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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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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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我听到身后张心传来的叫喊声:“剧民,救我。”
  我稍一回头,发现,被我扫下马的两人已经骑到了马背上,其中一个朝我追来,另一个朝张心冲去。我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戈,朝那人投去,戈正中他的后背,他翻身落马,戈仍旧插在他的背上。
  当我再回过头时,那名追杀小丫的匪人已经举起了他的屠刀,如果我手中还有兵器,我相信我一定能投中他,救出小丫,因为我从来没有带兵器的习惯,而我的手边也无法找到兵器。
  我大喊一声:“住手!”
  这一声,真如晴天里起了个霹雳,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举起刀的手停在了半空,张开嘴的嘴无法合上,整个山谷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与山风的鸣叫。
  我的马因为救张心而完全停了下来,要想加速,得有足够的时间,正当我催马前进的时候,那把刀落了下去,小丫的背后立即开起一朵艳丽的红花。我跳下马来,捡起地上的一柄戈,猛冲到匪徒的身后,一阵横扫,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转回身来的人就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
  那位骑马的人以为能从后面偷袭,我回身一蹲,让过他的攻击,然后用戈刺中了他的马腹。马翻倒在地,正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连哼哼的机会都没有就不再动弹。
  我回过身去,包围圈已经被我撕破,那些人只能以扇形展开进攻。我走到了圈中,看清那些满脸血污的人中正有几个我们后营的人,我粗鲁地打开最里那辆马车的帘子,那里面坐的正是吕雉,两个孩子紧紧地围在她的两肋瑟瑟发抖,不停地叫着妈妈。
  我到小丫的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已经不再有呼吸,背上那一刀,已经将她单薄的背辟开。有个劫匪试图接近我,我抬起头来,鼓圆了眼瞪他一眼,他吓得退了回去。
  我还在寻找,寻找那个只要有空我就魂牵梦萦的女人,但除了吕雉那辆马车,所有的车门都已经被打开,见不到陈可茜,难道她没有跟来?
  那两个骑马的人也许正是这群人的首领,被我消灭后,其它人已经失去了斗志,被我们的人逼得节节败退,最后发一声喊,全都奋力逃了。
  有受伤的匪徒招认,他们是司马卬手下,他们获知刘邦正接家眷到宛城,就派人乔装成劫匪,要在路上截杀,以报刘邦阻其入关之仇。
  我正要叫人放掉受伤的匪徒,吕雉从马车里出来,要我们杀掉他。
  张心过来,和我们一起拜见吕雉,吕雉看到我们,紧绷的的脸总算松懈下来,虽然仍旧惊魂待定,但她还是很快摆出了主母的威仪。
  我指挥所有人清理战场,找找还有哪些受伤的人,我问一个以前守卫县衙的士兵,陈可茜没有跟着来吗?那人告诉我,她跟着一起来的啊,他跟小丫在一个车里。我再次来到那辆车,车厢十分狭小,里面空无一人。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攥住,难道她已经遭遇了不测,我在各处翻找着,凡是穿着女人衣服的人我都必须要看清她的面容。
  我向每个士兵询问有没有看到那辆马车里的女人到哪里去了,但所有人都无法回答,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敌人身上,要保护自己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敌人或者阻住敌人的进攻。
  但是,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里并没有她的踪影,现场来看,吕雉带在身边的女人,已经全部被杀。
  生应当见人,死应当见尸啊,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踪影呢?我环视四面,一面高山陡峭难越,一面有一个十多米深的山崖,莫不是情急之中坠到山崖下。我很想得到张心的意见,但张心正扶着吕雉回到车上,他连自己的家人都顾不上,哪里有时间管我的事呢。
  我到悬崖边望了望,下面是奔腾的溪流,我差不多将要绝望,我很想长啸一声,让山回应我的追问。当我靠近山崖,探出头去时,发现崖下其实是一片较大的沙滩,如果有人掉下去,绝不会掉到河里。她到底到了哪里?
  我终于忍不住朝着对岸的大山高喊一声:“可茜!”
  顿时,山谷里响起了回声,在场的人再次被我的声音所震撼,呆呆地朝我望来,我的脸突然红了,表情、动作都显出局促。
  突然,我听到一个清晰而又娇柔的声音说:“在此!”
  我循着声音搜索而去,在一辆马车的下面,一具尸体正在被人翻动着,但也许尸体太重,里面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法推开。我跑上前去,只用单手一拖,就移开了尸体,原来,陈可茜母子俩正躲在车底下,因为车身三面都有杂物与尸体,就被人忽视了。
  我牵着陈可茜与她的儿子引他们出来,他们刚从车底下钻出,还没有来得及站直身体,我一把将两人全抱了起来,紧紧地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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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站对队
更新时间2012…7…12 8:25:18  字数:2783

 我们的队伍虽然有些残破,而且可以算是轻装前进,但是,大家信心更足,在他们的心中,这支队伍里有了一个万人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猛人。张心更是俨然成了吕雉身边贴心之人,只要是白天,没有离开过半刻。吕雉有问不完的问题,有如泉涌的好奇,张心一一作答,把自己最近的所有见闻都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我看不到他一丝伤心,他的孩子,他的女人已经被葬在了小溪边上,跟所有的死者埋在了一个大坑里,没有任何的标志,到明年桃花汛的时候,这里将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此时的张心,满脸的喜气,恭敬地行走在吕雉马车外侧,透过那扇小窗,向吕雉表现着忠心。我无法理解张心,难道他爱上了强势的吕雉,这哪里可能?这两千年的时间,这悬殊的地位,任谁都不可能朝那方面想。
  我跟在张心的身后,正好与陈可茜的马车并行,我时不时朝车里望一望,看看她娘俩是不是在打瞌睡或者正在看路边扑面而来的风景,看着陈可茜平和安宁的眼神,我心己足。
  在我们即将到达宛城的时候,发现路上的难民突然增多,而空中也不时降下黑黑的飞灰,这是怎么了,八百里秦川又有了什么变故。张心偷偷地告诉我,这肯定是项羽在烧咸阳城。
  虽然我相信项羽正在烧城,但我却不相信那些飞灰来自咸阳,这里可相距咸阳近千里。
  张心说:“灰当然不是来自于咸阳,这些难民也未必来自于咸阳。你想,如果上面的能烧大城,下面的人就不能烧小城,烧大城的大抢,烧小城的小抢,下面的说不定比上面的更急着有这么一天,于是,上面的烧得心安,下面的烧得理所当然。社会资源虽然在一次次的火烧中化为灰烬,但也实现了一部份资源向另外一些人的流动。你看了刘邦在咸阳的约法三章,你有看出什么吗?”
  我说:“没有,就是告诉人们要守法,不要乱杀人抢掠。”
  “错了,这就是普通人与政治家思维的不同,虽然表面上是强迫人遵守秩序,实际上,是为了保护社会的上层。”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约法三章不是保护所有的人吗?”
  “在咸阳城,谁最可能挨刀,当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为什么,全国都在造反起义,只要有人振臂高呼,必定有人响应,群起而攻之,所以说,刘邦的政策实际上就是在保护既得利益者,让大家不能再造反。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刘邦已经走向反动,全力保护既得利益者,而项羽才是真革命,彻底的革命,全面实现社会资源的再分配。这就证明了一个从来没有变过的道理,历史上,很多人利用农民革命,当他羽翼丰满,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只需调转枪口,自然就达到了改朝换代的目的。这就是所谓的革命现实,从来没有例外过。如果说得再直白些,某些新兴的精英不安于现状,于是利用那些头脑简单的农民一起来推翻现在的精英,当他们自己握有强大的社会资源时,他们就会重新拾起对精英的保护政策,与部份旧精英一起组成新的社会顶层,而老百姓只好又回到自己的底层。这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彻底的全面的革命,革命只存在于一小撮人,他们革了别人的命,抢到了别人手中的资源,而最广大的人们,除了革命的激情,几句吹捧的话,什么也得不到。精英才是推动社会变革的力量,如果那样的社会资源流动能算革命的话。好在这样的革命还是显示了民众的巨大力量,使得新的精英集团不得不考虑采取措施安抚民众,满足民众一些意愿,以免再次被另外的新兴精英们利用。一个精英集团对另一个精英集团的防范与颠覆,才是社会进步的力量源泉,人民只能是一只信手捻来的棋子。”
  在前进的路上,我们确实看到很多的村庄已经被焚毁,人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后来,我们将吕雉送往壩上与刘邦团聚的时候,看到了关中更加惨烈的场面,就在一两个月前,我们曾经路过,那时所看到的八百秦川的田园风光,已经被项羽付之一矩。到处有无人掩埋的尸体,满目疮痍,在晴空之下,像人身上遍布的瘀伤,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失去家园流下多少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失去亲人而痛不欲生,但我知道,如果我们的文化中包含更多的公开、公平与公正的追求,有更多拿起思想武器与暴戾顽强斗争而不是贪恋权势安于做狗的读书人,就不会有人敢于肆行无忌。
  幸好我们没有再到咸阳城去,在我的心中那座城永远那么雄伟壮观,阿房宫没有建成,但咸阳宫的气势,永远震撼着我的心灵,让我觉出民族的伟大,但是,我们民族的伟大为什么不能永存现实呢?精英们的对决为什么总是拿人民和文化开刀?这才是世界最不可理喻的奇迹,在一个民族里,拥有最温顺的人民和最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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