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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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 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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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丁丁含泪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打算把我父亲怎样?”

李茂道:“身为一地父母官,不能执法,不能治民,尸位素餐,他不配做这个官。”

薛丁丁道:“官是你让他做的,他做不好,你把他革职就是,为何一定要把他关起来,他是个讲体面的人,你要他以后怎么做人?”

李茂道:“抓他是保护他,你是个聪明人,就真的看不透?”

薛丁丁道:“我是看不透,我没你的城府心机,我只求你放他回家来,我们隐居为民总可以了吧。我的两位叔叔,你若看不顺眼,我去劝他们辞官为民,绝不碍你的眼。我们薛家的财产,你看上什么只管拿过去,只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薛丁丁说完,挣开鸯儿,跪地叩头,咚咚咚咚,头上渗出了血。

兰儿赶紧抱住,向李茂叫道:“你好歹说句话呀。”

李茂忍了口气道:“刺史他是不能做了,有兴趣可以到幕府来任职。辽东的法律,不搞株连,你的两位叔父,仍安心做他们的官,我不会怪罪他们。”

兰儿把薛丁丁扶起来,又好气又好笑,一边给她涂药,一边劝道:“你这小暴脾气得改改,哪有一言不合就蹦的,你常在家里不出去,我去街上买菜,就常见那五家欺行霸市,有个姓商的胖子还要我回去休夫跟他过呢。百姓们怨声载道,再不法办,失了民心,谁能担当的起?你别动,瞧这头磕的,我的小乖乖,这小脾气……敌得上老娘了。”

兰儿之名,薛丁丁早有耳闻,听说她生的美艳妖娆,又脾气暴躁好嫉妒,就对她一直没有好印象,也从来不肯主动见她,见了面也不说话。

今天没办法跟她打上交道,却发现这传言一半真一半假,兰儿的确生的美艳妖娆,脾气看样子也不好,但说她好嫉妒倒真是没看出来,她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向着自己的。

李茂见她平静下来,又道:“薛城主以后搬回城里居住,你愿意回去侍候也由得你。”

兰儿道:“还回去什么,一家人不住在一起像话吗。以后丁丁妹妹就跟我住,我脾气也急躁,我们俩倒是对脾气呢。”

李茂答应过薛丁丁只要她愿意,婚后可以住在家里,薛丁丁也是一直住在家里,这期间李茂从未逼迫她做过什么。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还能回得去吗?薛丁丁抹了抹眼泪,对李茂说:“我是任性自私了一些,若得罪了你,错在我,我给你赔不是,求你别因为我而迁怒我的家人,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怨言。”

李茂气的哭笑不得,兰儿拍了她一把,劝道:“休说这话,他几时是这样的人。”

薛丁丁把胳膊从兰儿怀里抽回来,说道:“我与你同侍一夫,你进门早,我认你是姐姐,我尊重你,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随意摆布我。”

伶牙俐齿的兰儿也被气的说不出话来,鸯儿见事情要闹僵,忙劝开了薛丁丁。

兰儿的侍婢含香倒也机灵,连忙领着二人去看早为薛丁丁准备好的房院。

见李茂苦笑,兰儿打趣道:“怪不得你不往她那去,这分明就是个炮仗,逮谁炸谁,真有她的。”李茂道:“她年纪还小,纵然聪明,到底不通人情世故,你以后多教教她。”兰儿道:“人家可是大家闺秀,我有什么可教她的,你是要我多让着她吧。你放心吧,这么个美人儿,谁见谁爱啊,人又年轻,我哪斗得过她,早晚败下阵来。今日我少得罪她一分,将来的日子就好过一分,我心里有数呢。”

兰儿是越来越妩媚动人了,李茂看的心直痒痒,欲抓紧时间办一场,小妮子巧弄手段,把他火撩起来后,却一滑跑了,害的李茂只好带着一身火气去参加议事堂会议。

第508章 幽州之变

郑孝章、文书丞、谢彪、常木仓四个人已经到齐,正在扯闲篇,见李茂进来,一起笑起迎接。文书丞打趣道:“惹恼了小娘子,日子不好过吧,如何,今晚回去会不会受罚?”

李茂道:“你们呀,以后办事能不能事先给我打个招呼,突然来这么一下,你们出气了,我却给害惨了。”

谢彪道:“有什么办法,你迟迟不下决心,前面又催得紧,我们只好冒着杀头的重罪替你下这个决心啦。石雄是我们四个联手逼的,你不要怪他,要怪罪我们四个扛着。”

辽东城六大家族兴风作浪,后方不稳,一直是李茂的心腹之忧,但他曾向薛丁丁许下承诺要保全六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不能在薛丁丁面前失信,处理六大家族的日程就一****地拖了下来。眼下营州之战即将开打,他本人亦将离城远征,这个心腹之患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用什么手段来处置此事,手段很多,但怎样能给薛丁丁一个交代却是个难题。

郑孝章四人背着他联手石雄一下子把僵局捅破,逼着他不得不狠下决心,事情做了,薛丁丁也闹了,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李茂现在的火气不是恨四人擅做主张,而完全是被兰儿撩起来的。

“长痛不如短痛,此事到此为止了。营州方面已经起了摩擦,诸位议议如何应对。”

“营州之战已经不可避免,我的意思在入冬前结束,否则我们将重蹈金梯邕的覆辙。”

“营州驻军一万二,我们能出动的是三万,营州城高池深,朱氏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兵力方面并不占优势,这一仗并不好打。倒不如明年春季发兵,用一年时间困他,营州是兵多粮少,一旦供给切断,只能束手投降。”

“营州之战亦速战速决,不亦久拖,拖则有变。不过营州不是辽东城,我们的准备是否应该更充分些,把兵力扩充到五万,五对一,更有把握一点。”

“朱氏号称拥兵一万一,实际不过**千,我们有大神器助阵,相信入冬前就能破城而入。文总管说他们兵多粮少,我们何尝又不是,去年打了一年,收成很差,今年营州方面又起摩擦,中原粮商不敢来,这个冬天难熬啊。一旦打通了通往中原的门户,粮食方面就不成问题了,所以这仗亦速打,打战,一战而定乾坤。”

“孝章总是豪情万丈,只是幽州方面会不会有动作?”

“国泰不是说了吗,刘济病重,刘绲经秦总管点拨,已经知道朱洄的狼子野心,幽州方面不会有什么动作。”

众人发表完各自的意见,会场安静下来,有人喝水,有人剥吃干果。

“营州之战,我亲自出马,后方就委托孝章、谢彪主持,书丞坐镇东高州,木仓随我。西南方向由金副使主持,东北方向由黄仁凡主持,东北方向由祝九主持,归州有胡南湘。军马动员总监由郑孝章充任,粮料动员总监由文书丞充任,交战期间官军犯罪应从重从严,百姓犯罪应少杀慎杀,二者不可颠倒。”

议事堂会议到拂晓时分方散,蔡有才、曾真二人立即着手拟定相关文稿,巳时前报李茂签批。李茂回到城东新建的节度使府,先绕到薛丁丁住的院子去看了眼。

鸯儿早起正在院中浇花,见到李茂吃了一惊,连忙放下水壶跑了过来,胸前一对颤酥弹跳有力,已颇有些规模,李茂嘘了一声,打手势让她噤声,小声问:“还没起?”

鸯儿点点头,李茂把鸯儿望了一眼,目光在胸前做了重点停留,笑道:“今后她有什么事,你尽量报我知道,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茂握了把鸯儿的胳膊,圆润紧实。鸯儿红了脸,低眉顺眼地说道:“她年纪还小,你莫要逼她太紧。她是个聪明人,会转过弯的。”

李茂笑了笑,顺手摘了朵花插上鸯儿的云鬓,鸯儿的脸红的更狠了,含羞低下头,不敢看李茂的眼。

等她再抬起头时,李茂已经转身走了。

兰儿入睡时点丝不挂,候了一夜不见人来,拂晓时分浓睡正香,却被李茂折腾醒了,她捧住李茂的脸,迷迷糊糊地问:“哪来的轻狂小郎,折腾了一晚上,还剩多少力气。”

李茂含着她胸前一对红葡萄,吮的她浑身燥热,兰儿把细腰绷的紧紧的,勾手来抓李茂,却被他死死按住,李茂抱紧她,一顿狂风骤雨般的猛攻后,兰儿彻底醒了,他自己却因困倦地睡着了。

一轮明月下,幽州城西的节度使府后宅,戒备森严,明岗暗哨森罗密布,入夜之后任何人没有副使刘绲的手令都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格杀勿论。

刘绲已经七天七夜未曾卸甲休息了,困了就倚着廊柱打个盹儿,头发不梳,胡子不修,双眼布满了血丝,像一头困兽。

因为茶饭不思,睡眠不足,刘绲变得异常焦躁、易怒、多疑、嗜杀,对身边人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毫不手软,卫士和幕僚们战战兢兢,莫不期盼着这没头没脑的日子早日结束。

可是他们也明白在幽州权力顺利交接前,这样的苦日子还得继续熬着。

秦墨到幽州已经一个多月,因为点拨了刘绲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被刘绲当贵宾供着,他这个贵宾餐餐山珍海味,夜夜做新郎,神仙般的日子。

秦墨却常说自己无福消受,愁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刘济病危,幽州城内激流暗涌,眼见就是一场泼天大祸,偏偏刘绲这个人优柔寡断,临大事却无大决断,明明手握一把好牌,却不知道怎么打。让秦墨这个旁观者都为他揪把心。

李茂打发秦墨来幽州,本意是让他说服刘绲把营州朱洄调到幽州,使个调虎离山计,方便他打营州。刘绲本人也有意调朱洄来幽州,帮他一把。

但秦墨见了刘绲后,立即密报李茂,建议改变策略阻止朱洄到幽州,刘绲性格优柔寡断,很容易被人操纵,朱洄之父朱滔曾为幽州节度使,唐德宗时,朱滔的兄长朱泚闲居长安,趁泾原之乱,自立为大秦皇帝,围德宗于奉天,事败被杀。朱氏家族败走营州,但朱氏家族在幽州依旧枝叶繁茂,亲信故旧甚多,一旦朱洄进了幽州,或者能减轻营州方面的压力,但弄不好刘家幽州就变成了朱家天下。

得营州而失幽无疑是笔亏本买卖,秦墨建议朱氏问题在营州解决,不要扩散到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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