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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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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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银翘过来了,手里拿着个红木雕花锦盒,行礼道:“七姑娘,三姑娘要出嫁了,依旧规矩,家里的各位姑娘要去添妆。”

    宋箬溪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套珍珠头面,颗颗珠子都有拇指大小,价值不菲,略一沉吟就明白了纪芸的意思。

    宋绎被罢官,宋老太爷告老还乡,使得宋箬滢的婚事仓促行事,虽然纪芸恨宋绎算计宋箬溪,但罪不及妻女,这份厚礼,就当是给宋箬滢的一点补偿。

    宋箬溪换了身衣服,就去兰圃院送礼。

    自从宋箬滢被潘世玮玷辱后,宋箬溪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整个人消瘦的厉害,斜靠在美人榻上,目光呆滞,不过在看到珍珠头面时,她两眼放光,伸手一把抢了过去,“七妹妹,这是你给我的添妆?”

    “是啊。”看到宋箬滢眼中那贪婪的亮光,宋箬溪刚冒出来的那点怜悯顿时烟消云散。

    “还是七妹妹对我最好了,你瞧瞧她们这些人送来的是什么,全是些破烂货。”宋箬滢嫌恶地指了指丢在一旁的几个锦盒,拿着珍珠头面,坐到了梳妆台前,喜滋滋地佩戴起来。

    宋箬溪哑然无语,看来只要有值钱的东西送给宋箬滢,被人玷辱、被逼改嫁,仓促成亲都是小事。

    “七姑娘,您请坐。”婢女比宋箬滢有礼貌的多,还知道请宋箬溪坐下。

    “不用了,你们伺候三姑娘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宋箬溪接下去也不知道该跟宋箬滢说什么,添妆已送到,她可以功成身退。

    五月初三,南荣巷的那间院子打扫干净,二姑太太带着巫氏和潘世玮兄妹搬了过去,张灯结彩准备办喜事。

    因宋绎刚刚被罢官,宋家没有大肆披红挂绿,只在兰圃院粘贴了几个喜字,显得十分的冷清,与几日前为老太爷办大寿时的喜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五月初四,宋箬滢的四十八抬嫁妆送去了南荣巷,小蒋氏为她准备的花梨木家具因路程太遥远,运送过去不方便,只能留在库房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之一字为何物

    五月初五,端午节,在节令中是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节日,宋老太爷和宋绎都没有心情过节,但是宋老太爷告老还乡得了皇上赏赐的养老田和养老金,这是一件大喜事。虽然宋老太爷内心不是这么认为的,但表面上要装出对皇上感激涕零欢喜的模样,是以,今年的端午节如往年一样,赏了下人过节银子。

    清晨,宋家人依习俗去城外的上山采药。在现代,过端午节,宋箬溪只记得吃要粽子,要看龙舟比赛,旁的习俗是一点都不知道,听到要上山采药,讶然问道:“你们认识草药?”

    “奴婢旁的草药不认识,只认识艾草、车前子和菖蒲这三种。”香朵笑道。

    “其他的不认识也没关系,随便采,端午节前都是草,到了端午便成药。”纪芸伸手扶了扶宋箬溪发髻上的石榴花,笑盈盈地道。

    宋箬溪知道纪芸以为她得了失魂病后,不认识这三种草药,帮她打圆场,笑道:“艾草可内服外用,车前子治难产有特效,菖蒲可以延年益寿,娘,我们多采些回去吧!”

    欧阳氏笑赞道:“哟嗬,我们家七丫头是个才女,连医书也看。”

    “我在寺里没事做,就看看医书打发时间。”宋箬溪笑道。

    说说笑笑,就出了城,到了京城北郊一带,这里的景致虽比不上东渠和南湖,但矮山绵延成片,草木茂盛,在山与山之间的平缓之处,绿草成茵,暖风带着泥土和草木地松香,轻轻拂过,到也令人心旷神怡。

    宋家人出来的已经够早了,但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下了马车,宋箬溪环顾四周,满山遍野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成了采药高手,瞧那干劲,是恨不得将山上每根草都拨拉走。

    “就在这附近采药,别走远了。”宋老太爷和宋绎都没出来,宋缜成了领头人,扬声道。

    小辈们答应着,四散开去。宋缜兄弟三个也应景的去采药,欧阳氏和纪芸懒得动,坐在树下的小杌子上摇着团扇闲聊。

    在北郊逗留了大半个时辰,宋家人就准备回去了,这时候,欧阳氏发现宋瀚不见了。下人们光顾着几位姑娘,谁也没留意大少爷是何时不见的。

    欧阳氏把宋瀚关在家里一个多月了,又答应让他纳苗可儿为妾,还以为他会安生点,好好读书准备九月的秋试,谁知道,一错眼,这人就跑了,恨得咬牙骂道:“这个该死的孽障。”

    “瀚儿采药走远了些,你们先回去,我去把他找回来。”宋缜对宋瀚寄予厚望,心存侥幸。

    宋家女眷们在宋淮和宋滔的护送下先行回家,其他人在附近山头找宋瀚。

    午后,宋箬溪小睡起来,用泡过艾叶和菖蒲的水沐浴,穿着淡蓝色的中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榻上翻看一本杂记,眼睛盯着书,可半天都没翻一页,思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姑娘,粽子煮好了,可以吃粽子了。”巧儿和香草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粽子进来了。粽子包得十分的小巧可爱,也就两指大小,这样一个人就能多吃几种馅,不至于吃撑。

    宋箬溪回过神来,放下书,接过香朵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从盘子里挑了个绑着红绳的粽子,笑问道:“你们包了几种馅?”

    “豆沙、莲容、咸蛋黄、香桃……”巧儿数了数手指头,“姑娘,一共有九种馅。”

    宋箬溪咬了两口就咬着馅了,笑道:“我吃到是猪肉馅。”

    吃完了这个粽子,宋箬溪道:“粽子很好吃,送几个过去给太太。”

    “太太那里已经送了十几个过去,三少爷五少爷那里也送去了,姑娘,您就安心吃吧。”巧儿笑道。

    “姑娘。”巧桃跑了进来,大喘了口气,“大少爷找到了,和大少爷一起回来还有位姑娘。”

    宋瀚的计划不周全,又带着个娇娇弱弱的苗可儿,还没走多远,被找到了,一起被带回了宋家。

    “爹娘,可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儿,求爹娘成全我们。”宋瀚拉着苗可儿跪在宋缜和欧阳氏面前,磕头道。

    欧阳氏的目光落在了苗可儿的肚子上,眼神寒利如霜刃。

    苗可儿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肚子,向宋瀚身边靠了靠。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宋缜也曾年少风流过,对儿子被女色所迷,并不见怪,只是觉得他行事不够妥当。

    “爹,我与可儿两情相悦,愿厮守终身,求爹娘成全。”宋瀚恳切地看着宋缜。

    宋缜皱眉,男子纳妾理所当然,但婚前纳妾却是大忌,想了想,道:“她既然有了你的骨肉,就先把她养在外面,等你娶了妻,再接进来,给她个名分好了。”

    “爹,我要娶可儿为妻。”宋瀚见过宋老太太折腾妾室时的毒辣,也见过欧阳氏让妾室立规矩时的严苛,自然不愿让心爱的女子居他人之下,以后受折磨。

    宋缜脸色微沉,目光不善地盯着苗可儿,“纳她为妾可以,娶她为妻不行。”

    宋瀚深情地看着苗可儿,“爹,可儿是书香门第的好姑娘,我不能委屈她做妾的,我要娶她为妻。”

    “混帐东西!”宋缜大怒,“她是那门子的好姑娘,不过是下贱东西破烂货……”

    “老爷,有话慢慢说,别气坏身子。”欧阳氏打断了宋缜粗野的脏话,把茶杯递到他手边,转身看着宋瀚和苗可儿,“瀚儿,你的圣贤书白读了吗?”

    宋瀚抬头看着欧阳氏,“娘,圣贤书教君子之道,我答应娶可儿为妻,自当一诺千金。”

    “成亲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下之言,焉能为诺?”欧阳氏冷笑道。

    宋瀚无言以对。

    欧阳氏目光一转,看着苗可儿,“苗氏,我说过,等瀚儿娶妻后,抬你进来当二房,我说话算数,你要愿意,就听从安排,你是要不愿意,我也就没法子了,只能请你回苗家去吧,想必苗家会愿意养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

    欧阳氏拿话逼苗可儿,苗可儿并不接说话,只是看着宋瀚默默地流泪,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宋瀚心疼不已,一把抱住她,冲着欧阳氏大声喊道:“娘,你不让我娶可儿为妻,我就和可儿一起去死。”

    “啪”宋缜生气地将茶杯用力地砸在地上,指着宋瀚骂道:“混账东西,为了个贱女人你来威胁你老子和娘,你去死,你去死,老子权当没有生你这个小畜生。”

    欧阳氏不满的横了宋缜一眼,骂儿子是小畜生,那他和她又是什么?“瀚儿,聘为妻,奔为妾,这世上从来没有怀着身孕进门的嫡妻。”

    “娘,可儿怀孕才一个多月,只要选近些的吉日,让我们成亲,到时候就说孩子是早产的,便能遮掩过去。”宋瀚早就和苗可儿商量好的办法。

    欧阳氏看着哭成泪人般的苗可儿,一阵厌恶,“瀚儿,纸是包不住火的。你要娶她为妻,绝无可能。”

    “娘,您一定要逼死您的儿子和您的孙子吗?”宋瀚悲恸地喊道。

    “宋郎,你别为了我再忤逆你的母亲了,你让我去死吧!”苗可儿哭倒在宋瀚怀里,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欧阳氏的反应。

    “娘,您让可儿进门吧,可儿她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宋瀚哀求道。

    “瀚儿,娘怀胎十月生下你,你要去死,娘也活不了。”欧阳氏拿起搁在案上的剪刀,对着腹部,冷冷地看着苗可儿,拿死相逼谁不会,“瀚儿,你是知道娘的脾气的,娘说得出做得到。”

    宋瀚看看欧阳氏,又看看苗可儿,左右为难。

    欧阳氏看宋瀚犹豫不决的样子,狠心地咬咬牙,剪刀又往腹部捅进去两分,把裙子刺出一个洞。夏日衣裙单薄,剪刀尖碰触到了肌肤。

    “孽子,你是不是要为了这个女人逼死你的亲生母亲才肯罢休?”宋缜怒不可遏,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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