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是两个珠子,那它在哪?”
“天机不可泄露!”
“好高深莫测的话啊,高僧就喜欢糊弄人。”姬菡依心中偷偷的狠骂他,脸上却笑眯眯的拉这无意的袖子,“大师,听说你云游天下,昨天才道由佛寺。”
“佛道高深啊,老僧明日便走了。”
“唉,大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姬菡依围着无意转了一圈,“您看,在这么概率小的事件里,却让你我见面了,这难道不是有缘吗?”
“的却有缘。”
“就是啊,佛日:要帮助有缘之人,对吧。”
“对。”
佛说过这样的话吗?
“所以,小女子我真的想知道那两个珠子在哪啊,这比我的生命都重要,你们不经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大师,你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装可怜,姬菡依也是一流的,前面不是连上上两出美人计和弱女儿计嘛。
看着无意久久不答,姬菡依就知道游有戏。
“大师……”
尽量的可怜。
“无意大师……”
“也罢。”无意甩甩衣袖,“听说至两个珠子在东方。”
姬菡依差点没摔倒,这也算知道。她瞪大的眼睛看着无意,咬了咬下嘴唇,想说,你敢耍我。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我忍,我忍,现在你该说了吧。
无意突然笑了,“施主,慧根极深,果然与佛门有缘,哈哈……”
“我不想出家。”
无意摇摇头,“你去景云峰,我师弟在那,他或许知道。”
说完便大步走开,一身佛光咋现,姬菡依一惊,不愧是得道高僧啊。
“小施主,你面相有煞光,最近会有血光之灾,你要小心,我们有缘再见吧。”
血光之灾?你咒我啊,煞光?本小姐大富大贵,乃百劫不死之命。
亨,早二十年前我爷爷就给我算过了。
再遇墨初
由佛寺不算大,却也不小。大大小小的佛尊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座。后院也算宽敞,中庭的的桑槐上蝉声鼎沸。
所谓,大木鱼小木鱼的敲,大知了小知了的叫,好一曲盛夏诵经大合唱啊。
姬菡依走进后院杂房,轻轻的推开门,这杂房普通的说便是仓库,没什么东西,只是长时间没打少,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谁说精贵的大小姐住惯了宽敞舒适的豪华房间会恶心这种地方,我们的姬菡依小姐就是个例外。
她走了进去,仔细的打量着房内的一切,没有,什么也没有,东西依旧摆放在原处。
也就是说没有人会藏在这,难道是我看错了,刚才的黑影是幻觉。不对,我绝对没看错,是有一道黑影穿进了这个房间,那,会藏在哪里。
姬菡依再次往里走近几步,她低下头,好像看见什么,猛的抬头。
“我知道,你在上面,下来吧。”
没有回应。
一切都很安静。
“我尊敬的昨夜擅闯本小姐闺房的臭小子,你给我下来。”姬菡依双手叉腰,朝着天花板,用最大的声音吼道。
接着,一个黑衣人便让她吼下来了。
倒地的男子怔怔的看着她,连姬菡依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自己的吼功会这么厉害。
她得意的笑了笑。
今天阳光明媚,光线充足,足可以看清他,那个小贼长得什么样。
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只是刀削的面容竟没有任何血色。
“你冷吗?”
男子瞳孔一缩,这又是出乎他的意外。
“冷吗?”
如魔咒的声音穿透他的身体,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嘴唇不受控制的张开了。
“不冷。”
不带任何感情,却很好听。
姬菡依蹲下来,笑道:“这才乖嘛。”
当我是小宠物嘛。
冉墨初的眸子又冷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面。”
我?
“刚才低头看见木屑了,是你不小心踢下来的吧。”
木屑?
冉墨初看看地面,果真有细小残破的木屑。
可是没有任何武功的她竟会发现它,是心细如尘,还是运气好。
冉墨初再次眯着双眼打量起她。
娇俏的薄唇红得诱人,星眸如火。
“至于为什么认定是你嘛……”她又调皮的拖长声音。
“说。”
听到自己的的声音,冉墨初心中一颤。
他,也会有如此强烈的欲望。
“不告诉你。”
此时的她眉开眼笑,调皮的吐吐舌头,眼睛精灵般打转着。
冉墨初心中一动,目光有些移不开。
在发现自己失态时,赶紧转过身。
“你受伤了。”
她发现了。
“恩,不碍事。”
为什么会说多余的话,因为听出她话中的担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冷冷道:“你可以出去了,再不走我会杀了你。”
“应该是内伤吧,我家有续命天香膏,那是个好东西,虽然,动手木来的快。”
她有没有在听他的话,他心中有些恼怒,寒冷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开。
因为感受到他,没有内力的姬菡依忍不住发抖。
“滚!”
姬菡依皱起眉头,不爽的盯着他。
发抖是本能,并不代表她会害怕。
“对本小姐说话要恭敬,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分上就不和你计较。”
计较,这女人到底搞得清楚状况吗,自己虽有伤在身,但杀她,却绰绰有余。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压过去,足足把她逼到房中的小角落。强大的力量,好像只要他稍一用力,恐怕会把她震的粉身碎骨。
姬菡依不怕,她镇定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他很高,自己还未到他的肩膀。
她回视他,高傲的看着他那双冰冷邪魅的双孔。
冉墨初惊讶,他从她的眼中读出的不是恐惧和害怕,却是足足可以压倒他的高傲与自信。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姬菡依淡淡道。
如此冷静的她,又是另一种气质,另一只韵味。
冉墨初终于退了下来,一是因为她那逼人的气势,二是自己内伤实在太重了,刚才过于强大的杀气相当于雪上加霜。
他一阵咳嗽,身体有些颤抖,姬菡依忍不住上前扶住他。
同情弱者,这是本能。
虽说刚才他是狼,可现在只是受伤的小猫。
又是宠物?
“好像伤得很重。”
“你为什么不怕我?”
自己自幼习武,七岁便开始杀人,沾满鲜血的双手足以冰冷他的心,在别人面前,他永远是烈狱中来的修罗,是嗜血的魔头,为何,她不怕。
“怕?怕啊,谁说我不怕。”她又开始了不起的演技,“我真的很怕,你千万别杀我!”
活灵活现的转动的双眼,却要配上冷冷发抖的身体,实在有些滑稽。
冉墨初忍不住有些好笑,脸上却还是没有表情,严密的藏起自己的表情,如万年冰山。
“刚才我是真的想杀你。”
“我知道啊。”
“你知道?”
“感觉得到,很强的杀气。”
“那你为什么不叫不跑。”
“做这些有用吗?”
“没用。”
“既然没用,我干嘛还要浪费力气去做。”
“……”
“还有……”
“还有?”
“还有就是我一定能让你不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很聪明。”
“……的确很聪明。”
姬菡依已经坐到冉墨初的身旁,挨得很近,完全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与害羞。
冉墨初也出奇的没反感,任由她有模有样的为自己把脉。
“这里科技太落后了,我还是拿续命天香膏给你吧,那东西好。”以我苦读医术这么多年,中药西药网罗脑里,那东西是难得的良药。
“续命天香膏,是医仙圣香的独门药物,能治百病,算是一宝,你把如此贵重的东西去就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思想落后就是落后,不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现在毫不相干,以后不就相干了嘛,而且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是难得的保镖人选。”
她得意的看着冉墨初,送给他一个这个理由不错的眼神。
“何必……”
“何必惹尘埃。”姬菡依抢话道,“佛日:人与人相遇了,便是有缘,有缘便能成为朋友。所谓朋友便是相互找麻烦。我不在乎麻烦的。”
“你……”
朋友,这个词眼让他身体一颤,温暖或许从未与自己相交过,为何,她来了,便把什么都带来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他闭嘴不说。姬菡依终于领教到什么叫食古不化。
“好吧,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会知道,在这里的人是你。”
他的身体动了动,还好,有感兴趣的事,要不然我以为你成仙了。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你不知道你身上有竹子的清香嘛。那晚我就是闻到了这味道才会跑到床底的,厉害吧,我的鼻子很灵的,而且有过鼻不忘的本领。”
她说话时眼睛总是那样清澈明亮,让人移不开视线。
“好了,该你了。”
半晌,他缓缓开口了,“冉墨初。”
“好名字,我叫燕吟儿,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了,不过我还有个名字,记住了,是……”
“什么?”他靠近她,想听的清楚些。
“啪”狠狠的敲了他的脑袋,敲完,姬菡依一退到门口。
她大笑道,“你也会上当啊,呵呵,算是给你的惩罚,以后不许板着脸跟本小姐说话,记住了吗。我走了,晚上在清风客栈,我在那等你。这是平安符,今天多了一个,给你。BYE BYE!”
她走了,笑得很开心的走了,留下他,呆呆的,右手握着多出的平安符,左手伸在腰际,触摸着那带着古朴香味的紫墨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