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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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老虎-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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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也不恼怒道:“救人救急。他们来不及通知我,就上去了。何况,他们都是急性子。”

无情小心翼翼的问:“那些恶徒挟持小月在破庙里受辱?”

铁布衫喉头又低吼一声,向饮位中的杜小月接近两步。

绮梦恨恨的道:“工八蛋!”

无情仍不放过:“他们会让独孤。飞鼠顺利接走小月吗?这样一来,这件事岂不通天了?你们岂会放过他?”

绮梦冷笑道:“他们当然不肯罢手,于是就打了起来了。”

无情一皱眉道:“赢了么?”

绮梦冷晒道:“撤走了。”

无情一愕:“怎么走了?”

绮梦道:“也许他们作贼毕竟心虚,许或他们怕我们上来声援,所以,也不恋战,忽然撤走,也没来得及杀小月。”

无情沉静了片刻,才说:“幸好。”

忽尔一转身,人在月光洒落的庭门内,霍然面对杜小月,疾问:

“却不知小月姑娘也是这等说法吗?”

四、又脏又臭铁布衫

小月在饮位。

她没有回答。

她薄秀的双肩抽搐着,纤纤十指扯着被裳至喉部,在阴影中,依然我见犹怜。

又脏又臭的铁布衫则趋近她身边,守护着她,眼中发出狼目……一般的寒绿来,让人感觉到,那里面隐藏着一种难以占喻的感情,不惜一战,甚至不惜死战。

无情叹了一口气。

“你还要让她回答吗”

这——次,说话的是习玫红。

她一直都很乖,很沉静,在无情这一场“审查”的过程中,她表现得少见的合作,可是,到了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了,说话了:

“你这是在逼她。”

无情苦笑:“她是这场好杀案里唯——的活口。”

“她这样……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还用得着问下去吗!”习玫红教训他:“要是冷血,他就不会像你一般无情。”

无情想抗辩什么,却欲言又止,心忖:说的也是,也许,我是大无礼,也大无情了……

“反正,吴铁翼是大恶人,大坏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习玫红仍在“教诲”无情:

“这已经不用审,用不着再查的事。”

“吴铁翼是个恶人,这点错不厂,”无情只有试图说明他的观点,“但这并不等于全部案子就是他犯的。——而且,像他那么一个精明、警觉性高、自津感重,又颇有……女人缘的高官,好手,用得着这样做吗?他为什么要这样于?这地方本来是他一,条退路,一个依皈,为何他要如此沉不住气,丧心病狂,自绝后路,这般躁狂?因由何在?”

“这些你们男人王八蛋欺负我们弱女子的理由,有一千个,——百个,我都不想知道!”习玫红气得红唇艳艳、嘴儿嘟嘟的忿忿地道:“我只恨死他了,只想查出他在哪里,来了没有──我要杀他!”

“是呀,”罗白乃附和道,“我找着他,也要杀他。”

“所以,”绮梦也同意,“我们似乎不必把时间心力耗在不该消耗之处。”

“是呀是呀,”罗白乃也附从道,“要查谁干了对不起杜姑娘的事,不如先去追查那大元凶。”

“我们这儿闹鬼,已牺牲了几个人。”张切切切齿地道:“最重要还是先抓鬼打老虎,别的都可以先搁一阵。”

“对呀,”罗白乃也讨好地道,“老虎吃人鬼害人,先把这些妖兽鬼怪打杀了,就天下太平了。”

“老虎凶残,猛鬼扰人,固然可恨;”小余忽然说,“可是,那些狐假虎威。为虎作怅,一味阿诀附和,煽动生事,摇旗呐喊的宵小之徒,只会对呀是呀的,也该将之剔除才是,以免影响大局。”

“对呀对呀,”罗白乃也猛点头称是,“那种是非之徒,早应该把他——”

却乍见人人都对他捂着嘴偷笑,才省悟小余讽刺的是他自己。

无情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的用心也不外乎去寻找线索,如何自吴铁翼的行事方式中追查他的习性,从而逮住他——……你们不觉得这只大老虎跑得虽然快,也十分怪吗?

他投奔赵燕侠,惊动大梦方觉晓,也一样保不住他。他理应在逃之前到大白山去取回他的劫夺得来的财宝,但他女儿去了,他却没去,这一仗害死了许多人,包括神腿庄怀飞。现在,他又不辞艰辛不怕冒险,要来这古岩关密议,什却在这要害关头,犯上了不该犯的毛病──这只老虎跑得成也诡怪!”

聂青在这时候说话了。

他一开口,就抓准了无情的意思:“你是怀疑吴铁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会上疑神峰来?”

“若是,”无情道,“他也只是故技重施,没什么新意──他已在太白峰鄙县之役施展了一次这招声东击西。只不过,每个罪犯,都难免有他犯事的轨迹,行事的习性,我就是想从这些蛛丝马迹,窥探他的此行虚实。如实,则思应击之法;如虚,则要探究他把咱们都引上疑神峰,引人绮梦客栈的目的何在?并且,从中可以推论出他若不在,当会在何处。”

大家这才明白他仔细探讨,推论的理由。

“那么,”聂青道,“你一定在奇怪,我是怎么会知道吴铁翼取道于疑神峰的?”

“是的。聂兄果然是聪明人。”无情说完了这两个字,便静静的等聂青说下去,在他那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神里,好像没有什么事物能够瞒过他。

“庄怀飞在郧县布署行动之前,他遣他的死党梁失调先把他的老母送到山西来,交托给我保护。”聂青一点也不以为符,反而热衷于表白他的来龙人脉,“可惜,‘千刀万里追’,梁欠调出卖厂他的头儿。”

无情点头。

他知道这件事。

——要不是庄怀飞所托非人,娘亲落在谢梦山千里,他的下场……不一定会这么惨。

“‘打神腿’庄怀飞是个审慎的人,何况托母是件大事;”聂青淡青色的笑了笑,“他后遣人护送之前,已先托人送信告诉了我,并且征得我同意。”

“你同意?”

“我当然同意。小庄是条好汉,我和他相识以来,他一直很少托我办事,只有我请托他做事,欠情欠义的份儿。”聂青道:“可是,他的母亲始终没过来山西。”

大家对这聂青油然生起了一种敬意:对朋友能惺惺相惜,讲道义的人总是可敬的。

“所以,你就主动去探询这件事?”

“是的,我很快就打听到庄神腿跟他母亲,恋人恋恋,岳父谢梦山。何尔蒙、夏金中、何可乐。上风云,唐郎,唐天海。余神负,梁失调。杜老志,杜渐等人,全都死在斯役里。

我并且也打探到吴铁翼巧施‘明赴太白,暗赴疑神’的狡计。”聂青道,“别奇怪为何我如此轻易探得,庄捕头本来就是我好友,偶尔也会跟我提起他常与吴铁翼赴古岩关会聚一事,只没详说内中秘密。至于梁失调有个弟弟,叫做梁越金,他始终没出卖过小庄,小庄就是派他来送信给我的。”

“梁越金即是梁失调的弟弟,对吴铁翼的行动要颇为熟悉,加上他又值他总多对庄神腿作出这等事,难免就会向你尽吐内情;”无情总结道,“所以你就评判推断,上疑神峰来。”

“我说过,光我一人,要对付王飞,唐化,朱杀家,我还不行。”聂青老实地道,“所以我在道旁等你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正好我是知道四大名捕一定不会放过这种事,必定会彻底追查这件案子,我就准备起码逮住一个作伴,垫底。”聂青说的更老实不客气,“后来才知道是你——知道是你来。当然不难:阁下那顶轿子,轮椅,已称绝江湖,人皆闻名丧胆!三剑一刀憧都来了,来的还不是无情公子么?所以我就在道旁候着你。”

无情道:“原来如此。”

聂青道:“你现在明白了么?”

无情道:“明白了。”

聂青道:“可是我却不明白。”

无情道:“聂兄不明白什么?”

聂青道:“我是如此这样来的,你呢?你又如何认定那只跑得又怪又倏急的大老虎,必然会上疑神峰来?”

五、千年断续

理所当然。

他问人,人也问他──这点很公道。

无情一向待人尽量以公平为原则。

所以他也很乐意回答。

“吴铁翼本来是铁手和冷血率先揭发的,但后来还是给吴铁翼逃逸了。”无情说,“再咬住他的是追命。”

——其实,在“四大名捕”中,最擅于跟踪。追缉的,还是追命。他轻功最好,追踪术最高。天生能测知敌人、罪犯匿藏之处,是以,只要他们追捕的人一旦失其所踪,大都由追命把断线“续连”,所以其他三名师兄弟都戏称追命为:“千年断续”;因为“万年断续”

正是一种了不起的金创药能使断肌愈合,故而有此引申滤称。

“可惜追命布署已久,并且已联络上冷血,但因吴铁翼女儿离离阻挠,使他还是功亏一蒉,”无情说下去,“吴铁翼还是逃走了。”

聂青又在猛他的渐长须脚,“这一回,他大概是布下疑阵,逃往太白山了罢?”

“所以铁手立即动身,到邵县堵截吴铁翼。”无情黯然道:“结果,当然是庄怀飞身殁,铁二弟也负了重创,吴铁翼依然逍遥法外。”

聂青道:“这老虎狡猾得很,不易抓。”

“追命三弟本来要赶去大白,支援铁老二,知道了这件事。立即飞鸽传书,纸鸯为号,分别通知了冷血和我,无情补充道,“我们一向留怠这只大老虎的行踪,习性,觉得如果他不在太白取宝,便应该会来疑神密议。”

“暖,这下可到我上场了。”习玫红盈盈笑道,“冷血也负了伤,未愈,而且‘武林’二大世家中“东堡’黄大星、‘北城’周白宇先后因‘谈亭会’集体残杀事件而丧命,‘南寨’殷乘风亦因‘连云寨’事所牵连身死,江湖上顿失二人世家卞皂,而‘西镇’蓝元山又无故在十印寺出家,使得‘洛阳四大家’忽然变成了青出于蓝。取而代之的形势。而且还因此猛烈互攻、激烈交战起来。冷血和追命分别都给‘吸’在那儿,一时抽不出空来。我收到了讯息,一向恨死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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