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璜天后土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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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璜天后土在下-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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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永璜若是醒了,还会斜睨着赏他一记白眼儿,随后不予理会。那时,他总是屁颠屁颠的上前,只得了永璜一眼,也是让他心暖的,那人没大没小,他也根本不在意。
  乾隆心里软了半分,却想到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无礼,就觉得他这一点一点的思念,一点一点的怀念,当真是折磨自己。但若不是这般折磨之下,他还会觉得有一丝丝甜蜜萦绕在心头,他亦何苦如此。
  一点一滴,每一件东西,都好像带着永璜的身影,和他们相处的回忆,让人百般流连又万分磨人。
  乾隆走到门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最终还是抬起脚,一步,踏出了门外,又一步,站定。
  转过身,在曾经很多很多次站立的地方站定,就这么从门外看向房间里,除了那一盆盆冰,什么都没变。他还能透过这一切,想象永璜曾经或坐或站或笑或冷的姿态。
  乾隆的视线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床上人的身上,黏住了似的,再不舍得眨眼。那时的气氛明明也和现在差不多,为何他就是再无法感觉温暖,或许是,心已冷透。
  呆立了许久,乾隆慢慢的挪动了一下脚,向着一边走去,收回了那留恋的视线。
  府邸中的景色如初,乾隆慢慢的走过,一点点的看着。永璜,这些你已无法看到的风景,朕替你看,可好。
  一路上都是清清冷冷,没有人情味。
  乾隆走到书房前,抬起双手,推开了门。
  与想象完全吻合的场景,乾隆走进门,就有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身体好像不是他的,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步步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东西摆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乾隆注意到那些个自己赏赐下来的笔墨纸砚,不经脚下一顿,慢慢伸出手拂过那一支支挂在笔架上的毛笔,脑海中不经想到了他和永璜在书房里谈天说地的景象,还有那一次,永璜调笑着说“皇阿玛不如画一幅墨宝,好让儿臣瞻仰瞻仰”,然后他就在这桌上信手拈来、下笔如有神,而永璜就在一边替他研墨,懒洋洋的笑着。
  乾隆忽然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却是因为疼痛。
  原来,回忆除了美好,还很残忍,它一次次的重复,不单是在抵消那深入骨髓的思念,还在提醒他,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永璜,再不复往昔。
  永璜聪明敏锐、倔强坚强,但有时又会开些无伤大雅的恶劣玩笑,特别是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会戏谑一句,捉弄他一下,却不会让他发怒。
  乾隆暗想,永璜能敏感的察觉他的心思起伏,深怕再惹了他厌弃,不敢逾越一丝一毫,但从何时开始,即使永璜还是那么敏感,会在他脸色不佳时往歪处想,想得惨白了脸,但经他劝慰,也逐渐放开,日子久了,竟也会冷待他嘲笑他戏弄他,还越来越自然。如果一直那样下去,如果他没有发现那不伦之情,或许之后的事就不会发生了,永璜会和他更加紧密相连,和他感情日深,他也会以为永璜是他最在意最宠爱的子臣,说不定,连皇位都可以交付给他。
  乾隆想着,就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嘴角像是被胶住了似的,勾不起来,反而有一种苦涩在嘴里发酵。
  乾隆放开手中掐着的毛笔,小心的抹了抹那不经意间抠出的痕迹,抿了抿唇,感觉嘴里的涩意更重。
  视线停在那一叠纸上,乾隆慢慢走过书桌边,伸出手去,永璜的字迹他已是记在心里,却还是想看看,犹记当初的那一小叠孝经,他那时命吴书来去烧了,却忘了是何心情了,那时他是想告之永璜他已不介意呢,还是觉得这一叠孝经让他不想再见?又是一阵闷闷的感觉。
  乾隆将最上面的白纸拿开,放在右手边,永璜总是习惯在最上面放一张白纸,好似那样就能遮掩住下面的这许多内容。
  果然,第二张纸,就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却是论语的部分摘抄,后面好几张都是如此,字迹有时潦草有时工整,乾隆能想象当时永璜那无聊的神色,淡淡的表情,偶尔眯起眼像猫儿似的。
  一张张翻阅下去,乾隆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好像沉浸此间,一时忘忧。
  永璜的字,像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乾隆不再彷徨,心平气和。
  一张,又一张,乾隆就这么静着心,仔仔细细的看着,直到每一张纸上的字都印在他脑子里,他才会看下一张。
  忽然看到一张写着寥寥几字的纸上渗透开了好几点淡淡的墨迹,最大的一点都有杯口大了,乾隆微微皱眉,却依旧看不清那几个被墨渍染得模糊的字,只能放弃的揭过,看下一张,却没有想到,依旧如此,甚至比之上一张的墨迹还要更多更深一些,上面却有无数蝇头小字,是一些唐诗宋词,残缺不全的,每首诗都只有一两句。
  乾隆眉头皱得紧紧的,眼底闪过一抹沉思,这就像是……夹杂了未干的纸张在中间,然后将上下的纸张全都迫害了。而且,那张纸还是被大片墨渍弄得污秽肮脏的。
  乾隆快速的往下翻了几张,就见到了那张罪魁祸首的纸。
  将纸上的内容看在眼里,一瞬间,乾隆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从没有见到这张纸。
  第八十一章
  纸上的字迹被大片的墨渍侵染,一点一点的浓墨就像是烙印在纸张上,连同书写者那狂躁的情绪。虽然墨渍很多,但却还是能依稀看出原来的笔迹。那一笔笔一划划都像是宣泄着情绪,凌乱的、潦草的字迹,犹如书写者那难以平复的动荡心情。
  乾隆的手一阵颤抖,手中的纸张就脱了手,慢慢的飘落在地上。乾隆从未知晓,原来一张纸的重量竟然会让他觉得,拿不稳拿不住拿不动。
  乾隆的视线随着纸张落下,死死的盯着那纸张上的字。
  他忽然觉得他自己何其可笑,竟然也会虚妄的幻想——永璜没有发现他动过杀意。却原来,永璜早就知道了,看清了,心伤了。
  是啊,永璜那般聪慧,如何会在他那狠绝的言语下,仍不知晓他的阴谋。原来是他一直在安慰自己。
  纸上的一句句不解一句句怀疑一句句震惊一句句心痛,乾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竟觉得浑身如坠冰窖,恨不得死去。
  乾隆一手撑在桌上,才堪堪撑住了身体,没有狼狈的跌倒在地。
  他曾怀疑过永璜,是否已经得知他泛起过杀意,甚至还企图用卑劣的方法收割其生命,但那时的永璜却没有给予他丝毫的暗示,反而如常般待他,只是在他讨好时不肯轻易原谅。
  他以为永璜不过是气他恼他,并不知道他曾动过杀心,因此才会表现得冷漠,默默的尖锐着,但之后,永璜竟是软化下来,在他的攻势下,原谅了他。
  乾隆以为永璜最终如此,是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毕竟,永璜待他,从来都是在乎的,他毫不怀疑,永璜是将他放在心里的,那个很重要的位置。
  但是,乾隆一直以为,永璜会原谅他,答应和他重新开始,是建立在‘永璜还不知他曾经愚蠢的行径,不知他妄动杀念’的基础之上。
  谁知,永璜知道,知道他起过杀心,知道他竟然会下决心要杀死自己的儿子。
  乾隆不可置信,那为何、为何永璜还会原谅,还会装作一无所知?
  他几乎可以想象,永璜在写下这一声声掏心裂肺之言时,是何种心碎欲绝的心情,这纸上的一字一句,一笔一划,无不是在无声的讨伐他曾经的残酷,亦是在无言的诉说着永璜当时的彷徨无措、惊恐惧意。
  纸张静静的卧在地上,乾隆一动不动的盯着,上面的字迹墨渍已经干涸,就像是血泪凝固在纸张上,乾隆心中悲痛交加,张张嘴,却是无言。
  他那时让疯狂的杀念肆意侵占了头脑,混沌昏浊下,已是开始行动,欲让永璜自我崩溃,原来那时的永璜真的如他所愿,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过,却最终寂灭。
  他无法得知,永璜究竟是何时在这张纸上写下句句对他而言的诛心之言,但微一思索,便可得知,定是他在御花园斥责之后,永璜才真正察觉了他的杀意,或许是那一夜,或许是在他极力挽回之时。
  乾隆慢慢的回想着在他挽回永璜时,永璜的种种言行,最后只得出结论,那时的永璜太平静了,真的太平静了,就像完全不知他的杀机,只是单纯的以为他一时误解才会错怪。
  那究竟是何时……
  乾隆想起他后悔了,心疼了,次日就去了大阿哥府,想要挽回永璜,但永璜却用与往常无异的态度,暗暗的嘲讽着他,被他喝止后,两人皆是沉默。
  是不是那时,永璜就已经知道了,而且已经付诸行动,却最终,停了手?
  为什么……
  永璜,是不是你即使知道,朕欲致你于死地,但最终,也狠不下心,与朕决裂?
  乾隆仰起头,深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心痛得几乎要碎裂开。
  永璜最后那病弱得将近死亡的模样,忽然出现在乾隆的眼前,让他猛地一颤。
  永璜肯原谅他,肯重新给他机会,这是对他而言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因为永璜并没有对他完全失望,乃至绝望。就算是,永璜真的只是想要陪他再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而不是真心的原谅了他,他也觉得感激。至少,他还有机会再次打破永璜的心防,哪怕永璜的心有一丝的缝隙,他也能见缝插针,再次让永璜在意他,而不是冷然漠视。即使那颗心已经铜墙铁壁无坚不摧,乾隆也要让它打开一道缝来,让他进入。
  因为,他从来都是霸道的,他想要的,就要得到!
  但是,永璜却死去了,在他们还未重来的时候……都怪他没有守护好永璜,他恨,恨他自己!
  他不知道永璜为何原谅他,不知道永璜打了什么主意,那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但是为何要那般残忍的,夺走了永璜的性命,让他再没有机会,解开那一道道谜团,与永璜共度余生,哪怕是以父子的关系。
  乾隆从来没有那么卑微的想要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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