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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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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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屠这才吞了声,不再说什么了。薛浅芜还怕他反悔,调皮地拿来根木棒,沾了锅底里的灰道:“画押为证!”
  荷妇人忍不住莞尔一笑,却感动得泪都快出来了。
  吃完了饭,荷妇人说什么也不听,执意起床,要送她们一程。最后在绣姑和薛浅芜的双双阻劝下,方在距离门前几十步远,停顿住了脚步。
  为了不让目送的荷花屠夫妇起疑,她俩向西转了一圈儿,才往坎平鞋庄回了。
  距离坎平鞋庄的大门,还有好远时,伙计们辨出了两人身形,欢喜得几乎哭出来,团团上来把她俩围住了。好一阵子亲热之后,薛浅芜问荆岢和蓉儿道:“这段时间,没人来吗?”
  蓉儿脆生生地答道:“秦延大哥,就在后院子里住着!”
  荆岢听得秦延的名字,颇是不快,闷闷站到一旁,低声咕哝着道:“那人枉自学了一身本事,也不知四下里寻找两位庄主,整天跑到师傅房里发愣!”
  蓉儿笑道:“人家秦延大哥,是想看看师傅回来了没!哪个像你这样,不好好待东方爷的客人也就罢了,还总火来气去,想找茬儿!”
  绣姑听不得他们拌下去,忙问:“他现在呢?在我哪间房里?”
  “就是你早起时,做鞋、吃饭、更衣都在一处的那间房。”绣姑的心登时跳得紧了,什么话也不再说,急匆匆去查看了。
  薛浅芜听出了内中味道,悄悄跟着绣姑姐姐,也往那房间的方向去了。走到窗子下方,薛浅芜不敢再冒昧向前,害怕惊了相逢的人。偷偷地往里看,只见绣姑姐姐顿了一顿,似乎有些犹豫,走近那立着的男子,淡声问了一句:“站在这儿作甚?”
  只闻声音,秦延便已虎躯巨震。猛地转过了身,一双眼睛绽出喜悦激动的光芒,张了好几下嘴,才结巴地难成句道:“你回来了?”
  绣姑冷着脸道:“咱们出去说话。”
  “在这儿不好吗?”秦延有些抱怨:“他们久不见你,若去外面,就没我说话的机会了!”
  绣姑闻此言不做声。秦延也不好说话了,呆呆地看着她,目光细致而且热烈。绣姑不自在了,再次问道:“你整日里,都在这儿?”
  “找你们不到时,一回来就直接进这屋了”秦延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来,忙四下里望道:“嫂子人呢?嫂子她回来没?”
  薛浅芜在外面摇摇头,长长暗叹一声,终于想起我了。赶紧退后几步,离窗子远了些,装作是刚刚来到这儿的样子。
  秦延跟着绣姑一道出来,看见薛浅芜时,哑着嗓门喊了一句:“嫂子!”似包含着太多言语,只汇成这一句,就哽在了那里。
  薛浅芜的眼里,亦有些酸:“好端端的,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一副鳏夫表情?”
  “嫂子还有心情说笑!”秦延急道:“东方爷担心你,四处又寻不到,再加上各种烦心事,现在病倒在床,好几天没怎么进食了!”
  薛浅芜肝脏肺腑俱在打颤,心揪也似的疼,失声问道:“他在哪儿?在新府还是宰相府?”
  秦延答道:“原本爷是在新府养病的,老夫人放不下,说什么要把爷接了回去,现在宰相府书房里,安置了一床铺,爷在那儿住着”
  薛浅芜心稍宽,只要不是在婚房里住着就行。心下滋味复杂,又酸又痛,完全没了主意,面对东方爷亲近的侍卫,再也吐不出半字来。
  绣姑也着急了,说道:“我看他的病啊,多半是因心而起!不然照他那体质,又通医理,怎会病倒了去?耽误不得,丐儿妹妹还是赶快去看看他!你这一去,肯定药到病除!”
  秦延亦附和道:“现在就过去吧!”
  薛浅芜心里忧且急,步履却很沉重,勉强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道:“我还是不去了!秦延捎个信儿过去,就说我已平安回到鞋庄,一切都好,叫他静心养病,不要挂念”
  “这怎么能行呢?”秦延虽然知道梅老夫人极不待见嫂子,但这次关乎到爷的身体,她应该不会再刻薄了吧?于是恳求着道:“嫂子还是去看看吧!爷他现在处于昏睡状态,一两天难得醒一次!真是叫人忧心啊!”
  薛浅芜想起宰相府,觉得那好比是个骨灰盒,让她望而却步。第一次去招骂;第二次去,不仅招骂而且还招追杀;第三次会是什么结果呢?
  背上未痊愈的伤疤,似乎又开始作痛了。那股子痛,透过皮肤直渗到血液里,随着每次呼吸而苏醒着。内心挣扎,纠结了无数遍,终是狠狠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第一三八章情投意合苞,销魂祛病药
  到底是没有去宰相府。薛浅芜横了心,除非梅老夫人派人来请,她才肯去。不然只会自讨没趣,自绝生路。
  如果梅老夫人执意要置自己于死地,如今却见她又鲜活地出现在宰相府,就算她的出现,对东方爷病情有扭转性作用,怕也难逃一劫的。所以对薛浅芜而言,从此信奉一条箴言,珍惜生命,远离宰相府。
  绣姑秦延二人劝不动薛浅芜,也就作罢。毕竟梅老夫人与她水火不容,避免见面倒是明智之举。
  秦延曾问起过她俩这些天来流落到哪去了,绣姑和薛浅芜都一致选择了隐瞒。关于被老夫人派人追杀这事,还是憋进肚里为好。一是没有足够证据,二是事情已经发生,何必要把矛盾挑到了白热化?那样平息不了老夫人的杀心,反而越来越炽,夹到中间最为难的,莫过于东方爷了。
  不可说的,永远都不能说。否则就要付出代价。
  薛浅芜誓不去,谁也强逼不得。秦延回宰相府了一趟,凭的可是正正经经身份。爷是他的主子,他回去看东方爷,旁人有什么可说的。
  待东方碧仁醒来时,秦延对他耳语了只一句:“嫂子回鞋庄了!”
  东方碧仁的脸,瞬间绽发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神采,把连日来的灰沉全掩映了去,眸子间也有了生机,身体虽是虚着,难以下床走路,人已坐直了身。
  秦延着急地道:“爷您不能下床啊!”
  东方碧仁问了一句:“她不愿来看我,对么?”
  秦延肯定回答也不是,否定回答也不是,面有难色。东方碧仁大约猜出七八分缘由的,母亲不待见她,宰相府又多出来个名义上的东方媳妇,以丐儿的性格,不来看他也是正常。
  对她挂念良深,东方碧仁不顾秦延苦口婆心劝阻,人已蹒跚地下床走路了。
  东方碧仁的状态,类似于练功时轻微走火入魔,精神疲惫,体力聚不到一起去,脚步虚浮,难以为撑。梅老夫人、素蔻公主闻听动静,都急忙赶了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劝说着。
  东方爷坚定道:“谁也不用管我!她来的时候,你们不待见她,如今她失踪了好久,终于有个消息,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她呢?”
  梅老夫人知道儿子意念决绝,再看他的状态,如果不让他去,怕就更难好了。只得老泪满脸,放他去了。
  没走几步,东方碧仁脚底一歪,勉强扶着墙壁靠在那儿了。梅老夫人担心至极,叫人备了一辆马车,几位侍卫把他扶了上去。秦延和东方爷一起坐了。
  东方碧仁受不住一路的轻微颠簸,走到中途,就难撑身,躺在了马车里。好像大病初愈的人,须得躺着,才不至于左摇右晃。秦延看着半眯眼的东方爷,他们乘着马车前往坎平鞋庄,这种情形颇有些抬着病床去见人的感觉。那人之于病床上的病人,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梅老夫人、素蔻公主目送东方爷的马车远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任不得,拦不得,在这两者之间纠结,为了东方碧仁的病,终是做了些微退让,没阻拦他这次的自由。
  素蔻公主看向梅老夫人,婆婆如何打算?梅老夫人一言不发,眼下关键先让儿子病好,之后想要怎样,再说不迟。如果操之过急,使儿子抱着病体难康复,麻烦可就大了。不是任着儿子,也不是接受了那小叫花,而是她还有些用途。权衡利弊之间,梅老夫人向来都没怎么输过,何况道理如此简单,她又岂能乱了方寸。
  来到坎平鞋庄,绣姑和薛浅芜早已听得禀报,在大门口等着。马车停了下来,秦延打开帘子,东方碧仁张开了眼。薛浅芜凑上前去看,两人眼光相遇,一人愣着,一人呆着,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秦延绣姑俱都看得着急,也不好去撮合,何况给人的感觉是,他们亦不需要撮合。那种深情都已很碎很黏,如同芝麻粒糊成的糕点了。若是再撮,碎成如何?若是再合,凑成如何?是故他们两个,无需撮合。
  薛浅芜和东方碧仁彼此互看的时候,绣姑悄悄地退了去,秦延有些放不下东方爷,微微停了片刻,也退去了。
  东方碧仁伸出手来,然而因为无力,竟没能够到薛浅芜,就那样悬在了半空,有些颤抖。
  薛浅芜咬着唇,把手递了过去,两人握在一起。
  薛浅芜在车外站着,东方爷在车里卧着,她垂着眼往下看,他仰着面朝上看。高高在上的东方爷,或许一开始和她相遇时,就注定了她在上他在下。烟岚城的怡园,那次凌空一扑,她在三楼顶层,他在底院茶楼,她骑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尴尬居在下,扎着马步举手端扶着她的腰。单就地理空间位置来说,她总是处在上,纵使众生眼中,他是如神祗般的东方爷。
  东方碧仁的指关节有些苍白,亦如他的脸色,带了不自然的病态,那样让人心疼。
  想要开口问候,喉咙犹如堵着,怎么也发不出声来。该问他的身体,还是该问他的新婚生活?
  东方碧仁用力把她的手往怀里拉,想要放到他的心口处来,究竟是有阻隔,距离心口三分远的地方,薛浅芜的手臂已拉伸至极限。
  “离我再近一些。”东方碧仁温和而又固执地道。
  薛浅芜难拒绝,抽回了手。打开那马车门,弯身进去。
  容了两个人的马车,显得有些狭隘。却未必不是件好事。东方碧仁揽过了她,让她的头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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