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望川淳jumki- 第53部分

就在对面的一棵树下，一个身穿黛色和服的“少女”捧着一本书静静的屈膝坐在树荫下。忽然一阵风吹来，猛地将书页吹得哗哗作响，声音与四周树叶的沙沙声混为一体；而“少女”则急忙伸手压着书页，一手按住被风吹乱的长发。
然而随着风的停止，那一阵刚刚还十分清晰幽香立即又变得似有似无。像还在他鼻尖环绕，可用力嗅嗅又好像已经随着刚刚的风吹散……
原来是“她”身上的味道啊……浦原喜助有些茫然的想着。
他看到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洒落下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细小的光柱，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看到在空气中飞舞着的、细小的尘埃。然后他看到那个安然坐在斑驳的阳光中的“少女”，伸出玉白的手，将刚刚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宽大的衣袖随着手臂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段纤细的手腕——他甚至有些目不转睛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柔弱到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的皓腕。
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转开视线，下一眼却是真的再也移不开眼了。
被拂开的秀发后面露出一张秀妍的脸，五官精致到仿佛接受了造物主所有的赐福。眉如远山般淡雅、唇若樱花般嫣红，长长的眉睫投下一片阴影，时而似小扇般扑眨一下，带着羽翼般的轻颤……偶尔翻页间抬头，便能看到对方眼底大片大片湖色、水波粼粼——那是溺人的温柔。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是他心跳的声音。
他头一次听到自己如此快的心跳……血液膨胀、脸颊发烫，他甚至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又都模糊起来……

等他再次清醒，对面树下哪还有什么“黛衣少女”。怅然地抚/摸着少女坐过的那个棵树的树干……
似乎忘不了她了……他有些惆怅又有些欣喜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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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四枫院夜一都看出浦原喜助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总是看着窗外发呆也就算了，连那些乱七八糟的实验也不做了。
于是下课铃一响就直接将人拉到学校的小树林里——
“喜助，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看你这样我都难受！整天捏了吧唧的跟害了相思病似的…………不会是真的恋爱了吧！！！”说道一半看到对方居然红了脸，夜一有些不敢相信地吼了起来。

“哎呀~夜一桑不要随便乱传谣言啦~”浦原喜助掩饰性地伸爪子抓抓脸，撇过头去。

还是头一次看到浦原这种表情，夜一自然不肯放过一定要问出是哪家姑娘，可是浦原喜助“宁死不从”她一时半活儿也拿他没办法。只有浦原喜助一边应付夜一，一边暗自苦笑，连他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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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少年，第一次有类似恋爱的心情。开始的时候浦原喜助还踌躇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认识对方后，便每天跑去那个小树林蹲点——
然而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对方了。

也许只是个梦吧……
许多天后站在那棵树下的浦原喜助怅然若失地想着。

于是也不再每天去树林等人了，日子又恢复像以前一样上课偷懒，有时间就做研究，偶尔被夜一拉出去喝酒的生活。只是在这片树林里多放了两个灵子勘察器，以替他等那个女孩儿——然而一次都没有勘察到是了。

那个宛如梦境般美丽的少女被浦原喜助悄悄放在了心底，怎么着也算美好的初恋吧？四枫院夜一也从一开始锲而不舍的追问到后来浦原喜助“恢复正常”后，也渐渐将这件事忘了抛到脑后。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成为“过去”，可见浦原喜助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再次遇见那个“少女”——

“哟西，今天就是向你们介绍我认识的好朋友！当当当——这位‘大叔’就是浦原喜助啦……”之后夜一说什么浦原喜助都听不见了……他只是与对面那个站在朽木家少爷旁边，身穿真央蓝色校服的人遥遥相望、四目相对。
表面平静，脑子里却如龙卷风般盘旋着几个行大字——

“她”是男生、“她”是男生……“她”居然是男生？！！

咔嚓——哗啦啦……
浦原喜助仿佛听到了自己那颗脆弱的少男心裂缝、然后破碎的声音……这货居然是男的Пд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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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面时浦原私底下还还不死心的问过“望川君家里有妹妹什么的人么”，得到否定答案的浦原也只能默默地内牛……老子才不承认初恋是男人啊喂！

后来相处交谈后才渐渐发现，望川亦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很多地方见解独到，连他都要惊叹原来还有这样的思路。

望川就像个知己一样。
原本一个人闷声做研究时不觉得，多了一个望川淳后浦原喜助才发现：
有那么一个人与你志同道合可以相谈甚欢；有那么一个人不要你多言便能理解你要表达意思……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而浦原喜助也从最初见面时自己那点儿不为人知的尴尬，到后来两人几乎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然而只是“几乎”啊……
那场现在亦不知是不是意外的意外，发生的太快，等回过神来已是一个百年。

已经长大的他们，依然是少年摸样的他。
他有时会静静地坐在他床边感慨。

感慨什么？
……岁月无情吧。

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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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先生，尸魂界传来讯息让您去一趟。”握菱铁斋拉开木门对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躺在长廊上的浦原喜助道。

“啊，知道了。”浦原喜助的声音从帽子下面传来，有些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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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蓝染派来使者递交和平条约的。

“嘛嘛~赶紧商量好签字吧~难得蓝染队长决定往后百年里修生养性呢~”依然是某人熟悉的关西腔。

市丸银，曾今在那个梦境里背叛了蓝染。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还跟着蓝染、而蓝染不知为什么还会用他……只是现在连总队长都不能肯定市丸银到底是不是站在尸魂界这边的了。

百年和平、互不干扰？
一百年对死神来说真的是一转眼就过去了。只是百年虽短，却给了他们之间冷静和缓冲的时间，说来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有好处。
总队长其实已经意属这个条约了，到现在还不松口，只是想在细节上再争取些福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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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浦原喜助散漫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无视了总队长瞪来的目光。他作为现世的代表来，可是没他什么事儿嘛！

其实总队长喊他来的意思他都知道——当年的“误会”已经解除，他已经可以回到尸魂界了。同时因为经过这次叛变损失数名队长……总队长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他回来当个队长罢了。
可是技术开发局已经有了涅茧利，他可不想做抢人饭碗的坏事；其他番队他又不感兴趣……再说他在现世自由散漫惯了，再让他回来做什么队长的……哎呀哎呀~麻烦死了~~在下做个小商人就满足了呀~~~
——已经想好推脱之词的浦原喜助就差摇小扇了，当然他好歹记得现在在开会来着。

目光流离间，他突然看到了对面的朽木白哉。原本有些飞扬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他真的变了很多，浦原想着。

对面的家伙比上次看到时更加消瘦了，队长服白色的羽织穿在他身上显得异常宽大。同时，自从对方继承家业后，这是浦原第一次看到朽木白哉不带牵星箝——一头半长的头发贴着他的脸、披洒在他肩头，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很多。
朽木白哉依然是高贵的，却少了以前给人那种凌厉；他依然是冷漠的，却比以往更加沉寂。

浦原喜助当然知道朽木白哉的变化是因为谁，可是他无能为力。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调查很多，然而无论是现世、尸魂界、还是虚圈，都没有了那个人还存在的痕迹……一点都没有。

其实不用调查他也知道的，毕竟崩玉是他创造出来的、是他分裂开来的。
被分开的崩玉就像被分开的一块吸铁石，当他们分开的那一瞬就会立刻各自形成各自的磁场，再也不可能使他们合二为一了。强行组合它们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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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就烦劳虚圈代表在尸魂界小住几天了。松本乱菊，虚圈代表就交给你了。”总队长的声音突然出来打断了浦原的思路。

见总队长向他的方向看过来，浦原喜助抓头抢先开口道：“啊啦~会开完了么？在下还要帮夜一桑捎带手信呢~先走一步啦~~”然后不等总队长开口，人就已经掠了出去。

无视了身后总队长大人久违的怒吼，浦原喜助啪嗒着木屐优哉游哉地赶路，一边摇着小扇无良地笑着：“哎呀哎呀~给夜一桑带手信可是真的，女性死神协会的杂志……这个到哪儿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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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意间又走入了那片小树林，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那棵树下。
当年的那棵不大的树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古木，但只要抬头仔细找，依然等能看到那时他嵌进树干里的灵子勘察器。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又有一阵熟悉的幽香似有似无地在鼻尖萦绕。
然而当年还会每天跑来忐忑不安地等待“梦中少女”的少年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个拖沓着木屐身穿和服，戴着品位奇怪的帽子遮住眼睛，脸上还长着胡渣的邋遢大叔而已。

啪！浦原喜助收起一直摇啊摇的小扇，沉默地看着如今早已变样了的地方，像在祭奠什么、又像在告别什么。良久，才重新迈出不紧不慢的步伐往回走，只是风中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带来的最后一声轻叹：

“时间真是一个残酷的东西啊……”

是的，时间如斯残酷；

有那么一瞬浦原喜助想着，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