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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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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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浅芜知道赵迁在门外,皮肤如灼烫般,也不和东方爷多说了,胡乱套上靴子就赶紧去开门。
  赵迁微不自在,勉强笑道:“东方弟沉醉在温柔乡里,把外面的人都忘了!再不醒来,宫门都出不去了!”
  东方爷很自然笑道:“怕什么呢!实在回不去了,就在干霖院宿一晚,反正迁兄会为我解围的!迁兄只说咱俩通宵论棋,谁还能不信么?”
  薛浅芜却大是羞赧道:“你怎么能住这儿?丝栾、如谷可都在呢!”
  东方爷叹口气:“看看。这就要赶我走。估计将来,把我踢下床的日子都有呢!”
  薛浅芜拉着他手臂,悄声威胁他道:“你再乱说,丢我脸面我以后天天让你睡在床底下!”
  东方爷道:“真能盼到天天在你身下,我就在床底下打个地铺好了。”
  越说越羞人了。薛浅芜嘟着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催促道:“赶紧走吧。你再忘形,以后可别来了。”
  赵迁也道:“是啊,恩爱来日方长。东方弟还是别因小失大,因短暂失长久的好。”
  东方爷指着薛浅芜,有埋怨意:“只怪她让我太沦陷。”
  “你怎!什么都在人前乱说!”薛浅芜眼波里溢出一抹入骨妩媚,恼道:“在房里说还不够吗!”
  “哈哈!难得看到丐儿如此害臊!”赵迁大笑着,笑声里微有寂寞和孤凉。只是身旁这对情侣察觉不到罢了。
  东方爷亦笑了,拍拍薛浅芜的手交代道:“接下来的日子,我就有理由来宫里多看你了!”
  薛浅芜有些着急道:“公主会不会起疑啊?”
  “没事的”东方爷安慰道:“我的心意,蔻儿不是不知。只是她一时放不下罢了。”
  薛浅芜没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一场婚约,不是儿戏,想要解除,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赵迁看丐儿似乎有心事,约莫猜到了些什么,也对她道:“东方弟说得没错儿。这事你不要多操心,有我和东方弟担着。你只管安安心心等待着,做东方弟的美丽新娘就是了。本太子这一生,恐怕就你这一位弟妹了,怎能不帮衬着。”
  “可是你也只有公主,唯一的亲妹妹。”薛浅芜总是不踏实,在谁亲谁疏的问题上,她自然自卑。到底比不得根正苗红的亲妹妹。
  “道理都给你讲清了,你还是不放心!”赵迁强调:“撮合你们这一对儿,我收获的感恩更多!就算蔻儿生我的气,终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我实则也是为她好!”
  心终于稍定了。东方爷看着她,想要来个吻别。奈何薛浅芜发觉了他的意图,腰肢儿轻巧地一避,东方爷落了空。带着几分意犹未尽,东方爷叹口气,似蕴含着道不尽的离愁别绪。
  薛浅芜心里郁闷着,他又在激发她的柔弱心肠了。但是当着赵迁的面,她可没犯糊涂,怎能让他亲她?
  而她,英名早就毁了。所以这秀恩爱的罪名,还是让她来承担吧。在东方爷转身的那瞬间,薛浅芜用力扳住他身子,弹力极韧一跃,“啪”地轻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喜悦在东方爷眼里激荡开来,他心软得差点立不住脚。步步艰难,最终狠心掉头离开,没看到赵迁发呆失落的黯然。

  第一七三章二月梳柳须,发长两丈一
  三日一小聚,短别情更深。四目相对意,互映无他人。因素蔻公主在宫里孝敬太后,东方爷总算能不间断地来了。当然每次都是先看公主,在人前时他俩倒也默契,彼此体贴,相敬如宾。也只有在此时,素蔻公主能离东方爷近一些,比如挽着他的胳膊,头枕着他的怀等等,亲密如许。而在人后,东方爷就显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起来,对公主亦更加守礼。公主每每试图靠近,东方爷都退却得很远。不动声色避让,饶是公主多么愚笨,也能看出他的刻意疏远。作为幼时玩伴,他与她或许有着兄妹般的情谊。作为夫妻或者男女之情,他与她却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素蔻公主也曾努力一步步朝他的方向走,奈何他始终不肯朝她近丝毫,在她面前,他孤独似谪入尘世的神祗。
  心灰,依旧不肯绝望。亦看到过东方爷与丐女的亲密无间,只有更旺盛的妒火在烧。她恨不起她的东方大哥,只能聚迁怒于抢走他的那个女人。
  陪着素蔻公主吃饭玩乐,熬到黄昏时候,就去太子那儿。
  总是有借口的。喝酒下棋或者谈诗论画,自是同道中人。不过每次,他们没坐多久,就会同往干霖院去。柳采娉始终没放松对丝栾的警惕,起疑心道:“太子越来越叫人猜不透了,他和东方弟相聚也罢,好好的太子府装不下他们吗?为何总要去干霖院?那叫丝栾的婢女,难不成有诗书之才华,能与他们谈得投机?”
  既留了心,便叫人去试探。结果发现丝栾无甚特长。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柳采娉的丫鬟揣测:“也不见得是为丝栾而去。或者太子爷东方爷,只是想找个清净地方说说话儿呢!”
  柳采娉看不出端倪,也就以之为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走廊尽处梅花枝头上的冰雪融尽时,迎春花在料峭春寒里绽放。嫩黄色的,一丛一束,给人带来满目生机。棉袄还不能脱下来,春捂秋冻,饶是春光初现,三九四九之残余寒,仍然威力不减。
  薛浅芜那天,在干霖院的一个花池旁,为牡丹松土。如果不出意外,在迎春花落去、杏花桃花热热闹闹盛开时,也是牡丹花动京城的节令。薛浅芜是个爱花的,却从没种活过任何花花草草。为宫里的植物松松土除除草,也算是了却心底遗憾吧。
  黄莺还未出巢,耳边偶尔传来几声寒鸦的叫声,凄清悠长。如谷忽然欣喜地道:“姑娘你看那边的柳树发芽了!”
  干霖院背阴,连迎春花开得都比外面晚些,柳树竟然发芽了么?薛浅芜不相信地抬头望,看到不远处干涸的塘边,柳枝下垂,果然长出了米粒似的芽尖。柳条儿似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绿烟,清新极了。
  如谷看薛浅芜好奇,说道:“这儿原是一池温泉,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就枯竭了,宫中认为不祥,才把这院子荒废了,天长日久,就越发人迹稀少了。”
  薛浅芜驻足久久看着,道了句:“干涸的是表象。其实如果下挖的话,不到一尺,就能出水了。水仍是温的,这也是为何池边柳树发芽早的缘故。”
  “你怎么知道的?”如谷盯着那龟裂的池底,怎么也想不通。
  薛浅芜只望着柳树出神,没头没脑地道:“又是一年柳色新了。”
  如谷不解薛浅芜在慨叹什么,笑道:“姑娘是在惆怅光阴易逝、年华苦短吗?”
  薛浅芜摇摇头,答非所问:“去年冰雪初融的时候,我还在宫外如今居然在宫里呆这么久了,只怕这个春天走不出宫,看外面的自然世界呢!”
  如谷闻言,有些伤感地道:“我自打八岁时入宫,就再也没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了。”
  薛浅芜转眼看如谷,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必有一段不幸身世,所以才在那么小的年龄,来到这个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就算侥幸盼到出宫那天,昔年垂髫稚儿已老,再不复爱玩爱闹的天真烂漫。
  这样想着,薛浅芜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像对待亲妹妹一样。
  如谷笑了,笑得入心,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薛浅芜道:“你笑起来蛮好看的,比得花儿都失去了颜色。”
  如谷不期然得到如此直白的夸奖,笑得更是灿烂。薛浅芜掐了一枝迎春花,戴在她头上道:“你很想出宫吗?”
  如谷的双眸里写满了震惊,她低呼道:“梦里都想逃出宫去这话在姑娘面前说还行,若是被人听见奴婢是要被斩头的。”
  薛浅芜低声道:“没事,你知我知而已。”
  “姑娘为何要这样问?”如谷脸颊上闪着一层奇异的亮光。
  “我从你的话中,猜出你是想出宫的。”薛浅芜许诺道:“我出宫那一天,也把你带出去。”
  如谷欣喜极了,忍不住掉了泪。激动了一会儿,愁上眉梢,小声叹道:“姑娘能给我带来这样的希望,总归是点缀了深宫里的枯燥。其实奴婢知道,想要出宫谈何容易。何况就算奴婢出得了宫,也没地方可去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从宫里转到有钱人家府上侍奉罢了。”
  “你这样质朴乖顺的性格,我可不忍你再去吃苦头。”薛浅芜笑着道:“你注意宫里娘娘们穿的鞋没?这是今年出来的新花样。”
  如谷捂着半边脑袋,想了一刻,终于叫出声来:“想起来了!都是那种带高跟的皮鞋,显得身材非常窈窕!”
  “是了!”薛浅芜自豪道:“那是坎平鞋庄设计出来的!而我,就是坎平鞋庄的主要创始人之一。跟了我这个老板级人物,你还发愁没处可去?”
  如谷像看着外星人,不可置信打量着薛浅芜:“我只看你是个败家的,不想竟是个起家的!”
  薛浅芜不满道:“没有弄清事实之前,不要以外表来评判人,好咩?”
  如谷被她的怪腔调逗得咯咯笑,心底深处的苦闷一扫而光,她紧紧拽着薛浅芜的手臂道:“我赖定你了!你可不能抛弃我!”
  “怎么会呢?”薛浅芜道:“你去了,我不仅得到个勤快的,而且”
  薛浅芜故意停顿了,慧黠地挤着眼。
  “而且什么?”单纯的如谷果然上了钩。
  “随着招的学徒越来越多,那些性格好、心地好却又单身的青年们也多了”薛浅芜理直气壮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主子别的都不好,只有一点可取,就是特别的人性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人打光棍儿!”
  “你!”如谷红着脸道:“怎么可以这样算计人家!”
  薛浅芜嘻嘻道:“放心吧,我可是完全本着自愿原则、自由恋爱、自主婚配的!再者说了,能被挑选进鞋庄的伙计,哪个不是十里挑一的人品!”
  “越没个正经了。”如谷假装恼怒,抢过薛浅芜手里的铲子,闷闷地为柳树松起土来。
  薛浅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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