《狼亲狈友·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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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下部-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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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老板,求你了!”除了至亲长辈,杨小空没给人跪过,他从小所受的教育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自贱的行为,但是这一次是迫不得已了,他天真地以为只有求得原谅才是救柏为屿唯一的方法,自尊也顾不得了!他做小伏低跪在杜佑山脚下,眼巴巴地等对方回应。
  杜佑山将锦盒放在办公桌上,笑容满面地两手扶起杨小空:“好了,小空,我和你闹着玩呢,你别这么认真。不用你来求我,为屿的事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杨小空懵里懵懂地站起来:“真的吗?”
  杜佑山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几张打印纸,“你瞧,我还写了一封信去给他求情呢。”
  杨小空翻了一遍,见这封信信字字句句真挚诚恳,甚至抬出曹老说事,一个劲维护柏为屿,署名便是杜佑山。
  杜佑山搭上杨小空的肩,哄道:“为屿现在声名狼藉,他和我签过合同,我和他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给他一点教训就是了,怎么会一棒子把他打死呢?”
  杨小空立即喜形于色:“杜老板,你真的不会再害他了?”
  “别说害这么难听嘛!既然你也来认错了,我们有什么误会一笔勾销吧,现在赶紧想想补救的法子。”杜佑山又抖出几张纸,“不过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你如今好歹是古玩界的一把手,美协肯定会卖你个面子,如果你也写封信给柏为屿求情,那么……”
  杨小空抢着说:“我写!”
  “你个毛头小子会写什么?我都准备好了,你不来我就会上门找你去。”杜佑山将那几张纸递给他,“喏,看清楚,一句柏为屿的坏话都没有,看完签字盖章,我给你一起送去。”
  杨小空仔仔细细、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这封信足有三页纸,当真是写得感人肺腑!于是,杨小空在最后一页的署名处,签上自己的名字,郑重地盖上了印章。
  害人是个技术活,要费脑筋花精力,在抹黑柏为屿的一系列行动中,杜佑山从未出面,隐藏得很是辛苦,因为他一直在等这个签名——说白了,他要整垮的终极目标不是柏为屿,而是给他造成巨大威胁的杨小空,可惜,杨小空是一杯纯净的清水,完美得堪称无懈可击,让他无从下手。
  他拈起这三张纸,在杨小空没有留意到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不会再有其他变数,所有计划到此一锤定音!眼前这杯清水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是清水了。

  打蛇不死

  武甲没法放心丢下夏威不管,一路跟在后面关注着以防不测,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夏威自己扎自己一刀,自己坚持打车去医院,再自己替自己喊急救,最后不忘给段和打电话:“和哥哥,我在医院接受抢救,你再不快点过来,说不定就看不到我了。”然后才彻底昏过去。
  武甲无语,对这个变态真是崇拜到一定境界了!他替夏威刷了卡先垫上手术费,这才离开医院。
  段和赶到医院时,夏威已经做完手术,麻醉药效没过,正躺在走廊的临时病床上昏睡不醒。段和吓得面无人色,找到医生问了半天,得知那死变态还算聪明,没有胡乱扎到什么重要的部位,并且在路上时就给自己简易包扎了一下止血,幸亏如此,否则大出血会要了他的小命。
  段和第一时间把他转到特护病房去,安静守在病床边,呆呆地看着死变态的睡脸,既想哭又想笑。
  发生的一切事情,魏南河都蒙在鼓里,他和白左寒分头到各个相关文化单位的负责人那去稳住情况,直到天黑才回来,哪想打开房门一跨入卧室,就看到乐正七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屋子中央。
  乐正七可从来没有闹过这样一出戏码,魏南河一头雾水,几步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质问:“你干什么?”
  乐正七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他捡起放在身边的一个铁丝衣架伸向魏南河:“你打我吧。”
  魏南河隐隐感到不安,惊怒交加地问:“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我把,你的观音……”乐正七哽咽得没法把话说完整:“送,送给杜佑山了。”
  魏南河半天没有动静,以为自己听错了:“再说一遍?”
  乐正七抱着他的腿哭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我们都很想帮为屿!你别怪小空,是我出的主意,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对不起,我知道观音很贵,以后我给你盗一千个一万个别的东西回来,你打我吧,打完不要生气好不好?”
  魏南河深深呼吸,一股子闷气却始终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神色由气愤化为悲哀,又由悲哀化为无奈,最后,平静了。他往后倒退几步,扶着拔步床的挡板坐下来,默默地看着跪在一米之外的乐正七。
  乐正七不敢看他脸上的变化的表情,埋头哭个不停,肩膀不住颤抖。
  良久,魏南河问:“你跪了多久?”
  “我把观音给小空后,回来就一直跪在这里。”乐正七泣不成声,举着衣架重复道:“给你,给你,打我吧。”
  打有什么用?这小子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打过多少遍,魏南河教育小孩时引经据典磨破了嘴皮子,无奈乐正七永远是一副勇于认错死不悔改的德性!说白了,魏南河忽略了他家小孩也是个男人,也有大男子主义,也有强烈的自我意识,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绝对不惜任何代价,八匹牛都拉不回来。
  魏南河自认没脸责怪任何人,他和白左寒能用得手段都用上了,还是没有能力扳回局面,恐怕曹老回来也无法力挽狂澜,他们尚且无计可施,更何况乐正七和杨小空?他不再有精力发火,缓声说:“我不打你,别跪了,过来。”
  这句话简直如获至宝!魏南河叫他过去,他怎么敢怠慢?乐正七丢下衣架一骨碌爬起来,随之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他长时间跪着没有动,一挪位置才发现腿脚麻木了。
  魏南河恼怒归恼怒,但看到小孩的狼狈样又心疼了,他走过去抱起乐正七放在床上,责道:“天这么冷,你干跪着想残废吗?”
  乐正七哎呦哎呦地叫唤着伸直腿,魏南河卷起他的裤管,发现他的膝盖跪青了。
  乐正七吸吸鼻涕,嘀咕:“不疼,不疼的。”
  魏南河捂住他冰冷的膝盖揉了揉,沉着脸自责道:“不是你们的错,是我没本事……”
  武甲出来了太久,撑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时,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杜佑山见他身上带着一片血,当即神色大变,快步走过去搀着他,“你的伤口怎么了?都叫你不要……”
  武甲抬手止住他的话头:“不是我的血。”
  杜佑山闻言稍微放心,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以后再慢慢说。”武甲哄开两个孩子,殷切地望向杜佑山:“你一定有办法帮帮柏为屿,对吧?”
  “我没办法。”杜佑山想也不想。
  “别骗我,只要你想帮就一定有办法!”武甲握住他的手求道:“算了,你别四处树立仇人,饶了他吧。”
  杜佑山不搭话,扳着他的肩膀坐到沙发上,忙着脱下他带血的外套和衬衫,用条薄毯子裹住。武甲一路跑动,劳累过度,腰上的伤口酸痛难抑,便半推半就地任由杜佑山摆布,“唉,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杜佑山还是那句话:“我真没办法,谁都没法帮他了。”
  武甲勉力攥紧他,语调不再平和:“杜佑山,当是我求你,收手吧!”
  “对不起,我在和魏南河抢时间,不知道是谁怂恿你来劝我,早半天的话或许还有的商量,可现在来不及了。”杜佑山抱着武甲,把手伸进毯子里,手掌覆在他的伤口上轻柔地按摩,同时靠近他的耳朵漫不经心地说:“杨小空的亲笔签名信已经送达美协了。”
  杜佑山的出牌方式武甲比谁都清楚,亲笔签名信这招一石二鸟,毁得不止是柏为屿,或许还有杨小空!武甲推开杜佑山,目光悲切地注视着对方,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却蓦然湿了眼眶,为柏为屿惋惜,为杨小空痛心,也为自己悲哀!
  想不明白,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八年的男人,到底还能卑劣到什么地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找周烈的欲望不再那么强烈,杜佑山给他戴上戒指时,他费了很大劲才忍住夺眶欲出的泪水,几次想寻个机会和杜佑山说他决定哪儿也不再去,就此稳定下来,几次话到嘴边又忍下,不是不愿说出来让杜佑山高兴,只是还没有有想明白自己深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想不明白自己还在渴望从杜佑山身上得到什么!
  杜佑山坦然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讨好的笑容哄道:“好了宝贝,不是我不肯答应你,事情目前超出我的控制范围,出弓哪有回头箭?我就算答应了也真的没法帮忙。”
  武甲别过脸,抿紧嘴巴,面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厌烦之情。他一度觉得杜佑山在某些方面比周烈好的多,虽然暴躁霸道,但至少是非观没有颠倒错乱,还是有一定的原则和底线。周烈就不同了,当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周烈不要再贩毒,真的没法退出黑道,哪怕像条子龙那样去罩赌场和夜总会也好,可他们都是男人,各有各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根深蒂固,谁都无法撼动谁的。周烈对他阴奉阳违,他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不是他麻木不仁,只是因感情而盲目了,试问,又有谁有大义灭亲的勇气?
  或许杜佑山也和周烈一样,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而他面对杜佑山,也再次步入面对周烈的怪圈,他憎恨他们所作所为却无力阻止。
  “好了,亲爱的,”杜佑山有些发憷,讪笑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有这次我是爱莫能助,真的来不及了,我是真的真的帮不了。”
  武甲沉默许久,重重叹了声:“杜佑山,柏为屿已经完了,接下来你要怎么整杨小空?”
  杜佑山得意地一吊眼梢,“又是一条将死的蛇,我只需再添几棒……”
  武甲呵斥道:“我让你到此收手!”
  当老板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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