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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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雕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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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金芒,远山上皑皑积雪,幻出一片闪光彩霞,景色绮丽,人生罕见,不禁心中一喜,叫道:“老前辈,山峰积雪,彩霞绚烂,这景物能得几回见。”只觉空山寂寂,不闻回应之声。

回头看去,哪里还有庄山贝的人影。萧翎心念一转,是了,他把我一人留在那吊榻之上,要我全心一意,进修内功,这时,又把我一个留在这绝峰之上,必然另有作用。

时近中午,太阳光更见强烈,萧翎曝晒于日光之下,身上肌肤隐隐作疼,但峰上的冰层,经过阳光曝晒,泛起缕缕白烟,寒冷更浓,烈日积冰,在山峰上交织成一种寒热各极的感受。萧翎为了抗拒寒热交迫的侵袭,不由得运起内功抗拒,他虽已得庄山贝玄门上乘心法,初奠内功基础,但还不知如何运气和外来的侵袭对抗,但在这寒热交迫之中,为了减少疼苦,极自然的,又会运功抵抗外来的侵袭。

天色入夜,狂风怒吼,积冰光滑的峰顶上,风势尤为猛恶,萧翎觉着那猛烈的风势,直似要拔山而起,心中大为震骇,暗道:这风势来的如此猛恶,峰顶积冰光滑无物可攀,岂不要被吹下峰去。一种强烈的求生意志,使他挥拳在坚冰上敲打,积冰终于被他打了一个缺口,然后用手挖了一个可以蛤伏的小洞,伏身冰上,度过了漫漫的长夜,身上坚冰,溶化成水,湿透了他仅着的一条棉裤。原来他上身的衣服,都在悬岩石笋间,采食那千年石菌时,结作索绳之用了。

流光匆匆,萧翎在这积冰如镜的峰顶,度过了百日之久,一百个白天和寒夜,日晒、雨打、风吹、寒侵。

庄山贝每隔上几日,总是来看他一次,指点那内功心法,送给他一些食物,但却绝口不谈带他下峰之事,倔强的萧翎,竟然也忍住不提。

在这等艰苦、险恶的积冰绝峰之上,激发了萧翎生命中的潜能,昼抗烈日,夜御严寒,内功进境奇速。

这一夜,蓝天如洗,皓月当空,山风轻吹,萧翎绕峰顶行了一周,月色下见群山罗列足下,不禁豪情大发,仰天纵声长啸。

啸声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轻轻叹息,道:“好一个坚强的孩子。”萧翎回头望去,只见身后六七尺处,站着一个全身蓝衣的中年妇人,百日之前,他目视三人比武之事,对这妇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眼之下,立时认出来人正是那柳仙子,当下抱拳一揖,道:“晚辈萧翎,见过柳老前辈。”

柳仙子微微一笑,道:“孩子,你留在这冰峰上多久了?”

萧翎道:“今夜明月当头,刚好是一百天了。”

柳仙子冷哼一声,道:“那酸秀才中了孔孟之毒,说什么,身担大任者,必行劳骨、饿体,把你留在这绝峰之上受苦,我就不信,不受这日晒,雨打之苦,就学不成上乘武功,走!跟我下峰去,我要叫他瞧瞧看,不受这些折磨,能不能学成上乘武功。”

萧翎心下为难,暗暗忖道:我义父要我跟那庄老前辈学武,我虽未拜他为师,未定名份,但事实上已有师徒之实,岂可不告而去……

正自为难间,突然一个极细微声音,传入耳际,道:“孩子,求人不如等人,你这百日之苦,并未白受,跟她去吧!”

语声熟悉,正是那庄山贝的口音。

萧翎抱拳一礼道:“多谢老前辈的成全。”

柳仙子道:“我要让那酸秀才见识一下,不习玄门乾清气功,亦可入登峰造极之境……”她越说越火,扬手一指,点了出去,无形劲气,激射而出,击在丈余的冰地上,嗤的一声,冰屑纷飞,那坚逾铁石的积冰,应手裂了一尺方圆、五寸深浅的凹坑,接道:

“那酸秀才的乾清罡气,手中利剑,未必就强过我这修罗指力。”

身躯一晃,人已到萧翎身前,一把抱起萧翎,疾奔而出。

此刻的萧翎,实已有了很好的内功,胆子大了甚多,睁眼看柳仙子,飞奔下峰的身法,有如流星飞坠,一起一落间,就是数丈,只需借物一阻下落之势,立时又飞身而起,端的是惊险绝伦、触目惊心。

柳仙子带萧翎飞落谷底,直入那巨松下的木屋之中。

这时,木屋中的情景,已和萧翎初见时,大不相同,只见锦帐绣被,陈设的十分豪华。柳仙子微微一笑,道:“孩子,这地方可比那山峰好些吗?”

萧翎道:“自不可同日而语。”

柳仙子道:“我要你在这舒适的环境之中,仍然能习成绝技。”

萧翎从此过上了安适的生活,那柳仙子好胜之心,十分强烈,萧翎生活虽然舒适,但柳仙子督促他习武却严厉异常。

一年时光,匆匆而过,萧翎在柳仙子严厉督促之下,修罗指功大有进境。

这柳仙子以轻功。修罗指和暗器,称绝一代,萧翎在一年苦学之中,尽得诀窍。

一年来,他未见过义父南逸公和庄山贝,虽然两人近在咫尺,但柳仙子督促严格,竟然抽不出片刻时光,去探望两人。

这天早晨,萧翎用功完毕,睁眼忽见南逸公和一个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在木屋外面青草地上,相对而立,各出右掌相触一起,似是正在比拼内力,那和尚神色自若,南逸公却是满头大汗,处境甚是险恶。

萧翎心头大震,一跃而起,冲出木屋。只见庄山贝手执短剑,站在一侧,目注双方搏斗,柳仙子却依在木屋壁上,脸上的神情极是奇异。

萧翎一年来武功大进,心知莽撞不得,如若大呼小叫,分扰义父心神,只怕南逸公立时要伤在那和尚手中,是以心中虽然惊骇震荡,但却极力压制着呼喝的冲动。

只听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孩子,快些过来。”

虽然年余不见,萧翎一听之下,仍能辨出是庄山贝的声音,回顾了柳仙子一眼,缓步向庄山贝身前行去。

那柳仙子虽然眼见萧翎由身前走过,却是视如不见。

萧翎心中盘旋着千百疑问,放快脚步,行到了庄山贝的身前,低声说道:“老前辈,我义父形势危殆,你去替他下来吧!”

庄山贝神色肃穆他说道:“你义父内力雄浑,还可支撑一些时候……”

他虽是在和萧翎说话,但两道目光,却仍然注视在南逸公和那和尚的身上,关注之情形,露于神色之间。

萧翎暗暗忖道:义父和庄山贝,柳仙子,武功各擅胜场,数十年来,就未打出一个胜败来,如是我义父不敌那红衣和尚,庄山贝,柳仙子,自然也不是他的敌手了。

朝阳由谷口透射入来,照在南逸公和那红衣和尚的身上,那身躯高大的红衣僧人,脸上也隐隐现出汗水,南逸公形状更是狼狈,汗水湿透了整个黄袍。

萧翎只觉热血沸腾,伸手从庄山贝手中夺过短剑。

庄山贝忽不及防,竟然被他一把夺去,但庄山贝的武功,何等高强,右手一挥,扣住了萧翎右腕脉穴,低声说道:“孩子,你要干什么?”

萧翎道:“我要去助义父,杀了那红衣和尚!”

庄山贝摇头接道:“你义父尚且无能胜他,你去了岂不是白送性命!”

萧翎道:“我虽不能胜他,但却死而无憾。”

庄山贝低声说道:“孩子,不能冲动,今日之事,种因于数十年前,而且牵连柳仙子和你义父之间的恩怨,你虽有着很深的孝心,但你的武功,却是难挡那红衣和尚的一击,我如出手,恐将激起那柳仙子的反感,弄巧成拙了。”

右手微一加力,夺下了萧翎手中的短剑。

萧翎似懂非懂他说道:“难道你就看着我义父伤在那红衣和尚的手中吗?”

庄山贝脸色严肃他说道:“这一年来我和你义父,论道石室,彼此间情意甚重,如若形势迫的我非得出手不可,今日恐将是一个血溅寒山的惨局……”

萧翎心中一震,接道:“怎么?难道那柳仙子要帮助那红衣和尚吗?”

庄山贝道:“柳仙子此刻的心情如何,连我也无法忖度,但这一年来,我和你义父,都大改了昔年那苦苦静参武学的生活,笑傲松月,石室论道,但武功却反而大有进境,始知数十年来各穷心智,实犯了欲速不达之病,妄图以苦修超越人体的极限,却忘了宁静而致远,这中间微妙消长之机,一时间,也无法给你说的清楚……”

庄山贝说到这儿,突然住口不言,双目暴射出冷电一般的寒芒。

萧翎转脸望去,只见南逸公身着黄袍,波纹荡漾,全身后仰半尺,显是已难抗拒那红衣和尚深厚的内力,不自觉脱口大叫一声。

南逸公突然转过脸来,望了萧翎一眼,后仰的身躯,一挺而起,扳平劣势,双方又成了一个平分秋色之局。

庄山贝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义父不愿让你看到他败在和尚手中,运功反击对方了。”

萧翎道:“但愿义父能够胜过那大和尚。”

庄山贝心中了然,南逸公这尽出余力的反击,反将要减少他的支撑时间,暗暗叹息一声,道:“翎儿,我有两句重要之言,你必得牢牢记着,全心奉行。”

萧翎道,“什么事?”

庄山贝道:“我一出手,你必需立刻回到你义父石室中去,在那石室中,我已手录了一本绢册,以你的才智聪明,和现已奠下的基础,只要你肯用心去学,不难尽得你义父和我的真传突闻一声尖叫道:“住手!”

只见那紧依木门而立的柳仙子,纵身一跃,直向场中飞去。

庄山贝喜道:“好啊!柳仙子如肯出面……”一语未完,突见南逸公整个身子飞起了一丈多高,向外摔去。

柳仙子本是向两人搏斗之处跃去,身子还未着地,大变已生,立时一提真气,身躯一转,向南逸公摔落之处飞去。她轻功卓绝天下,但见人影一闪,竟是先那南逸公摔落的身子而到,双臂一展,把南逸公接在怀中。

庄山贝早已怒声喝道:“好一个黑心和尚,乘人不备,暗施算计,岂是英雄所为。”

喝声中,白芒一闪,直向那红衣和尚扑去。原来那红衣和尚,在柳仙子大喝住手声中,乘着甫逸公收回内力之际,陡然用出全身功力攻出一掌,南逸公骤不及防,吃他强猛的内力一震,伤了内腑,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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