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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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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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榻上的陈婠本就是装睡,只不过后来血崩的厉害,便昏昏睡了过去。

    胎儿一事子虚乌有,她停了药,自然会出血散去药性,状似小产。

    这醒过来时,便先看见了皇上的直挺的背,然后便是皇贵妃亦哭亦笑的胡言乱语,

    在听到紫檀香二字时,陈婠也骤然透彻,难怪一直觉得鸾秀宫里的香料味道奇怪,原是如此…

    “这又是在闹腾甚么!哀家的耳根就没有一刻清净。”懿太后凤驾赶来,显然是得了消息。

    “母后该问问您的好外甥女!”皇上语气不善,更是头一回当众直呼周若薇的身份。

    显然是气急。

    懿太后摆摆手,“所有人都退到外面侍候,哀家有话要和皇上说。”

    不多时,殿里便退的干净,沈青桑低头路过时,懿太后投来一撇审视的目光。

    恰此时,床上的婉惠妃动了动,握住了皇上的一只手,“陛下…妾身到底怎么了?好疼啊…”

    她轻声细语,封禛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孩子没有了。

    懿太后上前,看见皇贵妃狼狈地跪在地上,神情散乱,便将她扶了起来,“如今都是自家人,坐着把话说清楚。”

    皇贵妃满面凄惶,即便是被冤枉陷害婉惠妃,也抵不过她发现紫檀香的秘密更令她崩溃。

    “姨母…婉惠妃的孩子没了…可我是永远也生不出孩子的…”

    懿太后神色一凛,看向皇上,“如此,薇儿都知道了?”

    皇上握着陈婠的手,“她心肠歹毒,朕已经失望透顶,再不想看见她一眼。”

    而陈婠躺着一动不动,淡淡道,“我的孩子,没了?”

    懿太后阴沉沉道,“是皇上你亲自赐给薇儿的香料,如今婉惠妃的胎在鸾秀宫没了,依哀家来看,皇上也莫怨他人。而且,哀家已经听魏如海说了,婉惠妃胎位不稳,一直瞒着陛下保胎,又岂非欺君之罪?”

    陈婠已经坐了起来,目光幽幽,凉凉道,“难道妾身想要保住孩子也是错的?妾身不想让陛下失望也是错的?陛下,既然太后娘娘如此说,你不如就将妾身一起处置好了…左右孩子也没了,妾身对您和太后再没利用的价值了。”

    封禛扶着她的肩,制住她的话,“婠婠莫说胡话,朕绝不会教你委屈了。”

    懿太后冷笑,笑自己果然是低估了惠妃的能耐。

    皇上冷眼扫过皇贵妃,“魏太医告诉朕,婉惠妃落胎的直接因由,是杯中大量的藏红花,皇贵妃此罪难逃。”

    话音未落,只见芙蘅冲了进来,猛地跪在地上,“那盒藏红花是奴婢从宫外采买来的!皇贵妃毫不知情,一切皆是奴婢所为!”

    皇贵妃张开眼,“芙蘅,你…”懿太后却猛地拉住她的袖摆,皇贵妃已然会意,良久才颤声道,“你这婢子怎敢如此妄为!枉我平素的教导…”

    芙蘅忽然森森笑道,“奴婢是替娘娘鸣不平,奴婢就是见不得婉惠妃狐媚着陛下,还想要母凭子贵…那藏红花可好喝?惠妃你休想得逞!”

    这话极是大逆不道,宁春已经赶过来堵住她的嘴。

    封禛早就对芙蘅不满至极,如此,当即便道,“将这刁奴拖下去,杖毙。”

    皇贵妃猛地站起来,却看到芙蘅冲她眨眨眼,然后就消失在凤鸾宫外。

    懿太后摆摆手,“既然真相查明了,婉惠妃你也放宽心些,皇上宠着你,孩子还会再有的。”

    陈婠本没有料到芙蘅会衷心如此,这一下,皇贵妃终究是逃过了一劫。

    皇上站起来,“宣朕旨意,皇贵妃御下无方,酿成祸事,削去位分,降为才人。责于鸾秀宫闭门思过,非朕召见不得出宫门。”

    皇贵妃一把握住他的袖子,声音哽咽“陛下此举,是要和臣妾恩断义绝?”

    封禛扳开她的手,“朕若不是念着往日的救命之恩,责罚绝不会这样轻微,你好自为之!备撵,抬婉惠妃回宫。”

    陈婠是被他抱着出门的,路过懿太后身旁时,封禛突然停步,“儿臣忘记告诉母后,日后,掌理后宫的大权就交给婉惠妃了。”

    懿太后坐着未动,“皇上的决定,哀家自然遵从。”

    走出宫门时,赵尚仪迎了上前,福身儿,“陛下,奴婢在家中时学会医理,尤其是调理妇症,奴婢一起去吧,如此,可以更好地照顾婉惠妃的身子。”

    这赵尚仪是懿太后宫里的,封禛原是不打算亲近的,但见她一派云淡风轻,又关乎陈婠的身子,终究是应下来,再教沈青桑一起,也好监视一二。



第50章 春恩莫负不解意

    鸾秀宫的皇贵妃下药害没了婉惠妃的孩子,降为周才人,禁闭思过。

    后宫风言风语,有说陛下仁慈免了她死罪,也有说皇上碍于懿太后的情面不得已,更有甚者说此是婉惠妃诬陷栽赃,但不论哪一种,都不得不承认,如今毓秀宫成为了六宫主殿。

    陈婠根本不理会外面流言蜚语,沉下心在毓秀宫安心养身子。

    这药来的快,去的也快,“小产”之后,加上各方调理,其实很快便无碍了。

    但那慈宁宫的赵尚仪依旧每日早晨按时过来,皇上究竟信不信这赵尚仪是真心替她调理身子,但陈婠是不信的,懿太后折损了皇贵妃这枚棋子,怎会轻易甘心?

    所以,她兵行险著,换了一种方式,重新栽培了一个既温婉又顺从的赵尚仪放在身边,并不急于纳入后宫,以此来放松皇帝的戒备之心。

    暮春时节,天气已然有了一丝夏日来临的暑气儿。

    毓秀宫中的芙蓉花大片大片地盛开,隔得远远的,就能闻到清甜的香氛。

    庭院竹绿松青,花繁叶茂,十分怡人。

    时辰尚早,黎明透出淡蓝的微光,天微皇城还在沉沉安睡。

    安平轻手轻脚地从侧殿出来,绕过守夜宫女,才走到宫门前,却迎面遇见了赵尚仪。

    她微微一愣,忙地道,“赵尚仪今儿怎地来的这样早?”

    面前人柔和婉约的眼波微微一垂,“今晨醒的早些,便想着来给婉惠妃娘娘送些补血的食材,好叫小厨房炖上,正能赶上早膳。”

    安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皇上和娘娘还在安睡,您到侧殿候着吧,奴婢要去太医院取药。”——

    凤绣海棠的锦榻温软,塌下是皇上为她量身打造的暖玉床,陈婠睡得很是受用。

    这翻了翻身子,便碰到枕边人的手臂。

    她睡得浅,殿中的夜烛昏黄,一抬头就映出封禛沉静的睡颜。

    微微侧过去,有力的手臂便从后面环上来,将她抱住,略带睡意嘶哑的声音道,“几更天了?”

    陈婠蜷起身子,感到那手极轻怜地抚着她的背,“再陪朕睡会。”

    “陛下,妾身这些天一直想对您说,”陈婠翻身与他面额相抵,“管理后宫之事,还请陛下另择能人,妾身当不得主。若不然,还是交给太后娘娘吧。”

    男人的眼眸张开一线,薄唇如削,“无妨,这后宫朕交到你手中,随婠婠喜欢。太后那边应付一下便是。”

    陈婠还想再说,已经被他手指抵在唇上,“婠婠听话,朕的后宫只能是朕的女人所有。”

    这些道理,陈婠一开始便猜到了几分,因为她将所有心思都藏了起来,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管理的才能,相信封禛阅人无数,岂会看不出她才情庸碌?

    但她千思万算,决计不会想到,如今和她共枕而眠之人,也有了前世的记忆。

    宁春进来服侍,一众婢子端水送茶伺候着。

    帷幔拉开来,婉惠妃睡意缱绻,半靠在皇上背后,封禛接过岫玉递过的热方巾,转过头来,温柔地给身后的人儿擦着脸颊,那样子亲密地令人难以置信。

    岫玉立着不动,待两人侍弄完毕,这才上前更衣,换上九龙明袍。

    沈青桑正替陈婠将头发拢在身后挽髻,便听宁春道,“回陛下娘娘,赵尚仪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早膳摆上桌,陈婠见菜色有些油腻,便喝了几口红粥就不用了。

    “赵尚仪说你气血亏损,要多肉炙和红枣,才能补回来。”封禛将一块剃了骨的鹅甫肉夹到她碟中。

    安平在旁道,“回陛下,这红枣粥中的阿胶膏,便是赵尚仪今晨送来的,教奴婢入膳。”

    封禛点点头,“难为她有心,将她此月份例两倍发放,权当做褒奖。”

    宁春记下来,哈腰道,“赵尚仪,还在外殿等着呢。”

    陈婠仔细喝着粥,不置一词。

    封禛吃饭素来优雅温文,一口一杯,都极其讲究,看上去赏心悦目。

    他随口道,“若她有事,便进来说话,朕就要到了早朝的时辰。”

    那赵尚仪入了殿,举止得体,说了几回话,陈婠已经喝完了粥,就听她说,“陛下,奴婢瞧您近来面色不甚润泽,想是疲累过劳所致的气虚,应该也好生调理一下。”

    封禛见她言语利落,便问,“赵尚仪可是学过医术?”

    赵尚仪微微一笑,如玉兰清雅,“奴婢只是自幼喜欢钻研,《内经》《千金方》等典籍略有涉猎,但在太医面前,便如班门弄斧了。”

    封禛对她谦虚诚恳的态度颇是满意,“朕看你再研习几年,便可以去太医院任职,倒时候兴许朝中还能出个女太医也说不定。”

    赵尚仪只是淡笑,垂首。

    陈婠漱口茶,又拿来锦帕拭口,柔柔道,“妾身正要同陛下说呢,经过赵尚仪的悉心调理,身子已无大碍。既然赵尚仪颇通养生之术,不如明儿起,就教她去正阳宫,替陛下调理圣体。”

    封禛目光投来,一丝深意,便俯身在耳侧道,“朕的身子好不好,今晚婠婠你便知道了,到时再说也来得及。”

    话语极清浅,但却也字字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其中暧昧之意,不言而喻。

    赵尚仪垂着头,并不接话,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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