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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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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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也许是时机注定到了,他不该再瞒。

    他便抬起眼来,轻轻握住兰芽的手:“你听我说,我不是将月月看成是你的孩子……而是你自己,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岳兰芽,你要当娘了。”。

    司夜染话音落下去,兰芽便傻了。定定地盯着他,半晌动也不动。

    房间里只有氤氲妖冶的烛光,只有袅袅而来的饭菜香气。侧耳细听,仿佛还有初礼带着初忠初信他们往里一道一道送菜时候的衣裾相碰时细细碎碎的摩擦声。

    除此之外,整个天地宁谧无声。

    她眼珠儿终于可以重新转动,却一转就是满眼的酸涩,鼻尖儿突地就像点了醋。

    就连嗓子也哑了,不知被什么堵了一般,清了几回,却也无法说出完整的言语。

    只能,只能这样傻傻地,定定地,注视着他。

    他也同样激动,那一向宛若千年冰雪一般的眼底,这一刻,碎芒闪动。

    他握紧她的手,深吸一口气,深深点头:“真的。”

    兰芽便一把捂住了嘴,不知里面发出来的“呼呼呵呵”的动静,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泣。

    从这次去了草原,她便莫名地开始喜欢孩子;那种由衷的爱,到见到月月的出生,到达了顶峰……她曾经傻兮兮地说想要当月月的干娘,结果被兄长和雪姐姐都给笑话了;可是现在兄长和雪姐姐都不在了,她便又认真地存了这个心。

    本想回到灵济宫后,万事稳当下来之后,寻个机会跟大人商量此事。

    她想当娘了……可是她明白,或许以此时的情势,她也许许多年都不会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否则大人不是真太监的秘密就会泄露,而她是女子的身份便也掩藏不住……那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欺君大罪,罪当凌迟。

    于是她就想,哪怕当月月的娘也行呀。一来可以更好地照顾月月,二来也能满足了自己的这份儿心。

    可是哪里想到,还没开口与大人商量此事时,竟然……竟然就来了这样的一个好消息。

    在这样一次肝肠寸断,见过了太多杀戮与牺牲的草原之行之后,她竟然能如此幸运地迎来自己的孩子……上天,终究待她不薄。

    她不敢哭出来,也不敢笑出来,只能无声地从榻上滑下来,滑进司夜染的怀中,伸臂紧紧抱住司夜染的颈子,将脸埋在他心窝……无声地落下喜悦的泪来。

    如此说,大人的建文一脉又有了后嗣;如此说,爹和娘在刚有了一个孙女儿之后,又将拥有了外孙子或者是外孙女。这无论对建文一脉,还是对她岳家来说,都是喜事,是不是?

    两人无声静静相拥,司夜染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而兰芽则紧紧抱住司夜染。

    两人都在流泪,可是两人谁也没有出声。

    这样的欢喜,这样的如愿以偿,他们却必须深深藏在心底,不能如同世上任何一对新生父母一般,对整个天下宣扬。

    -

    【留在母亲节,让兰芽知道这一切……也借此算作小小礼物,送给所有的妈妈们。明天见。】  

444。9衣带渐宽终不悔(3更1)

    因着兰芽的胎,纵然不能对外宣扬,可是灵济宫内知近的这些人,还是都暗暗地欢喜着。大家都心有默契,在兰公子面前一定一脸的笑,说话都拣吉祥话儿说,在兰公子身边儿的气氛就一定都得跟过年似的。什么不开心的、不确定的,一律不准在兰公子面前露出半个字来。

    大家的心意,兰芽都看得明白,于是便也悄然收起了对当年那段书童往事的探寻。

    也许……再等等。

    也许,等到孩子稳当下来再说比较好。

    她现在该急着筹划的事,是如何在显怀之前让自己寻得金蝉脱壳的机会。算算日子,冉竹嫂嫂和雪姐姐都说大约会在四个月左右显怀,那么留给她的时间,也只剩下一两个月。

    这一两个月里,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办。

    歇息了两天,她便起身,吩咐双宝给送来官服。

    双宝有些不放心,一边帮她束扎,一边低声问:“公子刚歇了两天,怎地便想要办差了?不如都交给大人……”

    兰芽笑:“别忘了北去草原,我才是使团的钦差。大人是后去的,前后的事体总要我亲自去礼部才能交割清楚。”

    兰芽带着已经提前写好的奏疏走进礼部,奏疏上详细写明了此行草原的前后经历。不过所幸大明建国以来都崇尚公文简写,当年太祖朱元璋还因为臣子写了万言的奏疏,半晌说不到正题而将那大臣当廷给打了板子的故事,于是这份奏疏兰芽写来也是简明扼要,没费她太多的精神。

    实则这份奏疏,兰芽写了两份,一明一暗。

    明的是走礼部的公开渠道,要经过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也就是说要被许多人都有机会见着;还有一份暗的,她已经直送乾清宫,直接递到皇上面前踺。

    两份奏疏里的关要,自然各有侧重。

    钦差班师还朝是大事,礼部尚书邹凯只得拨开各种公务,亲自接见。引入正堂,邹凯将兰芽尊为上座,他屈居次席。兰芽谦让:“邹尚书是长辈,乃是世叔,小侄岂敢。”

    邹凯便也拱手:“兰公子切莫谦辞。公子尚未交还使节之时,便依旧还是钦差。既是钦差便是天子亲命,公子自当上座。”

    兰芽便也就坐下了,笑眯眯盯着邹凯。

    “邹尚书这礼部一片繁忙。”

    邹凯又拱了拱手:“叫上差见笑。三月正是天子殿试大典,本官与司部上下自然不敢怠慢。”

    兰芽微微一晃神。

    是啊,她终究是回来得晚了一步了。二月会试,她去年九月走的时候曾经亲口答应过秦直碧,说必定在他会试之期赶回来……却没想到这一路走得这样艰辛,回来得终究晚了一步。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赶上三月的殿试。

    兰芽便不动声色问:“倒不知今届会元是哪一位。”

    乡试第一名为解元,秦直碧已经中了京师及青州府乡试的解元;那么云集各地举子的会试的第一名会元,便也事实上就是这一届全国举子当中的第一名。

    邹凯瞄着兰芽,缓缓一笑:“说来又是天降文魁,这一届的会元刚好就是京师乡试的解元、名动京城的秦白圭。”。

    静巷幽宅,秦直碧又搁下了书卷,抬眼望向窗外。

    三月春归,可是他却还迟迟没有等来归人。

    大明使团进京的消息他已然听说了,当晚便欢喜得早早沐栉一遍,破天荒换上新衣,整夜坐在书桌前。

    以为她当晚便会来,踏着京师初春的夜色,锦衣身影悄然映入他的眼帘。

    那一刻,他该有多快乐?

    可是他却在书案前傻傻地坐了整晚,也没等伊人芳踪。

    旁人是“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而他,则是一朵一朵亲手掐灭了自己心上悄然开放的花儿。

    第一晚这么过去了,待得天亮,他看着旭日重升,他的心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想来她或许是刚回京的当晚,还有诸多事情安排,或者是疲倦了,回去就睡着了……没关系,等天亮了,她歇息好了,安排完了要紧事,便一定会来看他。

    她虽然回来晚了,虽然违了当日与他的约定,没能在会试之期赶回来陪他,可是……可是他还是心里带着她,同赴考场,最终顺利摘下会元之冠。

    他想她回京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人打听会试的结果,当知道他摘得会元之后,便会立即奔来,一脸笑容奔到他面前来……

    可是……第二天又那么寂寞地,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接下来,第三天,第四天……

    这四天来,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等白了头发,什么叫一日如隔三秋。

    四天过后,他再起身,只觉他这一生的青春年华,都已过完。

    心已成秋。

    门上轻响,小窈提着食盒进来,看见他终于站起了身,终于不再傻傻呆坐在

    书案背后,便欢喜得一把放下食盒,双手捂住脸,已是落下泪来。

    “师兄,你终于不再钻牛角尖了?”

    这四天里,小窈开始是跟他生气,后来是跟他大吵,到最后气也生够了,吵也吵累了,便跟着他一样麻木下去,只是机械地来给他送饭。不吃便放下,等到下一顿再送新的来。

    小窈比谁都清楚,他是在等谁,他是为谁消得人憔悴。

    她既然早就明白了,他便也懒得再瞒。

    小窈若气急了,他便淡淡一句:“师妹,你总归该明白我为何一直推开你——我喜欢男子,他那样的,你懂了么?”

    小窈便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可是砸完之后,还是忍着委屈,重新再去买来一批,给替换上。

    小窈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试着轻轻扶住他手臂:“师兄?师兄……我知道我的话你不爱听,可是我还得提醒师兄一句。殿试定在三月十五,就剩下这么几日的光景。师兄却为了一场虚无的等待空费了四天……师兄,你不能再这么糊涂了。”

    秦直碧便轻轻一笑,抬眼依旧望向窗外:“你说的没错。三月十五,皇上亲自策问。到时候,她是一定会来的呢。”

    小窈狠狠一怔,一把甩开他的手臂,转身便奔出书房去,将房门摔得山响。

    他鬼迷心窍,鬼迷心窍!。

    小窈哭着跑出来,不辨方向,迎面便撞进一人怀里去。

    小窈初时以为是陈桐倚,便用力推开,哽咽着说:“你别来烦我!”

    却不成想,手腕反倒被捉住,沉然一声敲入耳鼓:“丫头,这是怎么了?”

    小窈乍然听见那嗓音便是一怔,抬起头来,眨动泪眼,却看见的是爹爹秦越的脸!

    不是做梦吧?

    小窈尽力用衣袖抹干了眼泪,认真看过去,可不是秦越又是谁?

    小窈便一声悲呼,一头扎进爹爹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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