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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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的父母-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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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治愈乱伦的创伤同父母对峙1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感到十分难过。因为当年应该养育你、爱你、保护你的那些人,在你大胆说出实话时,很可能在情感上向你发起攻击。当你同乱伦的侵害者对峙时,我对你讲过的有关对峙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应当做得格外扎实。
*你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支持系统。
 
*你必须演练、演练,再演练。
*你必须改变谁应当对乱伦负责的看法。
*你必须做好准备:你同父母的关系会出现重大改变,甚至可能牺牲这种关系。
如果父母同你住在一起,你可以与他们同时或分别对峙。但是我发现在处理乱伦的情况时,同父母分别对峙较少具有爆炸性。乱伦受害者的父母在共同遭遇对峙时,常常纠合在一起,对付在他们眼中被视为全力以赴的一场进攻,以维持自己的婚姻。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力量的对比将为二比一,因此对于你来说有一个支持者便变得极为重要。
尽管无法预料任何一个侵害者会有何种反应,与其单独对峙看来的确能够引得对方怒火中烧。你的侵害者可能对乱伦的事情断然予以否认,可能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可能污蔑你的心理医师挑唆你破坏家庭,可能会对自己的罪行轻描淡写,或者,甚至可能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得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如果他真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要警惕他寻找各种开脱的借口。侵害者常常妄图让受害者同情自己。
尽管对峙的步骤同与其他中毒的父母打交道时的步骤相同,还有一些十分具体的内容需要你将其列入“我对你的要求”之中去。你的侵害者对此类要求的反应,应当是你确定同他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的惟一精确的参考系。
下面是你应当要求的:
1。对所发生的事情予以彻底地承认。如果侵害者宣称不记得了,你也应当让他承认,即使他不记得了,事情也是真的,因为你记得。
2。道歉。
3。承担全部责任,明确澄清你是没有责任的。
4。愿意做出补偿。例如,他可以进行治疗,为你的治疗支付费用,为在你的生活中他给其他人造成的痛苦道歉,并且当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同你就此事进行交谈。
告诫你一句:道歉也许是具有欺骗性的,可以使你产生你们的关系会出现重大变化的幻想。但是如果道歉之后,侵害者没有行为的改变,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必须愿意为此做点什么,要不然道歉就是空话,只能给你带来进一步的伤害和失望。
显然,对于所有这些,或者其中的大部分要求,极少会有受害者能得到积极的反应,但是提出要求对你的成长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你得制定未来与父母关系的游戏规则。你必须清楚地表明,你不会再生活在谎言、真真假假、保守秘密和抵赖事实的环境之中。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明确地说明你再也不会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力承担责任—你不愿再成为受害者了。
“是我们停止装模作样的时候了”
特蕾西决定分别与父母对峙。她告诉父亲,自己正在进行心理治疗,但没有具体讲是什么样的心理治疗。她说如果他愿意来与她参加一次讨论会,那将对她极有帮助。他答应了,但又推脱了好几次约会才迟迟露面。
特蕾西的父亲—哈罗德是一个身材瘦高、秃顶的50多岁的男人。他打扮得十分利索,看起来真像个经理的样子。我问他是否知道特蕾西想让他来见我的原因,他说他“觉得是桩好事情”。我先让特蕾西告诉父亲她正在接受的是什么治疗。
我是在乱伦受害者的治疗组里,爸爸。这儿的人都是父亲,有时候是母亲对他们做了你当年对我干的那种事儿。
哈罗德的脸明显地红了,目光也躲开了。他说了点儿什么,但特蕾西打断了他的话,让他答应听她把话说完。她向他讲述了他当年对自己做的那种事,讲述了这如何让她感到恶心、恐惧、迷惘、下流。接着她又告诉他这种乱伦如何影响了她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觉得可以痛痛快快地去爱另一个男人,我总觉得这样做是在背弃你或欺骗你。我觉得自己像是他人的一笔什么财产,好像除了你以外,我再也没有自己的生活了—你说我是婊子的时候,我以为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我内心深处始终藏着这肮脏的秘密。我认为是自己的错。我一生中大部分时间过着忧郁的日子,但也学会了装作一切都好。唉,并非一切都是正常的,爸爸,我们都不要再演戏了。我的婚姻几乎破裂,因为我厌恶性,厌恶我的身子,厌恶自己!感谢上帝,现在一切都在发生变化。但是在我背负着这全部重担的时候,你却逍遥法外!你玩弄了我,你利用了我,你做了一个父亲能对自己的小女儿做的最邪恶的事。
然后特蕾西告诉她父亲自己对他的要求—道歉、承担全部责任。她也给了他一个机会告诉母亲,要不然自己就去告诉她。
特蕾西的父亲目瞪口呆,反咬她敲诈他,他没有企图否认乱伦的事,但却对此轻描淡写,让特蕾西别忘了,他从来“没伤害过她的身子”。他的确道歉了,但主要担心的却是这件事一旦“人人皆知”以后,会对自己的婚姻和职业地位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断然否认需要任何治疗,因为自己一直过着“有意义、有成就的生活”。
第二个星期,在特蕾西的压力下,她的父亲向母亲“坦白”了,接着特蕾西来到了治疗组,汇报了结果:
我母亲很受打击,但事后又让我原谅他,不要告诉家里的任何人。当我告诉她我是不会同意的,她责问我为什么非要这么伤害大家,是不是以此为乐—突然间我在这件事上成了大坏蛋。
组内的人都急于知道特蕾西迈出了这一大步后有什么感觉。她的回答我永远不忘:
我觉得好像从肩膀上卸下了30吨的重担。你要知道,我现在意识到了,我有权说实话,别人听了受不了不应当由我负责。
看到特蕾西寻回了自己的权利,并且在消除侵害的影响方面取得了相当的进展,我们都很兴奋。最后,特蕾西决定同父母维持关系,但这种关系仅限于保持接触而已。
撞上了石墙
特蕾西在同父亲对峙的过程中几乎不需要我的帮助。另一方面,利兹—她的继父是那位在当地极有势力的教长,在她鼓起勇气让他改邪归正时,不仅骂了她,而且差一点儿掐死她—却急需我的帮助,尤其是她的母亲和继父坚持要一起来。当利兹告诉父母自己想让他们来参加心理治疗的讨论时,他们答复她,“愿尽全力帮助解决她的精神问题”。
利兹13岁时,曾将继父对自己的侵害告诉母亲,当时她拼命想制止事情的发展。可她的母亲不相信,利兹从此再也没有提起此事。
利兹的继父伯特是一个面色红润的60多岁的男人,谦和而威严。他身着黑色的牧师服,打着白领带前来参加讨论,显得很庄重。利兹的母亲罗达是个高高瘦瘦、面色阴沉的女人,黑头发中夹杂着大缕的白发。两人从进屋起就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利兹的言谈举止同事前练习的一样,但是每当试图谈起当年继父对自己的那些骚扰时,便像撞上了一堵石墙—即怒气冲冲地矢口否认和责骂。照父母的说法,她神经不正常,是在胡编乱造,她是个用心险恶、爱记仇的姑娘,因为伯特当年对她“管教过严”而试图报复。利兹虽然没有乱了方寸,却已经无路可退。她无助地看着我,这时我只得介入了:
你们两个人都够对不起她的了—我再也不能容许你们这样做。我很遗憾你们俩都没有说实话的勇气。伯特,你很清楚利兹说的都是真的,没人会编造这种屈辱痛苦的事情,没人会编造自己多年的压抑和耻辱。虽然已经过了对你犯的罪行进行起诉的法律时限,但因为你本人是值得儿童信赖、在他们眼中具有权威的人,所以利兹和我已将你犯的罪行报告了“儿童保护局”。如果你再伤害任何一个孩子,我们的报告将对你十分不利。我不明白当你的全部生活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时候,你还怎么去做别人的牧师。你是个骗子,是个有恋童癖的人。教长!你清楚这一点,上帝也清楚。
伯特的脸色僵住了。他一声不吭,但那愠怒却是明显的。我转向利兹的母亲,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让她面对事实,但对方对此充耳不闻。
伯特和罗达的防御堪称无懈可击,我觉得没有理由再延长利兹的痛苦。她什么都明白了,所以我让伯特和罗达离开。
利兹知道她得在父母和自己的情感健康之间做出选择,不可能二者兼而有之。没过多久她就打定了主意:
我把他们完全赶出了我的生活。他们太疯狂了,我要同他们保持关系也得发疯。现在我坚强多了,他们好像是从另一个星球来的。上帝呀,苏珊,那女人当年还是我的母亲呢!
她放声哭了起来。我抱住了她,足有几分钟,她呜咽着,最后才说:
我想最让我伤心的是他们根本不关心我,从来不关心。我的意思是说,按照爱的任何正常标准,他们都不爱我。
利兹说的这最后一段话表明了,她愿意面对许多儿时受虐待的成年人必须面对的可怕事实—说到底,她的父母根本不懂得爱。是他们的失意和性格缺陷造成了这痛苦的现实,与她毫不相干。 
   
第十四章 治愈乱伦的创伤同父母对峙2

与沉默的一方对峙
康尼住在另一个州,所以她决定以给父母分别写信的方式与其对峙。在这种练习中她扮演成孩子,康尼还记得父亲头一次骚扰自己的时候她曾告诉过母亲。对康尼来说,弄清母亲当年为什么没有采取措施保护自己是极为重要的。
 
信发出后,康尼焦躁不安。三个星期以后还没收到父亲的信,她感到十分懊丧。
“但是你实际上已经收到他的复信了,”我说,“复信的内容就是他不愿意答理此事。”
但是,康尼的确收到了母亲的复信,她把信的部分内容读给组内的人听。
不论我说什么都不能补偿他对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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