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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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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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对方的杖尾又势大力沉的拦腰打到。想对方这一杖横扫之势方圆丈余,自己若是退让,又如何能在这瞬间让开杖势所及之处?看看那杖尾上乌黑铖亮的月芽已至腰际,好在手中长剑不过三尺,终究要比对方的长大禅杖应变神速得多,回手转腕把长剑坚着往腰侧一架,正好迎着对方横扫而至的禅尾。一时间,杖剑相交,发出“当——”一声大响!那禅杖、长剑虽都是精钢所铸,只是三尺薄刃又怎比得长及丈余的粗大禅杖?再说,铁翼是在情急之下坚着长剑来勉强架挡,而无尘却是双手而握,扭腰甩背的猛力打来。铁翼这一架虽是架着了,只是根本元法抵挡对方重逾千斤的猛击之力,被这一杖扫在剑刃上,震得虎口迸裂、肩臂发麻!幸是见机得早,脚下用力一蹬,身体借着对方一击之力往侧边纵了出去,翻身落于四五丈外,“噔、噔、噔”,连退了三步才立稳身形,总算是躲过了这要命一杖!

第十九章、尔欺我诈——6

 四周众人见他二人一搭上手就如此了得,犹其是无尘一个干枯瘦小老头儿竟能一杖把铁翼打得飞出老远,这可是想不到的精彩呵。一时间,鼓掌声、喝采声此起彼伏。

李德尚也瞧得暗自心惊,料想不到无尘年过七旬,一身精力、武功都还没有衰退。

无尘心中早已了然今日之势,千万不可手软,若稍有半点慈悲之心,自己就休想再活命!再说,对方一心想要危害中原武林、社稷,乃是死有余辜之人,趁了这两杖之威抢得了先机,无尘直扑而上,不容对方有半丝回神喘息之机,那手中一条长大禅杖横扫坚劈,杖头、杖尾连挑带打,招招连贯不断,把个铁翼逼得手忙脚乱,退了又退、躲了又躲,那狼狈模样比及江湖中不入流的末流角色也是不如。

番邦众臣当中多有闻名无尘乃能治百病的“老神仙”,对无尘一直都是十分敬重的。此时看他同铁翼比武,只两杖就把铁翼打得只有招架之功万无回手之力,对无尘更是敬佩有加了。

李德尚看了半晌,心道:“无尘虽是武功高强,毕竟年势已高,一身精力远是比不得铁翼道人。他用这重逾百斤的精钢杖对敌,凭的全是一口沉厚内力,短时之间犹见威力,若不得速战速决,时间一长即有内力不支之势。看他这打法,是下定决心要取铁翼性命了!”他见铁翼在无尘的大力猛攻下危在旦夕,心中大是畅快,想:“铁水师兄弟少落一人,我就轻松三分。只要铁翼丧命于无尘之手,铁水、铁肩是万万不会放过无尘的,等他双方拼个两败俱伤,那对我才是大大有益的!”

铁水心中焦虑,当了番邦皇帝与这众多人之面也不好出手相助。只暗骂无尘阴险,可惜铁翼狂妄自大。如若一开始就稳稳相持,对方一乃兵刃沉重,二来精力不够,是绝难相持得久的。只要对方精力衰竭,招式一乱,就有机可趁了。铁水不由得在心中骂道:“好个心狠手辣的秃贼!”

铁翼支持良久,只觉顾到东时顾不到西,左边才躲过了右边又来了。对方禅杖呼呼有声、势大力沉,最先那一杖已是打得铁翼手臂发麻虎口迸裂了,哪敢再与对方兵刃相交,只是尽力闪避!一时间,面对无尘狂风暴雨般压来的杖势,铁翼如若笼中困兽,惊恐万分,心知这下去,自己是再无回天之力了。听先前无尘口气,这一动手是下手不容情的,若自己这一败,怕是性命难保了。铁翼越是惊恐就越是慌乱,一身武功十成使不出三成来,猛听得无尘一声大喝,只觉得耳、目、口、鼻七窍间涌入一股气浪,脑袋嗡一声响,那条黑沉沉的大禅杖已当头劈了下来!铁翼本能的举剑一架,又是“当——”一声巨响,手臂剧震,众人惊呼声还留在耳畔,铁翼已被无尘一杖打得剑折人亡了!

无尘凭着一声佛门狮子吼震散了铁翼心神,全力一杖,打得对方剑折人亡。把禅杖先前一样拢在怀中,无尘低头合什道:“阿弥陀佛!比武功、动兵刃,大干天和,大非老衲本愿。老衲只会伏魔护法、济世救人。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说罢,缓缓入坐,闭目不语。

无尘能取胜固然是武功不凡,但大半却是铁翼自身大意轻敌之过。铁水、铁肩都是惊怒不已,却又无话可说。番邦皇帝亦大为叹息,到头来结果大是出人意料的。这一打死人了,同最先的表演武功就大不一样了。

李德尚道:“高手过招,胜败只在举手之间,轻者伤、重者亡,原本也是正常。在下敬陛下一碗酒,给陛下压压惊。”说着,屈指一弹,当一声轻响,面前一碗酒凌空往那番邦皇帝飞去。

看那酒碗在空中平平划过,到番邦皇帝面前,酒碗去势突地缓了下来,接着往下一沉,竟变戏法一样稳稳落在机案上。看那碗中酒水仍是满满的,竟不倾斜洒落一滴!这别说是一指弹得飞过来的,就是叫人捧了端过来,也难得这般满满的、一滴也不溅洒出来!

番邦皇帝大是惊奇李德尚这弹指送酒的功夫,比之刚才无尘与铁翼的一场性命相拼又是大有不同,一个是惊心动魄,一个是精妙高明。番邦皇帝大喜道:“李先生这碗酒大和朕的心意!好!好!好!”他连叫三声“好”,捧了那酒碗,一仰首,喝了个干净,竟也显出几分武林中人的爽直气概。

第十九章、尔欺我诈——7

 文凤看无尘得胜归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不安,这一来,与铁水仇怨更深了,铁水的武功才是可怕的!更何况这是在番邦,这与落入了铁水手中没分别。文凤又看如君,如君却仍是出了神一样盯着场中的血迹发愣。文凤心中纳闷道:“如君哥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一下变得发愣不说话了?莫不是他的疯病又犯了……”她心中担心如君,也只能看着如君发愣。

番邦皇帝起身道:“朕今日见得中原武林绝技,十分佩服。取金碗来,朕要亲自为各位斟酒,敬各位一回。”

一群侍女捧了大金碗来。这次番邦皇离了座席,从无尘开始,至李德尚一众来的十一名中原之人,每人面前斟了满满一大碗酒。他一人一碗相陪,一连喝了十一碗。其间为无尘与文凤都备了素酒,可见是早有准备的。

番邦皇帝一连十一碗酒下肚,豪气顿生。与众人道:“我族人原来不过是靠渔猎为生,四方游荡、居无定所。以至常受异族相欺,杀我同胞、淫我妻女、夺我牛羊!至先帝时,统领各部族人同异族抵敌多年,终于扫清敌人,有了今日局面!先帝在世之日,对天下的武林英雄十分敬重佩服,就是临终时也还一再嘱咐,要多多寻访天下的武林英雄,善加相待。朕不敢忘了先帝遗训,今特设了‘仰武堂’,将广招天下武学之士以慰先帝之灵。无尘大师、李老先生众人皆乃少有的武学高手。朕已铸备了金、银、铜,三级令牌,诚聘各位为我‘仰武堂’的武学大夫,助我一统天下!各位大名也将永注史册之上,以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他这边说着,那边侍女又自觉的捧出了预先铸好的令牌来。分别把两面金牌捧到无尘与李德面前,把三面银牌捧到李笑、如君、文凤面前,剩下的六面铜牌捧到那六名黑衣人面前。这一切都似早先安排好的,只等番邦皇帝一开言,就照着计划进行着。

众人面对令牌不言不动。

半晌,如君一把抓起面前银牌,双手一搓一揉,内力到处,搓面团一样把那银牌搓成了块银疙瘩,往场中一丢,冷然道:“既然分金银,这银牌子只好去请些不入流的三脚猫把式。这等小觑于我,还招什么贤?”

银铸的令牌虽不似钢铁所铸坚硬,也并非真如面团一样可任意揉捏。众人都不禁为如君的肆无顾忌而大惊失色,而李德尚与铁水等武学高手更为如君这搓银牌的功夫而吃惊。

文凤尖声惊叫道:“你疯啦!”她听得出如君的口气——如君竟是有心要加入番邦的仰武堂、要把银牌换作金牌罢了!只是一转念间,文凤心中又想道:“不对!如君哥一定不会投靠番人的!他这一定是作给番人看的,他是想先稳住番人再想办法的……”

如君冷冷看了文凤一眼,淡淡道:“我疯了?这里好吃好喝的,这里的皇帝又这么看得起我,我会疯?”

无尘也一脸疑惑之色盯着如君,似要看清楚如君到底是怎么了。良久,无尘才重重一叹,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号,闭目不动了。

如君冷哼道:“装模作样!”

可是,只这片刻间,文凤的心又不自禁发了慌,文凤发觉自己竟是无法识得、无法看穿眼前这个边如君了!文凤雪白的贝齿用力咬着鲜红的唇,努力强忍着心中慌乱,沉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如君在面前的大金碗中倒满了一碗酒,轻轻呷了一口,曼声道:“你没看见么?这里与中原是大大不同的。这里有金碗喝酒,有这么多人来侍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银子都没处用了。这里有什么不好?你还想我回中原去背那些黑锅?还想要我贼一样躲着过日子?中原不是容不得我么?我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我若回中原,那才是疯了!再说——”如君嘿嘿阴笑了两声,切齿道:“我背的一切罪名只有用血才洗得干净——用中原人的血!”如君狠狠的说着:“这里才是我的依靠,它日血洗中原,我定要那些中原贼子好好看看我边如君是怎样的!嘿嘿嘿……”

番邦皇帝抚掌大笑道:“好!边少侠武功如此了得,果然是要金牌才配的!边少侠说得也是再好不过了,他日进取中原,边少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谁也不能反抗!边少侠这么喜欢金碗、美酒,那就给边少侠送去一百坛从中原弄来的女儿红,让边少侠喝个痛快!今后边少侠用的酒碗、酒杯全都用金的!”说罢,又对众人高声道:“只要是有能耐的武林英雄,只要肯加入仰武堂,那是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的!”他亲自给如君在金碗中斟了一碗酒,道:“这碗酒喝了,边少侠就是仰武堂的武学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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