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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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造地设-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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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回并没露出那种故意逗弄唐劲的无辜来,真正是天衣无缝,唐劲瞧着好像真没什么,就丢开了。而祁栋则又看了唐劲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更同情唐劲了。

而那边钱佳芸嫌看斗地主不过瘾,去看麻将了;看了一局,赶走了卢飞对面的男人、抢了座儿亲自上阵了。

那男人对麻将也有点心不在焉,丢了座儿只不过笑骂了一句,旁观了一小会儿,很快过来找唐劲:“我们那啥,老规矩?”

祁栋一听,立马没了心思,自己放下了牌,还去打贺明伟的手:“不玩儿了不玩儿了,该上节目了啊”

他们刚刚分完牌,不是打到一半,说搁下也就搁下了。

简丹丢了牌,吐了橄榄核,看了树根茶几那边四个人一眼,跟唐劲道:“要不出去玩吧?吴大头有贵客在,咱们别扰了人家。”

唐劲一点头,又敲了一记简丹的头:“没礼貌,吴大头是你叫的吗?叫吴哥”

简丹对这称呼大为恶寒,连敲头之仇都顾不上了,忙忙跟唐劲打商量:“‘吴哥’不好听,‘吴小哥儿’怎么样?”

这边唐劲听着“吴小哥儿”觉得不大对味,还在琢磨,那边祁栋已经起了身,招呼几人去厢房,自己一马当先:“外面太冷,旁边那房间也不小,差不离儿了”

大厅西边是一间厢房,厢房再西边则是东西两间小耳房。

厢房南北长与大厅一样,十五六米上下;东西宽约七八米。北边一扇大窗,南边的门有两道,外面一道铁闸门,大约是预备有段日子不来的时候,落下落锁防贼用的;内里一道则是十六扇老式格窗木门——当然,没糊窗纸,镶的乃透明的玻璃。

此时木门的板儿没上,南北通透之下,室内的采光极好。

刘迅一进来就奔东墙下的兵器架去了。简丹随之瞧了一眼,见那刀枪剑戟全是没开锋的,就没了兴致;旋即简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无奈了——她真是没治了也就这片刻功夫,唐劲与祁栋推推攘攘扑来踹去玩上了,倒把最先提议的那个男人丢在了一边。

那男人无奈,也不在意,去了兵器架前,拎了几样看看,最后拿了个双刀耍着试了试手。

唐劲与祁栋一开始在那玩儿只是热身。等到差不多活动开了,唐劲脱了毛衣丢在兵器架上,祁栋瞅瞅简丹,去了西边的小耳房——他不好当着简丹的面脱衣服。

结果祁栋刚进去,又立马奔出来了,摇着头进了东边的耳房。随后圆脸儿也从西边的小耳房出来了,手里摘了MP3的一个耳麦,见了厢房里这几个人,又看了一眼唐劲那架势,明白了,幸灾乐祸:“栋子哥人呢?”

贺明伟瞧得清楚,冲着整理完毕出来的祁栋笑呀笑:“倒霉催的”简丹也瞧得清楚,莞尔一乐。圆脸儿看看简丹,跟简丹笑了一笑,掀帘去客厅,冲刘迅丢过去一句:“我去叫我姐,拉下谁也不能拉下她啊。”刘迅好笑:“她搂麻将那。”

卢盛也从西边的小耳房出来了,望了一眼厢房里的人,去了刘迅那儿。

唐劲与祁栋胡乱冲对方抱了抱拳,彼此嘻嘻嘿嘿一笑,开始上手。其他人不是贴墙,就是站在角落里。

简丹背倚东墙,背手而立,站在门边儿上,悠然看热闹。

布帘缝隙里,流过来缓缓的风。所以这个位置,大厅里有什么动静,听得很清楚。

唐劲与祁栋渐渐肃然、开始全神贯注交手的时候,圆脸儿、钱佳芸、苗不凡、常东北与罗岩掀帘进来了。稍顿了顿,范仁杰与许晶晶也过来了。

简丹听得清楚,盆景那儿,大富翁棋歇了,麻将继续——“噼里、啪啦”响着。

可是大厅里静了不过小半分钟,又响起了一拨脚步声;与此同时,麻将依旧。

简丹无奈了。

118、目的(中)

简丹之所以提议不在大厅动手切磋,与其说是担心打扰了吴大头的贵客,不如说是因为简丹对这两人来此的目的心有疑虑,所以顺势插了一句话,借机试一试——他们若是真的来谈生意,没有其它目的,那当然最好;可苗不凡那解释,简丹实在无法信以为真。

简丹并不是怀疑苗不凡撒谎,简丹只是怀疑那两位贵客找了个借口。

进门那会儿,简丹看得清楚:吴大头与他们交谈的情形,应酬居多,热络之外还陪着些小心——这就不会是发小老友。

所以那两人过来,不是看朋友,而是谈生意;不像唐劲等人,大家一个圈子里的,来这儿纯粹呼朋唤友,聚会玩乐。

可这京城内外,贵的富的要想谈个什么事儿,能去的地方多了。这两人开的那种车,富贵两字八成都占全了。这样下来,除非这两老板有什么事儿有求于吴大头,否则何必如此纡尊降贵、礼贤下士,特地来补一份暖房礼?

不是她看不起吴大头,只是地位不同、人脉不同、圈子不同、生意规模也不同,他们能有哪个地方,是需要吴大头帮忙的?

何况暖个新房嘛,倘若正好有事不能来,跟主人家打一声招呼也就行了,最多礼到人不到,鲜少事后补的。

另外,要是说他们来此,是因为一时兴起,倒也还有点儿可能……但这可能性,却实在太小了。

因为他们打小那么长大,自有他们自己的圈子,待人接物如何不说,骨子里大多养出了一种优越感。这优越感倒也不能一概定论是好是坏,端看遇到什么情况了。

而正是因为那种优越感,上辈子情形遽变那几年,总体而言,这拨儿人表现并不好;倒是出身寻常的年轻人之中,冒出了许许多多弄潮儿——这倒不是前者太娇惯了。只是,身为皇帝的儿女,一朝之间忽然发现自己只能算个小萝卜丁儿,那落差之巨、压力之大,别说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了,哪怕四五十岁的,也绝大多数受不了以至于一时间难以调整过来,也是人之常情。

相反,没什么背景的年轻人,固然没有家庭背景作为后援,可也没有这些负担。“大门”一开,他们轻装上阵,自然冲得飞快。

简丹上辈子亲身经历,故而再清楚不过。也所以,今天、在这儿,简丹对那黎老板与蔡老板的到访,保留了警惕。

——他们到底冲着什么来的?

这个聚会没什么别的特别,只一点:来的人不管练不练,家里都传下了几手功夫。

……

吴大头掀帘而入,一边请了蔡老板与黎老板进来,一边朗声道:“咱们也来凑个热闹”

之前几人进来时都把脚步放得轻,更没大声说话。此刻吴大头话音一起,唐劲与祁栋不约而同收了手。厢房里的众人,一时间都看向蔡老板与黎老板。简丹正好趁机打量了两眼,一边在早年的记忆深处搜寻线索。

蔡老板见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黎老板也是一点头。

唐劲还好些,老营里能陪他练的人多,当下笑笑摇头:“没呢没呢。”可怜祁栋平日里得上班,能切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两个手数得过来还有多,并且其中几位得周末穿过半个北京城儿跑过去……而唐劲功夫好,年纪也差不多,这就当仁不让是他的“大菜”偏偏唐劲回家的探亲假不好说,不是年年过年都能聚的,一年下来,他都未必能与唐劲过几次手——总是三年两次、四年三次地吊着所以啊,他能不稀罕吗?

也所以,祁栋此刻就老大不高兴,转头看向四人,瞧在吴大头的面子上,扯开了个笑容:“哪里哪里”接着就问:“蔡老板也练,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这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不满。不过蔡老板却是痛快点头:“求之不得”说着就开始解休闲西装的扣子:“我先热一热,你们不继续?”

唐劲自从留在了老营,就不爱跟人显摆他的功夫了——当然别的什么,他还是照旧得瑟得欢——所以此刻,唐劲就跟蔡老板摇了摇头,抓了毛衣,一边套一边走到了简丹身边、也是往墙上一倚:“看得懂不?”

简丹摇摇头:“我哪知道你们那什么拳什么掌什么爪呀”流派套路太多了,简丹毕竟不是专攻这些的,只认得她自己学过的、她身边的人学过的,以及太极拳这种妇孺皆知、无人不晓的。“不过,祁栋下盘不错。”

唐劲点头,与有荣焉:“那是梅花桩不是白站的”又不满:“祁栋是你叫的吗?他只比我小一年——还不满一年那”

刚躲了一个“吴哥”,难道又要叫“祁哥”?简丹当然不乐意叫“吴小dd”、“祁小dd”还差不多……

所以简丹当即凑到唐劲耳边,极为诚恳地柔声问:“那叫什么,栋子哥、栋哥儿?”

简丹一挨近,一股熟悉的香气随之而来,那是毛衣洗涤剂、洗发露、沐浴液与体香的混合;简丹说话之间,更有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这香气这呼吸唐劲再熟悉不过,却又偏偏一年到头,只能沾到十几天可怜他怎么也正是这血气方刚的年纪……所以唐劲心头蓦然一悸,旋即就给醋着了:叫他“糖糖”、叫别人“哥”?

关键是……

——居然还叫得这么甜?

“笨笨死了叫祁大哥”

“这个不行,听着跟那黑社会似的。我倒是觉着,‘胖哥’不错。‘栋子哥’也还行。只是好像太亲昵了一点,不大合适?”

“就是啊”

“那你说,到底叫什么啊?只剩下‘祁栋’了。”

“哎呀,随你随你啦”

简丹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站回去了;唐劲自觉打消了简丹的馊主意,暗松了一大口气——都这年头了,简丹又不是打小学功夫的人,称呼这事儿本来就没什么大关系,他哪里会非要简丹改口不可;之前动手动脚,那也是骂着玩儿的成份居多,所以唐劲并不失望。

而祁栋与蔡老板,此时也正式交上了手。两人便没再打嘴架,专心看场中去了。

唐劲瞅得津津有味。而简丹第一秒就瞧出祁栋下盘扎实、蔡老板手上功夫厉害;可惜等到她看了十秒、一百秒,还是只有这两句结论。

说得细一点,简丹猜着吧,祁栋这架势,八成是梅花桩上练出来的功夫,内外结合,形神一致——换成现代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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