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十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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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十日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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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
  那天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这里就不一一细讲了。我玩得开心极了,尤里克简直象个疯子。塔玛罗什卡运气很糟,干什么事都倒霉:晒爆了皮不说,还碰了马蜂窝,眼皮被蜇了个大包。她的心绪就更不用说了,糟得不能再糟了。我为她感到难过,她毕竟是我的朋友,但我得教训教训她。
  长话短说,那次乡间旅行成了塔玛罗什卡的悲剧,尽管尤里克终于认识到我不会跟他胡来的,但他跟塔玛罗什卡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回到城里后,他立刻把他的东西收拾好,从我的生活和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他还真给我画了张像,是后来凭印象画的:我光着脚丫,穿着条旧裙子,里面的睡裙皱皱巴巴,正弯腰在林中采着花草。题名为:“小巫女”。我们和好后是塔玛罗什卡带我到他的画展去看的。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又跟我和好了吗?为了跟我学“巫术”。可连我自己都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怎么学得来呢?一个女人需要有一种特殊的才能,既会施“巫术”,又有相当的手腕儿。太强的理性会毁了这两者。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要是我在床上还给丈夫讲国际局势的话,连他也会厌烦的。
  女人们都觉得瓦伦蒂娜的故事讲得很好,但她们都告诫她别太过分了,不要忽略了自己的丈夫。
  阿尔宾娜又开始讲了。


  故事之五
  空姐儿阿尔宾娜讲她有一次做恶,不为好玩儿,也不为情仇,而是一种随心所欲的结果。
  那是我刚刚结束了懒散的生活,当上了国际航班的空姐儿之后的事儿。我和一个航班组长格里什卡热乎起来。我们俩飞同一班。他是外省来的土小子,个儿不高,眼睛象小扣子一样,身材却象个大萝卜。压根儿比不上别的常飞国际线的哥们儿,瞧人家那副欧洲派头儿。
  我刚一来他就瞄上我了。
  当时我盘算着自己初来乍到的,有个保镖也不错,就跟他玩起来了。
  我们的爱基本上都是在空中进行的。我送完糖果和矿泉水后,就回到乘务室。一会儿,格里什卡就从驾驶舱出来了,我们就把另一位乘务员赶出去,干自己的事儿。我们有时险些闹出事故,但都侥幸地脱险了。一次我忘了关麦克风。我俩开始作爱,这一切都通过飞机上的有线广播系统播了出去。
  幸好,乘客是一个法国代表团。他们是性开放的国家;他们听着里面痛痛快快的声音,都在那儿细细地品着味儿。一会儿,我出去送午餐,发现乘客都笑眯眯地看着我,还向我致意,搞得我莫名其妙。有个小老头儿坐在后排,他叫我过去,小声用俄语对我说:“小姐。
  劳驾了。您以后再跟您的朋友就寝时,万望您能把麦克风打开。它给我带来了无限的乐趣,这真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一次航行。“
  但我很快就对格里什卡没了兴趣。我俩性格合不来;他老想让我规矩点儿,我随口说句什么他都脸红。没他这么让人讨厌的人了,整天给你上政治课。哼,听他上一次课就够了。
  “你听着,大萝卜,”有天我给他挑明了,“你他妈的这么假正经,你干嘛不向我求婚,反而跟我干这些不道德的事儿呢?越不道德的事,你他妈的越来情绪。你的道德是不是光在脑袋里,格里什卡?”
  “不,我对你的爱还不足以使我向你求婚,”他还嘴硬。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这种场合他还跟我来那一套鸟道德,这个傻冒。我蹬了他,又找了个驾驶员,比他有意思多了,也没那么多的狗屁道德。但我还是和格里什卡飞同一班。我瞧都不瞧他一眼,他叹了叹气,也没辙。我突然发现他跟我们机场的一个调度好上了。我觉得挺逗,就去瞧了瞧那妞儿。嗨,真是臭鱼找烂虾,那个傻丫头,又蠢又胖,眼睛跟他一样,也是一对纽扣。
  我暗笑格里什卡真是“艳”福不浅,正要离开调度室,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我肚子里往上爬,爬上来迷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那股劲过去了之后,我觉得自己非干一件事儿不可——呛她几句,再涮她一次。我就溜达到她跟前,坐在她对面儿,把胳臂肘往桌上一放,睁大眼睛瞪着她。我一句话没说,可我能觉出自己的眼里有一种吓人的疯狂。
  “怎么回事?你是谁?想干什么?”那傻妞儿还不知怎么回事儿呢。
  我压低嗓门儿告诉她:“不许再接近格里什卡。我只允许你去问他一次阿尔宾娜是谁。
  你看见他那害怕的样子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这还不够的话,你就去打听打听盖丽娅·克丽莫娃。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一切后果自负。就这话。你听好了。“
  我把她呛了一通后扬长而去。出来时,我的心也怦怦直跳。后来清醒过来时,我寻思着:“我干吗要那样儿呢?什么意思呢?”
  我想不出答案来。
  我用来吓唬她的盖丽娅也是我们这儿的空姐儿,让一个吃了醋的女朋友用硫酸毁了容。
  我不认识她,只不过当时脑子里想起了这码事。
  第二天我就发现格里什卡的新欢悄没声儿地辞职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次飞行时,格里什卡来到我们乘务室,让另一个空姐先出去一会儿,然后拉着我的手说:“原谅我吧,阿尔宾娜,我并不知道你对我如此情深。”
  我吃惊地看着他,简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早忘了他那个小调度了。我耸了耸肩,出去了。
  就这样,老格里什卡这个可怜虫白难受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你们要是问我为什么这样,我回答不上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肯定有个什么魔鬼躲在我的心里,时不时地出来兴妖作怪。
  下面轮到持不同政见的佳丽娜讲了。“阿尔宾娜,我想你说的那个魔鬼不仅仅是躲在女人的心里。我这就讲讲我的一个朋友是怎样被魔鬼缠住的。”
  故事之六
  佳丽娜的故事说明男人和女人对于妇人的恶毒有着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的朋友里有一对夫妇,男的叫赫尔曼,女的叫童娅。两人结婚都7年了,突然赫尔曼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想把老婆甩了。他又搞了个女朋友。碰巧这姑娘又是我的老朋友。我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暂时没有出来干涉。童娅很明智,她意识到自己跟赫尔曼没什么希望了,自己难过了一番,然后也找了朋友。那人跟她从小就是朋友,上中学时就爱上了她,她便抓住了这小伙子。他俩约会,一起出去玩,一起看电影。
  赫尔曼呢,白天晚上都和他的新欢珍亚泡在一起。珍亚也认识童娅,但却爱赫尔曼爱昏了头,心中唯有他一个人。


  后来有天晚上赫尔曼急匆匆地来找我,一副怒气冲天的神情。“唉,我总算跟那个臭娘儿们离了。”他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着。“我实在忍受不了啦,不离不行。”
  “怎么了?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儿?”
  “你都想象不出。我出门走在大街上,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我那位忠实的妻子,或者说曾经是我忠实的妻子,正和一个家伙并肩而行。他俩眉来眼去的,他居然还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我就过去了,把他那烂手从她那烂肩膀上一把推开说:‘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这位女士的丈夫。再请允许我向你提个建议:滚蛋。见你妈的鬼。别他妈的再让我看见你。’那家伙看看童娅说:‘他真是你丈夫吗?’我老婆不知所措地结巴两声:‘是,是的……请你听我解释。’他对她说了句‘我不需要任何解释。’转身就走了。可我那位傻老婆还跑去追他。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他气得涨红了脸。我说:“听着,赫尔曼,要是我给童娅打个电话,告诉她珍亚的地址,让她去把你的烂手从那人的烂肩膀上推开,怎么样?”
  他听了这话呆若木鸡,愣了一会儿,才抓起帽子和大衣冲出了门。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咬牙切齿地骂:“你真他妈的恶毒,佳丽娜。”
  你们瞧,就这样我也成了恶毒的妇人。
  “是啊,男人总有双重的衡量标准,”爱玛笑道。“他们的逻辑是这样的:‘她依了吗?’‘没有。依你了吗?’‘没有这个表子。’”“我同意,”奥尔佳说道。“丈夫可以凶,老婆可以恶,但再也找不出比瞧不上儿媳妇的婆婆更凶恶的人了。大家再听我讲一个我们造船厂里的故事吧。”
  故事之七
  奥尔佳的故事说的是最恶毒的女人还得到婆婆里找。
  我们那儿有个老太太叫玛莎·克丽阿兹米那,是个劳模。
  她人不错,没什么坏心眼儿。她这一辈子可真不容易:丈夫战争年代被打死了,她一手把儿子抚养成|人。为了儿子,她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她几乎是倾家荡产供儿子上学。儿子毕业后,当了工程师,也在我们厂里工作。这娘儿俩可真逗:妈在车间里一把油泥一把汗地干活,儿子呢,西装笔挺,衬领雪白。当然他的衬衫都是他妈给他洗净熨平的。在厂里吃午饭的情景才让人难受呢:妈穿着油渍麻花的工作服,跟我们工人一起捧着饭盒,啃着自带的干面包,儿子却坐在白领工人那讲究的餐厅里吃着香喷喷的烤牛肉,有女服务员侍候,还铺着漂亮的白桌布呢。玛莎扒着缝往里瞧,然后骄傲地告诉大伙儿:“我那小子跟主任坐在一起啦。”
  其实玛莎的儿子耶格尔那孩子不错,他和工人的关系搞得挺好,专业也挺精通的。只是太多的母爱把他毁了:老婆孩子都没了不说,自己也疯了,进了疯人院。
  事情是这样的,他看上了厂里的描图员,叫舒拉。那姑娘人相当好,不言不语的。只是家境一般,自己也没上过大学。一天儿子告诉妈妈说他要娶舒拉。他妈可不听这一套:“你就配找个这样儿的?她连学历都没有,家庭又那么寒酸。
  她跟我们可不是一路人。“
  听她那话还让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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