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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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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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浅芜顿时彻悟,怪不得他不肯背她呢,原来是重礼数、爱面子的缘故。
  好个神仙哥哥,暂时饶你!但是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终有一天,我让你在众人面前,背着我绕京城跑三圈儿。
  东方碧仁看着她的邪笑,蹙眉问道:“你又在想招数整我?”
  薛浅芜忙掩饰道:“没没!怎么敢呢?话说我啥时候舍得整过你呢?”
  东方碧仁不踏实道:“那快些随我上去吧!你可不许胡闹,这牵涉到咱俩的终身大事!”
  薛浅芜笑靥如花,装孙儿道:“您请放心!为了红烛醉月夜,为了子嗣群绕膝,为了匪女配好官,为了同床到永远,俺是不会乱来的!”
  东方碧仁的脸强板了很久,才忍得没笑出声。
  苍松翠柏,芳草萋萋。路走了大半儿,视线已经不甚分明,黑云汹涌卷着,覆压山顶。雷声越发沉闷,好似在脑袋上响。幸好东方碧仁在她身旁,薛浅芜独自一人时,最怕的就是雷声了,总能联想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传说。
  雨点开始砸落的时候,他俩正好赶到了寺庙前。
  透过雨帘,薛浅芜隐约看到,一块看似普通又不寻常的木匾上面,红色小篆镌刻着“善缘寺”三字。左右侧旁,各有一副对联,吟成乃是:“疝尘世悲喜痴意,圜凡间风月浓情”。
  薛浅芜张着嘴道:“这‘疝’音‘善’,那‘缘’音‘圜’,怎么让人有些心生恐惧,毛骨悚然?”
  东方碧仁负手而立,浑然不觉雨打在身,静静说道:“无爱不生忧,无爱不生惧,皆是如此。”
  薛浅芜看他又发圣了,为他擦擦脸上的雨水,笑着说道:“我来敲门,你来应对。”
  门打开了,一位手持雨具的守门僧人,探出头来。东方碧仁优雅地施礼道:“凡俗子来问姻缘,因为路途遥远,路上又逢大雨,天黑才赶了来。不便之处,还望僧家行个方便。”
  守门僧人打量一番来者,忙还礼道:“施主不必客气,待贫僧去禀告冢峒长老。”
  未过多久,守门僧人扶着长老来了。只见那位冢峒长老,身着袈裟,天庭饱满,银色长须飘逸,目光空澈精湛。
  他未抬眼,却有余光隐隐射出,最后道了一句:“来客尊贵,奈何曲安敝寺?既来之,就请便吧。”
  东方碧仁道了谢,薛浅芜大气都不敢出,蹑手蹑脚溜了进去。
  进入院内,看到一条天然河渠,横贯寺庙南北,河水从壁下的半圆拱里,缓缓流了出去。河渠中央,架着一座白石桥,桥上坐落着间孤零零的房子。房子样式简单,却占据了整个桥面,带着些许威严神秘,颇有空中楼阁凌水而立之感。桥东边的院子,有几十间僧房,西边对应着,有几十间尼房。
  “尊客是求婚卦的吗?”冢峒长老问道。
  东方碧仁看了看薛浅芜,神色严整地道:“确是此意。路途耽搁,天色已晚,多有打扰。”
  “既是求卦,请来正堂。”
  薛浅芜诧异着,正堂在哪儿呢?却见冢峒长老迈步走上了桥,打开那间水上阁房的门,请他二人进去,然后在草蒲上坐了。
  薛浅芜打眼看去,炉香袅袅,窗明几净,素雅清和。迎面墙上,张挂着鸿幅巨制的山水画。檀木台上,散落着许许多多的卦签,每支签上,都绑着根红线。
  这时冢峒长老轻咳一声,一个七八岁的清秀童子,应声而至。冢峒长老打开后墙的门,低声嘱托:“说些好话,去请你那崇静师太过来。”
  薛浅芜的眼一亮,正担心着呢,桥中间坐落着一大房子,边缘连脚都放不下,怎么能到对岸去呢?
  原来阁房有两扇门,一扇连着东院,一扇连着西院,钥匙由这冢峒长老掌管。呵呵,就算有不正经的和尚,心存歹意,却也不能爬过房子,到达那尼姑院。
  “圣僧长老,请恕一问!这姻缘签,不就在眼前吗?随意抽上一根,念念不就完了?”薛浅芜自认很懂礼数,抱拳问道。
  东方碧仁止住她话音道:“长老自有道理,勿再相问。”
  冢峒长老听得他们的对话,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姻缘签有男女之分,才能配成鸳鸯对儿。我管男签,崇静师太管着女签,你俩须得各抽各的,卦辞对照,才出意味。”

  第四五章极品师太,幻散卦辞
  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童子苦着脸回来了。
  冢峒长老一看情势,已明白了怎么个状况。他拉过那童子,悄声问道:“师太说什么着?”
  童子显然是个新嫩没心机的,脆生生的声音,如乳莺出巢般响起:“师太她说,你个老不死的,想见她时,总是用这么个拙劣借口!结果过来一看,哪有什么求签的人?你戳下个窟窿,偏又圆不了场子,净会惹人生气!她说她才不过来呢,要去你自己去请!”
  薛浅芜一听,大有内幕。这长老和师太,置身空门,竟有过节不成?
  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挑起事端,是薛浅芜的特长。然而解人恩怨,化干戈为玉帛,消掉仇人眼中的那点血红,也是薛浅芜的特长。只不过是,因人因事而异,并行不悖。
  “你就没告诉她,真的有人来求卦签了吗?”薛浅芜堆出一脸笑容,问童子道。
  童子看看冢峒长老,认真说道:“不管有没有人来求卦签,同样的事每天都要上演几遍!师傅除了必要的禅坐,其余时候,隔俩时辰不见师太,就急得火烧猴毛似的!这是善缘寺里每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薛浅芜越听越晕,他们本是伙伴合作关系,怎就这么纠结呢?悄悄用胳膊肘碰碰东方碧仁,努努嘴道:“你看人家长老,都白发苍苍的人了,还多黏乎啊,半晌不见如隔三秋的!哪有像你这般的狠心肠,一天不见也不想我?”
  东方碧仁觉得冤了,却也没有辩解,只瞅着她,满眼深情地道:“可是我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
  薛浅芜低下头,心在砰然跳着,他又在勾搭我,迷惑我了。不能再看他了,四目相对火花燃起来了,那可不好,寺庙会发生火灾的。刚才是谁还说来着,佛门净地不能太过亲狎?东方爷这样子,不是在用眼神亲狎我吗?
  世上最干净,也最让人心动的,就是这种眼神的亲狎,温润如玉的亲狎。
  东方碧仁眉宇间的情愫还未褪尽,却见冢峒长老站起身道:“二位稍候,我去一趟就来。”
  长老一走,薛浅芜贼眉贼眼地跟了几步,东方爷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坏事?”
  “他一定是向崇静师太赔罪去了”薛浅芜神叨叨地:“我想看看崇静师太是啥反应,也好跟她学学!你也一起去,看看德高望重的冢峒长老,是如何哄女人的!”
  东方碧仁抗拒道:“偷窥这码子事,实在有失磊落!你就不能学学好的,想那崇静师太定是个暴躁真性情的,你再学她,就更嚣张胡乱来了!”
  话刚出口,就听到一声愠怒的喝:“谁在说我坏话?”
  这东方碧仁君子一世,从没在背后嚼过任何人的舌根,然而这次因为劝诫薛浅芜,竟被抓了个现成!
  原来,冢峒长老前脚出去,崇静师太就听到了弟子的禀报,不知哪根筋拗了弯儿,不等冢峒长老好话赔罪,就气冲冲地与他擦肩而过,直往阁房来了。
  “听郁妙说,寺里来了一位器宇轩昂、与众不同的客人,我才冲着面子,来瞧一瞧!不想竟是个空有皮囊没涵养,颠倒是非的!”本来很清很婉转的音质,却因语言的毫不留情,而多了些铿锵与酸薄。
  东方碧仁无论走到哪里,就算伴成平民公子哥儿,都是被男女老少瞩目的对象,几时被人这样说过?一时窘在那里,脸通红着说不出话来。
  薛浅芜笑得憋气,心里却在稀罕着,这崇静师太是何模样?睁大眼睛想要看个清楚。
  一袭白色尼袍的单薄身影,出现在阁楼的西门前。薛浅芜的心跳都停止了,这暴烈的崇静师太,居然有着一张瓜子似的巴掌脸庞!杏仁美目虽怒,却是楚楚含情,柳烟眉尖自带几分情态,酒窝面颊频添天然轻愁。尼袍宽大,掩饰不住曾经袅娜风流的身段;剃发遁空,埋藏不了昔年乌黑柔顺的青丝。
  这极品的师太哦,明明是个外表如水的美人胚子,哪知造化捉弄,竟给她了这般大相径庭的性子!
  东方碧仁嗔了薛浅芜一眼,意思是说,要不是你,我怎会被师太骂呢?
  薛浅芜回他一眼,意思是说,要不是我,你怎有机会尝到被人骂的滋味呢?并且还是如此有品有趣的骂!
  看着崇静师太,薛浅芜的脑海中,浮现了曹先生笔下那黛玉的怯弱形貌,妙玉的孤介直言,熙凤的刀辣子嘴。三种截然,都在崇静师太的身上,矛盾和谐交融一起,奇异共存。
  想必这样的尼姑女子,肯定有着一番轰轰烈烈、纠缠不休的过往吧。以致于入了佛门,还是两两遗憾地相望。但话说回来了,何尝不是另一种相守呢?
  薛浅芜自从跟了东方碧仁之后,大条的神经,似乎变得丰富了很多。看到一桩景象,总会激发很多的哲思感慨,并且佐以虚构的画面,影剧般遍遍回放。
  有时是她想当然了,有时竟被她勾勒中了。看来无论臆想子虚乌有的场景,还是意淫才子佳人的故事,薛浅芜都继承了前世的八卦特质,不猫腻到底绝对不罢休。
  “你这死鬼丫头,一脸花痴相,瞧着我做什么?”崇静师太被薛浅芜盯得郁闷,弱不禁风的身子怒得直打颤儿。
  “妹妹,你别生气,身子要紧,当心气坏了。”冢峒长老一脸急色,在旁苦苦劝慰着她。
  “你滚!谁要你管!”崇静师太更躁怒了:“你这老不死的,自我建寺之始,你就跟我对着干,几十年了,你还天天惹我!”
  冢峒长老看她气得几乎摔倒,忙扶着她,一个劲儿的掌着嘴,用力扇道:“我记住了,再也不说话,惹妹妹生气了!好妹妹,只要你不发怒,让我做哑巴我都甘心!”
  “那你别再与我说一句话,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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