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慢慢柔和了下来。
“你扮演的是什么？”好奇的指了指少年黑袍底下露出的一条银色尾巴，青年觉得自己有些手痒，不知道掀开后会看到什么样子。
“羽蛇……”
尾巴一瞬间的往里面缩了一下，正好让下摆的布料挡住了刚才不小心露出的一点尾尖，中世纪巫师贵族打扮的少年微笑的回答道。
“嘶嘶，那个男人笑得好耀眼啊，主人就是在找他吗？”
除了肚皮是白色的外，鳞片碧绿的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嘴里说着只有它主人听得懂的话，纤细的腰身扭啊扭的就窜上了青年的手臂。
惊奇的是对方也没有害怕它，他拿着万圣节每个人都会带着的糖果，饶有兴趣的逗弄起这条剧毒的竹叶青蛇，也不管自己行为有多幼稚。这令经常被人用恐惧目光注视的小蛇很开心，不顾主人黑下来的脸色和他玩了起来。
来往热闹的学校街道上，穿着身公主服的黑发小女孩孤孤单单的现在那里，手指不停的揉捏着蕾丝花边的裙摆，撅起嘴巴张望着自己要等的人。
小女孩蓬松的哥特式裙摆下，一双粉色镶钻的圆头公主鞋好似精美的工艺品而不是给人穿的，鞋子上银亮的丝带一直系到了膝盖，任谁也想不到上面的宝石或者白钻都并非假物，每个都是价值连城的顶级珠宝质地。
视线漫无边际的望着，忽然看到了在道具摊子前的青年，利维坦的眼睛一亮，竟然看到了一条美丽的圣光龙，虽然还没有觉醒灵魂传承，但在凡界已经是难得的存在了。
身边的家伙都去结伴玩去了，玛门到了现在都没有来找自己，她觉得自己可以向该隐所说的那样去谈一场恋爱，恶魔不都是经常把一见钟情挂在嘴边吗。
“美人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
脆生生的嗓音中是孩童的稚气，如同夹心奶糖般绵软可口，小女孩喜滋滋的抱着青年的腰部，脚尖一颠一颠的挂在他身上。青年低下头，和洋娃娃般可爱的小脸正仰着脑袋看着他，洒然一笑，他动作小心的将竹叶青蛇归还给小摊的主人。
“好啊，小小的恶魔姑娘，万圣节可否得到你的糖果。”
捏了捏她身后用作装饰品的黑色骨翼，青年一时间倒是忘了自己是来买东西的，正好没有看到后面眼露杀意的少年。仗着年龄小将下巴靠在青年肩膀上，被人温柔抱在怀里的利维坦朝少年扮了一个鬼脸。
颜色发黄的焦尾盘卷了起来，这条通灵的小蛇忍不住缩了缩脑袋，黄色的豆子眼畏惧的看着这两个正式结仇的两个非人类。女孩和少年之间凶狠的视线中仿佛可以看到电闪雷鸣，它无比佩服在这个针锋相对的气氛下依然毫无察觉的青年，真不愧是主人喜欢的人啊。
已经到了深夜，学校还处于人声鼎沸的时候，不论是学生还是亲友都在晚上陆续的过来，真正热闹的是万圣夜过去的凌晨，现在才不过是31号，当1号的万圣节即将到来的时候，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在黑夜中留下绚丽的幻影。
有了这种隆重的节日，自然少不了少男少女们联络感情的舞会，为了这个展现魅力的时刻，一天之内城市的大小晚礼服商店里都有着学生光顾，虽然做不到一掷千金，但也可以咬咬牙租一件高档华丽的万圣节服装，亦或是保持一身鬼怪妖魔的打扮去跳舞。
现场绝对称得上群魔乱舞，不论是伪装承成人类的魔族，还是伪装成天使的炽天使，他们都佩戴着自己喜欢的面具隐藏人群当中。
“我的衣服到哪里去了？”
叶韵对着镜子仔细的画着精灵的妆容，然后拿着吹风机将一头绿色的长发吹干，正当要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衣服不见了。叶韵立马丢下了吹风机，满脸焦急的寻找自己放在房间里的晚礼服，这可是妈妈为了今天舞会特意花钱给她买的衣服。
“叶韵小姐，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帘子被掀开一角，雪白的手掌上抬着一个白色的服装盒子，佩戴着面具的少年温和的在门口放下东西后便离去，当叶韵赶到门口时只看到哈尼雅的背影。
打开盒子，少女皱起眉头的看见一套明显价值不菲的裙子，紧接着她的视线一滞，发现搁在盒子角落的便是一支她的生日花。到底是谁用这种方法送自己礼物，为什么连名字都没有留下，这样可怎么感谢一声。
没有胆子从正大门进入大家的视线，看到旁门还没有关上，打算从那边进去的少女松了一口气，还没有跨进去一步，眼前就冒出了一个黑发少年。绯红的瞳好奇的看着她，少年的笑容带着一份魔性的魅力，拿着一个尖头叉子的他笑嘻嘻的挡在那里，就是不让叶韵进去。
“不给糖果就捣乱！”
“好吧……我给你就是了……”
无力的吐了一口气，叶韵爽快的交出了今天所剩无几的糖果，毕竟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讨糖果的人了。
“不给金币就捣乱！”
看见糖果这么简单就到手了，握住糖果的玛门可爱的歪了歪头，开心的打了个响指，接着欢快的说道。
“不是不给糖果就捣乱吗……你不要擅自改词语啊！”
正打算掏出第二把糖果应付这种事情的少女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玛门无辜的看着女孩，绯色的眼瞳中仿佛闪动着一个金币的模样。秀气的面容有些扭曲，叶韵显然是被某人的无耻给气到了，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玛门。’
额……
听到了父王声音的玛门鼓起了脸颊，好好的敲诈机会就这样没有了，知道该适可而止，他只好恹恹不乐的转身走进了大堂的旁门。
叶韵翻了个白眼，懒得多想的连忙跟着跑了进去。
眼睛一闪，被刺眼的舞会灯光照到了一下，发现雪白的晚礼服配上精灵族的打扮不算多么特殊，没有想要出风头的少女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一旁，不太适应这里成双成对跳舞的场景。
她眼睛尴尬的左右瞄着人，想要找到一个能够陪自己跳舞的舞伴，有些后悔没有在之前就去选好。
看到了少女的出现，路西法的唇角泛起微微的笑意，正准备过去的时候迈不动步子了，因为自己被耶和华拽住了手腕。路西法和这个面无表情的神只对视了一眼，感觉今晚的时间快过了，他只好无奈的吻了一下对方的唇。
结界在他靠近银发男子前就无声施展开来，纠缠了一会儿耶和华才放弃了阻拦。
路西法在对方惊异的神情下优雅的牵起女孩的手，仿佛回到了当年他还是她哥哥的时候，揽着叶韵腰身的时候没有半点暧昧，他记得就是自己交会叶韵跳交际舞的，路西法轻笑一声，带引着似乎忘记该挪动脚步的少女踩着节拍慢慢跳舞。
叶韵的身子微微颤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她紧抿着唇瓣认真的看着对方的脸，想要从面具上找出印证猜想的证据。
一支舞很快就跳完了，可少女站在对方面前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在别人第二支舞开始的时候，叶韵手指发白的摸上了男子的脸颊。一半是坚硬的面具，一半是温热的皮肤，最后……她还是摘了下来。
失去了面具的阻挡，犹如黑暗主宰一般高高在上的气质更加凸显了出来，黑色长发的男子即使是笑着也透着一股沁凉，凝聚着世间黑暗的眸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失神，没有人比他更像是黑暗的化身，包容着那无穷的罪孽和毁灭。
“哥哥……”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少女拿着对方的黑绒镶边的面具神情呆愣，呐呐的唤道。
“生日快乐，叶韵。”
你的成年礼是叶铭一直期待看到的，可惜能来到这里看望她的只有路西法，这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
“不要走，哥哥！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了解曾经的叶铭，叶韵心中一慌，仿佛看懂了男子眼中的意味，立刻不顾一切的想要伸手抱住他，几乎是泣不成声的哭喊着自己亲人的名字。
“永别了，女孩。”
午夜的钟声响起，如同灰姑娘的美梦终究有被打破的一天，再多的幸福也无法挽留，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都悄然离去，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都只不该是被凡人知道的存在。
周围的人都疑惑的看着少女莫名其妙的反应，拿着半张面具的叶韵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只有她知道……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93
隔了几天；还是能再次在忘却之河旁见到这个银发男子，路西菲尔此时才感到了对方的奇怪，这里是深渊的底层吧，塔尔塔罗斯也说过不会有什么神往这里跑；最有可能的几个神不外乎是他说过的弟弟俄瑞波斯或者妹妹尼克斯。
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银发男子的容颜；这个家伙要是黑暗之神；只能说明是他孤陋寡闻了。然后路西菲尔瞥着忘却之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去猜测对方和自己的关系；莫非是父子？兄弟？旁系表亲？亦或是……爷孙？
为了给路西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耶和华怎么可能缺心眼到用乌拉诺斯的容颜去接触路西，所以他宁可暂时舍弃了那副躯壳用真正的神魂去见他。当然，指望他放过乌拉诺斯是不可能的，对方是他随时准备附身的容器。
“曼珠沙华美吗？”
环视了一周，大片大片的花海在忘却之河两边摇曳绽放着，寂静的深渊看不到除了他们两个以外的存在，路西菲尔果然没有发现塔尔塔罗斯的身影，哪里会数次都有这样的巧合，他很好奇对方是如何成功挑到塔尔塔罗斯不在时候来。
“没有你美。”
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话，只是单纯的实话实说罢了，原谅耶和华还没有掌握到那么高级的恋爱技巧，而路西的身躯本来就是他按照心中最满意的方面创造的。没有人会比他还要偏爱于对方的一切，他主动松开了束缚的光耀晨星，就算晨星不再闪烁着光明的色彩，他依旧是最美的那个。
很淡定的无视了对方牛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