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鸾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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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鸾孽-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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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未叔叔在世,也当以国为先。况且无论北宣或是南熙,大约都不会轻饶於他。”
  “父皇曾赞夙夙於政事颇为敏锐,识得大体,今日我才见识了。”臣暄笑道:“将周会波交由南熙处置,父皇也是赞成的,毕竟如今新朝初立,谁也不愿与南熙结下梁子。我明日便修书一封送至南熙,问问慕王的意思。”
  鸾夙闻言再犹疑片刻,又咬着下唇低低道:“咱们以後不提慕王了行吗?”
  此话甫毕,鸾夙便觉得那一直握着她的温热双手撤了回去,耳边也响起了臣暄一问:“为什麽不能提?”
  鸾夙没有做声。
  “因为你已决定要嫁给我?因为你想忘记他?还是你怕我醋海翻波?”他又是连发三问。
  

 日期:2013…11…16 17:47
  臣暄甚少这样咄咄逼人,鸾夙只得轻叹:“你说对了,三个原因都有。”
  臣暄面上并未表露惊喜神色,只抬手在她鼻骨上一刮,语中颇有些无可奈何:“听了这话,我也不知该是悲是喜。”言罢话音一转,变得低沉:“如若你是因为我父皇的那番话,或是郇明的临终遗愿才决定嫁给我……夙夙,人都是有自尊的,我虽然喜欢你,很喜欢,但我不想你违心地嫁了……”
  “我要你心甘情愿。”臣暄的语气低回且轻柔,可这句话却力如千钧,让她明了他的骄傲与坚定。
  鸾夙沉吟了半晌,才娇声回道:“那日你对我说了许多,我都记着。你说两人在一起并不是以情相守,情到浓时情转薄……圣上的话和凌未叔叔的死固然是诱因,可也得我自己甘愿才行……我想过了,慕王若是我心里的结,那你才是能解开我心结的人,更是我的老师丶我的知己。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想自己过得顺遂喜乐。”
  鸾夙边说边看到臣暄逐渐露出惊喜之色,才又朝他淡淡一笑:“那日你问我,愿不愿一生被你宠着,溺着,守护着。我若今日才说『我愿意』,也不知道晚不晚?”
  “晚”字刚落定,鸾夙只觉身子一晃,已被臣暄紧紧箍在怀中。这一次她没有挣脱,轻柔地将额头抵在他宽阔的肩上,贪婪地感受着这令她无比安慰的怀抱。
  许是因为凌未的死让她想开了,亦或是昏睡的这一日让她突然开了窍。在她醒来看到臣暄坐在案前阅览文书时,她已知晓自己做出了选择。虽也感到吃惊,但她不能逆了自己的心意。
  她想清楚了,人不能太过贪心。这世上没有十分的称心如意,她能寻到臣暄,已是如意了八分。而心中因聂沛涵所留下的空洞,她相信臣暄能为她弥补,这个信心她有,她知道他也有。
  臣暄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她也没有从他口中听到“晚”或是“不晚”。但无妨,他的温热怀抱已是全部的答案。
  当旧梦逝去,浮华散尽,她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种感受,而臣暄早已给了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
  

 日期:2013…11…16 17:50
  本章完
  




 日期:2013…11…17 13:21
  今天更新会很晚,家里有事。大家别等了
  




 日期:2013…11…17 18:14
  第80章

  臣暄是看着鸾夙喝完药才离开的,这还是在鸾夙的百般轰赶下。她只要想起那案上的累累文书,便会有些心疼与感慨。这是臣暄自己选择的路,纵然辛苦,她想他会甘之如饴。
  此後数日,臣暄又变得忙碌起来,但每日都有书信送至“觅沧海”。鸾夙从他的字里行间中得知,他在筹备年关诸事,还有修建忠烈祠和为凌府翻案的事宜。
  这些并不如鸾夙想像中那样简单,也并非帝王一人便能拍案定论。仅仅就忠烈祠一事而言,建不建?建在何处?什麽规格?花费多少?有无前例可循?谁才配入忠烈祠享受供奉?一件一件皆要在朝中进行群臣大论,反覆推敲,无数遍地推倒重来,平衡着各方关系。
  遑论父亲凌恪去世已久,又是前朝之人,翻案立碑一事便更为难上加难。臣暄在信中提及之意,是想要借此机会将她的父亲也供入忠烈祠中享受皇家供奉,一则两桩事化作一件,由繁入简;二则也能藉着忠烈祠的契机减轻朝中舆论,减少朝臣对凌府的质疑;三则省去了专替凌府树碑翻案的银钱。
  鸾夙以为此计甚好,她并非高调之人,也不是看重父亲身後的荣耀,她只是想争一口气,想洗脱凌府那莫须有的罪名,也想要完成父亲和凌未叔叔的遗愿。而如今既然臣暄已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全,她便也没什麽异议了。何况父亲能与凌未叔叔共入忠烈祠,倒也是两位逝者彼此为伴。
  书信一封封地送进来,有喜有忧,喜事说得多一些,忧的则一笔带过。鸾夙知晓臣暄并未刻意隐瞒,他若只是报喜不报忧,恐怕她也难以相信。
  他们本就如此坦诚,从前是,以後也该是,他虽护着她,也该让她知晓他所处的环境何时风云,何时明媚。

  如此一直到了来年正月,臣暄才腾出时间再来“觅沧海”。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鸾夙下了两碗汤圆,烧了几个菜,正与坠娘一道小酌。这边厢丫鬟刚禀过来人,那边厢臣暄已迈步而入,边走边笑:“今日元宵节,我还怕你们出了门。”
  她们出不出门,他怎会不知道?坠娘在心中暗道,识趣地端着自己的碗筷悄悄退下,又吩咐厨房多烧几个菜。鸾夙则接过臣暄的披风,笑着回话:“外头又冷又闹,我怕挤着。”
  “我还以为夙夙想着我,没心思出去。”臣暄又恢复了几分调侃。
  “殿下怎不在宫里陪圣上过节?”鸾夙有些羞赧,连忙换了话题。
  “刚与朝臣饮完宴,还是父皇催着我过来的,”臣暄兀自坐定笑道,“他怕儿媳妇孤单。”
  无论她怎麽说,他总能扯出暧昧的话题来。她前几日怎会认为他是她的良师益友兼知己?鸾夙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臣暄了。
  如此一想,她索性绷了脸,佯装着恼。臣暄见状果然赔礼:“我饮了酒,口不择言,夙夙莫怪。”
  他这样一说,她才发现空气中弥散着些许酒气,并不浓重。鸾夙稍稍舒了娥眉,正欲给臣暄倒杯醒酒茶,手却又被他捉住:“夙夙,修建忠烈祠的事,还有为凌相翻案之事,今日父皇在元宵夜宴上,已亲口定下了。旨意明早便会下来。”
  “这麽快?”鸾夙大喜过望:“殿下没诓我?”
  臣暄笑着抚上她的乌黑青丝:“没诓你,礼部连日子都看好了,三月初三动工修祠。父皇说过了正月,便将追封凌相的旨意颁下,待忠烈祠建成之後,一并迎了牌位入内供奉。”
  鸾夙听了连连点头,眼眶一热几欲落泪,半晌才哽咽说出了“谢”字,却又被臣暄一把揽在怀中,无言安慰。
  外头恰时传来一声低低禀告:“殿下,姑娘,酒菜都做好了。”是坠娘的声音。
  鸾夙连忙推了推臣暄,却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不由大窘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臣暄这才低笑出声,松开怀抱淡淡道:“进来。”
  坠娘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鸾夙一脸娇红,立在案前手足无措;臣暄的前襟略微褶皱,他却浑然不觉,眉间还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坠娘纵横欢场数十年,一瞧便知方才屋内的状况,忙搁下酒菜出了屋子,关门时还朝着鸾夙微微一笑。
  鸾夙被这样一闹,方缠的感动欲泣全然无踪,俯身给臣暄倒了杯酒:“撇开儿女私情,圣上与殿下於我阖府有恩,我敬殿下一杯。”
  臣暄见她神色肃然,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有意缓解这伤感的气氛:“所以夙夙以身相许?”笑罢又伸手前来欲揽她的肩头。
  




 日期:2013…11…17 18:14
  “臣暄!”鸾夙连忙後退一步,蹙着娥眉浅浅嗔道。说完这句,她却又震惊自己的口无遮拦,一时犹疑不定是否道歉,咬着下唇不再做声。
  臣暄瞧着鸾夙又羞丶又恼丶又惊丶又悔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再无顾忌地揽过她的腰肢,附在她耳畔低低诱道:“再喊一次。”声音带着几分磁性,伴着酒气吹拂过来。
  鸾夙连忙别过脸去,声若蚊蝇:“是我失言无礼,这便向殿下赔罪。”
  “我可没瞧见你有赔罪的意思。”臣暄仍不罢休,继续在她耳畔调笑。
  鸾夙气得一跺脚:“殿下已在宫里吃过了,我可没吃呢!”边说边使劲挣脱了臣暄,坐在案前兀自支起筷子。
  臣暄这才轻咳一声,徐徐在鸾夙身边落座,只看着她吃菜,自己却不动筷子。鸾夙执筷的手不禁有些抖,好不容易在臣暄的注目下吃了几口,又听他问道:“药都按时喝了?”
  “喝了,”鸾夙回道,“要不是配着你送来的冰糖,我定然喝不下去。”她这样说着,忽然便想起在南熙受手伤时,聂沛涵逼着她喝药的情形,一时间不免有些黯然。
  臣暄不动声色看在眼中,顺势便道:“关於周会波的事,慕王回话了,让把人给他送去。”
  鸾夙点点头,话里带着些回避之意:“不是说过不提他了吗?”
  臣暄却对此话只做未闻,继续说道:“统盛帝膝下共有九子,大皇子丶三皇子相继薨逝,馀下七子之中,四子聂沛瀛与七子聂沛涵最为出众,是储君之选。聂沛瀛八面玲珑,在朝中素有仁慈之名,颇得众臣拥戴;聂沛涵胜在军功卓越,在武将之中威望极高。两人各有千秋,几个皇子也各有心思,目前看来,与聂沛涵最相好的是九皇子聂沛潇……”
  鸾夙一直耐心听着臣暄说话,听到此处再难忍耐,放下筷子渐渐沉了脸色:“殿下这是何意?”
  臣暄面色坦然:“如若你想以逃避的方法来忘记他,我可以不提,只怕你还是会记着。这样也没什麽用。”
  “殿下不信我?”鸾夙心虚地垂了眸。
  “不是不信,”臣暄严肃回道,“是不欲让你逃避。夙夙,我是要娶你的,以後你会是大宣朝的太子妃,再以後还会母仪天下……难道你要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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