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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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老虎-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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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打出了浑身解数。

打到后来,独孤一味以长发为鞭,卷天匝地的挥打向五裂神君,五裂神君也愈战愈勇,烟囱般大的鼻子,也用作武器,就似犀牛的独角一样,冲向敌手,攻向神君,一付不惜玉石俱焚,不死不休的样子。

他们正打得难舍难分,连同他们的“手下”,不,“宠物”,即是那条五裂神君豢养的“猪龙”(猪样的“龙”)和那群小羊,也跟独孤一味调训的五只狼犬。猎犬、斗犬、牧羊犬和硬犬一起大打出手,互相嘶咬,真是山摇地动,不可开交。

人家是真人不露相,他们这两大高手打起来,可是露相的真人真面目,还把对于的衫袍撕得个几乎三点尽露。

由为独孤一味更讨厌的是“四白神君”。詹解愁欠了他很多情,都没还,但詹四白却只记得对方欠他的少许银子。

──“少许”就是一两四分。

五裂神君则更不想”飞禽走兽”梁密佐来跟他“争位”——因为梁密佐长相颇佳——一旦处身于“绮梦客栈”温柔窝里,孙绮梦岂还会属于他!

因孙绮梦一句话,五裂神君白煽蝎,暂时住手,一时停打。

因为打了没好处。

住了手之后的两人,你望我,我望你,眼睛瞪鼻子,鼻子对眼眶的互相死盯着,一个问:

“那我们该干什么?”

另一个说:“我跟他这种人已无话可说了!”

“有。”

孙绮梦盈盈笑道:“你们毕竟已多时未遇,而今相逢。不打不相重,何不招呼一声,‘好久不见’?”

嘿。

嘿嘿。

──这就是他俩的招呼。

从鼻孔。

自牙缝。

三、魔鬼的唾涎

不过,隐忧还是在初四那天传来:

五裂神君正率同他那一只怪脸猪龙,和一群噪吵不休的羔羊,一路从老豆坑。古岩关,疑神峰直扑上来了!

——比原订“交接”的期限提早了三个月,不知何故?

莫非,上一次是独孤一味恶意寻衅,这一回五裂神君想想不甘心,故意也上来寻仇搞事不成!

由于五裂神君一旦出动,“一家大小”,浩浩荡荡,一下子,就传到独孤一味耳中去了——“太平门”梁家有的是耳目,要不然,怎么可以曾发动手弟力抗“惊怖大将军”,又曾经受到称霸江湖的朱励父子之器重?

独孤一味把这“忧虑”告诉了绮梦。

绮梦不大顾虑这个。

她认为这事她还可以“应付”。

——对她自己的魅力,她一向很自信;对五裂神君的痴心,也很有信心。

必要时,她再去“拆解”一次。

最好,五裂神君能先吴铁翼而至,正好跟独孤一味三人合力一齐打“大老虎”,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所以,她对五裂神君忽尔直扑古宕关一事,并不十分重视。

反而初五晚上发生的事,却令她惊疑。

初五那天晚上,她。独孤一味。杜小月(还在惊惧中)、何文田、张切切、胡骄。胡娇。言宁宁。李青青、铁布衫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人没有事。

水有。

出事在井水。

在那个荒凉的地方,他们唯一的水源,是井水。

那儿有两口井。

河在野金镇那儿,上游淤泥塞窒,加上可能因为地壳变动,加上朱刚曾召大量战俘奴隶挖掘开矿,后又忽舍弃废置不理,已半涸半干。而且在河床还积聚了些闪出零碎黑光的鳞片,不知是什么东西,听说毒性很强,一点粘手的的液体,野兽舔了,就给毒得青脸撩牙,毛都脱光了,不几日口吐白沫而殁。

这一带人家盛传是“魔鬼的唾涎”。

很可怕。

不过,初五的晚上,打上来的水,倒没有毒。

绮梦倒不怕有毒。

在野地里荒山上求存,绮梦一向很审慎小心。

她带来的几位女侍,几乎除了孙摇红之外.已囊括了“山东神枪会”所有年轻一代的外姓女子高手。

其中杜小月是最能识别毒性的。

何文田则善于下药。

她最拿手下的是迷药。

别忘了,她姓何,她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下三滥”何家的出色子弟。

杜小月和何文田是孙绮梦手上,一辨毒一施迷药两大爱将。

可惜何文田下毒的本领还及不上蜀中唐门,老字号温家第一流的水准,要不然,她准吩咐何文田在吴铁翼的“猿猴月”之会中下毒把他们——毒倒了事。

近日杜小月虽心情大受打击,情绪低落,但对职分内的事,还是小心翼翼的:所以绮梦倒还不怕井水里让人下毒。

但井里不是有毒。

井里有的是水。

水没有毒。

水有血。

血水!

水里有大量的血!

由于发现的时候是在晚上,初还不觉,只以为井水变成黑色。

后来才知道是血。

——哪来那么大量的血!?

谁的血?

大家正惊疑不定。

点算人数,“绮梦客栈”里的大将,一个也没少,这才算放了点心。

——到底这是人血?还是兽血?注入井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初六那天,没有事。

但到初七,又不宁静了。

“绮梦客栈”忽然在一夕问,鸡犬不留。

“绮梦客栈”坐落荒山野岭,积谷防饥,未雨绸缨,他们自是豢养了不少鸡鸡鸭鸭,连鹅在内有五六十只,加上猫。兔子、野鸡、山羌和鹿,至少上百口。

但忽然间,全死了。

最可怕的,不是鸡不留,而是犬也不留。

除了绮梦本身也养了三条恶犬之外,还有独孤一味的五头战斗力甚高、警党性甚强。一般武林人尚非其甚所敌的灵犬。

那五头狗,两头死了。

一头中毒,口吐白沫而死。

一头的头骨结击个粉碎。

另外的三头,却失踪了。

更可怖的是,那些极其机敏,凶悍、素受训练的狗,在出事之际,吠也没吠过一声,咆哮也没咆哮过一响。

——也就是说。在出事的时候,那些一向忠心护主的犬只,居然没有发声通知主人:独孤一味。

这让独孤一味抓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他的爱犬死了,他很悲痛。

他指天大骂,“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老是在背里下手,我操你妈的!有种滚出来跟你老祖较量较量!”

他对着黑突突的夜骂了个半天,唾了一口,又恨恨的骂。

“你没种!你公报私仇!你暗里下毒手!你姓陈的害了我的狗,你老祖我有一日一定煮了你的猪!咱们等着瞧!”

敢情,他认定杀他狗的人必定就是五裂神君。

他一向只承认五裂神君胯下座骑,只是一只大猪,而不是龙。

“龙!?”他曾不屑地呸了一声,“它也配骑龙!?”

“那分明是一头猪!”

他宣称。

也因为这个宣称,所以他跟五裂神君结仇更深了。

在独孤一味面对整个荒山破口大骂,震得群山响应之际,绮梦固然有她的一套想法,很有点耽心,但令人费解的是,李育菩和壮小月,也在看着独孤一味的背影,神情有点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而远处阴影中还有一个躬背的彪型大汉,在看着独孤一味指天骂地,神情暧昧。

这还只是初七。

未到初八。

四、月下飞尸

不过初八无事。

平安无事。

有事在初九。

初九那天晚上,月亮己渐圆,而且很亮。

亮得发青。

苍苍莽莽。

李青青和言宁宁这两个女子,都很有诗意。

她们真的是少女情怀总是诗。

她们喜欢在月下谈诗。吟诗。赋诗。论诗。

结果,她们就真的见到了尸。

飞尸。

──月下飞尸。

月下飞尸就是在月光底下飞行中的尸体。

是尸体。

一点也不错。真的是尸体。

──具活脱脱的、脱得赤溜溜的,在月亮下平平飞过,犹如舟子在平镜无波的水上滑行般的尸体。

是一具女尸。

──一具细致的、标致的。美丽得相当翼骨的女尸!

是言宁宁和李青青亲眼看见了!

吓坏了。

──几乎也同时吓死了!

她们本来在月下赋诗,没想到,却真的看到了飞行的女尸!

吓得她们在跟孙绮梦报告的时候,也几乎齿咬到了舌,唇夹着了舌,一句话吓得分裂成七八句说,说完了之后一直在喘大气,喘完了之后才说第二句。

相比之下,言宁宁还算比较镇静一些。

但最镇定的还不是她。

也不是其他听了小声叫细声嚷抓紧了拳头捂在唇上的杜小月。张切切她们。

甚至也不是一向丑得好像已失去了表情的铁布衫。

而是绮梦。

──向怕鬼的孙绮梦。

“你们真的看到飞尸?”

“是的。”

“是女飞尸?”

“是。”

“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她全身都没穿衣服。”

——在没穿衣服的情形下,自然壁垒分明,不,男女分明,不但活人如此,连鬼都一样。

(但“鬼”真的似人一样也分男女么?)

“她……有什么特征?”

“她的头发很黑,”李青青说,“也很长……”

“有多长?”

“很长很长——如果拉直,一定长过她的身子,她的身体本来就很长,如果站起来,恐怕要比切切还高。”

“喂!”

这一声是张切切啐叱的。

“还有什么特征?”

“她的皮肤很白,手啊,臂啊,腿啊,胸啊,……都很白!”这次是言宁宁答。

“有多白?”

“比月色还白。”

“月色?”

绮梦似乎对这比喻太含混不大满意,言宁宁只好补充:“要比小月还白些。”

小月在这里是最白皙的姑娘了。

这个比喻,却又犯了杜小月的忌讳,大家都发现小月又开始往铁布衫身后瑟缩着。

绮梦马上皱了皱眉,转移了话题:“她的样貌如何?”

“看不到。”

“看不清楚。”

言宁宁和李青青都是这般回答。

“为什么?不是月亮很亮,肤色很白吗?”

“我们只看到月光和白肤,”李青青说,“就是因为头发太黑,太长了,把脸都覆盖往了,只知道她的腰腿又细又长,而露出来的五官脸形,轮廓很美。”

“不算是很美,”言宁宁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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