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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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的父母-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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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东部面见父母了。我向她保证以写信的方式进行对峙同样有效。我建议她在家里把电话拔下来以排除干扰,在一个安静的时刻将信写好。
写对峙的信总是一种剧烈的情感体验。我建议卡罗尔将信搁置几天再发出去,等到心情较为平静时再看一看。像大多数人一样,当她重读此信时又做了相当多的修改。你会发现自己得写上好几遍才满意。记住,你不是在参加作文比赛,信没有必要写成美文华章,只要能表达你真切的情感和体验就可以了。
下面是一星期后她读给我听的那封信的部分内容:
亲爱的爸爸:
我想说一些以前从未说过的事情。首先,我想告诉你过去的几个月中没有太多地同你和妈妈在一起的原因。也许听了以后你会感到惊讶和不安,但我一直不想见你是因为我害怕你。我担心自己又会陷入无助和受你数落的境地,担心又一次先是依赖你,既而又在情感上为你抛弃。
(你对我所做的)
我还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女孩时,那个爱我疼我的父亲。但是随着我一天天长大,一切都变了。到了11岁的时候,你变得对我十分残忍,不断地说我身上的气味难闻。出了什么差错你都责备我。没得到奖学金你责备我;鲍勃(指她弟弟)摔伤了,你责备我;我摔断了腿你也责备我;妈妈有一段时间与你分居,你又责备我。妈妈离家以后,我没有了任何情感上的支柱。你对我开的玩笑太下流,说我穿着羊毛衫有多么性感。不是把我当成约会对象,就是说我像妓女。
12岁以后我便没有了父母的疼爱。我相信当时你的日子也很难过,但你对我的伤害太深了。也许,你不是有意伤害我的,但这不能使我的痛苦减轻。
15岁时,有个男人企图强奸我,为此你又抱怨我。因为你的话,我当时真的以为这是我的过错。我怀孕8个月时,丈夫打了我。而你竟然对我说,一定是我做了什么坏事惹他这么生气。你总对我说妈妈干的那些不好的事情,说她从来都不爱我,说我内心有多么肮脏,说我不长脑子。
(我当时的感觉)
当时,我感到恐惧、屈辱、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我是多么渴望再次成为爸爸的宝贝女儿,弄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失掉了你。什么事情我都怨我自己,恨自己。我觉得自己毫无可爱之处,是个令人嫌恶的人。
(它就是这样影响了我的生活)
我的人格就这样被可怕地践踏了。许多男人曾粗野地对待我,而我却总觉得是自己的错。甚至当汉克打了我以后,我还写信向他道歉。我对自己,对个人能力和个人价值的自信心降到了可怜的程度。
(这是我目前对你的要求)
我希望你为自己在做父亲方面的残忍和下作道歉,希望你能承认你对我的伤害给我造成的痛苦和悲伤,希望你能停止对我的言语攻击。你最后一次对我的攻击是我在鲍勃家里见到你,向你请教生意上的问题的时候。你当时无缘无故地朝我咆哮,我对此感到憎恶,但还是屈服了,但今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以后对此我决不会宽容。我觉得你应当承认好父亲是不会蔑视女儿的,好父亲是不会侮辱贬损女儿的,好父亲总是保护自己的女儿的。
我很抱歉你我之间没有形成那种应有的关系。我对未能把爱给予一个我十分想爱的父亲而深深地伤感。以后我会继续给你寄明信片和礼物,因为这会使我好受一些。但是,如果想让我见你的话,你得接受我提出的游戏规则。
我对你不十分了解,不了解你曾有过什么隐痛或恐惧。我感激你曾是个勤奋的人,是个给家庭带来丰厚收入的人;感谢你带我度过了美好的假日。我还记得你教我的东西:树木和鸟儿、人和政治、体育和地理、野营和溜冰,记得你开怀大笑的样子,同样,你或许也乐于知道我目前生活得好多了。我再也不会容许男人们打我。我有着极好的、热心的朋友、一份好职业和令我疼爱的儿子。
请回信,告诉我你收到信了。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卡罗尔
面对面
我的许多患者偏爱写信的安全性,但是还有不少人需要得到及时的反馈,体验到对峙成功的感觉。对这些患者来说,只有面对面的对峙才是可取的。
筹划面对面对峙的头一个步骤(假定你已经完成了情感方面的准备的话)就是要选择对峙的地点。如果你尚在治疗之中,可能希望在心理医师的办公室里进行对峙。你的心理医师可以对此进行协调,确保对方倾听你的意见,在你陷入窘境时帮你一下,而最重要的是,起一种支持和保护作用。我知道这是在合谋对付你的父母,但是对付他们同对付你相比,还是正确的,尤其是你的心理治疗正处在关键时刻。
如果你是在自己的心理医师的办公室里同父母对峙,务必要在那儿和父母相会。谁也料不到在见面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情况。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有达到目的的手段。即使对峙结局的势头是积极的,你可能过后还觉得愿意独处一会儿,以便独自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思想。
或许你愿意独自采取对峙行动。可能你没有心理医师—或者,如果有,仍觉得有必要向父母显示自己有能力在没有外人帮助的情况下维持自己的独立人格。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你决定自己去做,就要同时决定是在父母家里还是在自己家里进行。公共场所,比如餐馆或酒吧,会使你有所顾忌。你需要绝对隐秘清静的环境。
如果可以挑选的话,我劝你将地点定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地盘上你会觉得理直气壮多了。如果需要到外地去,就应当约父母到你下榻的旅馆房间见面。
如果必要,你也能够在父母的地盘上实行有效的对峙。但是,你得尽力避免重受儿时的恐惧、内疚和无助情绪的伤害。假如父母仍住在你小时住过的房子里,你则应当高度警觉此类情绪的重现。
在同父母双方共同或单独对峙的问题上,我不做硬性的规定,尽管我更喜欢同时进行。中毒父母建立的家庭圈子在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保守秘密、相互勾结以及为维持家庭的平衡而抵赖事实。同父母双方对话可以立刻对其起到很大的戳穿作用。
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父母的秉性、视野和辩护能力各不相同,与二人同时进行可以使你与其沟通起来更加容易。
有些人担心对峙以前演练太多会使自己丧失临场发挥能力。不必多虑,届时产生的焦虑情绪肯定能使你不断偏离准备好的台词。不管演练多少遍,都不可能做到侃侃而谈。事实上,提前知道自己将会非常、非常紧张这一点十分重要。到时候,你的心会怦怦跳个不停,胃部会扭作一团,会汗水涔涔,呼吸困难。还会张口结舌,将该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有些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大脑会一片空白。如果担心出现这种局面,则可以将事先写好的给父母的信在对峙现场读给他们听。这是克服新剧开演之夜的紧张、保障信息传递的一个绝好的办法。 
  

第十三章 对峙:通往独立的道路为开演之夜做好准备

无论决定在什么地方与父母采取对峙行动,也无论与其单独还是同时进行,你对要讲的事情必须事先做好周密的准备。或独自一人,或与他人一起大声演练台词直至谙熟在心。面对面的对峙就像百老汇新剧的开演之夜:你会不会在没有记住台词,对演出动机不甚了了的情况下登台演出?在采取对峙行动之前,你需要的是适度的演练并且明确自己期望达到何种目的。
 
你会希望在对峙开始的时候立下几条规矩。我建议你这样讲:
我要对你讲一些以前从未讲过的话,希望你能答应听到底。这对我十分重要,所以请不要反驳或打断我。在我讲完需要讲的话后,你会有充足的时间讲你要讲的话。你愿这样做吗?
让父母一开始就答应这些条件是重要的。多数父母会答应的。假如他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很可能重定对峙的时间就是明智的了。对你来说能在话题不被岔开、打断或偏离目标的前提下说完演练好的话十分重要。如果他们不愿听你讲完,那你可能就需要以书信的方式实行对峙了。
对峙中父母会有何种反应
一旦你开始讲话以后,多数中毒的父母是会反击的。不管怎么说,假如他们有这样的涵养,愿意倾听你的话并听你说完,能够讲道理,尊重你的感情,维护你的独立人格,那样的话,就不称其为中毒的父母了。他们很可能觉得你的话是忘恩负义的人身攻击,会重用他们惯用的伎俩进行辩解,并且只能变本加厉。
无能或者没有尽职的父母甚至会变得更加哀哀戚戚,精神颓丧。酗酒者会更加激愤地否认自己的酗酒行为。或者,如果他们已经在康复当中的话,会用康复的事实剥夺你与他们对峙的权利。控制子女的父母会更愿加罪于人,更加自以为是。虐待型的父母可能暴跳如雷并且几乎肯定会反咬一口,说你是自己虐待自己。所有这些行为都是为了重新取得家庭内部的平衡,并使你回到原先顺从的状态。做最坏的打算是个好主意—只要结果比预计的好,那就是意外的惊喜。
记住,在这件事上重要的不是他们的反应,而是你如何应对。如果面对父母的狂怒、谴责、威胁和指摘,你能站稳脚跟,那么你就能经历自己最为辉煌的时刻。
自己应当准备并预见到最为糟糕的情景。想像一下父母的面孔,狂怒的、哀求的、泪流满面的面孔。听一下他们怒气冲冲的话语、他们的矢口否认、他们的横加指责。大声说出想像中父母可能说出的话,以消除自己心惊肉跳的感觉,然后演练镇静、非辩护性的应答。请自己的配偶或朋友扮演一方或双方父母的角色。让他或她放弃一切顾忌,说能想像到的最难听的话给你听。让这位父母的扮演者哭泣、咆哮、叫骂、威胁要同你断绝一切来往,骂你可恶自私。然后练习这样作答:
*我相信你有这种看法。
*骂人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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