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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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 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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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钱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估计看了一会儿,没打扰。见旺财睡稳了,才搭话。“不吵着您吧?”

赶紧起身,把老管家让了进来,随手端了把椅子叫老头坐下。丫鬟上过茶来,老头是个爱显摆地,每每这时候他就一脸享受。“叫侯爷费心了。今儿想和您商议个事儿。不知得不得空?”

“哦?”这就奇了,有事儿不和颖商议,专程跑来找我,少见。打量老管家气色不错,怕不会是什么烦心的事。“夫人不在吗?”

钱管家起身朝我拱拱手,“老汉倒是和夫人提过,夫人说做不了主,得朝您这儿跑一趟。”

笑了,颖要做不了主,那直接跑衙门得了。找我没用。弯腰给旺财拽了脚底下,齐平地把肚皮担在我脚面上,一上一下地给旺财揉肚子。“钱叔,坐下讲,站着就见外了。自家人说自家话,客气什么。”看老钱这架势,笑得心虚,估计不是公事,可能又在背后里编排谁了,一副打小报告,告黑状的模样。端了茶碗,抿了两口,“是谁又得罪咱老钱同志了?”

“侯爷,您想哪儿去了。”老钱连忙拱手摇了几下,圆胖脸上下这么一挤,就多了一副慈祥和蔼的笑容出来,也不就座,蹲了身上下拨弄旺财,带了两把力气,给按摩地舒服。旺财睁了眼,摇着尾巴还了一礼,嘴里嘟囓着夸奖了几句,销魂地哼唧着。“说起来,旺财跟了侯爷身边年头不短了。若是个人的话,如今这京城里早也就有头有脸了。

架不住年岁啊。老汉我掐算着活,到了,和咱家旺财没什么区分了。可咱家家业日盛,腿短手短,顾不过来。到了岁数上,心力就散了。别照说老汉不尽力,是心有余力不足。别耽搁了咱家的前景才是。”

“哦?”这老不死又来打擂台。十年前的话,放到十年后一样顶事,可架不住他一年说四五百回。以老钱地脾性,你让他退休不如活埋了他。属于抓了权就往针眼里钻的那类,又倚老卖老地惯了,整天里最享受的事情就是家里这几个主子当着下人的面叫他钱叔地时候。那他就真成“叔”了。是个资历,出门卖嘴的本钱,就差给京城里每个人都喊:我是那谁谁谁侯爷他叔。这都挺好,可就一副小家子脾气,整日里想把他家老大扶正,安安生生接他的班。不就是想当太上皇嘛。“早答应了地,等南边一齐备……您老不是生龙活虎。”

钱管家老脸一红,憋着嗓子眼干咳了两声,“前两天犯了火,这身上就不地劲儿,咳嗽起来跟散了架一样。就怕耽误了咱王家地前景。”

“少喝两包炒面就好。咱王家前景不记挂在那一两斤牛油上。”不是不答应他,放了茶碗,起身拍拍老钱肩膀,“放心,您老就是功臣。王家有了你,才有了好前景。可不许再提要累要病的话。过两年南边安置好,你那几个儿子自然要顶了你地位置。别指望儿女接手了,您老人家能清闲。往后,该用您的地方多了。瞧着九斤就长大了,二丫头、三四兄弟俩还不都得从您手上照看。”老人家和小孩一个道理,你得惯着、骗着,叫他高兴着,不能讲道理。一讲起道理他比你明白多了。高帽子一戴,先打发走了再说。

老钱每次听这话都兴奋,一副再活五百年的表情。一边作揖,一边感慨,“满长安城,老汉活这些年就从没见过侯爷这样的家主。贴着心说,不是老汉我想撒手,活一天,能动弹一天,就得给咱家效一天的命。几个小子不懂事,就得老汉我在跟前照看,得打得骂,得逢侯爷您点拨。扔得远了,活得没心思,回来成废物,老汉我不是愧对祖宗,愧对王家这些年的抬爱吗?”

一边把老头朝出送,一边点头表示理解,还得劝慰,“谁都不愧对,要真说愧对的话,往后少喝两包炒面,咱得把身体补好了。忙是忙,身板是本钱,别熬坏了。别说你年高、辈分高,我这当家主的就得批评您一句,往后可不许熬着,再休息不好,我可真生气了。”

老头满面红光,壮着底气大声地答应一声,搓着手蹦蹦跳跳就出门去了,和旺财波澜不惊的气质截然相反。

钱管家前脚出门,颖就神出鬼没地出现了。站背后掩嘴笑,“还得夫君来打发。老人家好是好。太啰嗦。整日里念叨,耳朵里磨出茧子来。”

“人之常情。谁家没几个该操心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咱俩到了老钱这岁数,怕要啰嗦多了。”

颖笑着摆摆手,“不说老钱,这西边的黑作坊仍旧没个音讯?”

“没那么快。过来过去,就不耽搁也得俩月时间。没什么值得操心的。有时候我想想,真要出了那么一家,对咱来说不一定是坏事。该留不该留的,怕没个定论。”这事儿在脑子里几天了,好的坏的,翻来覆去地掂量。从长远看,那黑窝点真能安安稳稳地做大,做出名堂来。王家这独门垄断的行市一破,也不算糟。怕就怕他没做长远的心思,过路的招牌打个秋风,敛了钱财扭身便撤。剩下这烂摊子让王家再收拾的话,变数可就大了。伪冒、仿造,都不要紧,就怕成了风气,世间能人异士多了,都按照他的套路来,这毁的不是一两家的信誉,是整个产业的根基。

早年给兰陵就打过招呼,预防针走得不是一两剂。她给我讲道德,她给我讲传统,都是些没约束的话,下不了结论。商人是什么,逐利为本。用道德约束?不是我笑话她,是本人脑子里多出的这一千五百年的见识在鄙视她。制约是关键,立法是根本,在过几年就不是马虎的问题了,败坏的是风气!

第491章 借花献佛

子不好过啊!含情脉脉地看着崔彰,笑吟吟提了酒壶人情换人情的时候了。崔家金融业竖了杆大旗,时日无多,钱庄就开得风生水起。说是国际业务,掩耳盗铃而已。抢的是内府钱庄的生意,倒不那么明目张胆,暗地里伸手,私下里数钱。银监揪不住他尾巴,那是因为碍着我的面子。可手伸得太长了,终究得敲打敲打。不然内府那帮杂碎们闹将起来,李义府这墙头草准靠不住。我想随风倒,是两面不落好。

崔彰明白我说啥。他不温不火。不是不给我面子,是压根就不用给内府面子。金融业才起步,谁的业务谁不该做,没个明确的划分。同样是钱庄,同样在户部挂了号,从朝廷上看,只要这赋税补得齐,就没什么区别。国家乐意。一来,走了票,大宗生意不用两头倒银钱,给国家省了多少铜;二来,每笔账都有手续上的进项,给国家平添大笔税收;三来,钱用的少了,货走得勤了,生意往来这么一频繁,各地官府叫好还来不及,不用凭着内府几句话就能闹到银监上打官司。

这点上,我也清楚。叫崔彰过来,不过是好友之间帮个忙、提个醒。他愿不愿意是他的事,我提醒是我的本分,心尽到就行。崔彰乐意领这个情。聊到业务上,我是行家,他如今更是行家。俩人就感觉水乳交融般的默契。虽说形容的有点恶心,倒也真是这个程度。

“如今条理还有待整合。看似是你崔家得了便宜。往后内府若掰扯起来,我这边可不从容。”剥了颗蚕豆,放了桌面上摆起一字长蛇。“乱,往后吃亏地怕是崔家的业务。”

“未必。”崔彰胸有成绣地一笑,摘了秋波四处乱丢。成习惯了。“这可全靠子豪兄手段。立不立规矩,能拖一天是一天。要小弟看呢,三五年里不是个长远,越久越好。”

投机倒把份子,一般就是趁立法混乱的时候浑水摸鱼。崔彰这心态明显不健康。“怕乱不了几天了。昨儿个李义府老兄邀小弟聊了一阵。有立规立制的想法。一旦楚河汉界划分清楚。那就是伸手剁手、伸脚剁脚了。”

这是真话,不是吓唬谁。内府钱庄对崔家早就不胜其烦了。以前内府不提立规立制的话,是因为它该能展开地业务还都没有健全。现在能打点的都打点,能铺开的都铺开了。安了身就要立命。内府有户部撑腰。扣着皇家的帽子,它得占地盘啊,占了地盘得立界碑。眼力不容沙子。劝了崔彰在这疆界未定之时能多占一处是一处。眼光长远,别总是得混且混地沾小便宜。误了先机。

崔彰咯咯一笑,起身朝我一揖,“有劳子豪兄费心了。如今得了子豪兄这话,小弟才真能有个打算。有您在银监里撑着。这就是崔家的先机。真要让内府首先提了立规制地话,那是我崔彰无能,与子豪兄无干。”说着。怀里掏出厚厚一杳卷宗。双手捧了过来。“这是我崔家提的规制。几个老人手前后半年没歇着。该是好是坏。子豪兄是行家。先过目,给个点提。”

单手接了过来。朝旁边空椅子上一扔,一脸不忿地摇头,“世人兄,那刚才可是蒙小弟了。既然早有准备,何必装傻充愣,混我大半壶酒去?”

崔彰一脸歉意,忸怩一笑,“这不是等子豪兄训示嘛。这满大唐,凡说钱庄这一处上,在您面前除了装傻充愣,没人敢出这个风头。”说着,阴柔地挑了挑发梢,指着卷宗道:“这里可不光是钱庄的事。如今要把这水搅浑了。凡事崔家能插上手的,无论朝廷立不立规制,都先给它提出来,讲明白。”

“哦?”看这崔彰地意思,他倒有别地打算。这挺好。当了崔彰的面,把卷宗打开,抵了灯上,一页一页地翻看。心血呐,边看边佩服。有关钱庄的,有关棉织业地,有关大大小小琐碎商品地,从制造、批发、零售到地域差别、规格质量、地方购买力高低的各种行市、业规都一一囊括。捧在手里,就和工商业制度一般全面。这可不是把水搅浑地事。崔家是要建立一套新的市场规则。

我这人不爱认字,不爱读书,可捧着这制度,就没办法放下去。翻了百十张,后半夜,鸡都叫了。一点犯困的模样都没有。这真要说崔彰好修养,一声不吭陪了我一宿。精神依旧抖擞,笑容挂在脸上就好像从没褪下去。这后面还一多半没翻呢,舍不得放下,直到天边翻了白,才懒懒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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