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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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清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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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卉看了看后面的两个男人,床上那个自不用说,而另一个也是一脸疲色,但到底都是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这些东西连给他们塞牙缝也不够呀!她叹了口气,拿起勺子在罐子里捞出两碗还算得上是粥的东西端到两个男人面前,说道:“吃吧!虽然不管饱,但聊胜于无吧!”
  萧佑霖用没有受伤的手接过一碗,抬眼看着清卉问道:“你呢?”清卉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桌子,示意那里还有。
  两个男人不疑有他,再说也确实饿了,便急忙喝了起来。因为没有勺子,只能像喝水般倒进嘴里,不过那粥也确实薄得像水。这时清卉到没了食欲,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饶有兴味地打量两个男人的吃相。张明赫完全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唏哩呼噜几口就喝完了粥,而萧佑霖则端着碗慢慢地一口一口抿着,仿佛那不是粥而是上好的茶一般,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举手投足间有种贵公子的优雅。
  清卉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碗,刚端起来想润润喉咙,眼前却出现了让人始料不及的一幕。就见本来好好站着的张明赫突然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而萧佑霖一声惊呼还卡在喉咙里就跟着倒在了床上。
  清卉吓得扔了手中的碗,几步来到床前。只见萧佑霖紧闭双眼,人已失去知觉,但是呼吸还算平稳,而地上的张明赫也是同样的情形。清卉见两人没有生命危险暂时放下心来,她眼珠转了转将眼神锁定在桌上盛粥的瓦罐上。
  清卉将瓦罐拿起凑近闻了闻,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异味,她又用手蘸了一点放在舌尖上一舔,果然有淡淡的苦涩味道,不过不仔细是尝不出来的,何况是两个饿极了的人。
  是蒙汗药!清卉心里一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他们是碰到黑店了?
  现在两个男人已经指望不上,只有靠自己这个女人自力更生了!清卉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桌上仅剩的碗里倒了些粥,伪装成喝了一半的样子。接着她将萧佑霖给的那把匕首握在手里藏好,便趴在桌上假装晕倒,等待着外面男人下一步的行动。
  不多时,帘子一动,那古怪的男人果然出现在了门口,屋外暗沉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他在门口警惕地朝里望了望,用公鸭般的嗓子轻轻喊道:“先生!小姐!”里面的人毫无反应,清卉趴在桌上更是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千年修得共枕眠

  那男人见里面的人已被迷倒,眼里不觉露出怨毒的目光,他举着菜刀就朝炕上的人而去。原来这个人叫王阿福,原来是萧佑霖的父亲手下的一个小小连长,因为偶然的机会救了萧祺明的姨太太一命,被提拔为警卫营营长。有了权势,王阿福逐渐迷上了赌博,而以他的军饷根本不够他赌的,没多久就债台高筑,于是王阿福便暗地里做起了偷运鸦片的生意。而萧佑霖是最厌恶这祸国殃民的东西,曾颁布过军令——萧家军如有人贩卖鸦片,不管军职大小一律军法处置。王阿福却顶风作案,不久便被举报,幸亏他提前得到风声溜得快,才保住了命。但是靖州他是不敢回了,躲在川南郊区避风头,为了生计也顺便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因着王阿福杀的对象大多是落单的旅客,所以一时也没人发觉。前些日子他见风声没那么紧了就潜回靖州想看看老婆孩子,谁知家里已经被那些上门讨债的人洗劫一空,孩子病死了,老婆跟人跑了,还被讨债的堵住赔上了自己的一条腿才逃了出来。经过这一劫,王阿福非但没有反省自己,反而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到萧佑霖身上,发誓要找他报仇。今天可算是来了机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阿福便在粥里下了蒙汗药,准备杀了萧佑霖报仇雪恨。
  王阿福一步步逼近床上的男人,心里涌起嗜血的快感。而一旁清卉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那声音大得让她忍不住要捂住耳朵。
  王阿福在经过清卉身边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女子包裹在天青色旗袍下的曼妙身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已经好久没有女人了,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又长得美貌如花。刚才他就盘算着先将萧佑霖和他的手下杀了,然后好好纾解一下自己的欲/望,再将清卉卖进窑子。这样鲜嫩的货色,一定可以买个好价钱。
  此刻,他贪婪地盯着女子修长的脖子,粉嫩的脸颊,感觉下腹有一股火苗蹿了起来。他望了望床上昏迷不醒的萧佑霖,想着不能让他一下子死了,不过折磨一个人得花好长时间,而此刻他的小弟弟已经等不及了。王阿福的喉结随着不安分的眼睛动了动,然后狞笑着伸出粗糙的大手抚上清卉柔嫩的脸颊,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清卉只感觉一只淫秽的手在自己脸上游移,那上面有一种常年不洗澡的腥臭味。她忙摒住呼吸才没让自己吐出来,可是背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清卉感觉自己被粗鲁地抱起,仰面朝天扔在了桌上。后背重重砸在坚硬的木板上,发出一阵剧痛。她咬牙强忍着背后的疼痛一动不动,偷偷屈起右腿做了个攻击的姿势,紧握着匕首的手里满是冷汗。
  王阿福被欲/火焚烧得昏了头,也没发觉清卉的异样,立刻饿狼扑食般压上女子较小玲珑的身躯,另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开叉的旗袍下面探入,沿着修长的大腿向上摸。
  清卉身上一阵恶寒,她猛然睁开闪着寒光的眼睛,屈起的膝盖狠狠朝着王阿福的裆/部猛击。王阿福立刻梗着脖子发出一声惨叫,捂着下——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说时迟那时快,清卉扬起匕首顺势在他伸出的脖子上一抹,锋利的刀刃准确地隔断了他的颈部动脉,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清卉一身。王阿福像垂死挣扎的鱼般张了张嘴,可是此刻的他竟连发声的机会也没有了。他又伸长手臂想去掐清卉的脖子,但没走几步就轰然倒地,蹬了两下腿就再也不动了。王阿福致死也没有闭上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手里。
  匕首当啷一声从清卉手里滑落,强烈的血腥味让她脚一软扑通坐倒在地。她看着几步之遥的死尸脑子里一片空白,吭哧吭哧地喘着气,仿佛连站起来都被抽干了。清卉慢慢举起那只纤细的手,上面星星点点地占满了血迹,此刻她自己也不相信刚才怎么那样容易地就杀了一个人。突然,清卉将手死命地往衣服上蹭,本想蹭去那些血迹,谁知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那只手不但没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看着满手的鲜红,恐惧慢慢涌上心头,逐渐没过了她的头顶,一向坚强的清卉不禁浑身颤抖地嘤嘤哭出了声。
  眼泪起到了宣泄的作用,让清卉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身体的颤抖虽没停止,但是力气又慢慢回到身体里。她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拎着茶壶走到床前,将冰冷的茶水浇在两个毫无知觉的男人脸上,然后蜷着身子在炕沿上坐下。她知道不久后这两个男人就会醒来。
  果然不多时,萧佑霖和张明赫相继醒来。萧佑霖睁开没有焦距的双眼望着清卉问道:“我睡着了吗”张明赫也坐了起来,捶捶晕晕乎乎的脑袋同样迷茫地看着清卉。
  再次听到活人的声音,清卉感到无比亲切。她抬起头,无神的眼里还残存着劫后余生的恐惧,抬手指了指隐在黑暗里狰狞的尸体,语气里没有情绪的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一样:“他给我们下药,我杀了他!”
  虽然语气是平静的,可萧佑霖就是听到了清卉牙齿打战的声音。他深若幽谭的眼睛一刹不刹地盯着火光里忽明忽暗的单薄侧影,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勇气举起手中的匕首,刺向一个数倍强壮于自己的男人。
  “过来!”萧佑霖坐起身,朝着清卉伸出手。而清卉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呆呆地望着男人的方向没有动。
  萧佑霖舔了一下嘴唇,又一次轻柔地说道:“你累了,到这里!”
  清卉盯着那只稳定修长的大手,潜意识里觉得似乎不太妥当,他们彼此之间甚至不知道姓名。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感到那只手在此刻是那样具有诱惑力,那样令人安心。于是,清卉的大脑仍在斗争的同时,手已经先一步替她做出了决定,她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男人的手干燥而温暖,清卉的手白皙且柔软,黑和白、力量和柔美在火光中奇异地交织着。
  女孩的手潮湿、冰凉,瞬间就让萧佑霖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颤栗和恐惧。于是他很自然地将清卉拥进怀里,用醇厚的嗓音轻轻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男人身上有股青草的气息,让清卉不觉想起春天的原野,很是安心。
  而地上张明赫早已爬了起来。他走到趴着的尸体旁踢了踢,然后俯下——身撩开男人脸上的头发不觉大叫起来:“少爷,是王阿福!”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萧佑霖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轻轻抚摸着清卉柔顺的长发,眼里闪动着精光,但怀里的女孩却一动不动。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清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只是睫毛不安地微颤着;像是合翅的蝶。
  这时张明赫的声音又狠狠地响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萧佑霖忙朝他的方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地将清卉挪到了炕上。张明赫一捂嘴拖着像狗一样的死尸走了出去。
  女孩的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着血腥的味道,却没让萧佑霖感到厌恶。他用仅有的被子盖住清卉娇小的身体,然后慢慢躺下。在迷迷糊糊间,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个女孩似乎和时下其他女子很不一样诶!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请假,今天晚上出差去北京,今明两天停更!

  ☆、别怕,我一直在你身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携着露珠,带着温热从最耀眼的地方走阴暗的屋子。清卉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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