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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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徒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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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飐说郁家小子吃了逆心丹向我求解,我原不想插手;可我如今倒瞧见你了,你又很向着他,不如你应我一事,我便替他解了,如何?”
  
  当初以桥未登岛之前心中满是想替顾黎收拾烂摊子,可如今登了岛见了这药王的师父心中便很是郁闷,巴不得没沾这档子事。现在听说这师父的师父不愿意治,反倒又扯上自己了,她自然更不乐意,随即答道:“若如此,我自然是不愿了。”
  
  琼銮没想她会如此回答,追问道:“为何不愿?”
  
  “我会下山全因师父出走,碰上郁家公子也是师父设计,领他来见您也是因师父动手下了药,我跟师兄本想一走了之,可还是硬着头皮把他领到这了。您救是郁家少爷自己的造化,不救也该怪他郁处霆被下药时没有能耐,再往上论账也该算在老头子身上。既是师父闯的祸自然该他来应你的事,与我何干?”
  
  如此回答自然出乎琼銮意料,“你这丫头伶牙俐齿,论这理来倒是不放你师父跟我这个师尊在眼里了?”
  
  以桥本也没想说这么多,可如今看来说不说也没什么差别了,想着顾黎给自己气受,干脆一吐为快,于是扁扁嘴嘟囔道:“您这话又没道理了,我若眼里没有师父何苦自己下山来,丢下满院子师弟自己逍遥不更好些?倒是您要我放您在眼里却奇怪了,药王是您徒弟,我师父害了您徒弟,我们知您是怨他不怨,随便认您这个师尊?即是不怨、认得,以桥此番找到师父也要仔细考虑要不要再认这个师父,若我不认师父了,认师尊不是也白白折腾了。”
  
  郁处霆听以桥在这边一套一套说得溜,心里却是一阵一阵跳得紧。只是以飐同夏沧两个明眼人知道琼銮心思,见她听以桥一个小丫头振振有词了半天却不生气,想必是喜欢了。果不其然,琼銮听罢竟是浅浅一笑。
  
  “你可知若我心愿,只消一招便可取你性命,如此你也不怕?”
  
  以桥听到这头一歪,嗤了一声,想想竟连尊称也不用了,“你强我百倍那是自然,师父也从小就说,‘才华同德行没半毛关系’,你要杀便杀,我能奈何?不过证明老头子的话还有对的地方罢了。”
  
  说完她索性胳膊一端,身子一扭,抿着嘴皱着眉再不说话。
  
  琼銮听完这话摇摇头冲着夏沧道:“照这丫头的说法,我是救与不救,杀与不杀都不对了?”
  夏沧也不言语,只是识趣地笑笑。
  
  “我救他易如反掌,只是凭你这丫头说什么是什么,岂不纵得你没边了?我今日应下救他了,解他这药需待三四十日,但我要你应下我,郁家小子未愈前的几十日里要听我的安排,你答不答应?”
  
  以桥听她这么问,又道:“这跟开头提的要求有什么分别?”
  这一问倒正中琼銮心思,“你刚才不也承认我想杀便能杀了你,你惹得我生气,如今我不杀你,只让你听我话几日给我消气。这回是他归他,你归你,怎么没有分别?”
  
  以桥想想也对,终归自己打不过她,师父也说了打不过认栽不算丢人。再想想自己刚才确实没大没小的,跟这样神通的前辈顶嘴,人家如今也答应帮忙了,刚才还旁敲侧击地指点自己人也不坏,按理说给人家出出气消消火也是应该的。这才乖乖正过身,恭敬答道:“如此,我听前辈差遣,给前辈赔罪就是了。”
  
  琼銮听完脸色一沉,眉梢轻吊,“前辈是谁?”
  
  以桥纳闷,“您呀!”
  
  “别人叫得,你也叫得?叫师尊。”
  
  以桥小声嘟囔,“刚才不是说了……”
  
  琼銮声音一冷,“叫师尊。”
  
  “师尊!”
  叫出口的同时,以桥觉得自己又上了贼船。
  还跪在一旁的以飐感觉膝盖有些酸麻,看看这位两三句收了以桥的师尊,比起当年用两三年才成功的顾黎,果真技高几筹,同当年的大师兄以澍是不分伯仲。
  
  琼銮轻嗯了一声,道:“此物名曰‘断空’,既只有你识得,就先放于你手中吧。”语毕又惹得郁处霆闻者有心深觉惭愧。
  
  “夏沧,带郁家小子去以飐的地方住,桥丫头去住树屋。”
  
  “师尊,他住了我那,我住哪?”一直没机会出声的以飐终于开了腔。
  
  琼銮撇了眼以飐,“你?从今天开始住药庐。”
  
  以飐赌气道:“我不去,去药庐住,还不如我睡外面廊上呢。”
  
  琼銮倒不气,“喜欢外面就去外面跪好了,天不亮不许起;天亮了还不想去,就接着跪,跪到你愿意为止。”
  
  




13

13、13。呛声,别当真(下) 。。。 
 
 
  以飐长叹一声,还想继续找琼銮理论,却被夏沧一把搀了起来,打发他往门外去。以桥同郁处霆见此状也不知能说什么,只得各行了个礼也跟了出来。
  一出门,以飐就埋怨起夏沧来。
  “夏沧兄,你见死不救!”
  
  “你不如再朝门里多骂几声,我真得见了死,救起来才过瘾。”
  
  以飐见他如此,哭丧着脸道:“又把我轰去药庐,天天叫我照着那本烧剩一半的药谱配药,配对了还好,配不对又罚我吃了自己解。我看我还是跪死在这廊上吧。”说完咯噔一应声跪到了木廊上。
  
  以桥听他说的这么悬,再看看他脸上还挂着的巴掌印,倒有些心疼起来。
  
  夏沧摇摇头,“你若定下此意我也不好劝,只得临死前把你丢到湖里替你洗洗干净,再给你换身干净衣裳,也算尽了份心意了。”
  
  说完便引着以桥跟郁处霆要离开,倒是以桥还有些不放心又回头看了看以飐,以飐却小声同她道:“丫头,晚上偷偷给师兄带些吃的来呀。”一句话让以桥也再不甩他一眼。
  
  一路上郁处霆的脸色一直不大好,明显得连以桥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原来是因为我,我娘才没有拜在前辈门下的,我如今却一点也不争气。”郁处霆倒是毫不掩饰,他此刻心中尽是设想祁诺若拜在琼銮门下的样子,“娘亲聪慧至极,若能得前辈指点,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而且……若不是因为我,娘如今必定康健得很,更不会早早就去了……”说完便默默地不再做声。
  
  安慰人的事从来就不在顾以桥擅长的范围内,引路的夏沧也只是听着,所以处霆那边说完,这边也没有话再接上。
  
  又走了一阵才到了琼銮口中的树屋,以桥这才反应过来一路上耳中低低的响声原是眼前山涧的声音。从岛中小山顶上涌下的山泉在山脚聚成一汪小潭才又流入启末湖,潭边两个连理树,树根盘错树枝粗劲,树屋正建在两棵连理之间。以桥一抬眼,看着树屋外爬满了白紫相间的铁线莲,便一下想起了大师兄以澍为她在后山建的树屋。她当时听琼銮将只觉这岛上也有树屋十分凑巧,现在又见了铁线莲却觉得这巧得有些过头,转身便问向夏沧。
  
  “夏沧兄,我大师兄也来过这儿吗?”
  
  夏沧摇摇头,不知她如何问出这样的话来,可再一看那树屋,却忽然猜出来了四五分。这屋子是以飐建的,以飐登岛后两个来月闲来无事便在这两棵树上开始动手脚,最后竟造出间屋子来。不仅如此,造好后又在里面添置了不少东西,最后又挑了铁线莲连根一并挪了过来,才有了现在样子。整件事夏沧是听冬解讲的,他看到时屋子已经造好了,他问以飐此举之意,以飐却只说解闷,还特地嘱咐每个人自己这搭屋子的手艺不好,不要告诉别人是自己建的。
  
  以桥追问这屋子出自谁手,夏沧心中笑笑,嘴上却道:“不过岛上之人慰聊之作罢了,不提也罢。”说完又嘱咐了几句便领着处霆往岛北住处去了。
  
  “不过同是树屋,同种了铁线莲罢了。”心里边念着边提着包袱爬进了树屋,安置了一番也不再多想。
  
  入夜,以桥听着屋外山涧砸进水潭的乍起声,终于还是决定把之前晚饭自己藏起来的干粮给以飐送去。其实与其说是自己偷偷藏起来,倒不如说是同桌的夏沧睁一眼闭一眼,而郁处霆已经魂游九天之外根本没放心思在饭桌上。
  
  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自从认了琼銮这个师尊,以桥靠近琼銮住的木舍时已经有了偷偷摸摸的感觉,生怕被逮个现行惹琼銮生气。来的路上她心里时不时想着以飐一直跪在廊上此刻一定辛苦极了,可她终于见了以飐才想起来这是她留书出走偷溜下山的二师兄,若是会乖乖听话才真是辛苦极了。
  
  此刻本该如以桥心中想象蔫蔫的以飐正盘着腿借着月光拄头苦读,看见以桥眼睛瞪得老大,赶忙招手道:“丫头,你可算来了,饿死师兄了。”
  以桥听见急忙想竖起手指嘘他噤声,可还是无奈地攥攥拳头,蹑手蹑脚地从较远的一边绕了过去。
  “给,吃吧。”
  以桥把用手帕包着的干粮很不情愿地丢给他,但以飐可毫不含糊地打开就啃,啃了两口又抱怨就只有干粮吗,以桥想了又想才把随身背着的水跟一些肉干递给他,以飐这才又撒欢吃开。
  
  “胳膊还疼吗?”以飐啃了两口又想起以桥的伤来。
  以桥摇摇头,“夏沧兄给我上了药就好多了,这会儿一点也不疼了。”
  以飐嗯了一声,放了心那面自然吃得更香了。
  
  “师兄!这《穷荆》怎么被你搞成这样了?”以桥突然看到原来刚才以飐看的书正是顾黎传他的《穷荆》,可如今这本药王独传孤本却被烧得只剩半本了。
  
  “还说呢,都怪屋里那老婆子。”塞了满嘴的以飐一副愤恨模样,可声音却是放得低了又低,
  
  “当初为了证明我是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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