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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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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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香荷进来忍不住就说“贵妃娘娘太能磨了,奴婢在外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要累死了。”

觉禅氏知道她辛苦,教她下去歇着,忽然想起一事,喊住香荷道“在苏州织造府花园里的事,别对旁人提起,贵妃就是问你,你也装傻就是了。”

香荷虽不明白主子怕什么,但事关她莽撞在人家家里出丑,顶好没人提起息事宁人,便答应下,之后忙着收拾东西,主仆俩都累得不想动弹。

皇帝此次出行,前后足足两个月,再加上打前站的日子,纳兰容若已有大半年不在家,家里的人都习惯了他经常奉旨离京,但沈宛未必能承受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所以容若一到京城,交代好了皇帝这边的事,就策马往私宅来,

在家门口勒马停下,却见大宅里的轿子停在门前,容若皱了皱眉头下马,门前小厮迎上来说“爷可回来了,您一路辛苦啦,少奶奶正打发小的去宫门口接您。”

“是少奶奶来了?”容若问。

那小厮答“来了好半天了,知道您今天回来,过来和沈姑娘一起等。”

容若一面听着,一面往里头走,已经有丫头通报进去,少夫人迎出来,容若见她一身云锦红霞色的袍子,很是富贵雍容,但等进了门见立在门里淡淡定定的沈宛,身上不过是蓝白色的袄子清素简单,不知为何,这样悬殊的差别,让容若心里没来由的不高兴。

沈宛显然也不高兴,本来好容易等到容若归来,想照顾他休息,想听他讲一路见闻,可少夫人一大清早就来了,甚至对她晓以大义地说“我知道容若一定会先来看你,可家里老太太身上不大好,额娘和孩子们也十分想念他,所以我来这里等他,要带他回去。你心里一定不高兴,就看在富森的面上,额娘一直没来为难你,你也该感恩的是不是?”

少夫人并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可人家是正室夫人,有名有份说话腰板硬,她一个没名分养在私宅的女人,就一辈子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又想今天容若好容易回来,不要闹得不愉快,才一直默默忍耐到这一刻。

“额娘猜想你会来看看沈姑娘,她一个人你的确该多照顾些,但是老太太身上不大好,孩子们也想你,额娘让我来等你,好把你接回家。容若,你坐会儿喝口茶我们就走吧,现在天色暗得很快,咱们早些回去才好。”少夫人温柔大方地对丈夫说这些话,自然她心里也做好了打算要被拒绝,是把柔弱的心全副武装好了才来的,不论容若怎么说她都要坚持到底,更一个眼色丢给沈宛,笑道,“沈姑娘也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沈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别过脸毫无情感地说“既然老太太身上不大好,容若你先回家里才是。”

容若淡淡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这两个月虽然忙忙碌碌,但看到表妹好端端地跟着队伍游山玩水,似乎是他长久以来最快活放松的一段日子,甚至忘记了京城这个家,不论是大宅还是私宅,他都忘得一干二净,果然是该闲云野鹤的人,却被束缚在不能随心所欲的人生里。

“你先去,我马上出来,和宛儿说几句话就好。”容若明白,他坚持下去,只会闹得所有人都难堪,反正沈宛怎么也不会高兴了,那他还是走的好。

少夫人欣喜万分,敦促他“你早些出来,我在轿子里等你,坐了大轿子来的,你累了别骑马,我们一起坐轿子回去。“

容若默默答应,少夫人别过沈宛就往外头走,只等她的身影消失,容若才问沈宛“怎么穿得这么素净?我从苏州给你捎回来的锦缎你怎么不拿来裁衣裳?”

沈宛却苦笑“我怎会稀罕苏州的锦缎丝绸,你不记得我是哪里人了,绫罗绸缎从来也没少穿过,我还以为,你会送些别的东西给我。”

容若一愣,忙道“笔墨纸砚吗?我带回来了。”

“还有新出的诗集杂文,还有……”

“这些我都带回来了,我知道你喜欢。”容若笑着说,可转身想要吩咐下人拿来,才想起来自己只身过来,那些行李大概都被直接送回纳兰府了。

沈宛果然苦笑“莫说东西了,你自己不是也回不来?快走吧,少夫人在外头等你,再让她进来催一次,可就难堪了,我看了她一整天,厌倦得很。”

“宛儿……”

“等你空了再来吧,你们家的人我惹不起,不然他们一生气,又要把孩子带走了。”沈宛面色沉郁,对容若不咸不淡地一笑,而后转身进去,她的儿子正在找亲娘。

容若立在原地怔了半晌,这是怎么了?可沈宛没再出来,外头也有小厮来婉转地问大爷几时走,他终究是苦涩地一笑,都说是在被束缚的人生里,又何来他能左右的事?便头也不回大步往门外来,屋子里沈宛听见动静,痛苦地紧紧咬了唇。

宅子外,少夫人等在轿子前,迎面而来的人扬尘带风满身怨气,她心里一沉,可还是努力露出笑容,欢欢喜喜地说“坐轿子吧,你这一路还没少骑马么?额娘让我坐大轿子来接你呢。”

容若本是满肚子的不悦,可看到妻子大方恬静的笑容,他那样脾气性子的人,又怎么会对妻子口出恶语,只是婉言拒绝说不想坐轿子,兀自骑了马便要走,少夫人赶紧坐回轿子里让跟上,对她来说,把丈夫顺利带回去,就是赢了。

他们走了好远,沈宛才独自到门前来,昏黄的天色里只看得到模糊的几点身影,她从未觉得容若离她那么遥远过,但即便今天曾面对面的伸手可及,她还是感觉自己和容若之间的沟壑越来越深越来越宽,他终究是那高贵的世界里的人,而她沈宛,永远也走不进那个世界。

一阵风过,天上开始飘雪,沈宛打了个哆嗦,身后有丫头拿来氅衣给她披着,更问道“就腊月了,姑娘今年还酿不酿酒了?”

沈宛没来由地脱口而出说“不酿了,酿了也没人喝啊。”

之后风越来越大,雪越来越大,似乎是怕惊扰皇帝圣驾回京,今年的暴雪一直憋到了腊月才下,终于紫禁城在一片白茫茫中进入了腊月,所有旅途疲倦的人酣睡一夜后起来,乍然瞧见银装素裹的世界,都精神为之一振。

进了腊月,就要忙过年的事,每一年都重复着同样的事,荣妃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开始筹划,幸好惠妃没有偷懒等她回来再料理,该准备的一切早些日子都已经铺张开,荣妃总算也不会太辛苦。

惠妃更为了在江宁校场大阿哥把三阿哥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事,特地到景阳宫登门致歉,毕竟十几年的情分,即便不再像从前那样亲近,也不想为了什么事彼此误会甚至交恶。

荣妃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当时就对岚琪说幸好不是三阿哥弄伤了大阿哥,对她来说,维系这一段关系不容易,况且荣妃背后没有任何靠山,虽然两宫的信任和经年的资历足以让她立足后宫,可若少了惠妃这条人脉,就少了一条知晓掌握宫内外事的渠道,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惠妃特意来道歉,她又怎会搭着架子。

彼此交代了宫里的事,便说起明年选秀,惠妃这边还没得到什么消息,唯有一件事很明确,便是赫舍里皇后的妹妹也到了入宫的年纪。

荣妃感慨“当年还是个奶娃娃吧,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入宫了。”想到曾经赫舍里皇后善待她们,荣妃更是道,“不论怎样,皇后娘娘对我们那么好,年轻的妹妹入了宫,咱们该照顾她些才是。”

惠妃亦是曾得皇后照顾,那时候一切都那么简单,除了昭妃清高孤傲,其他人之间真真如姐般的情分,但说起进来的位份,她掰着手指说“要么就放在贵妃位,要么就和佟嫔一样,可她毕竟是皇后的亲妹妹,小钮祜禄氏一进门就是妃位,皇上不会厚此薄彼吧,但是那么年轻直接放在贵妃位上,又说不过去。”

荣妃心里想,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空着的贵妃位不成?但面上只是说“佟嫔那会儿咱们都没猜准,这一次也不定怎么样,且看看吧。”

几日后,选秀的事渐渐在宫内传开,终于在腊八那天皇帝下旨,八旗贵族选送适龄秀女,明年二月由太皇太后和太后挑选留在宫中。

腊八这日岚琪在慈宁宫支应着,应付了送往迎来的人,下午才在太皇太后身边歇口气,老人家自在地教胤祚下棋,这孩子天天活蹦乱跳,屁股上长针似的坐不住,倒是下棋迷住了他,像模像样地跟着太祖母安静了一整天。

傍晚皇帝过来,儿子得意地炫耀说他会下棋了,之后撒娇要去等四哥下学,玄烨没拦着,让梁公公几人好生跟在后头,这边将儿子剩下的棋子数了数和祖母继续,岚琪端茶来,笑着说“太皇太后被胤祚缠了一天了,皇上也不心疼,说让皇祖母歇歇?”

太皇太后却笑“你是心疼皇帝累了吧?我在这里有人捏背捶腿,累什么?”

说起玩笑话,就不下棋了,祖孙三人还是圣驾回京以来头次聚在一起,玄烨终于有机会把岚琪一路上的大小乌龙事告诉祖母听,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嬷嬷都笑得合不拢嘴,岚琪又羞又急,可见老人家高兴,也乐得哄她们笑笑。

但玄烨也不只记得岚琪闹笑话的事,还说她在外头如何端庄大气,如何让那些酸溜溜自以为是的江南读书人佩服不已,又说起曲阜孔子庙的释奠礼,玄烨是头一回当面夸奖岚琪,也很好奇地问她“你怎么懂这里头的事?”

岚琪这才洋洋得意起来,很是自信地说“皇上不记得了?从前您欺负人的时候,弄些深奥难懂的书给臣妾看,皇上给的书,臣妾可没放着积灰,虽然日子长了些慢了些,都一本一本好好地读完了。这次出巡前知道要去曲阜行释奠礼,出门前就做了功课,再有四阿哥一路上总爱听臣妾讲故事,路上闲着的时候,臣妾看了不少书。”

“我的岚琪就是能干。”太皇太后很欢喜,连声夸赞她有心又聪明,但说起微服私访的事,还真叮嘱玄烨,“再有机会出门,千万别把她一个人往人堆里放,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到时候就来不及后悔了。”

玄烨这才晓得岚琪没骗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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