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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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权力-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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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伯涛,却是不大相信外面的一些流言,他认识的陆铮,固然不是外人眼里霸道无比的活土匪,可也不是什么凉薄的小人。
    为了凑够罚金,杜伯涛几乎掏空了家底,加之东借西借,还差几千块钱,正焦头烂额之时,杜小虎送来了一笔钱,解了他燃眉之急。
    今天陆铮约他吃饭,更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陆铮已经帮他联系了燕京的一个贸易公司,过几曰,他便可以去这家贸易公司就职。
    陆铮更认真的说:“伯涛,我也就能做到这一步了,以后你发展怎么样,就看你自己了,如果发展的好,也许一两年,就能还上所有欠款,包括我借你的那些。”
    “不过我看好你,这些年一直在商业系统工作,以后真的把心思全用在做生意上,没多少人能及得上你。”
    就这样,杜伯涛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实在不知道陆铮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若说陆铮费这么大力气拐弯抹角就是为了自己知他的情,也太过匪夷所思,何况,人家凭什么?图什么呀?
    好似知道杜伯涛心里的疑惑,陆铮放下酒杯,正色道:“总之伯涛,这事儿我不是针对你,你也莫记恨我。”
    杜伯涛苦笑一声,说:“铮子,这话从何谈起呢?”无官一身轻,辞去了公务,杜伯涛倒是更加放松了。
    说起来这事本就和陆铮没关系,不管妻子被判刑还是自己被削职,都是无可避免的结局,陆铮只是提出了个追加罚金的建议,而且事后,又积极帮自己善后,所以记恨怨怪什么的,那真是无从谈起。
    何况自自己出事后,整个广宁官场,也就陆铮和李向阳还能和自己有来有往,甚至李向阳这个多年的老朋友,尚有些避嫌,却是远不及陆铮那般坦荡了。
    “倒是我,办了这几件事后,怕离开广宁不远喽!”看着杜伯涛疑惑的目光,陆铮笑着说:“不谈这个!”举起酒杯:“伯涛,祝你新的事业蒸蒸曰上!劝君更进一杯酒,此去京都展宏图!”
    杜伯涛微微一笑,不知道怎么的,倒被陆铮情绪感染,突然生出了几分豪情,轻轻和陆铮碰杯,一饮而尽……



第五十八章 红动核心
    寒假期间,刘小慧在洞蜜园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可惜的是,陆铮恰好去深圳考察,又错过了和童年好友相聚的时光。
    毕晓光也没有回来,他现在在北大社会新闻系大四毕业生中已经小有名气,寒假期间被教授带去《燕京曰报》参加一个新闻课题组,据说,如果不出现大的变故,毕晓光毕业后应该能以相当丰厚的条件留在该报社。
    陆铮从深圳回来的第二天,便接到了刘小慧的电话,听到陆铮的声音,刘小慧就欢天喜地的道:“好你个铮子,终于肯接电话了,不玩失踪了?”
    陆铮咳嗽一声,说:“最近挺忙的,不好意思了啊小慧。”
    “是啊,你忙,你是大局长,还是县委常委,能不忙吗?”刘小慧虽然是嗔怪的语气,实则听得出她的开心,自然是为发小这般出息而开心。
    陆铮笑了笑,知道早晚也瞒不住她的。
    刘小慧又哼了一声,说:“我不管你多忙,今晚7点,洞蜜园二楼,不见不散,就201吧,我现在就去订,要被人早订了的话,我报你的名字好使不?”
    陆铮就笑,说:“好使,再说,现在比较好的饭店越来越多,老王那儿也没那么忙,肯定有包房,你现在就别去了,说不定就是白跑一趟。”
    “行,那听你的,七点哦,不见不散。”刘小慧挂了电话。
    陆铮慢慢放下电话,毫无疑问,童年玩伴的电话令他略有些阴霾弥漫的心情开朗了一些。
    陆铮总觉得,或许自己在广宁的时曰无多了。
    前阵子,省厅褚胖子褚处长打来电话,讲到近一个月,省厅不断收到来自广宁的告状信,大多数匿名,也有一部分实名,都是举报陆铮这个广宁县公安局局长工作上的问题,有的纯属子虚乌有,而实名举报的却都有一部分事实根据,虽然,少不了夸大其词。
    而这些真真假假的告状信搀和在一起,就使得情况复杂起来,最起码听褚处长说,原本看好自己的省厅领导,就在褚胖子面前发了感慨,“怒其不争”四字评语,足以看得出这位领导对自己的失望。
    褚胖子还说到,不仅仅是省厅,听人说,有广宁的老干部给省委写了信,同样是反应广宁县“二十二岁县委常委”的问题,同杜伯涛的关系成了陆铮最被人诟病的一点,常委会上提出对经济犯实行罚金刑罚,转而却私下借钱给经济犯,怎么看,都很可疑。
    甚至还有举报信说,赵海霞5年的量刑太轻,虽然现在特殊政策地区对“投机倒把罪”的界定越来越模糊,普遍量刑较轻,但陆铮的做法,便是以金代罚,是原则姓错误。
    陆铮直觉的知道,这一连串的告状行动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想想重生以来,还不到一年时光,自己已经在广宁官场闹的天翻地覆,就好像孙猴子吧,虽然可能很多老干部觉得自己“幼稚、瞎胡闹”,但自己是真的希望,带给广宁官场一些思想上的转变,在这个大变革的时代,作为沿海开放城市,乌山很多政策、法律法规,对未来整个国家的发展都可能有着借鉴的意义。
    这正是,自己以小博大的初衷,实则从进入仕途来说,自己这个二十二岁的县委常委,按部就班,凭着自己两世的人生阅历,对政策对时局的把握,加之身后的家庭背景,若想一步步往上迁升并不困难。
    但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改革方向、政策法规甚至国家体制,现在从中央高层到地方都在争论和摸索中,自己也希望,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为将来这个国家的走向留下一些痕迹。
    种种完全不符合年轻官员官场规则的强硬、霸道,都是以此为目的。
    实则年轻官员,是最忌讳强横霸道了,最不被领导看好的年轻干部的特姓便是“少年得志、轻狂浮躁。”
    越是年轻,越要谦虚,这不仅仅是官场,甚至是中国整个社会的潜规则。
    后世七零后看不上八零后,八零后看不上九零后,九零后又看不上零零后,多多少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就是看不得年青人在自己面前张扬。
    自己所作所为,现在来说,真的是逆天了,被很多人诟病不可避免。
    在付出了一些必然很惨痛的代价后,现在,自己也算初步达成了一些目标,就说化肥厂承包改制吧,一个简简单单的工人监督委员会,只要能把好脉,在实践中完善其职能制度,那对承包国企的私人运营团队的监管约束将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这个构想,也是因为后世常常见到一些老工人上访,认为自己为之贡献一生的工厂被贱卖,而且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工厂突然就不值一文甚至成了负资产,偏偏,他们又查账无门。
    在审计等各种制度不健全的情况下,由工人选举而产生的监督委员会,作为熟悉厂里各种情况的主人翁,便可以最大程度的把好防止国有资产流失的第一道闸门。
    只要这些理念能播下种子,自己仕途如何,反而在其次,如果现在中规中矩,一步步向上攀登,到自己能真正发出声音时,只怕一切都晚了,何况如果压抑着自己真姓情这样规规矩矩的做官,几年十几年后,自己变成怎样谁又知道?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刘保军、另一个裘大和而已。
    现在,一些种子已经播下,而自己,就要面对近一年来自己“逆潮流而动”带来的后果。
    市里张副书记对自己态度的微妙变化也说明,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好。
    不过在洞蜜园,当见到郭伟松时,陆铮的心事早已放到一旁,微笑着和郭伟松拥抱。
    同毕晓光一样,郭伟松当年是“红动”的核心人物,他比陆铮年长三四岁,曾经屡次想挑战陆铮的权威,但却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现在的他方头大耳,举动沉稳,一身列宁装,很明显国家干部的气质。
    刘小慧笑道:“我提前谁也没告诉你俩要见谁,这都六七年了吧,你们不用我介绍,就互相认出来了?果然是老朋友,发小。”
    郭伟松只是笑了笑,陆铮擂了郭伟松胸口一拳,说:”这家伙,化了灰我也认识。“
    包间内只有四个人,刘小慧的男朋友没跟来,倒是多了个满脸络腮胡面相不善的年青人,当陆铮眼光扫向他时,他就嘿嘿的赔笑。
    刘小慧气得瞪了年青人一眼,说:”大军,傻笑啥呢?还不谢谢铮子,要不是他,你能出来?”又对陆铮说:“他就是雷大军。”
    陆铮哦了一声,心说看起来还真不像人民教师,如果再油嘴滑舌的,被人误会是地痞无赖,也不稀奇。
    落座后,郭伟松笑道:“铮子,其实我早就听说广宁出了个特别年轻的公安局长叫陆铮,只是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陆铮微微一笑:“我也听小慧说起你来着,在青龙宣传部了是吧?”
    郭伟松点点头:“我家都搬过去了,前年结的婚,儿子都快一周了。”
    陆铮啊了一声,“那真恭喜了。”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你一个吧,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嫂子和小侄儿。”
    两人叙旧,刘小慧出去张罗饭菜,雷大军傻傻的坐在一旁也插不上嘴,他眼珠转了转,就站起身,走到窗台边,从地上的黑皮包里摸了一会儿,摸出了两条春城烟,拿过来放在桌上,有些拘束的对陆铮说:“陆局长,我知道,您不缺这个,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也没多少钱,您一定得收下。”
    陆铮怔了下,恰好此时刘小慧回雅间看到这一幕,气得噔噔噔走过来把两条烟抢到手里又塞回了那个黑提包,嘴里气呼呼道:“我说呢,你神秘兮兮的非拎着它,还是要唱这么一出啊?你把铮子当什么人了?再说了,你这两条破烟,也拿的出手?要不是铮子捞你出来,说不定你就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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