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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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传-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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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的第二天,十二月十三日中午,我听说刘桂五乘飞机由西安回到固原,便亲往固原去见刘桂五(刘当团长时,我是团附,相处很好),打听西安方面的消息。刘桂五谈他同白凤翔去临潼扣蒋的经过情形,如下所记。

问:为什么副司令选择你去临潼扣蒋介石呢?

刘桂五:这是因为副司令信任我。在王曲受训时,我就参加了抗日同志会,在副司令面前宣过誓,保证为副司令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副司令也曾用各种方法考验过我,记得有一次,我同副司令在一起,他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内忽然冒烟,他赶快跑开,并连声说:

“不好,炸弹!炸弹!”我拿起来急速扔到窗外。他到我身边说:“你怎么不跑?”并摸摸我心口跳不跳。我说:“我能自己跑开,丢下副司令不管吗?”他笑着说:“你真行,有胆量。”

我这次八日到达西安后,晚上七时去见副司令。副官告知我说,“副司令叫你等候”,直到十一时半才见我。

当时屋内只有他一人,让我同他坐在一起,他侧身双目注视很久才说:“这回要用你了。”我问:“有什么事情?”副司令低声说:“叫你去(行——笔者)刺……你敢不敢?”我说:“叫我刺谁,我都敢,就是不认识他。”副司令说:

“你害怕了吧?你不认识,我先领你认识一下。”我说:“那没有什么,就是感觉人单点。”副司令说:“还有谁可能干呢?”我说:“我们师长(白凤翔)现在也在西安,他可忠心于副司令啦。”副司令说:“这更好了,有事时找你们两个。”④

关于张学良在12月10日特意安排白、刘见蒋,熟悉和侦察蒋的音容笑貌和华清池内部的兵力部署,以便举事时顺利行动,以及事变前一天张学良向他们下达扣蒋任务的情景则是:

十二月九日,接到副司令电话,今我同白师长即刻到他处有事。我们俩到时,看到客人很多,副司令只说:

“你们来了,很好,先到副官处去,叫他们向临潼联络,明天你们两个去临潼晋见委员长请训。”次日(十日)八时由副司令的副官陪同乘坐汽车前往临潼,到达时即由副官让到客厅中,见有许多人等候,并被告知早已安排好了,这就引见。白同我一起进入华清宫客厅,稍坐片刻,只听一声“委员长下来啦”,见蒋从内室出来,我们行礼后,他前进几步,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并连续挥手让座,当即在桌上拿起纸单看罢,对我说:“你是刘团长。”

我答应一个“是”,又说:“白师长我认识(因白在庐山受训时曾见过几次)。”当即询问前防驻军地点和情况。最后蒋说:“现下军队业已到达西北,消灭共匪就在眼前,务望大家努力,完成任务。”我们照例行礼后,随即退出,即回到副司令处报告晋见经过情形。

……他看到我们两人来了,就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背着手低着头,心情沉重地来回走了两趟,低声对我们两人说:“我想了好久,才选择了你们两个人。”说罢,又来回走了两趟,然后说:“现在我交给你们两人一个重大任务,完成得好坏,将关系到东北军的存亡问题。”说到这里,他即站在我们的面前,双目注视着我们两人的面孔。此时,白师长说:“只要副司令下命令,我白凤翔或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我接着说:“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副司令说:“很好。”他又接着说:

“现下我决定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令你两个到临潼去,请蒋委员长进城来共商国家大事。”我问副司令:“红军和杨虎城怎么办呢?”副司令说:“都安排好了,就是你们去临潼的汽车和部队也准备好了。”又发给我们的随从人员手枪十二支。副司令最后说:“千万注意,不要伤害委员长。”⑤

上面讲的,是作者根据当时刘桂五所谈情况写的,应该说是比较可靠的。当然,也有些说法讲的与此不完全相同。如有的谈到刘桂五十二月十日是由张学良亲自带领着去见蒋的,张对蒋说,刘是我部下的一个团长,他是热河人,有爱国心,一心想要抗日,我说服不了他,请委员长直接教训教训。经蒋回意,张即把刘带进蒋住室,令刘认清蒋的面貌,将来包围时如蒋逃走好便于捕获。⑥还谈到,在派兵捉蒋之前的那次见蒋,是有些冒险的,“后来刘桂五到马占山东北挺进军时,亲自对我讲:副司令(指张)胆子真大,他把我介绍给蒋后就出去了,到别的屋里和那些侍从们闲谈。如果我当时向蒋告密,这件大事不就全完了吗?”⑦是的,象许多传奇人物一样,张学良胆子大,敢作敢为,这一点刘桂五没有说错。其实,这不正是他的长处吗?一个人要有所作为,必须苦干,这是不可否认的,但光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还不够,还要敢干,要有些想象力,“艺术家最重要的素质是勇敢。

你如果带着顾虑从事艺术,那是不行的,你去当小公务员好了。”⑧这里所强调的不正是那种一往无前的献身精神和胆略吗?不难想象,假如张学良是个逆来顺受、明哲保身和胆小怕事的人,他能会冒这样大的风险、去发动这场震惊中外的伟大事变吗?

是的,他有时重然诺,讲义气,易于动感情,甚至存在着轻信和处理问题比较简单等弱点,但在更多的情况下,他还是胆大心细而又非常机敏的。报载:1934年张学良任武汉行辕主任时,鄂西一带土匪为患,东北军一支部队前往剿匪。有一次,他们消灭了一股土匪,并将匪首也活捉了,部队写了公文呈报张学良,准备将匪首处决。呈文是无可挑剔的,可是,天下竟有这般巧事,别看此人多行不义,恶贯满盈,名字却还讲究,他也叫张学良,跟少帅同名同姓,一字不差!张学良看罢呈文,似有不悦,但他略一沉吟,立刻在“匪首张学良”的“良”字的旁边加了一个“犭”字旁,使其名字成为“张学狼”⑨这改得多妙呀,而以眼前他引刘桂五见蒋这事来说,也是很大胆的,而他故意回避,让蒋与刘单独交谈,这固然是出于他对部下的信任,从另方面来看,他用合法手段,让自己的部下进入戒备森严的华清池,对暴戾、多疑的蒋介石作一次最后的“火力侦察”,不也是一种出其不意的奇袭和别出心裁的安排吗?还有,也就在西安事变爆发的前夕,在12月11日晚上,他和杨虎城还特地在新城大楼宴请随蒋来西安的军政大员,尽量稳住他们,不也说明他很有心计吗?当然,那时蒋介石对他也抓得很紧,12月11日这天,从白天到晚上,蒋介石在华清池一直在开军事会议,会后又会餐。杨虎城因为要宴请来陕的各方大员,未参加。但张学良是一直呆在蒋身边的。所以当晚新城大楼的宴会他迟到了。他一面向宾客表示歉意,一面频频举杯敬酒,谈笑风生,若无其事。那些聚集西安的军政大员,也都开怀畅饮,一个个都喝得醉眼朦胧,已有些飘飘然了。这些志大才疏、养尊处优的达官显贵,同样是一些主观唯心论者,当然不会想到这是定心丸、鸿门宴,不会想到西安已处于暴风雨的前夕。

“昨为座上客,今作阶下囚”,这对他们来说,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他们既然紧跟蒋介石,不事抗日,专搞剿共,逆历史潮流而动,历史跟他们开个小小的玩笑,把他们警告一下,这也是不足为奇的,且不谈西安事变的伟大意义,就从他们本身来说,这场“虚惊”也并没有什么坏处。至于个别人企图逃跑,误中流弹而丧生,那是咎由自取,另当别论。

新城大楼的宴会结束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张学良、杨虎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后,便匆匆返回各自公馆,召开紧急会议,部署即将采取的重要军事行动:

张学良回公馆立即召集有关人员,宣布十二日凌晨举行兵谏。部署停当以后,又召集东北军在西安的高级将领和幕僚五十一军军长于学忠、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五十七军军长缪澂流、一○五师师长刘多荃、总参议鲍文樾、西北“剿总”秘书长吴家象、办公厅主任洪钫、第四处处长卢广绩、政训处副处长黎天才、抗日同志会书记应德田和营长孙铭九(骑兵军军长何柱国临时未找到)等人宣布兵谏决定。他对大家说:“我们东北军亡省亡家,又背了不抵抗的骂名,为全国人民所不谅解,这几年的闷气,我们实在受够了。究竟是谁不抵抗?‘九·一八’时,就是委员长来电报不准我们抵抗。几年来的事实证明,不抵抗是根本错误的。十月间在西安,十一月在洛阳,最近在临潼,我多次向委员长痛切陈词,反复说明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必要,要求他领导全国抗战;只有先抗日,然后才能统一,不能先安内而后攘外;

只要抗日,共产党和红军的问题可以用政治方法解决。这些请求都遭到他的严词拒绝,并且受到他声色俱厉的斥责。现在他硬逼着我们去打内战,不服从他的命令就要把我们调离西北而后消灭掉。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我已经和杨主任商定,明晨六时临潼、西安同时行动,用强制手段请委员长到西安城里,逼他抗日。我的指挥部设在新城,与杨主任共同指挥。”接着宣布了具体行动的安排。张学良讲完后,大家没有表示不同的意见,只有于学忠问:“抓到以后,第二步怎么办?”张学良回答说:“局面如何收拾,要看委员长怎么办了,只要他答应抗日,我们还拥护他做领袖。”⑩

话虽这么说,将领们心里仍不是很踏实,如缪澂流就提出:

“副司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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