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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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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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你的视野!这城堡也没多大,难道你要我见了你就躲?何况我明天还要上你的课呢,你不能剥夺我的正当权利!”

    “那么,不准随意从我面前经过,否则再扣你十分!”西弗勒斯吼道,“现在,给我消失!”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在刀叉碗盘迎面飞来之前知趣地跑开,确保自己的身体处于房门外的安全地带之后大声地叹了口气:“那么,为了不被扣分,我只好打明天起‘特意’从你面前经过了,亲爱的教授。”

    迅速把房门合上,听着里面爆发出一阵阵赌咒发誓的疯狂呐喊,我得意地踱着方步走开了;恩迪从门边的阴影里蹿出来,几下子跳到我肩上,抖了抖耳朵:“安提,我明明建议过你好好观察西弗勒斯,怎么又吵成这样?”

    “争吵也是交流的一种方式,而且,你知道,这种方式特别适合西弗勒斯。”

    “哦,别告诉我你从他的咒骂里感受到了深深的爱恋!”

    “这话太恭维我了,我看起来像是有那种本事的人吗?”

    “得了吧,看看你满脸享受的样子!我就知道,和这种男人恋爱准会让你扭曲掉……”

    “我们没有恋爱,恩迪。照你的说法,我们还处于彼此试探的阶段呢,一切都需谨慎。”

    “那你干嘛非要激怒他不可?”

    “啊,那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发怒嚷嚷的西弗勒斯……其实他刚才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被我猜中了事实而觉得尴尬罢了……当你清楚一个人无论心里想什么都喜欢披着一件杀气腾腾的外套时,要对付他就很容易了。”我笑眯眯地说,自觉终于有了点盖勒特和阿不思的风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149追求与迎客

    (安提,不要管别人通常都是怎么做的,这是你的恋爱,不是吗?)

    我的朋友雷古勒斯在销声匿迹十几年之后被两位世间少有的睿智之人指出了尚存此间的极大可能,这件事让我整个十月都保持着愉快的心情,连穆迪坚持不懈的打压找茬也没能减损它分毫;与此同时确认了西弗勒斯的确因为这件事心生嫉妒,也让我轻松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几周以来,除了完成功课和偶尔受邀到校长办公室喝下午茶并听取寻找雷古勒斯的最新进展外,我一直忙于追求西弗勒斯。

    是的,追求。

    一个被你视作挚友十几年的男人突然转变成你的追求对象,这当然不是什么特别容易接受的事,不过对象是西弗勒斯,就相对显得理所当然一些——而立,独身,事业有成,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让我放弃他。

    “啊呀,没有理由放弃他?看起来你选择性遗忘了这位男士的傲慢刻薄、小气易怒和不可一世等种种缺点。”

    十月第一周周末时,恩迪一边听我盘算,一边懒洋洋地舔着爪子这么问我。

    “说真的,你非要为自己的古怪喜好找借口吗?如果那个而立、独身、事业有成的人换成卢修斯呢?”

    “……”

    “你瞧,问题关键还是在西弗勒斯本人。你喜欢他,安提,不然放一打这种人在你面前,你也未必会挑上其中一个。唉,为什么偏偏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呢?我最近一看到他就爪子痒痒!”

    我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悄悄微笑。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这种感情和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我对亲人、朋友与世间万物的爱都不同。它是新生的、隐秘的,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悄然成长,每一天、每一瞬都具有不同的形状;我能感觉到它随着我的每一缕呼吸而愈发茁壮,它因为我和西弗勒斯的每一次视线相交而愉快地轻颤,因为我和西弗勒斯的每一句针锋相对而轻巧地跳动,就像青草在阳光下舒展身躯,就像鹂鸟在树枝上扑扇翅膀。

    这是一种微小而雀跃的体验,是让我每天早晨一睁开双眼就会忍不住微笑的原因,它拥有盛满了期待的故乡比安露的味道。

    我喜欢西弗勒斯,确切地意识到这件事并最终自我肯定已经花费了不少日子,接下来我可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了,所以打从进入十月,我就积极筹划着,虽然前两次行动不怎么顺遂,但我相信接下来的情况会有所好转。

    “我很怀疑你能不能把人追到手。”恩迪前肢交叠着趴在我面前,用一种半是无奈叹息半是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谁让你前两次都不跟我商量呢?”

    第一次行动有些小小的挫败。

    我考虑了几天,最后觉得追求西弗勒斯这样在很多方面非常传统的英国男人,采用老套一些的方式应该更好,于是我选择了鲜花和卡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专门趁着霍格莫德周末时去了花店预订,周一早上花店的公用猫头鹰就带着一捧包扎好的玫瑰飞进了学校大厅。说实话,看到所有人,尤其是女孩子们明显被那只英国地区少见的大个头眼镜鸮——或者说他脚下抓着的那束玫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当那只猫头鹰特意在整个大厅上空盘旋了一圈才缓缓飞向教师席位,并当着全校的面徐徐降落在西弗勒斯面前时,不用看魔药学教授瞬间全黑的脸,不用听大厅里轰然爆发的窃窃私语,我也知道这次大事不妙了。

    我不知道的是,原来花店的猫头鹰都喜欢拉风的场面。

    ——我明明在预定表的备注栏写明了“请送至收件人办公室”!

    ……

    多少让我觉得安慰的是,西弗勒斯起码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那只猫头鹰或者那束花。事实上他表现出了惊人的镇静:他从猫头鹰脚上解下那捧玫瑰,颇为克制地挥手撵走了这位信使(后者对于自己没能得到任何额外犒劳显得异常不满),把插在花束里的卡片抽出来看了一眼,危险地静默了半晌,然后仅仅将它揉成了一小团;不过看到他揉弄那纸团时杀意满满的熟稔姿势,我真庆幸他捏在手里的不是我的心脏。

    至于第二次行动,那完全就是滑铁卢惨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吸取第一次的教训,我意识到了鲜花配美人,宝剑赠英雄,送玫瑰给一个性格强硬的男性是不合适的;但我认为唱歌不会有什么问题——早在十几年前我就为了庆祝西弗勒斯的生日而献歌一曲,现在这么做至少不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然而事实证明我再次预料失误。

    我特地挑选了大部分学生都离开城堡的又一个霍格莫德周末来到西弗勒斯的房间外面,敲门得到回应后没有进去,而是掏出七弦琴,倚在门外,开始弹唱我精心作词谱曲的一支歌;两分钟后房门毫无预警地猛然打开了,我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仰面朝天跌进去,险险站稳之后首先看到的是西弗勒斯额角暴跳的青筋和他狰狞扭曲的面部表情。

    “闭上你的嘴,立刻滚出去!!!再敢干这种该死的蠢事我就剥了你的皮!!!”

    “什么?歇斯底里的怒吼和毫不留情的轰赶就是我两周辛苦得到的全部回报?西弗勒斯,你甚至都没有听完整首曲子!”

    我大声嚷嚷着,使劲抓住门框不让西弗勒斯把我扔出去,然后我猛地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满心委屈郁愤顿时变成了极度惊吓导致的呆愣。

    ——为什么阿不思会在这里?!

    ……

    “唉。”

    用了一小会儿时间来回忆前两次失败的追求,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恩迪显然和我想到了一起,但他很不体贴地嗤嗤闷笑着——诚然,这已经比他刚听说这些经过时笑得四脚朝天在床上乱滚的表现要礼貌多了。

    “我只是觉得这类事情必须要亲力亲为才显得有诚意。”我郁闷地嘟哝着,“但我忽略了一件事,送鲜花和唱情歌通常都是用来取悦女孩子的手段,是吗?西弗勒斯一定气得要命。”

    恩迪努力忍着笑,声音都憋得发颤:“我想这倒不是关键。哪怕你送了他最合适的东西,他也一样不会给你好脸色——越是心里偷乐越要面上发火,这才是西弗勒斯的风格!”

    “但如果我送的是最合适的东西,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产生负作用。”我趴在枕头边,把下巴砸到交叠的手背上,“到底要送什么才能让他高兴呢?”

    “别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恩迪哆嗦了一下,抬起身子往后蹭了几英寸,“好吧,我觉得你一开始就弄错了重点。你不该首先就去送花献歌——西弗勒斯可不是那种欢迎惊喜的人,不是吗?你甚至还没有明确示意过你喜欢他,所以这些唐突的行为就只会让他不安,然后——”

    “然后他自然会用愤怒来掩饰,老一套!”我懊丧地叫了起来,“爱比嘉在上,我真是彻底搞砸了,对不对?”

    “没那么糟糕。”恩迪又挪到我前面来,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脸颊,但语调里显然带着某种乐不可支的成分,“虽然据我所知,彼此有意的人通常都是眉来眼去,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就勾搭上了,不过你和西弗勒斯显然都不是拥有这方面天赋的人,所以你也没必要太紧张了,更用不着试图表现出含蓄得体——哦,抱歉,你那两次尝试无论如何都跟这个词不沾边,哈哈……”

    “恩迪!”

    “别激动,别激动。”恩迪安抚地说,又用爪子拍了我一下,“安提,不要管别人通常都是怎么做的,这是你的恋爱,不是吗?”

    我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就是说我只需要表现得像我自己就行了?”

    “对,按照你的一贯风格行事。”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西弗勒斯我喜欢他,下定决心要追求他!”

    “……”恩迪咳嗽了一声,“记住,我们要保持原有的风格,但同时也要从长计议。”

    “那我要什么时候去告诉他呢?”

    “……”恩迪缓缓伸出爪子,在我眼前晃了两下,然后唰地亮出了尖利的指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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