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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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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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愧是老爷子,儿子含蓄地说几个字,他就猜出了话外音。
  东方碧仁答道:“爹把话说得严重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当时迫不得已娶了蔻儿,全是因为小皇子的缘故。而今小皇子的病情怕是不会好了,看来与蔻儿嫁不嫁人,关系没那么大。强维持着婚姻关系,也没什么意思。这并不是休妻,因为仁儿从没想过娶蔻儿,虽然一个月了,这场亲事仍是有名无实,既然这样,何不让她趁着大好年华,另外寻找自己的幸福呢?”
  东方槊震了半晌,这好儿子!比他当年还有魄力!为爱情疯一次,可以理解,一段值得记忆和拥有的年少时光。但是经过皇上和皇后共同见证的婚礼,是那么容易退掉的吗?贵为皇室公主,怎么可以被打回娘家去?岂不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扇皇上的耳光吗?
  虽然他对儿子的婚事选择了包容,但是决不允许他这样胡闹腾!他可以与公主和丐儿商量一下,同时娶进门来,但是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引起轩然大波的事儿?尽管宰相府的根基已很稳了,皇上赵渊如果明智,不会把东方家族怎么样,但是这一桩事堵在那里,怎么都暗生怨。
  如果蔻儿选择放弃仁儿还好说话,这边却怎么能先退货呢?东方槊大力反对道:“这是万万行不通的!”
  “仁儿会找到一个好借口的何况我已经向丐儿承诺过了,这只是场假婚,在她过门之前,不会有任何女子成为我的妻。再说儿子素来把蔻儿当妹妹,产生不了夫妻之情念,还望爹爹体恤!”东方碧仁焦急地道,表着自己坚定决心。
  东方槊拂袖道:“这个断断不能!你不好意思说让那丐儿做妾,那我代你去说!但你想要休掉蔻儿,门儿都没有!”
  东方碧仁看爹爹怒起来了,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得止住,道了一句:“这样只怕两个女子都不愿意,都不开心!照丐儿的性子,断然不肯嫁过来的”
  东方槊不理会儿子,前行几步,往山下回去了。东方碧仁清楚他的脾气,一旦选择缄默着不言语,就是绝对不容再商量的反对。想起丐儿,愁上眉头,也不管父亲是回相府了,还是沉醉于红粉温柔乡解忧去了,东方碧仁径往新府而去。

  第一四二章凤死而凰殉,剖腹葬遗子(上)
  回到新府,东方碧仁便怅怀着,把老爷子的话给薛浅芜述了大意。薛浅芜听了后,觉得万念皆灰。以前虽说梅老夫人反对,老爷子总算是没表态的。如今出现一场假婚,有名无实,却又梗在那儿很难退得。老爷子说让同时娶了二女子,且暂不提梅老夫人、素蔻公主视她如毒蛇蝎,会极力反对她嫁入府中为妾,只说自己的心,若是共事一夫,还不如出家当尼姑去。
  薛浅芜问东方碧仁作何打算,他只是摇摇头。薛浅芜越发心凉了,爷这是在形势和压力下,妥协了吗?想起素蔻公主嫁入宰相府前那天,东方爷对自己说的话,在她过门之前,不会有任何女子真正嫁进去,妻室永远为她留着,薛浅芜心又痛得剧烈了些。
  东方碧仁亦因自己食言,苦于没有解决办法,极为郁闷。直到侍卫四下里找到他,请他回去,他都没与薛浅芜说一句话。薛浅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来京城这么久的日子,除了绣姑姐姐,竟是没人能贴心的,更觉索然无趣。这又被彻底地遗弃了,叛逆念头忽起。
  反正没人要了,何不自己流浪一番。或者还会回来,或者永远别了。
  心魔最要不得。半夜三更,薛浅芜装着心绞痛,说想东方爷了,非让秦延去宰相府叫人。秦延无奈,只得悄悄往宰相府潜去。薛浅芜后脚跟着出来了,其他的暗卫们看到她时,还以为是和秦延商量好的,也没有多注意。
  待秦延和东方碧仁逾墙前来看她,她已没了踪影。东方碧仁立即派人四下里找,无果。去鞋庄问绣姑,绣姑也全然不知情。东方爷心里涌起不祥预感,丐儿这次,怕真的是不告而别了。
  绣姑急得泪都掉出来了,这肩膀上的刀伤才好,又跑哪儿冒险去了?东方碧仁把他们的谈话说了一番,绣姑黯然地道,看来是绝念了,这只能一边等,一边找了。
  且说薛浅芜一路躲躲藏藏,直到天色苍亮,才出了城。漫无目的走着,真有些流浪的感觉了。这次她走得急匆匆,却相当地义无反顾。不告知绣姑姐姐,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怕她阻挠自己,三是她在京城有秦延爱慕关照着,大可以安好的,天长日久,二人慢慢培养不急一时,只要绣姑姐姐身世不被挖穿,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薛浅芜考虑很久,暂不打算回水浒仙寨了。她料想东方爷会遣人去那儿找她。若被猜中,还有什么意思?再说烟岚城的百姓,知道她匪女神丐被扫回来了,多丢人啊。于是一路向南,脚不停歇而行,偶尔走得累了,还会使个小诈骗术,坐得一程马车。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她来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到处山峦起伏,极难行走,空中隐约浮动着灰蒙蒙的雾霭,数十里内不见活人身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南蛮之地。亦归属于孤竹境内,只是靠近边缘罢了。处身南蛮之地,无论站在任何方位,抬头都能看到一座奇特的山,即为颇负盛名的九莲佛心山。虽是名山,但因所处地理位置偏僻神秘凶险的原因,很少有人来此游玩。
  九莲佛心山是一圣地。它巍峨高峻,连绵凸致,远远望去,呈现两开两合的心形之势。整座山脉亘贯东西,以弧形对称分布,各侧皆有四个峰尖如莲瓣一样绽放。在相邻莲瓣的低缓交接之带,一条银色的瀑布奔流而下。正北轴心处,也是一瓣峰莲,却从莲瓣尖端齐齐分裂开来,形成万仞绝壁。这里亦有一方瀑布,从瓣尖而发,一分为二,从绝壁上飞溅垂落;雨季水盛之时,两侧浪花隐隐互相嘻逗撞击。人们习惯把中间这处断开的莲峰和瀑流归合为一,于是就有了九莲九瀑的称谓。
  群瀑激流冲荡,在山麓下形成了一汪浩淼的湖泊。湖由山势而生,也是心形,称作镜鉴湖。湖底不知有多深,抑或是地下有分流的缘故,湖水竟是从未溢出过。周围山石乱立,苍竹古木,灌杂而生,湖面常常笼罩着一层寒气。
  九莲佛心山另一大开之处,在轴线的正南。正是莲瓣交接缓和地带,却一直低徊了下去,直到与镜鉴湖的海拔相平。在这平坳的入口处,有一羊肠古道顺着山基而下,蜿蜒至凡俗世间。
  这座山的大致情况,薛浅芜略听人说起过。此时她就站在羊肠古道的发源处,靠着一块巨石歇息。往前边的镜鉴湖看时,眼睛瞬间睁大开来,因为竟然有人!并且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太稀罕了,薛浅芜终于不觉得自己是在无人国了。刚要打个招呼,套个近乎,猛地想起,尚不清楚那二人的底细,先观一番再说。看着虽不是奸恶的,但并非每个人都喜欢热络,知己知彼,方能不讨人嫌了去。
  在心形的镜鉴湖拗口处,一对看不出年龄、衣衫褴褛的男女,互相靠着,静静屹立。仿佛怕一出声,就惊扰了这世外竹源似的。
  显然是夫妇了。那位男子虽风尘仆仆,但挺拔的背影给人以坚定英武之感。身旁的女子脸有憔悴,嘴唇也现干涸苍白,却丽姿妩媚,眼神中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淡宁与欢喜。也许是因为身边有心爱之人陪伴的缘故,看来她很乐于这奔波之苦。只是她的肚子微微凸起,衬在她窈窕柔弱的身骨上,显得非常惹眼。
  “颜悔,来这边的石头上坐着歇歇。”男子说着便坐了下来,畅开怀抱,准备迎接有孕在身的娇妻入怀。
  那位叫做颜悔的女子,仍是站着,嘴唇微启,痴痴说道:“你我流落多年,从未见过这么旷大这么清澈的湖泊,落瀑而成,温润绝俗而又波澜深藏。若是能得一叶孤舟,摆荡其上,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壑郎,你说是么?”
  那被称作‘壑郎’的男子道:“你等我一会儿。”话音刚落,已走到湖边,抽出长剑,砍了一捆粗壮的竹子。劈劈削削,斫成长片;而后又斩来些柔软结实的细藤条,排列撮拢,不到一个时辰便制成了一床竹筏。他找来两根空心木当作船橹,交叉绑在竹筏两侧,放入湖去。
  他纵身跃上竹筏,把岸边的妻子抱将过来。这时竹筏骤然下沉,他立即腾出出一只手来,撑起了橹。由于内力与轻功了得,这简陋竹筏在他的驾驭之下,居然回旋自如。
  薛浅芜呆眼看着这幕,羡慕极了。
  颜悔惊喜交织,倚在壑郎的臂弯之中,不时用莲足点水,像个顽皮的孩子。
  忽然,大约因动了胎气的缘故,阵阵剧烈疼痛袭来,一开始时她想不动声色地强自忍住。忍了一会儿,却已是面色惨白冷汗涔涔,不禁皱起眉头捂着了肚子。
  壑郎大急:“你怎么了?”慌忙把竹筏向岸边渡去。
  壑郎轻轻把她放到一块平坦大石上,双手抵着她的背部,源源用真气调理她的内息。她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身子也有了热气。她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疑窦,又抿着嘴唇不知怎样开口。
  壑郎却似把她的眼神理解成了嗔怪,温柔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对男女相爱,可是世俗不容他们,为了能够在一起,不得已四处流亡着,躲着追杀。在艰难的途中,他们恩爱如饮佳酿,她因怀孕引起行动不便时,心烦焦躁便埋怨他,嗔骂他不知检点与节制,好像她怀孕全是他的过错似的。他仔细想想也对,归根结源,自己确是致她怀孕的祸首。整颗心也就酥软了起来,总会刮着她的鼻尖问,是不是又在心里偷偷骂我呢?她都会掐他一把道,你莫非要我去怪别人不成?”
  听这番话,故事里的男女主人公,应是他们自己了。然而颜悔陷入思索中,自顾出神,并没有睬壑郎。他讨了个没趣,用手掌抚摸着她的肚皮,像傻子一般呵呵讪笑道:“八个月了。”
  “我感觉肚子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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