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临)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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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我在这里.-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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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虚弱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呆滞地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静雄的声音更加清晰。
  
  “这哪能算是‘吵架’啊?这该是那个吧……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怎么说的来着?……”
  冷静得异常。
  “啊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什么LOVE的对吧?”
  柔和得异常。
  
  临也艰难地扭头,看向逆光中有些边缘模糊的平和岛静雄。
  
  “我?爱?你?啊——临、也、君。”
  
  静雄一字一顿地说着,对他抡起了拳头。
  捕捉到隐藏在每一个音节的咬牙切齿与愤恨不平,临也忽然有点哭笑不得,哈哈低笑两声,就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双眼。
  
  ※
  
  “……还有七天……”
  
  临也拉着那个脏兮兮的衣袖,抽动嘴角,努力拼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可是坐在他肚子上抽闷烟的静雄却鸟都不鸟他,只像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唯一可以判断他是个活人的证据,是他唇瓣间不时吐出的白色烟雾。
  临也看着他身上无数的刀痕与渗出的血迹,只觉得这个笨蛋真是太可笑了。
  
  他们间“普通”的“吵架”就此结束。可是谁输谁赢,似乎尚未有定数。
  不过,七天之后,一切就会画上句号。
  
  知道静雄余怒未消,临也此时也没力气多说废话。于是默默放开手,扭头看向正在不远处看好戏的赛尔提,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救命~我感觉我快要死啦……赛尔提小姐。”
  
  赛尔提当然没有出声回应,有反应的是坐在他身上的石像。感受到压在肚子上的人明显动了一下,临也真想对他冷嘲热讽一番。然而在他开口之前,赛尔提已经走了过来。橙色的头盔在明媚的日头中折射出刺眼的光,叫临也忍不住眯起双眼。
  赛尔提拿出PDA飞速按了一番,并递到静雄的面前。
  
  平和岛静雄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挪动身子,从他身上站起来。
  他慢吞吞地拍了拍身上那七零八落的血迹斑斑的衬衫,然后用力抽了几口香烟,把烟头收进自己的便携烟灰缸里,才回过身来,一脚踏在临也耳边的草地上。
  脚步带起的微风灌进临也耳中,让他起了几秒的耳鸣。
  
  “我都搞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示威个什么劲啊……”
  “啧。你给我闭嘴。……走了。”
  
  静雄屈身,拉着临也一只手腕,十分轻松地把他整个人拎起来。然后随手一甩,就把临也扔到了自己的背上。这接连一系列动作牵动临也身上的伤口,让他疼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努力了一下才成功抱住了平和岛静雄的肩脖,然后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你的字典里就没有温柔这两个字吗,笨蛋小静。”
  “再啰里八嗦的,我就把你扔回地上拖着走。”
  “行啊,谁怕谁?你这是家庭暴力你知道吗,小心我报警抓你。”
  “…………”
  
  下意识的挑衅话却起了反效果。似乎是随口念叨出来的“家庭”二字让静雄沉默了下来。临也立马有种自掘坟墓的挫折感,张张嘴正打算补救自己这句失言——
  
  '临也,别再煽动静雄了。一切等回到三角梅酒店再说吧。'
  “…………”
  赛尔提及时阻止了他的找死行为,并简单易懂地告知他之后的去向。
  
  随后,静雄背着临也,与赛尔提一起走向她停靠在林子边的重型摩托。临也浑身剧痛,口腔里满是刺鼻的腥味,脸上也是青一块红一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他顺从地环着静雄宽厚的肩背,疲惫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虚弱的鼻息似乎吹得静雄浑身不自在,他托了托背上的临也,试图调整他的位置。
  
  ※
  
  叮铃铃~叮铃铃铃~
  三角梅酒店高层套房内,新罗的手机忽然响起一段可爱的铃声。
  他笑着查看了一下短信,然后从柔软的沙发一跃而起。长长的白袍飘出可爱的形状,一如此时他脸上的表情。
  
  “看来我得去做一下急救的准备了呢。四木先生,今天真是打扰你了。”
  “……不用客气。倒是医生你可要记得我们的约定。我可不能……让事情再有意外。”
  “哈哈哈,当然没问题。四木先生你真是太谨慎啦,难怪临也那家伙会喜欢跟你合作呢。简直能从你身上看到人生百态。”
  “我就把这当作一句夸奖话收下了。”
  “当然了,这就是一句夸奖话啊。”
  
  岸谷新罗双手插在医生白袍宽松的大口袋里,大步流星地横穿整个豪华套房的大厅,在四木那群凶神恶煞的手下面前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四木镇静自若地目送他离去,端起桌上那杯香气四溢的锡兰红茶。
  
  ——还有七天。
  

☆、第二十五章 扭曲的爱情

  对于懂得爱情的人来说,那是一种享受与温馨。
  对于不懂爱情的人来说,那是一种负担与无奈。
  
  ※
  
  第二十五章扭曲的爱情
  
  ※
  
  小学四年级那年夏天,小临也度过了一个十分煎熬的暑假。
  整个暑假里他足不出户,只知道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声不吭。
  
  甚至没有人知道,临也在思考。
  那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用心的去思索,那么用心地去胡思乱想。
  
  折原家对小孩持放养态度,两位大人当时工作也无比繁忙,根本无暇顾及到小孩的异常状况,整个月整个月的出差出国一条龙。而才几岁大的双胞胎妹妹却十分有行动力,天天疯疯癫癫地出去玩儿,形影不离。
  于是,那个夏天,临也几乎都是独自一人过来的。
  
  没有人知道,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小临也写了一篇只有四个字的作文。
  
  小临也是个人见人爱又聪敏机灵的好学生,各科成绩都很好,区区小学生已经能做中三的数学题,简直就是个被大人们捧在手心千呵万护的天才少年。他的求知欲很强,而且比其他所有小朋友都更好强,会因为好奇心去学习繁琐之极的国际象棋规则,也会因为不服输去苦练球技,把隔壁班的王牌球员踢得垂头丧气。
  
  可是那篇作文却只拿了个D,还被老师小责备了一番,让他回去重写。
  小临也倔强地没有重写,他把作文纸揉作一团,吞进了肚子里。
  
  那一个夏天,小临也一直觉得腹部靠上的某个位置很痛。
  他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吞下了那张只写了四个字的作文纸。于是那个纸团仿佛承载了世上最沉重的事物,把他的身体弄得沉甸甸的。
  一开始只是有点不舒服,总觉得粗糙的纸张顺着喉咙滑落的那份触感叫他无法忘怀,且十分烦躁,后来又变本加厉,临也开始觉得某个地方很痛。
  小临也去查了书本,知道那个位置叫做“胃”,人吃下的东西,都会先抵达这个地方。
  
  他想,一定是那个纸团在作祟。
  
  小临也开始睡不着觉,他只能用力抱着毯子,逃避般闭上眼睛。
  他开始胡思乱想,想的东西不着边际。墨水是不是有毒?作文纸上的格子都是红色的,是不是血迹?为什么老师会说自己没有诚意?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我“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家里没有大人,癫了一整天的妹妹们也已沉沉睡下。
  小临也独自咬紧牙关,想要做点什么驱散这种恐惧感。
  
  于是他开始思考。
  
  他想了一整个暑假。——整个暑假。
  直到后来很久很久,临也也觉得肚子里的那个纸团一直都在。薄薄的一张纸压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像铅球一样——沉甸甸的。
  
  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
  
  ※
  
  “唔……”
  “哎呀,你醒了吗?看来临也你做了个美梦呢,嘴里一直嘀嘀咕咕个不停。”
  
  轻松愉快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却像锥子一样刺得病人耳中隐隐发痛。
  临也觉得视野模糊,想抬手擦一擦眼,结果手却累得抬也抬不起来。浑身上下都被疲惫感所控制,只要动一动就有痛楚袭来。
  挥不去身上的疼痛,临也只能虚弱地看了看四周。
  
  这个房间的布局与奢华的装潢他曾见过几次,正是三角梅酒店的豪华套房。而此时他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上还盖有一张舒适的羽绒被。不远处百合花样的水晶吊灯正散发带有暖意的白光。
  视野角落里,自己的肩膀处贴了一张奇怪的膏药,带有一阵郁郁青草般的清香。
  
  他歪了歪头,费了好一会儿才想通自己的处境。
  
  “……新罗……你留下了那封信吗?”
  “哈哈哈,真不愧是临也啊,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吗?”
  一直在旁等待他回应的新罗笑着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微微屈身凑近,小声道: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急着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已经跟四木先生达成协议了。如何?被人背后捅一刀的感觉,舒服吗?”
  “呵呵呵呵呵……感觉确实不一样啊。岸谷新罗。”
  
  临也鲜红的双眼泛着微光,浅浅笑着,斜着眼睨向床边的医生。
  
  被指名道姓的岸谷新罗却不以为然,利落地脱下手上的一次性医疗手套,随手扔到床头柜上的托盘里。而后拍了拍沾了些血迹的白袍,老实不客气地坐到了临也枕边。
  “是赛尔提把你们载回来的。静雄一脸血地把一身淤青的你扔到地上,像扔一块抹布一样,让我好一番心惊胆跳呢。”
  “呵呵……用错词了吧,分明是欢欣雀跃才对吧。”
  “哪有这种事。”
  
  小声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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