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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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天罡-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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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陶总管语冷如冰,道:“也好,是不是马上往浮沙岛去?” 
姐弟二人见今后三年,要跟随的人竟是恁地冷漠,不觉面面相觑,心头顿时冷了半截。 
 

第九章 浮沙绝岛 
一片平沙,几株椰树。 
茫茫大海,呼呼风涛。 
这座长约二十里,宽仅一二里的剑鞘形沙洲,高度与高潮线相差只有—丈不到,若果遭逢海啸,则全岛都被海浪淹没。 
是以,岛上并无人家,也没有兽类。除了几株高耸十几丈上的椰子树外,几乎没有成材的树木。 
陶总管率同甘平群,翟妮宁向尤成理告别之后,即登一般三桅大船,指着朝下方开着的小舱口,狞笑道:“今后半个月,你姐弟食宿都在这舱里,绝不准登上舱面一步,若果你们敢乱叫乱闹,我这陶爷爷立即变回铁面龙神的面目,把你两人丢下海去喂鱼。” 
翟妮宁对于这位才经见面的陶总管,心头厌恶之极,只因今后三年将受这人传授和节制,不得不装出笑脸,道:“这样一来,我们可不成为坐井观天了?” 
“天也不让你们观!”陶总管脸色一沉,随又喝一声:“快下去!” 
翟妮宁星目一扫,见不但是陶总管面冷如冰,连船上所有的人都木然全无表情,不由得暗抽一口凉气,和甘平群一先一后走下舱梯。 
甘平群头顶刚落在舱口下面,“砰”一声响,舱口的板已经盖落。 
翟妮宁冷不提防,聚觉眼前一黑,不自主在伸手扑出,那知—脚踏空,骨碌碌—直滚到舱底,擦破她一块头皮,痛得她一声尖叫。 
陶总管在在舱面听到,反而桀桀纵声大笑。 
甘平群下舱时走在后面,恰巧抓住舱梯,没有摔跌下上,听到翟妮宁尖叫,想要跳下去扶她,却又因舱门加盖之后,舱底一片漆黑,恐怕—脚正好端在她的身上,急高声道:“群姐快打火熠子!” 
“不准打火,听到了没有?”陶总管暴跳如雷的声浪,震得舵面的空气嗡嗡怎响。 
翟妮宁气得大叫道:“不准就不准,没有怎样了不起,宁弟你慢慢下来,决不会摔跌。” 
甘平群也几乎也把肚皮气炸,想起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一步一步摸索下去,恰摸着翟妮宁扶在梯沿的手,轻叹一声道:“宁姐,你摔伤了没有?” 
翟妮宁急附耳低声道:“你牢记着,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把名字交换呼唤,这黑狱似的船舱,也许还没有传声和偷窥的机关,须特别当心说话和举动才行,我只擦破一点点头皮,不算什么,这舱底铺有草席,你我索性把包袱解开,铺起来睡,气一气那该死的老儿。” 
甘平群喜道:“是啊。他存心把我们关在黑狱,料不到反给我们目清耳净,尤爷爷那套‘虚室生白’的绝艺,该在这里苦练了,要不,往那里找这么漆黑的地方,纵使找得到,我们也不会呆上很多时日啊。” 
在恶劣的环境中,常可锻炼出英雄豪杰,也可养成盗贼奸雄。紫凤女闻人瑶卿死前的惨状,深深烙印在甘平群脑中,他无时无刻不记住要练成绝艺,好替亡母报仇,也好寻找杀父仇人,理清血债。 
在甘平群的意念里,杀母的仇人艺业不会太高,因为闻人瑶卿原已身受重伤,而敌人还能使她伤上加伤,并未敢追进墓道,自己却失去了“浩然天罡录”,无意间却获尤成理传授“弹指飞垢”等三十六般艺和华伦正传授的“钢龠梵音”,报仇不至太难,最难报的还是杀父这仇,听说亡父死得很惨,仇人武艺最高,究竟惨到什么程度,高到什么程度,仍然一无所知。 
他起初听说“四至奇人”的艺业最高,到了观音崖才知四至奇人之一的银剑书生还不及华伦正,而华伦正又比不上尤成理,尤成理可能又比不上转轮王,要不,尤成理为何屈居在转轮王之下,由此推论,转轮王的艺业,才是举世无二的。杀父的凶手,艺业如与转轮王相等,则这仇如何报得? 
是以,他不敢虚度光阴,一有闲暇,立即静练气功,甚至于走在路上,仍然要默念尤爷爷和华大叔所传的口诀。这时一进黑漆漆的舱底,立即触动灵机,要练起“虚室白生”的功夫来了。 
翟妮宁想了一想,觉得既怕别人窃听,不便说话,他想出这主意倒是不错,乃笑说一声道:“好吧,不论练什么,反正互不干扰。” 
于是这对伪表姐弟,各占舱梯一侧,打开包袱当作床单,各自练起功来。 
每到船上开饭的时候,舱门打开一次,由一名神情冷漠的壮汉将饭食吊下舱底,待甘平群或翟妮宁取出筐里的饭食,然后收回竹筐,盖上舱盖。 
一连二十几天静坐下来,甘平群但觉体内气机流畅,说不出的舒爽,但真气一到“会阴穴”,立又觉得有一种无形的阻力,硬生生把要会合的气脉阻挡回头,猛记起正是将要打过任督两脉,突破生死玄关的现象。赶忙运足真气,拼住呼吸,合下眼皮,尽力将气脉下压,莫经过两个时辰,顿觉脑门嗡一声响,气脉竟如黄河溃决,不仅向下猛泻,竞同时向体外扩散,他不知到底做对了没有,惊得轻叫一声:“不妙!”身子也软绵绵,向后倒下。 
翟妮宁“虚室生白”已有几分火候,瞥见一条身影倒下,以为他走火入魔,赶忙一伸粉臂,把他抓住, 
那知这时,甘平群玄关已通,体内潜力无限,身轻如叶,见她伸手来拉,连忙腰间作势微挺,离地而起,再加上翟妮宁那一带之势一个身子竟投入甘平群怀中,直羞得也粉脸发热,轻啐一口道:“你究竟怎么了?” 
甘平群自己也不禁心里发慌,赶忙挣扎起来,苦笑道:“群姐你好大的劲。” 
翟妮宁心头卜卜狂跳,轻嗔道:“你好端端地打坐,怎忽然往后倒,我一急之下,不觉用上了劲,但也不致一下就把你拉过来呀。” 
甘平群愣愣地摇头道:“这倒也难说,假如你功力精进而自己不知,照样用劲一拉,可不把我拉得倒翻斛斗?” 
“唔,话有道理,但怎样才能辨别出来呢?” 
“咦——你怎地脸红?” 
“呸!死相,脸红你也看到了。”她俏骂出口,忽然欢呼起来道:“难道你真已练成‘虚室生白’了?我只能见你的影子在面前晃动。” 
蓦地,舱门上面传来陶总管的阴森笑声道:“谁练成了‘虚室生白’?短短大半个月,能看见影子晃荡,已算你这丫头的本事了。” 
甘平群一听陶总管开头一句,便知他起了妒意,急咬翟妮宁的耳边道:“姐姐千万不可乱说。” 
翟妮宁点点头,随即扬声道:“你以为我们练不成虚室生白?总会有一天练成给你陶爷爷看。” 
陶总管桀桀怪笑道:“若果你二人肯在舱底呆上十年,也许可能练得成功,可惜这时已到了万里石塘,快快收拾准备吧,我索性不开舱门,看你们的虚室生白能见什么东西。” 
甘平群运起目力一看,但见这座高约一丈,宽广丈许的小舱中,已是纤毫毕见,自知确已练成了“虚室生白”神功。为了不让陶总管知道底细,故意低头摸索多时,才打好包袱。 
果然这舱里装有偷窥的机关,甘平群刚把包袱结好,“格”一声响,舱盖板立即打开,陶总管探头狞笑道:“练成虚室生白的人,打个包袱要这么久的时候啊!” 
姐弟相对一笑,上得舱面,但见群峰无数,象石笋般矗立在海面,这般三桅大船,恰在船峰的中间,相距近的石峰,怕不也有一二十里。 
翟妮宁诧道:“陶爷爷你说到了万里石塘,浮沙岛又在那里?” 
陶总管对她的呼唤“爷爷”毫不领情,仍然冷冰冰道:“浮沙岛当然是沙,谁教你看那些石头岛?快下舱反去罢。” 
甘平群练成“虚室生白”的目力,一眼看去,即见黑黝黝的山影下,有一道长长的沙滩,沙滩那边还有一带海水,沙滩上树影婆姿,料它就是浮沙岛,只是隐而不说,默默上了舢板。 
舢板上已坐有一位操桨的船夫,还放着一个装满东西的麻袋,那船夫见他两人上了舢板,冷冷地说一声:“坐下。”还没等待二人坐稳,已举桨如飞,舟如箭发。 
甘平群微愕道:“陶总管还没上来,怎地就走了?”船夫哼一声道:“要陶总管陪你们坐小船么,你看他老人家走得多么惬意?” 
甘平群环扫一眼,已见陶总管走在舢板前面几十丈远,双脚踢得水花飞溅,如雾如烟把他整个身影包没,不禁惊奇地“咦——”了一声。 
船夫忽然惊诧道:“你能看见总管了?” 
甘平群立时警觉,急道:“那里有陶总管的影子,我只见一团雾气在海面上滚动,不知是有何不是凶险?” 
船夫脸色一宽,笑道:“可见你没有练成虚室生白,所以看不穿那层海雾。其实那海雾,正是因总管踏浪如飞,身后的劲风激起的浪花,会有什么险?” 
翟妮宁哼一声道:“虚室生白恁般重要么,我偏把它练成给你看看。” 
船夫鼻里“嗤”一声轻笑道:“你懂得什么,我包管你一辈子也练不成功。” 
翟妮宁巴不得有人和她拌嘴,好藉机刺探,哼道:“难道你就懂了?” 
船夫吃她一激,顿时冷笑道:“休以为你不懂,别人也就不懂,任督两脉不通,生死玄关不破,虽也可练成虚室生白的目力,但决不能在黑夜看到五丈开外的事物,更不能看破重雾里面的事物,这个你懂么?” 
翟妮宁眉稍一挑,哼一声道:“我总有一天练成给你看。” 
“一天?”船夫气得几乎要放下双桨,冷笑道:“一辈子也许差不多,但还得长命百岁才行,转轮岛……” 
“陶全!”雾团里传出陶总管一声暴喝,那船夫蓦地一惊,赶忙把未说的话缩回,瞪了翟妮宁—眼,恨声道:“都是你这臭丫头多事,害我挨了排头。” 
翟妮宁好笑道:“我多什么事?只怪你自己多嘴!” 
陶全自知说她不过,闭紧嘴唇,飞也似的划动双桨,把舢板一直划上沙滩。 
陶总管早已在沙滩上等候,一张死板板冷峻得不象人的脸孔,已令人望而心悸,这时更冷冰冰道:“陶全,你知道错了—没有!” 
陶全惊得双膝一软,跪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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