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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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下部-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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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甲早习惯了,不冷不热地扭开头,一看时间:“你该走了。”
  杜佑山忽而又正儿八经起来,含情脉脉地捏捏武甲的手掌,柔声说:“软装修这几年都是你负责,包工头们只听你的,还有点儿难搞呢。”
  武甲劝道:“快过年了,发钱大方一点,什么事都好搞。”
  “也对。”杜佑山旁若无人地在武甲唇上啄了一口,“等你伤好,那一块还是交给你。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帮忙呢。”
  “嗯,知道了。”武甲给他整了整领带,不经意问道:“你在整柏为屿吗?”
  “是,这才刚开了个头,”杜佑山一笑:“你要为他说情?”
  武甲蹙起眉头,“你收手吧,别做没意义的事。”
  “人活着就争一口气,毛猴子都蹦到老子头上来撒尿了,不报仇是不是太怂了点?”
  “杜佑山,你别得理不饶人。”
  杜佑山在他唇间竖起一根手指,“你被他扎了一刀,说过一次情还再说一次情?你怎么就能好心到对仇人关怀备至的地步?”
  武甲辩解道:“他怎样我不管,公司现在麻烦事一堆,你没必要为这种事分出精力。况且害人这种事损人不利己……”
  “好啦,宝贝,你再提这事我可要不高兴了。我哪有害他?他们害我一记,我回一记,是平等过招。”杜佑山套上西装外套,满脸不屑:“以德报怨?我不是观世音!”

  一枚印章

  一尊西周扁足鼎,高度只有二十多公分,浮雕纹饰繁缛细致,刻有铭文,不管从工艺审美角度还是从历史研究角度来看,都毋庸置疑是一件极具保护价值的国家级文物。杜佑山两个多月前刚派人将它送交给魏南河,不想没隔多长日子,又看到它出现在自己的经理室里。
  杜佑山用一根手指敲了敲扁足鼎,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明知故问:“南河,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退货?”
  魏南河坐在他面前,闻言一笑:“哪的话,我只是带件礼物来给你拜年。”
  杜佑山笑容满面地给他递上一杯茶,受宠若惊状:“无功不受禄,你送这一份厚礼,我可不知道要回什么才好呵。”
  “好了,佑山,”魏南河接过茶杯,并不喝,道:“我们开门见山说吧,请你放了柏为屿。”
  杜佑山一脸无辜相,“我怎么柏为屿了?我已经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偏袒他……”
  魏南河耐着性子道:“杜佑山,柏为屿只是个毛头小子,你别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整他。”
  杜佑山立起来,保持着笑容,“魏南河,那场绑架案还有谁参与你比我清楚,我不和你计较了,只动一个柏为屿,你应该感谢我。”
  魏南河也立起来,“那刀不是柏为屿扎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
  杜佑山了然状:“瞧瞧这口气,这么说来是你的宝贝七扎的?”
  魏南河默认了,“柏为屿无辜的,你饶了他吧。”
  “柏为屿、乐正七、杨小空……还有一个夏威是吧?”杜佑山将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南河,其实你多虑了,我不是针对柏为屿,是四个都想整,只不过别人不是抓不到把柄,就是整了也没意思,只有整柏为屿动静比较大,所以么……”
  魏南河强忍着怒火:“好了,佑山,事情都过去了,这么斗来斗去有意思吗?我带这尊鼎还给你,向你赔罪,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啧啧,多动听,和魏南河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他开口求人。杜佑山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尊扁足鼎,“它连三亿九的零头都顶不上呢。”
  “杜佑山,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早些年杜氏起步,不是我私下给你一些行内的协助,你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
  杜佑山抬眼直视着他,莞尔:“我记着呢,谢谢。”
  “谢就不必了,当年你太穷,我怕她跟你吃苦。”那个女人是他们两个人的痛,不到万不得已魏南河不想提她,“只可惜她不在了,不然还可以劝劝你,她一直很纯良,不会让你……”
  杜佑山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有事说事,别抬出死人。”
  魏南河沉默片刻,尽量放低了姿态,“我虽然和你斗了很多年,但哪一次动真格威胁到你的利益了?杜佑山,曹老培养了几十年的弟子,直到晚年才有一个柏为屿能给他撑门面,他老人家不容易,说是呕心沥血一点也不过分,你就算不看我的面子,看在曹老的面子上,饶了柏为屿吧。”
  杜佑山踱到办公桌前,取过一支烟,点燃抽一口,掸了掸烟灰,悠然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魏南河听他口气微有缓和,忙乘热打铁:“我不指望你帮他,所有麻烦我和左寒会去调解,你不要暗地里和我们对着干就行。”
  “没问题。”杜佑山答应得十分爽快,“你礼物都送来了,我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魏南河不由喜形于色,握住杜佑山的手用力摇撼了几下:“谢谢!”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魏南河回到工瓷坊,对自己送出去的“大礼”一字不提,只报喜不报忧,借机教训了柏为屿一顿,叫他以后为人处事一定要脚踏实地,别再被人抓住把柄了。
  柏为屿知道魏南河绝对不是简单说两句话就能劝服杜佑山的,自然是愧疚万分,丧眉耷眼地任由大师兄训斥。
  同样愧疚的还有乐正七和夏威,他们都知道这起风波和那场绑架甩不开关系,故而个个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的。杨小空从头到尾反常地冷静,他拍拍柏为屿的背,口气笃定:“没事了,这只是一个插曲,不会影响你的发展,你放心吧。”
  乐正七见魏南河真的大显神威了,立马乖顺得像只奶猫,魏南河走到东他跟到东,魏南河走到西他跟到西,总算逮着一个周围没人的时机,圈着魏南河羞羞涩涩地说:“谢谢。”
  魏南河十分意外,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你说什么?”
  乐正七乘机在魏南河唇上啃了一口,提高声音:“我说谢谢魏叔叔!”
  魏南河大乐,捧着他的脸又补上个吻,教训道:“以后一定要听话。”
  乐正七殷勤地猛点头:“嗯!”
  夏威总算到单位去报到上班了,工作很无趣,打打字复印些材料,远不如掏墓来得刺激,他回家苦兮兮地向段和吐露他领悟出来的人生哲理:“其实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有钱就是爷,没钱任人宰割,我干这没前途的工作,什么时候才能有钱呢?”
  段和一声断喝:“你少给我出幺蛾子,要那么多钱干嘛?”
  “你看,这次为屿出事,我只能束手无策,如果有钱就不会这么无奈了。”
  “人家魏教授有的是钱,但很多事不是靠钱可以解决的。”段和抱着笔记本专心敲字,那本和魏南河合著的专著基本完成,只差最后一轮修改就可以送交出版社了。
  夏威不屑,“地下室的那些东西他又不卖,只进不出,能有多少钱?有钱就不会被杜佑山牵着鼻子走了!”
  段和高深莫测地扬起嘴角:“他手上有两亿多的流动资金呢,你别小看他了。”
  夏威一愣:“哪来的?贪污受贿?”
  “一个破教授,谁要贿赂他?你别瞎猜。”段和关了WORD文档,转过椅子面对夏威,“他做的事不是为了钱,但没有钱又做不了,一些钱的来路确实不够光明正大。不过我无条件支持他,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才懒得知道!人不为钱天诛地灭!”夏威恨铁不成钢地一捶大腿:“比如为屿,回河内去种橡胶多赚钱,何必做什么漆画?”
  段和目露鄙夷之色:“人家有梦想,不像你,混日子危害社会。”
  夏威嚎啕:“我也有梦想的啊!你从来不关心人家!”
  段和表示好奇:“哦,你的梦想是什么?”
  夏威目视前方,激情澎湃地朗声道:“我的梦想是炸沉日本岛,成为一代炸药之父。”
  段和面无表情地鼓掌三声,道:“你今天很活泼。”
  夏威捂脸欢快地转圈圈:“我每天都很活泼!”
  段和伸手:“工资交上来吧。”
  夏威僵化成一块石猴:“……”
  段和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应该一进去就可以拿本月工资了,发了多少钱?”
  夏威拿出他的工资卡,支支吾吾地回答:“一,一千五。”
  “你放屁。”段和斯文地反驳道:“我哥月薪五千多,你们都是机关单位,应该八九不离十。”
  “我刚进单位,怎么能和他比?”夏威暴怒地跳脚:“我只有两千五!”
  段和一挑眉:“剩下的钱呢?”
  夏威梗着脖子嚷:“你不是一毛钱都要没收吧?”
  “一毛钱当然不没收,问题是有一千唉。”段和一点儿也不动气,慢条斯理地恐吓道:“你交不交?以前答应过我什么?”
  夏威颓了,翻出一叠钞票交到段和手上。
  段和点了点,点完后抽出一张给他:“好乖,今后每个月都要这么乖,哥哥赏你点钱买糖吃。”
  夏威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接过那张钞票塞口袋里。
  段和转过椅子,拿过笔纸写字,“你大伯的账号?”
  “什么账号?”
  “银行卡账号。”
  “哪有什么卡,他那副样子一迈进银行就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起来好不好!”
  段和头也不回,“地址,你总知道吧?”
  老蛮同志流落到云南一个山旮旯,被善良淳朴的村民收容,于是他在村角盖个小泥棚,刷上黄墙充当道观,取名茅山派旗舰店,专用三脚猫的迷信活动报答村民。夏威照实说了地址,从背后搂着段和,下巴搭在对方肩上,“你干什么?”
  段和认真记下夏威给的地址,说:“给你大伯汇款呗,你背着我藏钱不就是要给他汇款?”
  夏威不好意思地蹭蹭他的耳朵,“其实我是想和你商量商量的,给他汇多少?”
  “不用商量了,两千五吧。”
  夏威嗷一声跳起来:“你不是吧?把我整个月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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