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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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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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洪尚书倒是不自知。

    从来没人告诉过他。

    “这我倒是不晓得的。”洪尚书笑了笑。并没有生气,“从前我有个侍妾,总是说菜太咸了。我还当她是作怪,就将她卖了出去。”

    洪尚书承认了。陈璟就继续说病情。

    “是盐吃多了。”陈璟告诉洪尚书,“菜里的盐原本就重,加上他爱吃腌的东西,更是盐重了。

    小公子脏腑娇弱,咸寒之物进食太多,有损脾阳。脾阳受损,无法健运,水湿凝聚而为痰饮。痰饮内伏。壅滯于肺,所以呼吸异常。

    小公子这病,症名叫小儿齁喘。”

    洪尚书听了,又是一番惊讶。

    “小儿齁喘”这个症名,因为要几百年之后才出现,所以现在的太医,没一个人说出来,唯独陈璟。

    看孩子的样子,不就是这么个情况吗?

    洪尚书第一次听到这个病症名词,又觉得和孩子的情况契合。通俗易懂,当即大喜,

    “果然是神医!”洪尚书对陈璟道。“神医,您看这孩子的病,应该怎么用药?”

    “应该豁痰降气。”陈璟道,“我开个方子给您吧。”

    洪尚书道有劳。

    陈璟拿过笔,认真写起药方。

    洪尚书站在他身后看。

    看到陈璟的字,洪尚书就想:“这孩子小时候挨打挨少了,瞧这手字,写得跟鸡扒似的,我要是他爹。得往死里揍!”

    字是入不了读书人的眼,但是能看清。洪尚书看到陈璟写着:枳实二钱、陈神曲一钱、莱菔子一钱半、青皮一钱、豆豉一钱、茵陈一钱、广皮一钱、山栀一钱、黄芩一钱。

    写罢,陈璟将墨迹吹了吹。然后递给了洪尚书:“这是枳实汤,您照方抓药,抓八副就好了。派人去药铺的时候,另买八颗甜瓜蒂,我要单独用。”

    洪尚书看了看方子,问陈璟:“此方出自何处?”

    “这是验方,我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没有医书可考。”陈璟说。

    枳实汤此方,是出自清朝的《古今医彻》,是将近一千年后的药方。对于这个年代的大夫而言,这个药方他们配不出来。

    洪尚书看了看,没有再说什么,把药方交给小厮去抓药。

    很快,枳实汤抓来了,陈璟要的甜瓜蒂要买回来了。

    “拿下去煎药吧。”陈璟说。

    他自己取过甜瓜蒂,把它们研磨成了细末,然后用冷水冲散,冲了半茶盏,对洪尚书说:“给令郎服下。”

    洪尚书看了又看。

    甜瓜蒂是苦涩的,可以入药。但是,从冷水冲药末,是什么道理啊?

    一般不都是开水冲吗?

    洪尚书觉得陈璟深不可测,当即不再说什么,让人扶起洪九郎,陈璟拿着茶盏,喂洪九郎喝。

    洪九郎和陈璟之间,是有点信任关系的,所以他拿了药汁喂洪九郎,洪九郎敞开嗓子眼,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感觉怎样?”陈璟问他。

    洪九郎奶声奶气的,虚弱极致,半晌才说了一个字:“苦”

    “九郎,爹叫人拿糖给你吃,啊?”洪尚书就紧张了,柔声问洪九郎。

    洪尚书故作温柔的样子,真有点像老太太。

    洪九郎被他父亲捧在掌心长大,就对他父亲没有怕处,也不尊重他,不理会他父亲。

    “别别别,糖不能吃。”陈璟说,“拿痰盂来,他一会儿要吐痰”

    洪尚书心里有点着急。

    “这大夫是不是不着四六啊?”洪尚书心想。他想归想,仍是不敢质疑,连忙叫人拿了痰盂来。

    果然,痰盂刚刚放好,洪九郎开始吐了。

    洪九郎一口一口吐痰涎,吐了大约半大碗,才停住。

    他吐出来的痰涎,都是透明的半胶状。

    这么多半胶状的痰涎堵在胸腔,多少药物要无济于事啊。

    洪尚书大惊失色。

    “这是碰到高人了,否则九郎的病,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去!”洪尚书在心里想。

    这么想着,洪尚书就对陈璟大为赞服!

    洪九郎吐了这么想痰涎,洪尚书就心里有数了,这孩子的病,九成是能好了。

    吐掉了这些痰涎,至少齁喘要减轻很多。

    果然,吐完之后,洪九郎的齁喘明显是减轻了,呼吸也正常了些。

    “我明日再来。”陈璟对洪尚书道,“今天吃一回药,等我明日来了再催吐一回,小公子就无大碍了。”

    ***(未完待续)  



第294章谋求

    第294章谋求

    陈璟和齐王从洪尚书府回家。

    两人乘坐马车,齐王回想陈璟驾轻就熟的,把一个难倒了众人的病例,轻而易举就治好了,心里既有敬意,又有喜悦。

    洪尚书的儿子吐了那么多的痰涎,病就等了好了大半!

    陈璟不是大夫,他是医神啊!

    不过,人不能自称为神。那么,是医圣吗?

    陈央及好像也没有达到圣人的境界。

    齐王脑海中东一下西一下想着,他又想到自己和陈璟认识半年了,至今还是不知道陈璟的身份来历。

    每次提到自己的身世,陈璟总是说什么“乡下小地方,叫望县”“没有名师,就是家学”等等,来敷衍齐王。

    齐王很生气。

    这是不拿齐王当自己人啊!

    齐王很想一拍桌子,撂几句狠话。但是马车上,又没有桌子,只有一个矮矮的茶几,拍起来没什么气势,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陈央及!”齐王最终还是选择拍了下茶几,追问陈璟,“你他娘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子弄死你!”

    陈璟很茫然。

    “啊?”他反问。

    齐王被他这幅无辜的样子气到了,又狠狠一拍茶几,这次拍得是心火中烧:“又来了,是不是?你还当老子是兄弟吗?问你呢,你就老实说,难道我占你便宜?”

    “不是说过了吗?”陈璟道,“你想知道什么来历啊?”

    “就是你爹是谁,你祖父是谁,你师父是谁!”齐王气狠狠的说。

    陈璟哈哈笑起来。

    “爹没见过,祖父也没见过。”陈璟笑道。“我记事起,就是跟着我哥哥过日子,我哥哥叫陈璋。我们家虽然什么能考据。我伯祖父在望县倒是有点声望”

    然后他说了半天他伯祖父。

    齐王一听名字,没听说过。不是什么神医啊!

    又是在敷衍!

    还是没有说实话,齐王想。

    齐王能动手的时候,懒得瞎废话,于是扑过来要揍陈璟。

    两人在马车上差点打起来。

    “你怎么这鬼德行?”陈璟一边挥舞着还手,一边深感交友不慎,“从前你不是挺斯文的吗,现在一言不合就动手,真当我打不过你吗?”

    两人在马上比划了半天。当然最后也没有真的打起来,因为车厢太小了,不好显摆花拳绣腿。

    齐王还是不相信陈璟没有来历。

    而陈璟觉得自己忒坦诚,还被误解为狡猾,很是委屈。于是,他趁着齐王下车的时候,伸脚使劲踹了齐王一脚,让齐王从马车上跌下来,摔了个狗啃。

    马车骨碌碌前进,后面传来齐王的骂声。“陈央及,你别叫老子逮着你,你不死一百回老子就不叫夏须林”。骂声有点漏风,估计是跌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嘴唇。

    陈璟端坐做好,车厢里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尚书府的马车,送陈璟到了坊门口。

    陈璟下车,踩着冻得结实的地面,往家里走去。

    走了一半,遇到了嘉和郡主的马车。

    看到陈璟,嘉和郡主下车和他见礼,非常客气。

    “这天冷得很。郡主上车吧。”陈璟说了几句话,要告辞。转身退到了一旁,等嘉和郡主先行。

    嘉和郡主静静瞥了他一眼。黑瞳仁泛出谲滟浓郁的光,带着几分清冷,宛如这冰凉的空气。

    陈璟觉得嘉和郡主对他很礼貌,看到他总是会客气,或邀他同行,或下车见礼。但是她的眼眸,总是冷静默然,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我也没事。”嘉和郡主说,“不过是想去夜市逛逛。你若是得空,陪陪我如何?”

    嘉和郡主身边的丫鬟,立马惊讶看着嘉和郡主。

    丫鬟又瞪着陈璟。

    “这不方便啊。”陈璟正色道,“我与郡主非血亲,着实不便陪同”

    嘉和郡主静静立在那里,没有动。

    寒风微扬,她雪色风氅随风款摆,似雪浪在她周身徜徉。

    婀娜聘婷,她似一朵水仙,在寒冬时节的温室里悄然盛绽,美得坚强,又美得脆弱。

    陈璟觉得她很尴尬。

    一时间,他有点心软,也似乎明白:嘉和郡主对他有几分淡淡的情谊,虽然这种情谊莫名其妙。

    陈璟顿了下,转身先走了。

    嘉和郡主一个人立在寒风中,沉默良久,丫鬟和车夫吓得气都不敢出,不敢劝她上车。

    她梳着双髻,鬓角的一缕青丝不知何时被风带下来,在她冻得发红的面颊边缱绻,她的眸子深沉又坚毅,望着陈璟远走的方向,不肯回首。

    直到陈璟回了家,她再也看不见他,嘉和郡主才回神。

    她没有继续出门,而是折身回府。

    “去把许先生找来。”嘉和郡主对丫鬟道。

    丫鬟道是。

    许先生是王府的幕僚,更是嘉和郡主的恩师和心腹。

    “爹和哥哥们都回京了,家里应该会商量我的婚事。”嘉和郡主语气疏阔,似说件平常之极的事。

    许先生眼刃不带任何惊讶,看了眼嘉和郡主:“郡主可有什么打算?”

    “我是先皇的孙女,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我的婚事不容许旁人插手。我相中一人,还请先生帮忙,促成此事。”嘉和郡主慢慢喝茶,声音徐徐。

    许先生对这位郡主非常了解,所以她说出这番话,许先生没有半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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