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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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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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把死皮赖脸牵着他不放的铃铛交给孟大娘,站起身来,对朱婉儿说:“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找身好点的衣裳穿。”

李茂伸出手,牵着苏卿往前堂赴宴,除了家眷,郑孝章、常木仓、胡南湘、葛夫人、常河卿、石空石雄兄弟,恰巧在郓州办事的崔谷,以及青墨一家三口也在。

时辰太晚,众人皆已疲惫,接风宴很快就散了。

铃铛熬不住长夜早已睡去,苏卿抱着她回了房,李茂犹豫了一下想跟过去,却被孟大娘和张大娘挡了驾,两个婆子笑嘻嘻地说道:“今晚是极好的日子,夫人吩咐请大郎和婉儿姑娘圆房。”两个婆子说完,一个牵过朱婉儿,一个推着李茂,不容分说去了新房。

孟大娘服侍朱婉儿沐浴更衣,妆扮一新,安顿在房里便走开了。苏卿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大方起来赛个男子汉,吃起醋来可是比小女人还要小气几分。

她担心苏卿要找她秋后算账。

进来服侍一对新人的是张家大娘,李茂回淄青后,张家也跟着回来,长安的天空虽然广阔,却也充满了无奈。天高任鸟飞,飞的高的是苍鹰,小草鸡其实并不适合太广阔的天空,那儿太空阔,太多的危险。

他们的儿子张琦折腾了一圈后,终于认清了现实,乖乖滴回答了故土,如今正跟着青墨办差。

朱婉儿从名份上说早已是李茂的妾,所缺的不过是圆房,这种事可复杂可简单。

张大娘是个聪明人,明白一对新人的心思,便把礼仪简化敷衍了过去。

然后及时退出,把美好的夜晚留给两对充满**的眼睛。

李茂端起灯烛把朱婉儿仔细打量了一番,放下灯烛,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朱婉儿的身高不及苏卿,丰满不及小茹,胜在兼采二人所长。

李茂把她横在灯下,一件一件剥去她的衣裳,如剥一枚熟透的桃,剥的汁水横流。

十八岁的朱婉儿被情伤过一次,但那样的情事后证明实际上当不得真,充其量只是无良之人对她的利用。

她用了一年多时间才解开这个心结,现在虽然还不能把那个男人彻底忘掉,却已可以坦然面对。

李茂闯入她的心为时尚晚,却一来就占据了她心底最美好的一块,李茂剥光她的衣裳,她就敢把心敞开给他看。

很快就只剩一片护胸的诃子了,朱婉儿浑浑噩噩的脑袋霎时清明过来,她伸出雪白葱嫩的手臂勾住李茂的脖子把他按在那一处饱满圆润的温柔乡里。

随着李茂的强势进入,她原本还有些空隙的心突然间被塞的满满的,这颗心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她挺直腰臀,把自己整个儿都奉献出去,一毫不做保留。

……

扬刀军是李师古的侍卫亲军,名头很大,但实际上除去寄名其下的右厢人数只有八百,军官士卒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将吏子弟,可谓地道的子弟兵。

这支军队以往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充当仪仗和盛大庆典时的外围警戒力量,论起战斗力,因为从未参加过攻城野战,却是谁也说不好。

扬刀军旧日极其风光,因为都是将吏子弟,地位比一般的牙军要高,待遇也丰厚,所从事的仪仗警卫在外人看来更是风光无限。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李师古却对扬刀军极不满意,这也怪不得李师古苛刻,实在是扬刀军自身出了问题。

第286章 事有些难办

扬刀军原来的兵马使是老将张叔夜,张叔夜久在军旅,治军很有一套,虽然一直只是虚名兵马使,但在他的督促下,扬刀军的军纪却很值得称道。

张叔夜不久前因功升任都知兵马使,扬刀军中一大批年轻骨干也得到升迁,纷纷离开,这就如同一个人先被掐头,再被抽去骨骼,结果就是扬刀军的声威每况愈下,军纪散漫,士气不振。

接任张叔夜出任兵马使的是淄青老将黄潇滚,黄潇滚骁勇善战,一对双刀震动河北。是李纳、李师古父子两任节度使的爱将。

但黄潇滚身上的强横却未能给状态低迷的扬刀军带来转机,他上任扬刀军兵马使后非但未能扭转扬刀军自张叔夜离职后越来越明显的颓势,反而使得军纪更加散漫无拘。昔日威风凛凛的节帅侍卫亲军沦落为扶不起的烂泥。

作为警告,李师古把黄潇滚降了职,撵去兖州做团练使。

淄青李氏为了防止地方势力坐大,在一州分设团练使和防御使两个最高军职,团练使掌握练兵后勤等军政事务,防御使专司征战,两将分设使之互相牵制。

地方有事需要调兵,需刺史和团练、防御两使共同发令才能调兵,若为境内剿匪,则以刺史为主导,若为外地入侵则以防御使为主导。

边地和军事要地,因军事需要团练、防御两使职可合并为一,以重将充任,但一般不由当州刺史兼任,目的还是为了防止地方势力坐大失控。

只有一个特例,密州刺史李师道曾以刺史身份兼任密州团练防御使。

黄潇滚由拱卫郓州的郓城镇兵马使调任扬刀军兵马使,被外界视为失权,而被调任兖州团练使则被视为失职。考虑到黄潇滚是李师古的爱将,外人普遍推测在这一轮的李氏兄弟内讧中,李师古又败一局。

扬刀军的特殊地位决定了争斗双方谁也不能轻言放弃,李师古连遭挫败后,把自己的心腹干将李茂从长安调回来掌军就显得顺理成章了。此时,整个淄青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茂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敏感神经。

淄青已非李师古的天下,他虽然还是节度使,还能见客说话,却已沦为傀儡。但这个傀儡并不甘心失败认输,他还在找机会翻盘,李茂和侍卫亲军扬刀军就是他的机会。

李茂忽然发现自己的处境异常艰难,他身处淄青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孤立,这种孤立无助的感觉从他刚回到郓州李师古主持的接风宴时就切实地感受到了。

那天,他作为外镇首长受到了淄青官方前所未有的礼遇,他惊奇地发现,李师古原来的亲信如李长山、皇甫兄弟、李兢、朱庸、韩启月等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贾直言虽然露了面,却形如木偶,枯坐在那不跟任何人说话。

倒是先前被他打倒的宿敌李方和裴家大舅等人显得异常活跃。

这坐实了李雅城曾经说过的话,淄青在李茂走后不久,发生了一场旨在架空节度使李师古的兵变,兵变策划者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李师古的心腹亲信李长山、皇甫兄弟先后被人用明升暗降的手段赶出了军府。

李兢被支去了长安,朱庸避难去了登州,牙军左厢兵马使、李师古的表兄韩启月被部将举告****士卒,被主持军务的李师道勒令退职反省。

李师古的另一个亲信贾直言如今更是麻烦缠身,状告他贪污的状子正雪花般地飞向长安和李师古的案头。

任其发展下去,贾直言倒台只是时间问题。

势力的涨落从押藩副使张钰的身上可窥一斑,作为曾经的同僚,张副使对李茂的态度十分冷淡,这不符合他趋炎附势的本性。

李茂现在是一道首长,地位尊崇且不说,他在京城为李师古屡建奇功,无疑已跻身李师古的心腹干将之列,一步跨入那个神秘的核心圈,成为左右淄青政局的核心人物之一。

这样的大腿,若非李师古失势,他岂能舍得不抱?可现实是,李茂现在在他的眼里便如枯骨朽木,完全不值得一看。

“淄青的天变了,变黑了。”李茂哀叹。

辽东经略府在小兵营开完第一次磨合会后,李茂就带着幕僚们在郓州城里转悠起来,他们要选块风水宝地起新屋建衙门。

辽东虽是虚领,架势却要做足,不如此怎能宣示对该地的所有?

众幕僚兴高采烈,能在幕府当官熬资历,又不必奔赴那苦寒之地受罪,两个字:爽快。

地块很快选好,有淄青垫付的五十万贯经费,起屋架舍立即进行,此等小事自不必经略使亲自过问,幕僚中有的是人才。

李茂脱身去了扬刀军,他担任扬刀军副使多年,虽不具体掌军,军中人头还算熟。

扬刀军与别军不同,中下层军官和士兵年龄一到线就要离开,但中上层一直相对稳定,像这次这样的大调整其实十分罕见。

李茂了解了大致情况,试探着求见李师古一面,却被高沐挡了驾,他又想求见贾直言,贾家却以贾直言病重为由拒绝了。

李茂明白了,李师古让他整顿扬刀军的军纪,根本就是个借口,他的目的是要他把扬刀军兵权抓在手里,藉此来个绝地反击,重新夺回失去的权柄。

只是眼下的扬刀军就像块扶不起的烂泥,他又能如之奈何。

李茂感到愤懑,无助,焦虑,他发现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泥潭,在这里他耳目闭塞,脚下虚空,无从着力。

青墨也嗅到了一丝危险,他向李茂建议道:“郓州城里有些不对劲,全在疯传节帅身染恶疾,将不久于世,这是有人要发动兵变吗?”

李茂笑道:“长安一行,你受益良多嘛。”

青墨道:“若把铜虎头去掉,扬刀军那就是个摆设,而今连这个摆设都被人抽掉了骨头,你呢连个副使的头衔也没保住,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看索性连郓州也别呆了,咱们到登州去,那里水浑,水浑才好摸鱼。或者去辽东,做个名正言顺的辽东经略使,纵然手中无权,倒也落个逍遥自在。”

李茂道:“不急,既来之则安之。大风大浪都过来,你还怕在这翻船吗?”

青墨道:“怕,怎么不怕,我怕的要死,在长安,我们藏在暗处,算计别人,这回我们在明处,别人在暗处。我问你,你手无一兵一卒,别人要算计你,你怎么办?”

李茂笑道:“我手握扬刀军,岂可说我无兵?”

青墨道:“我不跟你抬杠,我只是不解,咱们好不容易有机会跳出淄青这个泥潭,你又何必主动陷进去呢。有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干多了,总有失手的时候。”

李茂道:“干完这一票,不管成败,这里的事,我都不管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咱们没必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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