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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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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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碧仁哑然失笑,丐儿是在加醋的吗?也真真是变幻无端,刚才还好好的一副小女儿柔情娇态,这会就又佯装成了妒妇!不过,此妒为他而起,他心喜都来不及。
  薛浅芜不听东方爷答话,以为他默许了。顿时当真郁闷起来,本来薛浅芜就有所怀疑,东方碧仁日常忙碌得分身乏术,纵然是公事的缘故,但谁又敢说没有私事呢?尤其是那青梅竹马的多情公主,定然不会擅自罢休,把明追暗恋、仰慕多年的情郎拱手让了出去。素蔻公主若是找出种种借口相邀东方碧仁,爷是个知礼会办事的,不会搁置着人家皇帝的女儿喝凉风吧?
  薛浅芜自来京城之后,几乎没怎提过素蔻公主,也没有细问过东方爷的行踪。只是觉得简单些好,他若有心要那素蔻公主,还来找自己做甚?因为信任,所以大可无忧无虑。
  今天却莫名的闹了起来。也许是和东方碧仁更亲昵了一步,几乎没挑破了下限,所以期盼就增加了一些,想让他告诉她更多,想要走进他的生活。也许这是每个女子感情之必经阶段,亦会成为决定悲喜成败的转折点。
  薛浅芜突发的刁蛮纠缠,让东方爷很是无奈,如若不是在往屋内找绣姑的路上,他一定会选择以吻封她的嘴,让她忘却这个话题。素蔻公主与他一起玩到大的,只是妹妹般的存在,没有一点与爱情有关的暧昧,如果她触及到薛浅芜的安危,东方碧仁甚至可以选择与之孤立敌对。可是这些,能说得出来吗?安生相处多好,干嘛总在没事之时虚设一些麻烦?
  想起与东方爷那番情不自禁的迷醉,薛浅芜心里乱,忖着见了绣姑没趣儿,就闷闷地停下脚步,让东方爷先回去。东方碧仁看她一眼,温声说道:“你赶我走时,我不能依着你的性子,否则你的心结未除,就会想不开乱闹事儿,你说是这样么”
  薛浅芜死不承认,哼了一声:“在你眼中,我除了会闹,就是个不干正事的!”
  东方碧仁体贴善意,却也不大能摸透女人的古怪脾气。刚才明明还眷恋得那么深,怎么说拗就拗起来了?八头犟牛,力往同一方向使,估计也拉不回她。只得好言相哄:“现在已不早了,你要赶我,太不顾及夫妻情谊,不让为夫睡在床上也行,那我打地铺好了就怕你半夜里舍不得”
  薛浅芜道:“我偏偏要赶你出这府门,找你那素蔻公主去!花前月下,情意绵绵,不可自制之处,就像你我那样颠三倒四”
  话一出口,薛浅芜恨不得咬舌头。本是说的气话,却一激动,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说来说去,还是太笨拙太冲动。除了碰到硬拼的场子,像她这种人尚可逞几分意气之外,否则到了哪儿,都是要吃亏的。不在世俗中把棱角磨平下去,终究难混,尤其是难在官场混。而她跟了东方爷后,势必就与官场脱不清了干系。
  东方碧仁牵着她手,轻轻许诺:“我只与你颠三倒四”
  薛浅芜听完这句,才惊觉到,自己用的成语,是那样的不伦不类。虽说不难理解,但终归是不妥当的。放在前世高考成语使用正误的判断中,是要被果断克死掉的。
  薛浅芜说:“别嘴上的蜜糖了省得以后你做不到,我回忆起来添伤悲”
  东方碧仁听她说得颇有几分哀恸之意,一时严肃蹙眉问道:“你这会儿是怎么了,说话不是委屈就是冲劲儿大,看你这样,我心神难安宁你跟了我,我要护着你,不仅护着你的人身安全,还要护着你的单纯快乐,如果你在京城,时常这样患得患失、忧心忡忡的话,再强迫你留下,我就太自私了!”
  恋爱中的女人,有时总被一些突如其来的莫名心绪,蒙蔽了心窍,湮没了正常思维与理智。薛浅芜气苦道:“你是要赶我回烟岚城吗?”
  东方碧仁还没回答,薛浅芜就受伤地后退道:“你不必明说了,给我留些脸面吧。我早知道,我是个惹事精,拖油瓶儿,正经事上半点不通,只会给你帮倒忙你忍耐着不说,我也有自知之明,而今说了出来,只是印证了我的羞惭而已!我连夜就离开,好不?你如意吗,以后你就可以与那素蔻公主,在京城里光明正大,并驾齐驱连袂好合,不再忌讳我的感受了!”
  东方碧仁吓了一跳,真是邪门儿了,误会似乎越发大得说不清了。她理解的,跟自己表达的,根本不是一个层面意思,这该如何劝她?
  薛浅芜转身就要离开,东方碧仁忙拉住她,夜幕都降临了,她这是往哪儿闹啊?薛浅芜的烦躁与恐慌感,已占满了整个情绪,她扭着身子,极力想挣脱掉东方碧仁。东方碧仁不能对她来强硬的,那既不是他的风格,又担心会更激发她的逆反之心,只得拦腰紧紧将她抱住。至于能起什么效果,能抱几时,那就全凭老天的恩赐了。
  两人正在相峙,闻听响动的绣姑,从屋里静静走出来了,她低声对薛浅芜道:“爷的心意,我猜你曲解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很少脸红的两个人,竟也有矛盾的时候?”
  东方碧仁素来敬绣姑如薛浅芜的姐姐,当成纯姨子对待的,颇是无奈地道:“我就没说什么好吧?今晚我回府就是了,不然惹得她心情差,就是我的错了!你看好她,好生问问原因,我也好改了去”
  绣姑说道:“这个自是我做姐姐的责任,东方爷只管安心去好了她虽爱闹,却不是不分轻重的,今天必有意外隐情,我会问清楚的。”
  东方碧仁感激笑道:“有劳你了。”
  绣姑淡笑着答:“不过是分内之事儿,爷别太客气了。帮爷这个小忙,其实我也有些私人目的,有一件事,想要讨得恩准。”
  “哦?”东方碧仁扬眉问道:“你说?凡我尽力就能做到的,无不允之。”
  绣姑坚定着道:“我想搬出去住。”
  “什么?”不仅东方碧仁,就连薛浅芜也呆住了。她一个弱女子,想要搬到哪儿?在这举目无亲的京城,还有什么地方,比东方爷的新府邸更易隐藏更安全呢?
  绣姑咬了咬唇,恳切地道:“我一生的寄托,我所有的情趣爱好,惟在做鞋。每当拿着鞋样子,或者捧着一款成功设计出的鞋成品时,我就心花怒放,喜悦如莲只有在做鞋时,我才不觉空虚,才体味到生活着的乐趣。当初我之所以来京城,诚然是因倾心之交,对你们仰慕追随的缘故,还因丐儿她承诺了给我当好军师,把传说中‘高跟鞋’的模型,和我共同商讨切磋如今来到京城已有数日,时常怅然发闲,若有所失,如同被折翅的鸟儿,不能在喜欢的那片天空滑翔,甚是苦涩遗憾,禁不住怀念起在清河镇的光景来。所以我想恳求东方爷,最近挑个日子,在一处适合开鞋铺的地方,给我弄间门面房吧,可以窄小一些,简陋一些,只要能让我容身就行了有兴趣相伴着,才不觉得人世寂寞。”
  东方碧仁听得动容,自然满口应承。薛浅芜似乎也了然绣姑的情怀,这好比是一个单纯文人,你却让他去管繁琐账目,或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你却让他卸甲归田赋词闲适一样。
  大约还有一种寂寞,是来自于别人的美满。薛浅芜和东方碧仁的深浓蜜意、灵犀投合,让绣姑陈落圆二十年无视男女情事的心,起了一丝细微不可察的波澜。远离欢爱场面,归于淡泊去处,才能找回那颗纯兴趣的本心吧。

  第八九章女人私房话,葫芦初开瓤(上)
  东方碧仁离开之后,绣姑把他送来的菜肴,拣些稍清素的,摆在了桌子上。又投开火,煮了点儿薏仁绿豆解暑汤,翻滚的玉色汤里,嫩白色的乳细花儿,冲破表皮层的禁锢,开得欢而不闹。在夏至将至的夜晚,这种独特的香味淡雅萦绕,悠长散远,沁人心脾,让一颗烦躁的心,于不觉间就冲和缓静了许多。
  绣姑取出两只黛青纹饰的瓷碗,各自盛了七八分满。薛浅芜有些不好意思让她这样伺候,忙站起身端了过来,在紫藤架下的石凳边坐了。绣姑不作声,也挨着她坐定了,漫不经心摇着蒲扇,一边散着绿豆汤的热气,一边赶着蚊虫夜蛾之类。
  薛浅芜知道她有话问,快吃罢晚饭时,闷闷说了一句:“你不开口理我,我就倒头睡了。”
  绣姑搁下扇子,肃着脸对薛浅芜道:“你真舍得离开爷回烟岚城吗?我虽没经历过感情,却也是明白的,小吵小闹、打情骂俏可以,若是动了真格,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就没意思了。”
  薛浅芜愁苦道:“初识之时,满心都是对彼此的欣赏,倒也无暇去想别的,比如各种现实因素。走得越久,感情越浓厚时,计较多了,才会顾虑到了层层面面。与其说是闹腾,不如说是在乎,因在乎而惶恐,因惶恐而神经质有时连自己也不相信,感情到了一定阶段,我会堕落成这般期期艾艾瞎胡闹的自卑女子就拿刚才的事,我根本就说不清,为何胸间忽然升起一团烦躁、忧惧、酸苦等各种积郁之气,若不释放出来,怕是要憋伤了”
  绣姑是解语的。话已至此,倘再追究下去,也断不会有个所以然来,于是就此打住,笑着奚落她道:“怎么突然烦躁易怒了呢?只听说怀孕期的女人不好惹,脾气烂得像不定时的炸药,苦的却是男人。他们躲吧不能躲,怕女人没个撒气的对象,乱摔东西赔尽家产,骂又不能骂,怕肚子里的孩子听去记恨着了,将来出世了不与自己一心,打更不能打,轻则既伤大人又伤孩儿,重则母子不保,是在给祖宗的基业添罪孽你这症状疑似得没法儿说了,真真是让东方爷提前当了准爸爸”
  薛浅芜听得毛骨悚然,忙拾起了扇子,往她嘴上遮道:“你替他说话可以,但不能拿我当靶子啊我还是个闺女身,虽然没少与东方爷孤男寡女一室厮混,节操却没被那君子弄了去你丢我的人不打紧儿,如果爷把未婚女人弄大了肚子,这万恶的消息不胫而走,损的可是东方大人的清誉和脸面啊!”
  “瞧你急得,看来还是向着东方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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