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鸾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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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鸾孽-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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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是骄阳似火,身後是百花争艳,年轻的北宣晟瑞帝立在这一片璀璨绚丽之中,肆意犹如翻手为云的宿命之神:“一个男人,若是连枕边人都不由自己做主,岂不窝囊?遑论帝王。”





 日期:2013…12…09 17:46
  本章完,今天3章啦。




 日期:2013…12…09 19:35
  @秦雨飘兮 2013…12…09 18:56:04
  敢问小清新还有多少章完结啊~~~~O(∩_∩)O~ 
  ……………
  快啦!
  




 日期:2013…12…10 10:50
  第108章:帝王情冢(二)


  锺情於一个人,有时不过是片刻功夫。只是为了这短暂的“片刻”,注定要等待许久。

  孤独的红尘之中,每人都是匆匆的旅客。旅途是艰难的,有些人选择踽踽独行地等待;有些人选择与人走一段风雨兼程,只是当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出现之时,从前的旅伴,便会逐一告别在帘卷西风之中。

  臣暄选择的是後者。

  何时开始认定自己非鸾夙不可?臣暄已然想不起来。也许是受伤醒来看到她守在榻旁的时候;也许是在她挂牌那日弹奏一曲《长相忆》之时;也许是她点头应允与自己做戏的那一瞬;亦或许是那绛唇珠袖的倾城一舞。

  他对她本是某一瞬间的怦然心动,然而这样心动的次数积攒愈多,便成为了红尘之中的缱绻宿命。

  深入肺腑,荡气回肠。

  臣暄得空去了一趟闻香苑。

  回到故事最初的发生地,往昔的欢颜便越发深刻起来。隐寂楼依然寂寞如昨,於热闹红尘之中孑然独立,一如这小楼从前的主人,气质寡淡,矜持孤傲。

  臣暄独坐隐寂楼花厅内,才恍然发觉自己来错了这一趟,原是想要聊以慰藉心底的思念,却不慎令这思念之情更加难捱。

  鸾夙的一颦一笑,清晰如昨。

  臣暄自怀里取出一枚矜缨放在掌心摩挲,他没有打开来看,却无比熟悉其中存放的物什:

  是一缕青丝,还有一张书写着暗褐色字迹的绢帛。

  这是他们做戏逃出黎都那日,鸾夙在原歧面前写下的决绝血书。时至今日,臣暄依然记得那日的情形,鸾夙是如何割破的手指,又是如何撕下的裙裾,她那梨花带雨的斥责与伤心入木三分,彷佛自己当真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要求鸾夙写血书,事实上他心疼她。可是出乎意料,鸾夙竟然将戏做得这样逼真,不惜割破手指,以血作别。十指连心,伤在她身,疼在他心。

  鸾夙向来是认真的女子,应下的每一桩事都尽力做到最好。她认真地照顾他的伤势,认真地听他说话,认真地排练歌舞……便是演起痴情女与负心郎的戏份来,也要比旁人认真几分,甚至不惜以血为书。

  臣暄终是忍不住将那张诀别血书从矜缨之中取了出来。时隔近三年,当日她的血迹早已黯淡成为褐色,唯有原歧墨笔鉴证的那个“原”字色迹不改。

  这些年,臣暄曾不止一次地拿出这封血书来看。每每读到其上的那句“一刀两断,亦已决绝”,他都会止不住地心慌,一如当年初看到这八个字时的瞬间失措。

  断青丝,斩情丝,赠青丝,忘情丝。难道在鸾夙写下血书丶割下青丝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结局便已揭晓了吗?难道那日不是做戏,而是注定要在冥冥之中一语成谶?

  他何其不甘?何其不信?上天已然夺去了他最为崇敬的父亲,又让他孤独地坐在高位之上,如若再教他失去鸾夙……

  臣暄忽然想要一醉方休,来抒发自己的失意与颓败。

  拂疏识趣地上了酒菜,立在花厅外侧亲自伺候。今时不同往日,臣暄的身份再也不是受制於黎都的空心世子,而是当朝新主,一国之君。闻香苑内有许多人都识得臣暄,毕竟三年前他与鸾夙的情事已成传奇。所幸年轻的帝王还知道隐瞒身份,是通过密道而来,倒也暂时瞒住了闻香苑众人。

  拂疏并不知晓鸾夙此刻已不在北宣,还以为臣暄是与鸾夙置气,才独自来此寻个痛快。她看着年轻的帝王一味落寞地自斟自饮,有心令他快活,便斗胆上前问道:“圣上不若赏些歌舞如何?”

  臣暄正端着酒杯欲一饮而尽,听闻此言,手上动作微有凝滞,淡淡瞟了拂疏一眼:“先皇驾崩不久,北宣尚在国丧之中,闻香苑还没冷清几日,你便想来做朕的生意?”





 日期:2013…12…10 10:50
  其实臣暄说这话时并未动怒,不过是上位者对手下人的积威所致,更何况他对闻香苑还有着别样的感情。然而拂疏却不晓得,以为是自己冒犯了先皇,又置新帝於不孝的境地之中,遂连忙下跪请罪:“拂疏无意犯上,请圣上降罪。”

  臣暄将杯中酒饮尽,冷冷道:“你如今是闻香苑主事,该自称『属下』。”

  拂疏在漕帮九死一生,如今经营闻香苑更是谨慎入微,也不知怎地今日看到许久未见的臣暄竟会屡屡失态,忙深深俯首,再次请罪:“属下失言。”

  臣暄手中握着空杯,看着跪在地上的拂疏,淡淡叹了一口气。眼前这名唤“拂疏”的女子,虽说是当年容坠推荐给自己的第一人选,然而论胆识,论机敏,论心胸,她到底还是比不上鸾夙。

  鸾夙虽说在小事上骄纵计较了些,然而在大义之上向来知道分寸。她敢对他苛求与矫情,也是知道他喜欢她,愿意宠着她。如今想想,鸾夙在自己面前,其实是有些撒娇的意味。

  自从父亲臣往过世之後,臣暄开始无比怀念有关鸾夙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直到近来已经有些难以遏制的迹象。她的性情,她的口才,她的舞姿,她的琴技,还有她曾与他有过的亲密……

  无不令臣暄沉沦在过去的回忆之中,难以自拔。

  这一趟到底还是来错了呵!臣暄将矜缨妥帖收好,搁下酒杯站起身来,语气微冷对拂疏道:“好生经营闻香苑,此处还有大用。”言罢不待她答话,已兀自踱步出了隐寂楼花厅,对侯在门外的宋宇命道:“回宫吧。”

  拂疏仍旧保持着跪地请罪的姿势,转首看向那一袭白衣的年轻帝王。这个男人在她心中高高在上,而她在他眼里却是微贱如尘。她知道自己在重复坠娘的老路,但她还是甘之如饴。




 日期:2013…12…10 10:52
  *****

  臣暄独自出了隐寂楼,没有心思再从密道离开。左右如今时值国丧,北宣的勾栏生意略显冷淡,他也不担心被人瞧见。臣暄兀自埋首在闻香苑内走着,穿过平日姑娘们练身段的园子时,眼角馀光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黄色身影。

  绣金黄衫,水蓝裙摆,广袖摇曳,翩跹挥舞,口中还哼着曲调念着拍子。

  臣暄立时停下脚步,眯着双眼望去。宋宇原本跟在臣暄身後,只这驻足的刹那间,已感到主子周遭散发出的冷冽之气。他顺着臣暄的视线朝园子里看去,除却一个身着华衣的舞姬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不妥之处。

  宋宇不知主子为何会忽然生气,正有些疑惑不解,此时却听主子已沉着声音,对着那院子里的舞姬喝道:“谁许你穿这件衣裳?跳这支舞?”

  宋宇顿时在心中提起一口气,再看那舞姬,方缠还背对着他们练舞,此时已循声转身,一脸迷茫地看了过来。这舞姬年纪尚浅,至多十五六岁,盈白的瓜子脸配着一双惊恐疑惑的大眼睛,无端与某人生出三分相似。

  宋宇使劲想了片刻,才明白为何会觉得这舞姬眼熟。她身上那件衣裳,分明是从前鸾夙穿过的,至少款式很是相似。

  宋宇不禁再看了臣暄一眼,暗道难怪主子要发火了。正寻思着是否该去劝上一劝,但听臣暄已然沉着脸色命道:“把拂疏叫过来。”

  宋宇不敢耽搁,连忙领命返回隐寂楼花厅,将跪在厅堂上出神的拂疏唤了来。

  拂疏一路小跑来到园子前,只看了一眼便知晓臣暄为何会发火。她咬着下唇跪地道:“贵客息怒。”

  在这新来的舞姬面前,拂疏自然不能恭称臣暄“圣上”。她今日三番五次惹臣暄不快,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此刻听到“知错”二字,臣暄的脸色更是阴沉几分,只盯着愣在原地的舞姬,反问拂疏道:“你难道不知这是谁的衣裳?”

  拂疏面有愧色,如实回话:“这衣裳并不是那一件,是後来比照着重新做的。”

  臣暄这才垂下双目,看向拂疏:“这支舞她只在我面前跳过,当日你也在场,还曾为之和歌。我准许在外人面前跳了吗?”





 日期:2013…12…10 10:56
  拂疏心思一沉,没有想到臣暄竟对鸾夙在乎到了这种地步,只得再次认错:“是拂疏大意,原想着这支舞精致,既然入了您的眼……这才存了心思推广开来,也是不愿那一番精巧心思成为绝响。”

  “哦?是吗?”臣暄的声音冷冷从拂疏头顶上传来:“难道不是你想藉着那首诗的名声侮辱她吗?”

  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懂女人的心思,竟连她这点小小的报复心理都瞒不过他。拂疏如此想着,口中仍然强自否认:“拂疏万万不敢。”

  “不敢就好,你莫要忘了这差事是谁替你争取的。”臣暄无情地提醒着她。

  拂疏深深垂首,没有接话。

  “有其形而无其神,不知其意更无其韵。”臣暄将目光重新移回到舞姬身上,对刚才看到的那一段舞姿做出如是评价。

  那舞姬原本一脸不服气的模样,但也看出了眼前白衣公子的尊贵身份,到底没敢开口反驳。

  “这舞不许再跳。”臣暄最後撂下六个字,继而抬步出了闻香苑。

  拂疏见人已走远,这才缓缓起身,看向那无辜受气的舞姬,面无表情道:“这鱼龙舞以後不能再跳了,这衣裳也收起来吧。”

  言罢已淡然无波地转身而去,并不顾及自己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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