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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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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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沈家,也不亏。”,寂璟敖淡讽,沈惊尘比他想象中,更聪明。
难怪……
难怪能在他的卿卿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沈惊尘淡淡一笑,并不反对,“王爷,请。”
寂璟敖沉默半晌,忽道:“孤王让你十兵。”
“那沈某,便不客气了。”,沈惊尘倒是没有推脱,坐在骏马之上,他掌心微掌,黄昏的沙漠昏天暗地起来,黄沙似有意思地拔地而起,在沈惊尘与寂璟敖之间竖起了一道方方正正的格子棋盘来。
棋阵,凡有内力便可随时随地布局,是不需要在棋盘上进行的。
沈惊尘以漠土为兵,率先落下十子布下阵局。
寂璟敖也扬了扬手,手中不明物体飞落入棋盘之上,刹那如一个黄袍小将虎虎生威起来。
施醉卿看见贴在黄沙棋盘上的那一点鲜艳的黄色……
那是,橘子……
施醉卿嘴角一抽,在十香车内翻了一转,也没找到寂璟敖储备的橘子,她心中腹诽,寂璟敖到底是从哪里弄的橘子?若是橘子用完了,他是不是就该认输了?
双方厮杀,出手越来越快,并不如真正下棋之左右思索,那抬袖之间,便有凌厉的煞气冲向对方,大漠中却静得只余下风声在紧张地叫嚣,众人的目光都凝结在棋盘上,观看着赤炎大陆两个大人物的无声厮杀。
施醉卿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她耳中忽地听到了寂璟敖一声极为细小的笑声。
她诧异地抬眼,正巧看见惊险的一幕——
寂璟敖落下一颗橘子在棋盘上,那一子如一颗心脏般跳跃在黄土上,与先前急速落下的棋子相应,竟然组成了黄橙橙的三个字——
三个字,一个人的名字——
“嗤嗤……”
施醉卿牙齿响了两声。
沈惊尘早已想好了应对,因而下手没有迟疑,待看见那三个字,猛然偏手,棋子落偏,顿时将棋子落入寂璟敖的阵圈里,被绞杀致死,同时,沈惊尘口吐鲜血,踉跄后退了几步。
这一子,无疑将之前沈惊尘的部署,全盘打乱,如今想要绝地逢生,很难。
施醉卿暗骂了一声,“无耻。”
那边项钰也看出了端倪,义愤填膺,“寂璟敖,你竟然使如此下作的手段。”
寂璟敖薄唇间不屑的浅嗤了一声。
在那棋盘上,寂璟敖竟然调令小兵排出了沈惊尘生父的名讳,试问沈惊尘这样受过正统教育的忠孝子弟,怎么可能对着自己父亲的心脏一剑刺下去?尽管这只是赌局。
“攻其所不守,画地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施醉卿淡然幽幽的声音如冰块刺过,沈惊尘棋差一招,却反而是打在自己的肋骨上,寂璟敖这招虚张声势,不所谓不狠。
沈惊尘摆了摆手,将愤怒的沈家众人挥退,“兵不厌诈,是我防备不周,你们退下。”
施醉卿也瞬间醒悟过来,对,这不是简单的棋局,而是战争,在战争中,输赢是翻天覆地的两个概念。从未有一个将军敢顶天地里说自己此生在战场是光明磊落的,寂璟敖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他能看穿沈惊尘的内心,并且以此作为利剑攻击对方,不能说他是一个卑鄙的男人,只能说,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领军大将。
对弈还在继续,沈惊尘并未因为这一招的不慎就认输,他推开担忧的初一,苦思冥想之后,再次落子,一点一点挽回败局。
这场对战,他可以不赢,但决不能输——
对战进入白热化,在场对棋弈和阵法略有研究的,都能看出来沈惊尘背水一战,在寂璟敖强大兵团的围困之中突围出来,两人越斗越激烈,而逐渐有打成平手的趋势。
施醉卿食指从鼻翼摩挲而过,心下轻微的松了一口气,但看沈惊尘能快速找到突破口重振旗鼓,其实再斗下去,无外乎沈惊尘身体先撑不住倒下,这一场,他们谁也赢不了,因为两人在棋与阵之中各有优势,且都是其中的行家。
“爵爷——”
远处有一匹黑马奔来,停在沈惊尘身边,随即那人下马,在沈惊尘身边说了几句,沈惊尘脸色大变,他本就苍白的脸,几乎瞬间笼罩在永远升不起来的黑色里,他缓缓了呼吸了一口气,将手臂落下,那正处于激烈厮杀的棋盘,缓缓的消失无影。
“今日沈某有要事在身,这余下的半局,来日有缘,再与王爷切磋,至于沈家和大漠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沈惊尘匆匆收了手,“告辞。”
说罢,沈惊尘上了马,见沈惊尘就这样离开,沈落微喊道:“六叔——”
“谁再敢多言半句,以家法处置。”
“六叔,你怎么能……”
“怎么,难道我这个当家的六叔,还要听你的指令行事不成?”,沈惊尘冷下脸。
沈落微几分害怕,“六叔,我只是……”
“沈六,落微只是报仇心切,你话说的太重了。”项钰皱眉道。
沈惊尘不再多言,“走。”
项钰悻悻地提着剑上马,“施醉卿,本城主改日再找你算账——”
沈惊尘离开时背影匆匆,施醉卿猜测,安邑城中定然是出了大事。
然事情也的确如此,沈家三子身亡大漠,古月新帝将沈家四子沈惊鸿临时调任统治京畿二营禁军,这看似是沈家四子接手了三子的兵权,荣耀无限,实则暗藏杀机。

☆、105。第105章 她是薄情

前日里新帝出城祭祖,遇刺客袭击,皇帝受惊,还折了一个八岁的小皇子,沈惊鸿重伤之余,担上了护驾不利的罪名,还在昏迷中就被暴怒的皇帝丢尽了大牢。
沈惊尘知道,皇帝这是终于沉不住气了,但如今,他是身负皇命前来大漠,若是没有接到戒贤就擅自回到安邑,不过是又给了皇帝一个借口,而若是不回去,四哥只怕,难逃一劫。
皇帝本就是想趁着他不在安邑,沈家内虚之时削掉沈家,先前他托病让三哥前来,只最后沈落微在信中说施醉卿在此,他无论如何也管不住的心,还是来了这大漠。
虽然这一趟为沈家带来诸多麻烦,但沈惊尘,不悔。
沈家有此一劫,早已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
龙门客栈中,沈惊尘提笔写了一封信,将信折好交给明云,“明云,你且先回安邑,将此信交给太叔公,太叔公看了信,定然知道该如何做。”
“是,爵爷。”,明云收好信。
沈落微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六叔。”
沈惊尘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无礼并未出言怪罪。
“我只想知道,六叔分明没有败,为何要放着我父亲和哥哥的仇不报,放过伊和和那妖人?”,她言语之间满是愤懑。
沈惊尘对明云道:“明云,你先下去。”
明云揣着信恭敬地退了下去,沈惊尘撩了袍子坐在桌旁,淡淡的扯起嘴角,嘲讽不已,“你认为如今的沈家,还有力气再与大夏国的两大权贵相斗?”
沈落微一愣,随即道:“那又如何,杀人偿命,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要报仇——”
“落微,你是沈家子弟,就该记得沈家的祖训。”,沈惊尘沉沉的目光似冬日里结满碎冰的湖水,“沈家子弟可以死,但沈家,绝不可以亡,你父亲的死我要尽很大的责任,报仇之事,来日方长,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整个沈家的安危,而不是你个人的恩怨情仇。”
沈惊尘表情严肃,沈落微不由得小心问道:“沈家怎么了?”
沈惊尘沉默不语,浑身都是压抑晦暗的气息,几乎让站在一旁的沈落微窒息。
沈落微不敢再问下去,她抿了抿唇,小声道:“父亲和哥哥的尸骨已送回了安邑,我要回安邑为他们守孝……”,她低声地添加了一句,“这个仇,不管六叔报不报,我沈落微,定然要手刃仇人,以慰我亡父亡兄在天之灵——”
“你现在,不能回安邑。”
“为什么?”
“你四叔重伤入狱,此刻你回去,不但于事无济,反而是狼入虎口。”,沈惊尘道:“你父亲和哥哥的后事,我定然会让人好好操办,先留在大漠吧。”
沈落微咬着牙,她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六叔,沈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四叔为什么会重伤在牢中?”
“这些事,你女儿家不必过问,安安分分在大漠呆几日,别再出去惹祸端,等戒贤禅师到了大漠,我自会回安邑处理这些事。”,沈惊尘疲倦地挥了挥手,“天晚了,下去歇着吧。”
“是,六叔……”,沈落微垂着头,唯唯诺诺地离开了房间。
初一端着药走了进来,沈惊尘掌心撑在桌面上,那桌子在他的掌下颤颤巍巍,而沈惊尘的身体,也有些不稳。
“爵爷,喝了药,好好休息吧。”
沈惊尘拿过那碗黑不见底的药,那苦涩难闻的药味盘桓在他的鼻翼下,他皱了皱眉,接过碗仰起头。
“初一。”,沈惊尘喝完药搁下碗。
初一垂着头,沈惊尘淡淡道:“你若不想呆在我身边,我会为你寻个好人家……”
“爵爷,不要赶初一走……”,初一惊恐地跪在地上,知道今日在施醉卿面前的口无遮拦,惹怒了沈惊尘,“爵爷,初一知道错了,初一往后不敢再乱说话了,爵爷,千万不要赶初一走……”
“初一,我希望这件事,她永远不要知道。”,他轻轻道,那幽幽凉凉的语气,似大雪漫浸透而过,响在室内,将那跳跃的烛火压得抬不起头,“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我只希望她能一直都是大夏国最尊贵的九千岁,而不是背负我死亡的内疚,一生难安。”
“是,爵爷,初一明白了。”,可初一心中却不作如是想——施醉卿,她会内疚么,那个没有心的女人,哪里来的内疚?
看到初一的不甘心,沈惊尘呢喃道:“初一,你不懂她。”
不懂施醉卿的人,才会恨她怨她。
初一从未见过那个在古月国忍辱负重,倔强冷漠得让人心疼的施醉卿,她虽然是个小太监,却从小被苏直捧在手心里养大,苏直亲手将她送到古月,那个一直疼爱她的义父对她突然的无情,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让她身上那从小生活在皇宫之中最阴暗的一面破土而出,从而便得阴狠残忍,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她在古月国遭受的一切,足够让她对古月恨之入骨,也足够让她对世间所有人无情。
从她到古月的那一天,沈惊尘就看着她,他看到了她眼里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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