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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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路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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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奇闻一桩,我也看不明白。」小草摇摇头,再看另两人,头也摇得筛子一般。
「……主子,生辰?」闻面沉如水,盯着问道。宫雪漾也偏头看她。
「呵,我自己都忘了,今天生日呢……那,叫厨房做桌大宴,我们今天庆贺庆贺!」柴洛槿转身大步走出去,撇下身后的奇怪与探究。
闻有些怪她,一顿饭吃得一言不发,她说了无数有色无色笑话都波澜不兴。『王爷知道而没告诉他』这也不能全怪她啊,情况特殊也,何况她自己都忘了此事。闻果然女人脾气……
真是奇事啊,他怎么记着这事还送堆怪礼,有暗示么……想她冰雪聪明小洛槿,人人赞她貌若芙蓉机灵无双机关绝世经纬天下,也多的是人贺她权势在手、生意兴隆,却从来无人记得贺她生日,真是,'奇‘书‘网‘整。理'提。供'从前的朋友也都不记挂这个呢……
……而神仙哥哥呢,这样的闲适天气,有没有记挂的人,会不会记得谁的生日,那样一双眼睛在想着什么看着什么,那样修长的手指在触摸什么,那样的怀抱,会不会去安慰去抱哪个不开心的人……啊!!柴洛槿一掌拍在地上。
心情起伏地看看手边的盒子,她承认她有时或者经常很三八,最受不了之一便是好奇……
「大草!」拍拍肩膀,高大的男人回头,「何事?」
「送我去信阳王府,现在。」
「你三思,这里去铎州城快马不停要两天,迅字护也要一日。」这个人,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老大的感觉,而他也从来不似另两人唤她主子,好的是,他也从不管她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只顾安全。
「那么你加上破云马呢?」
「……」有钱,了不起么。
铎州地少,繁华不如敛都,但是作为京城门户咽喉的地位无可替代。柴洛槿不愿通报城门自己名号,大草却不知用什么办法畅达直入了,不禁让柴洛槿想,在她所不及的地方,他到底已掌握了多少……
勒马停在信阳王府门口,威严朱门借着夜色挥散沉重气息,如山压来。
「不走正门拜谒,轻功送我进去。」
「……」
「啊……好大的地方呀……这是树吗这是树吗?这简直是大树!啊!这是假山吗假山吗?这简直是真山!啊!」大草一个爆栗打下来,柴洛槿摸着脑袋闭嘴,不过,真的好大好有钱……呀……
「唔,你先回吧,有事在铎州忙也可以。王爷肯定要招待我住的就不用担心了,明天日昳之时在门口接我。」
「……」大草抱胸看着她。
「虽然我确实是美色倾城,但是你以为王爷敢对我不利?」
大草马上转身走了,边走边摇头。柴洛槿牙痒痒地很想喊难道她不是美色倾城,鉴于王府的特殊环境还是收声。
朱阁高低环廊周转的华丽布局,在翠湖和假山的掩映中忽远忽近。那敛都别庄果然只能是清雅小筑,这里才是华丽的诠释啊……下意识间越行越远,雕梁画柱朱阁频转重复般一次次出现,恍若迷宫,有钱也无需这么多楼阁啊。人呢,怎么一路人都不见一个……
咕噜咕噜,叽叽咕咕,咕噜……「啊!——」完,柴洛槿按住肚子,午饭时吃肉喝酒乱七八糟的报应来了。「茅房呢茅房呢!」
柴洛槿病急投医四处奔走,这三急之一着实是怠慢不得的,何况她并不想在人家堂皇庭院里大解。也算柴洛槿恶人有好报,在一华丽独院内无数硕大厅房后面不远,发现一孤零零的精致小房,有几个锦缎丫鬟云袖翩翩走来走去,这定然是王府贵胄人家的净房了。柴洛槿蹑手蹑脚踩过去,心里琢磨被抓住如何说法,发现小房有前后两门,于是从后门绕进去。
阿弥陀佛!这富丽堂皇的小屋果然是茅厕。天煞的王爷,有钱便要挥之如土么。厕内摆有一虎形金质溺具,大解之踏板是玛瑙所制,旁边花梨木方凳上玉盆内放有塞鼻用的干枣,下面熏有她富贵香行的精香,最可恼的是,想她柴洛槿不算富甲也算富乙天下了,如厕净股也只用光滑的薄竹片,而这个纨绔郑显居然用纸,用厕纸!柴洛槿愤愤然蹲下解衣用力,蹲得开心了居然唱起歌来。
郑显刚出恭完毕,正洁身更衣之时,听闻身后厕内传来欢快吟唱,其声如鬼哭狼嚎不知所云,于是讶然莫名,不知哪个想死的小奴敢在他的净房内如厕。当他拉开身后房门之时,看到的便是男装潇洒的柴洛槿,欢快地蹲在坑上用力。
两人俱是惊骇莫名,郑显简直不知此事该是惊天地还是泣鬼神了。柴洛槿挥手打招呼,鼻内塞着干枣哼哼说,「王爷晚上好啊,虽然小洛槿体香若兰,还是先关门为好……呵呵呵……」
门砰然关上,差点把柴洛槿晃下去。
足足半炷香之后,柴洛槿才提裤子满意地摇晃出来,灿烂的阳光在脸上开花,左右看一圈,原来这净房前后两隔,前面洁身更衣,后面蹲坑用力,唔,回去也改改她那个可爱版的茅坑。郑显离她足足一丈远,皱眉转身唤侍婢来给她更衣。
「咦?这是什么?」
「回小财神,这是澡豆,洁身用。」
「哦?这干什么?」
「王爷唤奴婢更衣的,小财神体谅。」
「噶?大解就要沐浴更衣什么狗屁规矩,我不要我不要……那不要这件衣服换件衣服嘛换一件嘛……」
柴洛槿抵死不穿女装,王府又没有合体的好男装,她倒肯将就穿小仆的粗衣,自己转一圈觉得搭调之极,果然她适合底层人民的打扮。
郑显坐在前厅以手支头看着她,头莫名开始疼。这个疯子……
柴洛槿心情简直如屎壳郎见到那什么一般好,摸摸红木嵌瓷方凳,又戳戳梓檀镶玉棋桌,口已经何不拢了,金碧辉煌古朴典雅入目都是钱,好似平安看到胡萝卜,完全不自持地往内室走去。内室当门既是一扇大插屏屏风,双面心设计上绘戗金祥瑞图,挡住内室景象。柴洛槿待还要往里走,被一人提住衣领定在原地,回头看见那张绝美俊逸的怒容,哆嗦一个。
「王府实在是典范之作,区区忍不住就多走了一步……里面没人呢,就不能看看么……」对手指。
「小财神知道礼仪规矩何物么?!」郑显提住她衣领不放,方才更衣被柴洛槿打断现在衣服未穿齐整,腰带松松斜斜将束不束,前襟大开露出线条惑人的肌肉,柴洛槿的视线忽然就集中了。郑显正眉梢高挑瞪着她,突然发现胸前的这个脑袋瓜越埋越低直往他怀里探,无奈地叹口气,把人放下来整好衣服,推开屏风走进去坐在床沿。柴洛槿如意地晃进去,四顾发现并不是想像中珍宝遍地流淌的景象,宽敞的空间却不明亮,暗色的紫檀桌椅花几,深色的玛瑙、琉璃器具,还有不知材质的黑木雕云蝠虎纹套几、书橱和多宝格,书橱满是卷轴,多宝格里却空无一物。郑显此刻侧身半躺在床,不点灯,屋内暗沉的气息徐徐漫延,看不见他表情,只是这气氛却让柴洛槿隐隐不安起来,这个无惧神佛粪土礼仪的人此刻终于觉得自己的举动果然是不妥,不妥之至。
郑显把床边的踏脚凳扔过来,示意她坐。柴洛槿恨恨然看着那几张舒服的紫檀椅子,如只小狗般蹲坐在踏脚凳上。「小财神从敛都夜半来此,不是来欣赏本王睡姿,也不会是来享用王府净房吧。」
柴洛槿澄澈如秋水的双眸大概是这屋内唯一的清亮之处,她炯然看着隐于黑暗的王爷,揣测不出他神情,「本来不是,不过现在欣赏一下也不虚此行……咳,」柴洛槿把小凳往床边挪挪,「那个礼盒确实是王爷送来的?」你不是那么小气吧。
「嗯。」本王凭什么要留下你那些东西,回送你。
「……谢王爷记得区区生辰,王爷还有什么深刻的话想与区区说么?」没有暗示么,是想示好联手还是威胁警告?
「……你希望是什么?」郑显从床上翻起身,凑近柴洛槿脸庞,「你到底在想什么?」本王不是由你戏耍取乐之人,殊不能忍受你这样莫名作为。
「我想……王爷的酒窝只有笑起来才有么,很怀念啊。」柴洛槿退后一点,顾左右而言他,事实上,她确实有所目的。
「哼。」郑显从床上滑下来,盘腿靠坐地上,平视着眼神一瞬三变的狡黠眸子。
「风临府赢了那一卷中人册,王爷不知道有没有看啊……有意思的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啊。」
沉默逼视。
「咳,王爷啊,你这房间太过昏暗,床铺摆设在最无光的地方,以心理学来讲是缺乏安全感,有些自闭哦,把窗户打开些,改日我送你几款香,凝心静气有如母体,最能让人睡得安稳……」
逼视。
「嗯,王爷的卧房远不如外面精致装点,似乎不好享受不喜安逸,果然是胸中大报复之人,不过区区劝王爷心宽些,莫把大报复变成大包袱……」
鄙视。
「呃,王爷……」
「小财神认为当面探究他人内心是礼貌行为么。」
「非,不过关心一个朋友确实正当而应当。」柴洛槿眼神转而认真,「王爷一直是看得起区区的,我知道,今日就是想来回答王爷数月前那一问——明珠不甘投人,却愿与长明之灯共辉!」
郑显沉默许久,去橱格间拿出几个夜明珠随手放在鹤形灯架上,室内辉光大盛。他坐在靠椅上看着她,说,「继续。」
柴洛槿很自觉的坐上紫檀椅道,「月前朝臣弹劾十王,虽然十王爷锋芒大敛,但是伍诚之路犹如金刚在手动摇不得。王爷您拉拢尤其宣不能就自走北路想插入这条线,区区却有办法可以拿下这一财路势途。届时利益均分方便共享,区区只要讨王爷三样东西。」
「说。」
「一是居厌的粮食,这暂且不急;二是节山以南风临府掌控的马道,我要草护和我的贩运队伍畅行无阻。」
郑显不多考虑,点头答应,「第三呢?」
「三啊……唔……王爷笑一个……」柴洛槿眼中灿灿巧笑支颐望着郑显,刚想撤了这玩笑,郑显倒毫不吝啬地笑了。
满室明珠之辉也不如这一笑倾城耀眼,剑眉与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俊逸流淌的眉眼间净是不辨真假的暖意。
「王爷之笑灿若星河,王爷之笑寥若晨星……」柴洛槿怔怔道,郑显却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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