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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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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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卖到军中就不一样了。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饥饿非常,除非是那些狐狸精转世专吸男子精气养颜的,否则寻常娼妓根本招架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何况良家女子!再加上军营生活艰苦至极,颠簸流离,不被折腾死也得被累死。
  所以那些美貌纤弱的女孩子,能在怡园卖笑、负荷不很重地招揽客人,谁愿意去军中做妓?只有犯了滔天大罪的臣僚,被抄了家夺了爵,女眷们才有可能被充入军中,但还是太不人道了,所以大多数是分配到宫中为婢。
  苏喜儿在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后,吓得理智陡醒,喊着愣愣的贾语博:“贾郎”
  贾语博嗯了一声,失魂丢魄、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我们再这样等下去,会死于非命的。”苏喜儿看了看被缚的手脚,低声道。
  贾语博筛糠道:“那该怎么办?”
  苏喜儿动了动手臂,道:“他们以为我手臂有疾,并没绑缚太紧。趁今晚他们熟睡的时候,我把咱俩的绳索解开了,一起逃走。”
  贾语博没底气,道:“他们人多,咱能逃得脱吗?”
  “你就是一个死脑子!逃不脱也得逃啊,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卖到军中、把你杀害了事吗?”苏喜儿激动愤慨道。
  贾语博激灵灵的一颤,迭声道:“不不”
  或许是打定了念头要卖苏喜儿,晚饭时候,那几个毛贼竟让他俩吃了一顿饱饭。
  贾语博、苏喜儿吃罢,作熟睡状,以让看守的人失去警惕。
  月至中天,看守的人也捱不住睡意睡着了。苏喜儿把绳索自解了,然后蹑手蹑脚解开了贾语博,夫妇二人悄悄开溜。谁知没出二十步远,贾语博因心底惧怕,脚下打滑,“咕咚”一声撞在树上。看守的人迷迷糊糊被惊醒了,呼了一声不好,叫醒了同伴们,撒脚就要一起去追。
  苏喜儿拉着贾语博,深一脚浅一脚犹如亡命之徒,跑得飞快。
  未过多久,贾语博脚底发软,气喘吁吁道:“喜儿!我跑不动了!”
  眼看毛贼越来越近,而贾语博像个软泥巴似的不中用,苏喜儿心急如焚,勉强拐了两个弯儿,苏喜儿见面前是一处山崖,她毫不迟疑道:“宁死,不受辱于小人之手!贾郎,跳下去吧!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贾语博哆嗦道:“跳下去?”
  苏喜儿看他畏首畏脑,催促道:“难道要让他们活捉我去军中?!”
  贾语博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舌头,颤着音道:“喜儿!求求你了,你先和他们一起去军中,我速回烟岚城搬救兵来救你总不能白白丧了两条命啊。”
  苏喜儿凌厉的轻笑:“那时候,只怕我早就死了!贾郎,我不求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喜儿,你冷静些!先别说这些煽情的”贾语博眼中含着软弱祈求:“生命只有一次你向土匪爷们告饶,提条件哄他们,说你愿意乖乖去军营,先请他们放了我,好吗?我定会来救你!”
  苏喜儿冷笑道:“我怕等不及,就与贾郎天人永隔了!然后我在阴间孤独受苦,贾郎却再娶妻生子好不快活!”
  “喜儿,你听我说!”贾语博急于辩白。
  “贾郎还想说什么?我是不想再听的了!”苏喜儿娇笑着:“一起去罢!”说着,用力一带贾语博,两人双双坠入了山涧。
  “在那儿!在那儿!”纷纷乱乱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毛贼们涌将了过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峭壁林立,不知如何是好!
  “快下去看看啊!”半晌,有人催促。
  “还是等明天吧!这儿沟壑险峻,崎岖不平,万一伤了自家人,岂不是大亏?”
  “是啊!他们俩肯定没命了!为了不值一钱的死人,还是不冒险的好!”他们摇头晃脑,一拨儿散去了。

  第二八七章瓜熟蒂落
  寒冷,疼痛,麻木苏喜儿只觉得浑身上下扎满了尖锐的钢针,让她恨不能立即咽了气。眼皮沉重,想睁却睁不开,生不如死的滋味,黑暗无边的恐惧,形单影只的凄凉,化成了一阵阵呜咽呼啸的风,让她不寒而栗。
  忽然,一个坚硬冰凉的物事,如石头般顶得她的腋窝难受极了。
  她抬起重如千钧的手,摸了一下,依稀记得是烟岚城的府衙印。
  生命原来还在!这可是她用必死的勇气换来的啊。
  苏喜儿的眼泪漫上眼帘,在清晨的寒气里如道锋刃极利的冰,锥得她心脏微弱地颤跳着。
  除了一方印章,还有什么遗漏吗?她还丢了什么吗?
  混混沌沌中,似有一抹悠长的呼喊,贯穿于她脑际:“贾郎”
  对,贾郎!他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苏喜儿想急急一跃而起,奈何身子不听使唤。寒号鸟的凄厉叫声,如泣如诉,在她耳边悲号不止。贾郎,你在哪里?紧紧攥着那方印章,苏喜儿与自己沉得不听使唤的身躯做着抗争。
  这一路上的破碎场面,画像般在她脑海里映出来,直到第一缕阳光轻扑在她脸上,她才悠悠醒转过来。触目所见,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手背上、胳膊上,冻得青紫,伤痕宛然,就连印章上,也沾染了污尘和血迹。
  努力了很长的时间,她才坐了起来,茫然四顾,却是不见贾郎。
  空空落落的寂寥感,仿佛死亡的阴影一般笼罩在她心上,叫她不忍呼吸,生怕一个响动,骤醒过来,她和贾郎已是天人永隔。
  她想和他一起死,却不想抛下他独自苟活。纵然,这个男人软弱情薄,不堪托付。
  她一瘸一拐走了好几步,终在几株蔓缠藤绕的地方发现了他。他直挺挺的躺着,肤色铁青,脸上还凝固着落崖前恐惧至极而怨怼的表情,单薄衣服也是被挂得凌乱稀烂。
  苏喜儿心头巨震着,唤着“贾郎”,朝他移步而去。
  叫了许久,他都不应,她挨近他,摩挲着他的脸、他的眉和发。
  “贾郎,你怎么不理我?”
  “你是怨我拉你垫背了吗?”
  贾语博眼皮依然紧紧地阖着。苏喜儿把府衙印塞到他的手里,用自己的手包着他的手,握紧,笑道:“你快起来,咱们的身家性命还在这儿呢!没有丢。有了它,以后咱们不会穷、也不会被人欺负”
  喃喃半晌,苏喜儿累得伏在了贾语博胸膛上睡着了。
  才刚入眠三分,一点点搏起的力度,让她如闻擂鼓,他还没死!他还和她同在一个世界里!苏喜儿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抚他的胸膛,一会儿拍他的脊背,一会儿摸他的眼睛,一会儿亲他的嘴唇。这般多端作弄,贾氏就算想死也死得不清净,连魂儿都被她从奈何桥上拽了回来。
  他一翕一合道:“我饿”
  苏喜儿顾不上自己的头晕目眩,应得欢喜雀跃:“等着”手忙脚乱扒着树藤草丛,企图找到一些吃食。最后不禁失望,除了零星几个干果子,什么也没采着。苏喜儿把干冷的坚果,使劲咬开了壳,把果肉嚼碎了,喂那贾氏。
  贾语博受伤本没苏喜儿严重,之所以昏得久,多半是又急又怒被吓得了。这会儿摄入了高能量的果核,渐渐平缓过来。他明白了两人的处境后,伤心绝望,哀恸哭道:“喜儿,天要绝杀我俩!咱们出不去了,就这样等死吧!”
  苏喜儿一阵阵目眩,强撑住道:“说什么丧气话!我们捡回了一条命,必有后来之福,怎可能出不去!你看,印章还好好地在呢!”
  贾语博奄奄一息道:“我拿不动了,你好生拿着吧。”
  贾语博和苏喜儿困在不知路的深山里,幸运的时候能多采摘些坚果核桃之类,不幸的时候就只好以草根、干叶子捱日了。至于瘦得削骨、难辨人形走出困境时,已是四五天之后了。行人纷纷躲避指点,如见怪物。苏喜儿哭也没力气了,为了遮羞,用枯草编织了两件粗糙的氅衣,藉以挡寒蔽体。
  一路乞讨,终于回到了烟岚城,捂着脸生怕被百姓们认出来,到了府衙门口,苏喜儿眼前一亮,难言的兴奋夹杂着屈辱翻腾激荡,紧接着喉咙里一甜,一口血喷射出老远,瘦成没几两的身子羸弱颓萎在地。
  倒是吓愣了门口当值的守卫。
  贾语博伸长脖子使劲儿喊:“我是贾大人、贾府衙快,快上饭”
  守卫看着稻草人似的男女,变了脸色,厉声怒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府衙这儿不是你们呆的地方!还不快滚!”
  贾语博的眼睛灰蒙蒙的,爬到苏喜儿跟旁,手颤抖地往她怀中伸去。
  “吓!都这样了,还不忘记亲热啊!”守门的笑着打趣道,踢了贾语博一脚道:“这儿不是乞丐所!想有个活路,去城南的水浒仙寨吧,兴许会有一碗饭吃!”
  贾语博忍着木痛,从苏喜儿怀里掏出了那方印章,再微弱道一句:“我是贾府衙大人”就昏迷了过去。
  那俩守门人感到了蹊跷,拿过印章一瞧,登时魂飞魄散,眼睛瞪得斗牛似的,直到其中一个醒悟过来:“还不快抬进屋,请大夫来诊治!”
  又叫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夫妇俩放上了春凳,把脉、煎药、侍奉、梳洗,一盏茶功夫,喝了点热汤的贾语博和苏喜儿先后醒来了。
  默默不语,如患过了一场绝症,此番虽幸得好,底气已然亏空。
  待到吃正餐时,两人狼吞虎咽,硬是合力吃了三只鸡、四只猪肘、两条鱼并一盆汤,后又累又乏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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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氏夫妇在恢复元气的时候,丐儿距离生产之期也越来越近了。小腹大得走不动路,丐儿每每自我打趣道:“我这垂眼往下看,看不到自己的腿和脚;刷个牙,青盐就能掉到肚皮上。人家是横看成岭侧成峰,我这是左右上下看皆是球!”
  绣姑笑得止不住,赵太子、南宫峙礼也忍俊不禁。
  堪堪又过了七八天,都二月中旬了,就按十月怀胎、足月而产,也该降生了。但丐儿肚里的小生命,似眷恋母体的温暖一样,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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