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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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重生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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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面上便不由露出神往之色来。
胤禛心道,这小姑娘何止沉着纯真,还是个喜欢陶潜之流的高士,实在不俗,简直不像个四岁孩子。
试问四岁孩子如何会像她这般有主见?
这时,春景端了一个托盘从屋外走进来,分别给两人斟上一杯热茶,然后才拂去身上落的水珠儿。
茶杯是粗瓷茶杯,杯里茶水却黄亮清透,茶味香醇,林黛玉一闻便知是西湖明前茶,再轻抿一口,果然是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无味。再一回味,却又一股太和之气于齿颊间流连弥沦,原来此无味之味,方是至味。
春景笑道,“方才看见先生厨房放着好茶叶,这般潮润天气还敞放着实在暴殄天物,奴婢多事帮先生收好,放在粗瓷坛子里了。”
胤禛道,“多谢。”
春景忙摆手,“不敢当,先生不要怪奴婢擅自用了您的好茶就是阿弥陀佛了。”
胤禛忙说不敢。
林黛玉嗔怪向春景道,“左等不回,右等不来,我道是你亲自去烧火了呢,原来被好茶绊住了脚。”
春景道,“我泡了茶,还不是给姑娘喝?”
林黛玉睨她一眼,没揭穿她,只道,“你冷不冷,快也喝些热茶去。”春景为人稳重,唯有爱茶,这会子就等她这句话呢。
春景忙谢过,又说,“眼下雨势转小,奴婢让张大娘回去带伞拿衣裳了,姑娘再等一等吧。”
林黛玉微微颔首,“快去喝口热水去。”
春景应了,又给两人续了茶水方退下。
约莫才一盏茶时间,春语怀里抱着几把伞快步走进屋里,道了个万福,“姑娘,可叫我好找。”
林黛玉见她身上衣服淋得半湿,裙子溅了许多泥点子,连头发也是湿的,狼狈的很,颦眉道,“冒失鬼,你跑去哪里了?”
春语苦着脸道,“我在别院看到外头下了雨便来给姑娘送伞,谁知道跑来跑去找不到姑娘了,急个半死!方才半路里见到张大娘才知道原来姑娘好好避雨品茶呢。”
林黛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不避雨,难道像你一样跑来跑去?不会等雨小些再来么?”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春景听见动静从厨房过来,见到春语掌不住笑了,“好个可怜孩子。”
林黛玉怕春语冷病了,忙向胤禛告辞回去。
胤禛因说,“衣服先披着,来日再还。”
春景不待林黛玉说话,忙应下了,“多谢先生。”
春语早先见林黛玉身上披着人家衣服便心里便懊恼自己冒失,瞻前不顾后的,想着送伞却忘了带衣服。
春景给林黛玉打着伞,一行人回去了。
回到崔家别院,不待春景忙活,崔夫人便周到地差人来问,闻林黛玉受了冷便让丫头拿来老姜,春景熬了姜茶,趁热热的让林黛玉和春语各喝了一大碗,天刚擦黑便撵着她们去睡觉,被窝捂的严严实实。
第二日,林黛玉还是没能熬过,早起头便是晕晕的,浑身不爽快。春语明明临了半日与,反倒是神清气爽、活蹦乱跳一点事没有。
春景、春柳和春寒守着林黛玉,让春语去寻上次来诊脉的大和尚来,春语忙应了。
春语问了一路问着去找大和尚,废了好大劲儿找到地方,偏小沙弥说大和尚下山给人做法事去了,心里埋怨富僧就是富僧,看病做法两手抓,比她可忙多了,说什么佛门清净!

☆、第10章 栖灵辞行黛玉回家

春语问小沙弥,“你们寺里还有其他会医术的吗?我家姑娘昨日受了寒,恐怕等不到你师父来。”
小沙弥挠挠头,“我们这里除了我师父以外,慧远禅师医术更加高明,只是他在此客居,轻易不见人,小僧们不便请他来。”
春语一听慧远禅师,便想起来那两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子,心想这位慧远禅师当真是栖灵寺的“贫僧”了,他上次给的药很有用,想必医术了得,不如去请他来。
春语别过小沙弥,朝慧远禅师居处走来。
慧远禅师正挑着扁担一边一个大空桶往潭边走,他眼神极好,见春语走来,冲她微微一笑,“女施主别来无恙。”
春语一路小跑过去,忙用手里的绸布伞帮慧远挡雨,“老师傅,天还下着雨呢,您怎么不打一把伞?”自从昨日一场雷雨,到今天雨一直没听过,淅淅沥沥绵绵细细,这才正式进入维扬的梅雨季。
慧远笑道,“不妨事,老和尚身子骨还好得很。”他走到潭边,分别将两只空桶灌满水,然后挑着往屋里走。
自第一次见面,慧远禅师就给春语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背脊微驼、走路颤颤巍巍的,竟能独自挑一担水!直把春语看的战战兢兢,生怕慧远支撑不住倒了,或者地滑摔跤。
慧远怡然自得地慢慢屋子,将水倒进药庐一口大缸中,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雨水。
慧远倒完水,问道,“你家姑娘病啦?”
春语惊奇问,“老师傅知道?”
慧远笑眯眯的,将一个木箱提起来,“走吧。”
春语忙不迭帮他提箱子,被拒绝了,“小姑娘,不用你。”推辞了好几次春语才罢了。
慧远和春语走出药庐,迎面胤禛走过来,他沉声道,“屋顶补好了,你去哪?”
慧远道,“林姑娘病了,老衲去给她诊病。”
那个聪明的小姑娘身子骨真差,还是病了。胤禛道,“我同你一起去,刚好拜见一下崔夫人。”然后顺便把玉鱼带回来,不然以他畏热的体质,早晚受不了。
慧远点点头,三人朝崔家别院走去。
林黛玉虽然年纪小,但因为要诊病,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在小厅等着。她见过上次诊脉的大和尚,所以看到穿着略不修边幅、枯木一样的老和尚时,很是惊奇了下,忙让座给他。
慧远宣声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请伸出手来,待老衲诊一诊脉再细说。”春柳忙在林黛玉手腕下垫上一脉枕,再盖一丝帕在她手上,才让慧远诊脉。
慧远诊了半日,说,“不过是偶感风寒,不妨事,吃几副药就好了。但姑娘身子骨不好,似乎有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最好静思少虑,饮食妥帖,仔细将养着兴许还能好。”
林黛玉道,“我乃凡俗之人,七情六欲是必有的,怎能静思少虑?除非当下便出家当尼姑去。”说到此,不由想起父亲说过,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僧一道要化她出家,后来还帮过二表哥,不知是何方人士。
慧远大笑一阵,“出家人岂是人人都能当的?譬如姑娘,凡心历历,心中牵念过多,如何能静心侍奉佛祖?”
林黛玉也笑,“我有父母家人,自然心中牵念不休。”
一老一少两个聊起天来颇为投机,很有成忘年交的意思。说到栖灵寺的天下第五泉,林黛玉便说临走要给爹爹带一坛子。
慧远便道,“老衲门前便有一潭,潭水清澈甘冽,乃是第五泉一处分支,更难得地方偏,没人气也免得被人糟蹋弄脏了。你若喜欢,来日可去老衲寒舍一叙。”
林黛玉欣然应了。
林黛玉说栖灵寺的梅子酒好,要带许多回去给父亲做梅子酒,慧远听了,竟也要,林黛玉忙应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胤禛正在见崔夫人。
崔夫人本不欲见外男,不想耐不住崔莺儿的撒娇,便见了,其实心中对胤禛不以为然,只当做不知是哪家家道中落、家财败尽、只留下一传家之宝的无能白丁。何谓无能?因为胤禛在山上庙里,身无长物,自然也没备什么礼物,在崔夫人看来便是无能无礼了。
因此,崔夫人还亲口问了胤禛家处何地、家中可有出任官职者,胤禛不好回答,便含糊过去了;崔夫人又问胤禛可有功名傍身,胤禛自然没有,所以他纵使歉意拳拳,崔夫人也没松口什么,反而有仗势欺人夺宝的意思。
胤禛:“……”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最后,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何况胤禛只是“戒急用忍”,并不是真的好脾气,最后几乎是摔门而出。女人他见多了,个个都那么烦人!
林黛玉送大和尚的时候,便看见胤禛脸色绷得岌岌可危,大有“*欲来风满楼”的意思,忙问,“罗先生怎么了?”
胤禛,“没什么。”实在不欲多说了。
慧远笑道,“这是老衲朋友,平日间就喜欢黑着脸吓人,哈哈哈。”
胤禛:“……”
林黛玉:“……”
这有什么好笑的?
送走慧远禅师与罗先生,春景走进屋子里,见林黛玉在端详那块玉鱼,遂道,“姑娘,那玉有甚好看的,还不快去躺下睡一会去。”
“已经睡那么久了,我起来一会不行吗?”
春景走过去,抱着林黛玉回到卧室,给她除去衣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姑娘身体不好,再被湿气上身了可怎么好,还是在床上好好躺一会吧,不睡也成。”
林黛玉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春景抱过来,有点气自己年纪小,说话都没人听,“那你问我意见做什么?”
春景笑道,“姑娘还气奴婢了?”
林黛玉忽又开颜笑道,“你还委屈了?”
“奴婢不敢。”
林黛玉将目光继续转回到玉鱼去,心里暗自琢磨罗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春柳其道,“姑娘总看那块玉作甚,凉沁沁的,姑娘病又没好,还是收起来吧。”
林黛玉忙说,“别忙,这天儿又不冷,我看看怎么了?”
春柳笑道,“姑娘看出来什么了?”
她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林黛玉正色道,“这玉鱼通身滑腻,触手微凉,我家从没有这样的好东西,可见来历匪浅。罗先生只说姓罗,不知怎么个来历法,我会不会给爹爹添了麻烦?”
“姑娘魔怔了,不过是个破落户家的公子罢嘞。”
“破落户儿岂有他那样的风度?”林黛玉摇头,“他一口京片子,身带贵重宝贝却穿着布衣,暂住民居却能喝西湖龙井,岂能不让人怀疑?”
春景道,“横竖跟咱们关系不大,回府去禀告老爷,老爷谢过他救姑娘之恩,咱们还了玉鱼,这人从此就跟咱们府没一点关系了。”
“说起来,”春景突愤然道,“崔家二姑娘真讨厌,把咱们姑娘肋下都踢青了,姑娘还不声张。”
林黛玉道,“声张有何用?我的伤就好了?崔家若知道,回去必定要告诉爹爹妈妈,到时又是一场担忧。左右我也没什么大事,这事儿就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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