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毁灭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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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毁灭与重生-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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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值钱。”明荣夏回答。

茱迪拭干了破席,又将它放回角落,看来她与父亲吃饭睡觉都在这上面。

明荣夏是客人,伽兹让他躺在破席上睡觉,这张席子容不下其他人了,他与女儿就睡在地上。明荣夏感到过意不去,可是伽兹坚持讲礼。

身在屋中,却能望着星星入睡,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可是明荣夏睡不着,可能因为睡太久了,现在他完全没有睡意,而伽兹父女俩靠着另一端墙角,已经睡着了。身边没了神选战士,没了神,没了宝物,如果不是突然间身处印度,恐怕他会认为从前经历的一切都是梦了。明月高悬,望着冷白的月亮,明荣夏忽然想起了姐姐,想到这儿,他闭上眼睛,泪水不禁滑落……

伽兹翻了个身,他根本没睡着,起身了。首先来到明荣夏身边瞧了瞧,明荣夏已经睡着了,之后借着月光蹑手蹑脚溜出屋外,在屋后的老枯树下挖开土,里边埋着包裹。伽兹打开布包,淡黄色的光辉立刻溢了出来,他赶紧盖上,回头看看,担心屋里的人察觉到了光芒。流浪汉从包裹里抽出黑色长刀,用另一块布裹起来,将土重新填上,带着刀悄悄消失于夜色中。

“这是手工打磨,黑曜石为原料。要知道,黑曜石是仅次于钻石的地球上第二坚硬的物质,以手工打磨出这样精细光滑平整的刀身需要花费一名工匠半辈子光阴。你看看刀柄的雕刻,墨西哥古代风格,能使用这种样式武器的人一定出身王族,而且它拥有自然形成的残旧感,绝对是古代制造,至少有几百年历史。”伽兹对着古董店老板唾沫横飞。

店主放下刀,摘下老花眼镜。“可是墨西哥人不用长刀。”他毫无兴趣地说,“伽兹,因为从前你卖给了我几件好货,所以我才很有耐心地看看这件东西,但是假货就是假货,怎么也真不了。作为手工艺品,的确制作精良,可绝不会是古董。它值不了你说的价。”

“那你说个价好了!”伽兹泄了气。

店主伸出手指,“三千,不能再多了。”

“三千?”伽兹不敢相信地也比划出手指。“去死!”他从店主手里抢回刀,以那块肮脏的布胡乱一裹,摔门离开了古董店。

这已经是他造访的第三家古董店了。这些店主没一个识货的,即使自己急需用钱,也不能贱卖了。

伽兹打算拜访下一间古董店。马路边有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他捡起来抽了两口。路边亮起绿灯,伽兹踩上斑马线,边抽着烟,边走向对面。

突然,侧面闪出强光,响起了刺耳鸣笛,一辆黑色轿车疾驰着向他撞来。伽兹听见了猛烈的刹车声,他迈步闪躲,轿车从他身边擦过,把他挂倒,他感到天旋地转,头撞上了人行道高出地面的台阶。轿车停下了,伽兹看见有人下了车,向他跑来,不过他的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是谁,尽管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看清车牌,不能让肇事者逍遥法外,可他不久后还是昏了过去。

第二节 富豪

早晨醒来不见伽兹后,明荣夏并不是很在意,都市流浪人的生活本来就是漂泊不定,无法预料到他们什么时候会出门,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伽兹的女儿茱迪却一筹莫展,从不见父亲后她便一直呆坐在破烂的门外。明荣夏看见她的模样,即使不担心,也逐渐变得担心起伽兹了,可他与茱迪语言不通,没法询问和安慰。

只拆了一半的房屋外堆着许多杂物,有塞满旧衣服的箱子,锅和有缺口的碗碟堆成一垛,还有许多各种物件堆积成的杂物堆。明荣夏从这些杂物旁走过,试着找找看有什么可用来充当早饭的食物。屋后有棵枯树,估计已死了许久了,枝杆已经腐朽,给人摇摇欲坠感。

白色身影从眼角余光中闪过,明荣夏回头看见穿着宽大的白色男式衬衣的茱迪跑了出去。她可能去找她的父亲,明荣夏心里这样想。这个女孩心脏不好,她奔跑起来着实让人担心吊胆,明荣夏向她叫喊,但女孩听不见也听不懂。他只好跟了上去。

……

伽兹睁开眼睛后立刻感到头痛,他抚mo额头,头上裹着绷带,他忆起来——自己被汽车撞倒了。于是他努力回忆那辆该死汽车的车牌号码,可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压根没看清。

眼珠乱转着,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整洁干净的房间中,房里有电视、电话,镀金的台灯,光滑的深色家具,悬于床顶的纱帐上绣着精致的花和纹案。床也很舒服,软硬适中,伽兹闭上眼睛享受这种感觉。

“你醒了?”

一个声音把伽兹从享受中拉回现实,他应该首先弄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看向站在门口的说话的人,这个人看起来像个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但没穿医生的白衣。

“你有哪里感到不舒服?”这个人走近伽兹,站在床边问。

“就是有点头痛。”伽兹扶着额头说。“这是哪儿?医院?”

“不,这里是卡曼先生的别墅。我是他的私人医生。”挂听诊器的人说,“你被车撞倒了,卡曼先生把你带到了这儿医治。”

“卡曼?就是那个富翁,换心脏的?”伽兹坐了起来,他的伤也不是很重,虽说是车祸,可也只是被挂到,摔出一段距离。伽兹捂住心脏的位置说。卡曼的心脏移植手术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他这个流浪汉路过商店橱窗时也有看到新闻。

看见他能自己坐起来,私人医生很高兴。“或许你还能自己走几步,能起来吗?卡曼先生想见你。”

“他想见我?”伽兹惊讶地问。很快想到撞倒自己的一定是卡曼的车,这个富豪想与他谈价钱,封口。伽兹一咬牙,站了起来,一定要好好弄一笔,给这位富豪点教训。

不愧是德里第一富翁的别墅,伽兹从卧室走到客厅花了数分钟。卡曼的私人医生将他带领至客厅门外,伽兹不敲门便闯了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身上搭着条毯子,伽兹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卡曼。德里的首富谁不认识?卡曼的身边还有位年轻人,看上去二十来岁,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黑色石刀,像个小男孩在玩玩具。

早已在电视上熟知的卡曼并不让伽兹觉得有什么惊奇,可这位年轻人令伽兹为之一震——他手里的刀是伽兹打算卖掉的古董,伽兹觉得得想法子将刀要回。

躺着养神的卡曼睁开了眼睛,他瞅着伽兹被乱发和胡须掩盖的面容看了很久。突然说:“这不是伽兹吗?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昨天夜里太黑,没看清!没想到会是你!”

伽兹一脸惊讶,“你认识我?”

“十年前名震德里的风liu阔少谁不认识?那时候我还没发迹,只是个小餐馆的店主,记得店里的电视中时常看到你的新闻。没想到十年时间改变了世界。”卡曼深吸口气,半闭眼眸,仰头充满感叹。

“是啊,我已经破产十年了。”伽兹笑了,靠着沙发,乱发下的眼睛里流露出惆怅。

“昨天晚上的事很抱歉。那些讨厌的记者像苍蝇一般令人厌烦,为了摆脱他们我不得不命令司机违反交通法规,以为半夜的道路没人通行……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补偿,只要你别把昨晚的事告诉任何人。”

“我明白。我明白。”

伽兹笑着答应。“满意”的补偿一定不是薄礼。卡曼没将他送去医院,而是带回自己的住处,还不是担心被记者知道。他的器官来源风波尚未平息,如果再出件车祸,名声一定跌至谷低。

年轻人仍然专注地欣赏着石刀,他似乎根本没在意这两人的交谈。伽兹瞥了眼年轻人,说:“那么我的刀……”

卡曼也看了眼年轻人,笑了起来,“这是我将要与你谈的第二件事。我的这位朋友非常喜爱这把石刀,想买下它。你愿意吗?”

“它是你的?”年轻人看看刀,又看看伽兹。“怎么得到的?”

“祖传。”伽兹回答。

年轻人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伽兹,充满了不信任。“它卖吗?”

“卖,只要价钱适合。”

“别人叫我亚卡特,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很好,亚卡特先生。你先说个价,感觉它值多少。”

年轻人仔细看了看刀。“我出一万。”

伽兹撇了撇嘴,多么寒酸的价格。

“美元。”年轻人随后加上了货币名称。

伽兹立刻振奋了。不过他不能把这种兴奋表露出来,这是谈交易的常识。“一万美元?太……”

“两万美元。”

尽管压抑住情绪,可伽兹的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这个人出价豪气,一看就是那种只要喜欢便不惜一切代价的傻子。伽兹没有立刻答应,两万美元的价格已经非常满意了,可他表现得犹豫。

“四万美元。”

伽兹已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许多年没见过这么多钱了。如果他再不答应,这个败家子可能会将价加上八万美元。“成交!”伽兹立刻将价格定下。虽然上八万美元的可能性很高,但贪心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年轻人的脸上也露出喜悦。“你能答应是明智的选择,不过你准备好放钱的地方了吗?我做交易从来只付现金。”他开玩笑地笑了。

伽兹才不担心钱放哪儿,他能付现金当然最好,钱捏在手里最实在。

这时,一位仆人双手捧着无绳电话进入了房间。“先生,新德里急电。”他将电话递给了年轻人。

“你好,我是亚卡特。”年轻人亚卡特对着电话漫不经心地说话,他还沉浸在得到心爱之物的喜悦中。“你,您是……”

伽兹注意到年轻富豪的态度从漫不经心突然变得毕恭毕敬。

“您看到新闻了?是的,德里的交易出了点小问题,我留在这里处理。是,是。您说阿尔伯特?他可能回法国了,我已经警告他别插手,目前我没有他的行踪。是,您需要帮助吗?什么?上海……有这种事?难怪我在德里发现了件奇怪东西。好的,好的。我需要与您面谈……”

年轻富豪说了大段奇怪的话,挂断电话后,他脸上的兴奋久久无法退去。“伽兹先生。”他对伽兹说,“我没有带出足够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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