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嫡女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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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嫡女上位记-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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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只听上面传来声音:“把东西放在我床头。”

    “啊?”余成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马韵怒道:“啊什么啊!听不懂吗?”

    “听懂了听懂了,奴才这就去。”余成抱着盒子消失。

    反正天气渐冷,他也需要一个护膝。

    司马韵仰头看着天空。却想起女子皱眉头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烦闷。

    不知怎的,他想起另一个女孩,巧笑倩兮,美目明晰,总是爱对人笑,仿佛世间上没有伤心事。她唯一的不开心,就只有对着他。

    那些从未讲出来的心事,终究被尘土覆盖住,成了一堆白骨,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影子。有一些东西错误了终究是错误,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司马韵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方才低不可闻的轻声说道:“我就再帮你。”

    -------------------------

    第二日,一道旨意送到白虹宫,采衣被封为选侍,送进了流华宫。

    选侍是后宫最低等的嫔妃,不少人都很是不解,皇上为什么会看上晋王殿下的侍妾。

    流华宫里,采衣披散着头发,形容枯槁,神色恍惚的看着铜镜发呆。采音站在她身后仇恨的看着她。晋王殿下觉得她们两个是好姐妹,以采衣需要人陪的理由让自己成为她的宫女,无论她如何恳求,他下了命令,让人将她的行李打包好,一块送到流华宫。

    内侍送来圣旨,吴选侍今晚到太极殿侍寝。

    这是太后死后的楚昭然的第一次宣寝,彻底点燃了沉寂许久的后宫,梁妃娘娘在养胎,方婉仪被关采莲宫,这给后宫的新人看到了希望,整个后宫蠢蠢欲动起来。

    太极殿里,方淼晴叹息一声,采衣的地位尴尬至极——虽然身为选侍,但是曾经作为晋王殿下的侍妾,从侍妾到选侍,这只是个玩物,位分再高也高不过哪里去。恐怕受到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嗤笑会有更多。她不懂楚昭然为什么会看上采衣?想起那天在船上的楚昭然看采衣的目光,可不是看上的意思,而是审视,楚昭然在审视采衣,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给晋王殿下找不痛快?

    方淼晴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新泡好的茶走进大殿。

    楚昭然正在座位后面看着奏折。

    这个时候,朝宋公公来报:“御史大人求见。”



第九十六章 君臣情深

    楚昭然正在座位后面看着奏折。

    这个时候,朝宋公公来报:“御史大人求见。”

    方淼晴微微一愣,他昨日才说自己生病在疗养今日就进宫,是有什么大事吗。

    司马韵走进大殿,拜道:“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昭然道:“司马,朕昨日去看你,你不是还病着吗?怎么今日进宫来了?竟”

    皇上没叫起,司马韵没有起,正声道:“臣有事禀告皇上。”

    楚昭然面无表情:“司马大人一病就是十来天,在府中静心养病,怎么还有事情禀告?死”

    方淼晴听了这话眼皮跳了跳,心头皆是一凛:楚昭然这是什么意思?她用眼神瞄了一眼楚昭然,发现他的脸色阴沉,心中更是确定,他知道司马韵这几日不在司马府里。

    司马韵匍匐在地:“臣有罪。”

    楚昭然的声音更显玩味:“有罪?司马一直对朕忠心耿耿的,能有什么罪?”他端起茶,掀起茶盖刮了两下,薄而淡的白色热汽从茶碗中溢出来,袅袅升起,飘在空中游散开来,稀释在空气中,在飘烟中她的笑意缥缈,带着杀意,转瞬即逝。

    方淼晴垂着眸,她交叉相握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一声一声的跳动。她在想,楚昭然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韵,直觉得他的衣袍格外宽大,整个人都消瘦了,莫名的,她心中有了点酸意。

    司马韵沉声道:“臣犯欺君之罪,臣这些日子并不在京都司马府疗养。”

    楚昭然笑了笑:“司马,你是觉得瞒不住了,才到朕面前领罪的?”他抚摸茶杯上的纹路:“司马,你我是师兄弟,你还是朕的伴读,十几年来尽心尽力,朕当日在鄞江被八皇子围困,仗你引兵相助……朕和你,不但有君臣之义,更有兄弟之亲……”他一字一字,仿佛从齿缝里挤出字来:“难道连司马也学会欺上瞒下……”

    “臣有罪!”司马韵用力磕头。见楚昭然看着自己的目光之中已有了杀意,他直截了当的说道:“陛下,臣当日从马背上摔坏腿,陛下怜惜,让臣在司马府疗养。但是夜晚,臣收到一个从扬州传来的消息,因为事关重大,臣不敢假手于他人传达,当夜臣便带着一队人马连夜去扬州!”

    “臣今日凌晨才回到京都,不敢有一些怠慢,在司马府换好衣服,便来觐见陛下。”

    司马韵的话使殿中气氛稍稍缓解,但是楚昭然并没有消除怀疑,他敲了敲桌子,他从内报手里知道司马韵连夜出京都,往扬州方向去。于是便问道:“哦,是什么事,让你亲自去扬州?”

    司马韵答道:“臣曾奉命彻查扬州刺史贪腐案。臣那几日去了扬州,并没有查清便被皇上叫回京都查齐国太子之死。只留了一个监察御史在扬州继续查探。”他低声道:“臣摔腿的的那夜,正好接到那名刺史八百里送急传过来的书信,上面写道,他在扬州城见到了……秦贵妃之子,八皇子!”

    楚昭然一愣。当日鄞江一战,他们看见八皇子掉进江里,后来,他们也派人去江里面搜查过,却没有找到八皇子楚昭云的尸体。这一直都是楚昭然的心头大患。

    “臣当夜想进宫将这件事禀告,但是由于臣腿不方便,白日才进宫,若是晚上还进宫的话,免不得引起他人怀疑。打草惊蛇,所以,臣连夜去了扬州,在扬州查探一虚实番,才知道那扬州刺史贪赃,其实是为了将钱财送到八皇子处,暗地里为他招兵买马,卷土从来!”

    “好大的胆子!”楚昭然气得将桌子一拍,拍案叱道:“这天下已经太平,难不成楚昭云还以为他能翻盘吗?”听得骨节脆响,是他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一口气才道:“还查到什么?”

    司马韵低声道:“臣查到在扬州有一处矿山,那矿山前几年一直都是闲置的,不知为何又开始运作起来,臣去查探,发现里面正在训练兵马。”他正色道:“臣以为事关重大,所以调动了扬州的地方军,对那矿山进行偷袭,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等地方军冲进那矿山里面,只抓住几个正在善后的人,而八皇子和他的部队已经离开。臣和地方军共收到一千多把的刀剑。”

    说完,他抬起手:“这是驻军参军秦大人的奏折,请皇上查看。”

    朝宋公公接过奏折,将奏折递给楚昭然。

    楚昭然打开奏折,看见秦大人的印章,越往下看,面色越暗。他深吸一口气,对还跪在地上的司马韵道:“司马,你起身,把这件事在原原本本的与朕说一遍。”

    司马韵拜道:“多谢皇上。”他起身的时候身形有一些轻微的摇晃,他站直脚,右腿却还有一些微微颤抖。

    方淼晴瞄了他一眼。

    楚昭然也发现他异样,问道:“司马,你怎么了?”

    司马韵面色如常:“臣没事。”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止皇上,就连方淼晴察觉到他嗓子有异,回头见他虽然神态平静,但脸色隐隐发白,楚昭然不由着问道:“你可是哪里不好?”

    司马韵想说什么,身形却猛然摇晃了一下!

    “快扶住他。”楚昭然叫道。

    临他近的朝宋公公忙扶着他到旁边位置上坐着,又拿帕子给他擦着汗。

    楚昭然唤了御医,不过一会儿,王医正便匆匆来了此处,伸手搭住司马韵脉搏一探,只觉得脉象虚浮无力,可能是受了风寒未愈又受了劳累之象,问道:“御史大人,风寒未俞又操劳过多才会体力不支的。”他又看了一下司马韵的右腿,眉头深皱:“大人的右腿还未好,用力过猛,伤到筋骨,在不仔细调养一阵,可能走路都会轻拐!”

    楚昭然才沉声道:“司马你太不爱惜自己了。”他手里扬着那封奏折,上面写着八皇子一党在扬州出现过,想到他腿上打着石膏却还亲自去了一趟扬州府,而他却还在怀疑他——如此轻忽臣下,将臣子视作家奴,便是前朝戾帝那昏君也不曾昏庸至此,他叹息道:“司马,是朕让你受累了。”

    司马韵想说什么,却只勉强道:“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的责任,只可惜臣并没有捉到八皇子的同党。”

    他说话之间,面色苍白,形容憔悴。楚昭然越是心里不好受。就想到当初,自己被叶国公等人奉为皇上,分外欣喜——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那一日,他坐在龙坐上,可是有那么多的大臣不服,他们趁着叶国公不在的时候群起而发难,不断的用一些为难的问题考问他。司马韵执着剑立在他们的面前,面不改色,将他们的问题一一挡过去,谁不从命,就杀谁。

    楚昭然想到这,吩咐朝宋:“去内库取了那支从北山进贡来的千年血参给司马服用!”

    朝宋小心的答了一个是字,司马韵苍白着脸,摇头着道:“陛下,千年血参太过珍贵,臣正当壮年,而且这只是小伤,无需如此。”

    “你只管用着!”楚昭然握住他的手道,“朕赏赐你就收下!”

    他有转头问王医正:“该如何疗养才能让司马的病快些好,医正看着办,需要什么尽管从内库里拿。”

    “皇上!不可以……咳咳……”司马韵皱起眉,似还要推辞,但说了一个字便忽然咳嗽起来,王医正急忙吩咐药童递过自己的药囊,取出金针来为他扎了几针,司马韵面上缓缓的涌上一抹潮红,半晌,才缓过了气,笑着道,“是臣无能,让皇上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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