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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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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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胜道:“在密室,属下派了两个人在守着。”

守在密室门外的两个捕快一欠身,退向两侧,杨晋急步奔近榻刚。

雪白的床单上,仰卧着夜鹰张晃。

旁侧木桌上,放着张晃的兵刃,判官笔。

杨晋伸手按在张晃的额角上,未见发烧,鼻息也很均匀,一切都如王胜所言,全身不见伤痕,但却紧闭着双目。

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

杨晋暗中运气,施展推宫过穴的手法,连连推拿张晃一、二处大穴。

但张晃却是目不睁,身不动,不见一点反应。

杨晋皱皱眉头,又仔细查看张晃全身上下,仍是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这位江南名捕,原本心中有几分把握,觉着张晃是被人点了穴道,只要用推宫过穴之法,定可使张晃苏醒。

但一阵推拿之后,不见反应,顿然感觉到事态严重。

王胜低声说道:“总捕头,是不是中了毒?”

杨晋翻开张晃的眼皮子瞧了一阵,道:“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王胜道:“那是……”

杨晋苦笑一下,道:“一种很特殊的点穴工夫,制住了半身经脉,可惜,咱们没有法子解开他的穴道。”

王胜道:“总捕头高明……”

杨晋冷哼一声,接道:“我如高明,怎会解不开他的穴道。”

王胜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

杨晋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我要仔细的想想看,应该如何处置。”

王胜一欠身,退了出来。

杨晋掩上房门,落了木栓,挽起了袖子,默运功力,真气凝聚双手,又开始在张晃的身上推拿起来。

这次,他非常的细心,凡是张晃身上的各处要穴,都用真力推到。

全身的穴道推拿完后,杨晋已累的满头大汗。

但仰卧木榻的张晃,却是全无动静。

杨晋停下双手,拭一下头上的汗水,望着木榻上的张晃出神。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久,才如梦初醒一般,转身打开室门。

王胜一直守候在室外,立时一欠身,道:“总捕头……”

杨晋挥挥手,止住王胜说下去,接道:“找两个精干的捕头,把副总捕头,抱到我家里去。”

王胜应了一声,转身欲去。

杨晋低声接道:“记着,这消息不能漏出去,府里府外,都要保护着机密,抬人出去,也想法子给伪装一下,别要人瞧出来是抬一个人?”

王胜一欠身,道:“属下明白了。”

杨晋当先举步而行,一面说道:“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回到了府中,立时把后园一间大花厅给收拾干净。

为了保守机密,杨晋是亲自动手,玉燕姑娘在一旁援助。

两人也就不过刚刚整收完毕,王胜已背着张晃进来。

杨晋吩咐把张晃放在木榻上,对玉燕姑娘说道:“燕儿,你先出去?”

杨玉燕望望仰卧在床上的张晃,答非所问的道:“爹,张叔父可是被人点了穴道?”

杨晋嗯了一声,道:“不是一般的点穴手法,为父的已经试过了他几处穴道,都无法使他苏醒过来,那是很奇怪的点穴手法,咱们无能解得。”

他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只有找到那位岳秀,看看他能不能认出张晃是什么手法所伤?”

杨玉燕:“到长江镖局子去?”

王胜道:“我去。”

杨晋摇摇头,道:“我得自己去一趟,你们好好的守在这里。”

转身大步而去。

杨玉燕望着父亲的背影摇消失了之后,才缓缓说道:“王叔父,张叔父怎么会受了伤?”

王胜道:“好像是中了人的暗算?”

杨玉燕道:“在什么地方?”

王胜道:“他是被两个捕快抬回来的,听说是钟鼓楼下。”

杨玉燕点点头,道:“王叔父没有试试解他穴道吗?”

王胜道:“总捕头试了很久。”

杨玉燕微微一笑,道:“你坐坐,我去给你沏壶茶去。”

王胜道:“有劳贤侄女了。”

杨玉燕嫣然一笑,举步而去。

王胜伸手拉过一把木椅子,坐在张晃的木榻前面,望着张晃出神。

只见他脸色如常,气息均匀,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受伤的人。

不大工夫,杨姑娘捧着一壶茶,莲步栅栅地行进来,一欠身,笑道:“王叔叔,你喝茶。”

王胜站起身子一哈腰,道:“贤侄女,不敢当。”

杨玉燕捧着香茗递过去,道:“叔叔你坐啊!”

王胜道:“坐,坐!……”

接着茶杯坐下去。

杨玉燕低声道:“叔叔,燕儿有件事,想向叔叔请教,不知叔叔肯否见告。”

王胜道:“贤侄女只管请说,只要我知道的,无不奉告。”

杨玉燕道:“王叔叔,你瞧袭击张叔父的是不是王府血案的凶手?”

王胜道:“这个,这个,就很难说了,不过,总捕头盛名卓著,号称江南第一名捕,一般江湖道上朋友,都对咱们总捕头十分敬重,无缘无故的,谁也不愿和咱们衙门中人作对,这么一想,那就很可能是王府血案中的凶手了。”

杨玉燕欠欠身悄然退出,转入房中,暗带了一把匕首和暗器,巡视府中一周。

她已感到处境的险恶,那人敢击杀副总捕头张晃,无疑是一种警告,那人就很有可能对付自己。

一家人,思虑慎密的杨玉燕姑娘,立刻警觉到处境的危险。

她担心家中遭变,也担心爹爹的处境,幸好是杨晋很快的平安归来。

杨玉燕迎上去,低声说道:“爹见着人了吗?”

杨晋看见女儿穿着短衫长裤,脚下也换鹿皮剑靴,虽未佩剑,但隐隐可以瞧出她带着暗器短刀,心中忽然觉着这一颗掌上明珠,确已具有了为自己分忧的智慧。

但他又不愿女儿卷入这场漩涡,皱皱眉头,道:“岳秀已搬出了长江镖局,方总镖头也答应了派人找他,要他尽快赶来。”

杨玉燕道:“爹和那方总镖头,谈过张叔叔的事吗?”

神眼杨晋一面举步而行,一面说道:“方老儿的武功,比爹强不了多少,所以我没有告诉他。”

杨玉燕道:“爹又怎么知道那岳秀能够解得张叔叔身受之伤呢?”

杨晋道:“这个么,为父的也不能断言他一定能够,我只是觉着他似乎是有这等能力。”

杨玉燕道:“爹看他会不会来?”

只听身后一个清朗的口音接道:“一定会来。”

杨晋心中一震,霍然转头看去,只见岳秀站在身后五尺左右处。

门口有门房,竟然没有人瞧到他如何进来。

以杨晋的武功,竟不知人到了身后数尺,如非岳秀接口一句话,只怕,杨晋还不知人已经到了身后。

这时,岳秀已换去了一身白衣,穿着一身青衫,头戴沿帽。

他衣着很平凡,但却无法掩住那一股英俊挺秀之气。

杨晋呆了一阵,才抱拳说道:“岳世兄。”

岳秀冷漠的说道:“杨大人找在下有何见教。”

杨玉燕一杨柳眉儿,道:“你吃了耗子药啦,怎么说话这样冲。”

岳秀目光一掠杨玉燕,道:“你是……”

杨玉燕接道:“杨玉燕,怎么样?”

杨晋急急喝道:“燕儿,不得无礼。”

一抱拳,接道:“岳世兄,小女不懂事,世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岳秀却对杨玉燕一拱手,道:“如若在下没有看错,咱们早已见过了。”

杨玉燕微微一呆,暗道:“原来,他那天就瞧出我的身份了。”

但闻杨晋接道:“因为发生了一件紧急事故,在下不得不早些请岳世兄来。”

岳秀道:“什么事?”

杨晋道:“请岳世兄后面坐,在下当奉告详情。”

一面举步带路。

岳秀紧随杨晋身后,行入了后面的花厅之中。

目光一掠木榻上躺的张晃,岳秀立时行近木榻。

杨晋紧行一步,站在岳秀的身侧,低声说道:“他是杨某手下一位副总捕头,身受暗算,晕迷不醒。”

岳秀两道目光,在张晃身上瞧了一阵,道:“总捕头试过了解穴手法吗?”

杨晋道:“杨晋已然尽力,但却无法使他苏醒过来。”

岳秀伸出双手,分握张晃的双腕,闭上双目。

杨玉燕悄步行来,站在门口处,不敢进入室中。

片刻之后,岳秀缓缓睁开双目,道:“他被人用截脉手,伤了三处经脉。”

杨晋低声道:“有救么?岳世兄?”

岳秀点点头,道:“可以解救,不过要费点工夫,打通他受伤的经脉。”

杨晋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就偏劳岳世兄救他之命了。”

岳秀道:“扶他起来,坐好。”

王胜对这位年轻人的冷做,心中本无好感,但一听他说能救张晃,立刻心生敬佩,伸手扶起了张晃,坐好身子。

岳秀举步登上木榻,盘坐在张晃的身后坐了下去。

伸出双掌,抵在张晃背心的“命穴”上。

岳秀缓缓闭上双目,头顶上立刻冒起了蒸蒸热气。

热气笼罩了顶门,有若一层白茫茫的云气一般,凝聚不散。

五花刀王胜:“眼看岳秀内功如此深厚,心中连连暗叫惭愧,幸好那天秦淮河畔没有动手,如是不幸动了手,必有得一番苦头好吃。”

又过了片刻,忽听张晃长长吐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岳秀收回按在张晃背心上的双掌,头顶上的白气也忽然消散,化作了一串汗珠,滚落双颊。

显然,岳秀这一番为张晃打通受伤穴道,费了不少的内力。

张晃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跃下木榻,道:“总捕头,属下无能……”

一面屈膝跪了下去。

杨晋伸手挽住了张晃的身躯,道:“快谢过这位岳少侠。”

张晃转身对岳秀一抱拳,道:“多谢岳侠相救。”

岳秀道:“不敢当。”

杨晋轻轻咳了一声,道:“岳世兄,前面厅中,备有酒菜,岳世兄屈驾饮杯水酒如何?”

岳秀摇摇头,道:“不用了,在下不便在此多留,这就告辞。”

杨晋低声道:“世兄,张晃承蒙救命,我杨某感同身受,世兄答允拔刀臂助,杨晋更是感激,岳世兄能吃顿酒饭,也好使在下多领一点教益。”

岳秀似是去意甚坚,杨晋只好打消留客的念头。

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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