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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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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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道:“有!”

取出三面金牌,递了过去。

青衣大汉接过金牌瞧了一阵,又把金牌还给了刘元,伸手打开铁栅。

刘元当先带路,穿入铁栅,沿一道走廊行去。

欧阳俊低声道:“那把守铁栅的人,可是侍卫宫中的高手吗?”

刘元摇摇头,道:“不是,但侍卫宫中人,也有轮守那铁栅的时候。”

沿走廊行约数十丈,才转入一座大厅。

但见灯火通明,照耀有如白昼。

厅中摆了四张方桌,两桌牌九,一桌骰子。

每一桌周围,都围满了很多人。

另一桌上,赌的是纸牌,只有四个人围桌而坐,都是女的。

这座厅实够广大,摆了四桌赌,还有着很大的空间。

赌的也都是很有身价的人,听不到一点喧哗之声。

刘元回顾了一眼,低声道:“右面那张木桌上赌的大些。”

缓步行到了右面木桌的赌台旁。

欧阳俊缓步跟了过去。

凝目望去,只见那推庄的,是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留着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胡子,穿着一件紫袍,面前堆满了一大堆银票。

显然,这是一个旺庄,赢了不少的钱。

刘元有些技痛,忍不住伸手衣袋内,取出了一叠银票,下在天门。

欧阳俊疾眼一瞄,只觉刘元下在庄上的银票,大约有一万两银子之数。

摸摸自己的口袋,暗暗忖道:“身上只有两万银子的银票,这赌台上的赌注,最少的有一万银子,这一注,无论如何不能输。

他是精于赌道的人,再加上衣袋内银子不多,如何运用这一注资本。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所以,这一注,他必需想的仔细,看的准,才能看得清楚。

所以,欧阳俊没有轻易下注。

庄家打出骰子,是七对门。

天门起了两张牌,随手就翻了出来。

这说明那起牌的人,就面前很大的储注,看也不看一眼。

是一个地牌配长三的地字八。

庄家轻轻把手中两张牌,翻了过来,放在桌面上。

刘元一皱眉头,回顾了欧阳俊一眼,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庄家起一副天字九。

紫袍老者伸出一双白白的玉手,轻轻一扒,所有的银票,就到庄家前面。

欧阳俊暗作估算,这一牌,至少吃了十万两以上的银子。

一连看了三注,庄家连吃了三注。

欧阳俊看的很仔细,第四注,把身上所有的银票,全部押上天门。

刘元回顾了欧阳俊一眼,道:“这一注一定赢吗?”

欧阳俊道:“大概差不多吧!”

刘元笑一笑,未再讲话。

连吃三注的旺庄,使得赌台上的银票减了不少。

天门起了牌,杂七配杂五,这七、五浪当一,最小的两点。

刘元低声道:“罗大公子,是杂二,是二就吃你。”

欧阳俊心中也有些紧张,他已显明的看出来,推庄的没有假,照理,这一注该赢,吃不过三,天门已连被吃了四次。

庄家掀开了牌,竟然是一个丁三配人八,铜锤一,大一不吃二,天门赢了。

刘元有些羡慕地道:“大公子,看来,你真是有点门道。”

欧阳俊低声道:“运气,运气,兄弟的赌运一向不错。”

这一注欧阳俊净赢两万三千两银子。

推庄的老者眼皮也未抬,就赔了出去、

欧阳俊虽然把身上所有银票,全部放了上去,但他却连手也未伸一下,连本带利,一齐堆在那里。

不算是最大的赌注,但却有豪赌的气派。

刘元道:“大公子,这次一定赢吗?”

欧阳俊道:“不太一定。”

刘元还在犹豫着,庄上已打出骰子。

打骰子离手,那就不能再下注。

又一个七对门,赌牌就是有点邪气,不信也不行。

这一把,以欧阳俊的赌注最大,照规矩是大注看牌,所以天门那副牌没有人动。

推庄的紫袍老者,确有着不在乎输赢的味道,随手就先掀了庄家的牌。

一副很大的牌,人牌配大天的天杠。

初、未两门牌,也不算小,一个蛾七一个长八。

欧阳俊心中也有些发毛,暗暗付道:“这一把输了银子事小,但我这岭南大公子的身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注赌本,那就未免有些太过寒酸,影响所及,可能会露出破绽。”

心中出汗,表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手翻开了两支牌。

一对杂五,刚刚吃到天杠的一副牌。

推庄的紫袍老者,抬头望了欧阳俊一眼,吃两家赔了天门。

算起来,庄家还是有得赚。

刘元笑一笑,道:“大公子,果然是有点门道。”

欧阳俊道:“小玩玩么!”

堆在面前八万多的银票,欧阳俊没有伸手去拿,也没有多望一眼。

其实,欧阳俊对这等豪赌,也有些触目惊心,但他是岭南首富的豪门公子,十万八万银子,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这就要心中疼如绞,表面不在乎。

庄家推抽了第三把牌。

天门是地牌配虎头的地虎三,庄家是三,是个蛾字配难九的三。

欧阳俊又赢了一注。

面前的银票堆了十几万,欧阳俊心中也明白,已然连过三关,第四注是输多胜少,但要保持他大公子的身份,就是不好意思伸手去取回赌注。

幸好是刘元帮忙,伸手抓起案上的银票,道:“清一清再下注如何?”

顺水推舟,欧阳俊低声笑道:“那就有劳刘兄了。”

刘元整理一下银票,道:“二九一十八、二八一十六,合计有十九万六千两银子。”

欧阳俊道:“那就由刘兄放着吧!”

刘元道:“这个怎么行。”

把银票塞入了欧阳俊的怀中。

花子玉低声道:“罗兄,咱们有十万银子,能使北京城的花国震动,走!不用再下注了。”

欧阳俊心中也不想再赌了,这一阵他暗察细看,发觉了这座大厅中的赌客,不是王侯公子,就是豪门巨富,确有输上个百儿八十万银子也不在乎的豪气。自己这点家当,实在是上不得台盘。

但仍不能失了大公子的身份。

淡淡一笑,道:“刘兄,你是否已尽了兴。”

刘元道:“大公子,老实说,这样豪赌,兄弟赌不起。”

欧阳俊道:“刘兄,咱们合手推它一庄如何?”

刘元微微一怔道:“推一庄?”

欧阳俊道:“不错,你给兄弟当下手,专管吃、赔。”

刘元道:“这么吧!我搭一成。”

欧阳俊已估算过这一桌上的赌技,若是自己推庄动点手脚,准可捞它一票,苦的是身上银子太少。

这时,那推庄的紫袍老者,又连赔数注,面前的银票,已赔的一张不剩。

一推牌道:“到此为止,哪一位想推,请便。”

欧阳俊缓步行了过去,掏出身上的银票,道:“顺吃顺赔。”

这一次旺庄,欧阳俊巧妙的施展换牌手法,一口气连吃七注。

环围在赌桌四周的人,十之八九,都已经全身净光望牌兴叹。

刘元管银票,双手都有些发抖。

他虽然是开赌场的老板,象这样的豪赌,也是从未经过。

欧阳俊推出第八把牌,笑道:“诸位,这是最后一把。”

这一把,欧阳俊诚心要输,准备把赢的银子吐出一部分,但却未料到十人九光,大部分人都输空了带来的银子。

只见坐在天门的一位蓝缎子长袍的年轻人,伸手摸出一个红绸小包,一下子投置在木案上,道:“庄家估估算,我这一袋东西,能值多少银子?”

欧阳俊笑一笑,道:“刘兄,打开给大家瞧瞧,要估值吗?也得公公平平。”

刘元打开了小包,倒出了十颗明珠。

欧阳俊凝目望去,只见那每一颗珠子都有猫眼大小,每一颗价值都在万金以上。

十颗明珠的价值,怕不在十万银子左右。

刘元愣了一愣,道:“大公子,对珠宝方面,你的鉴定能力如何?”

欧阳俊对珠宝十分明白,但却故作不明白,笑一笑道:“在下对珠宝认识不多。”

刘元道:“这十颗明珠合起来,大约可以值上七万银子。”

那蓝缎子年轻人,却有一股不在乎的豪气,笑一笑,道:“好吧,就算七万,天门头。”

刘元很有耐心,把一颗一颗的明珠,又装入黄绸子的袋中。

天门一押上那十颗明珠,初门的一个黄袍中年大汉,伸手从衣袋内,摸出了一个布包,道:“估一估,我这个值好多银子?”

刘元道:“什么东西?”

黄袍中年人笑一笑,道:“你自己打开看吧!”

刘元嗯了一声,打开布包。

“那是一块翠绿欲滴的玉,全身都散出翠色的光芒。”

欧阳俊忍不住叫道:“好玉。”

刘元道:“真不错。”

那黄袍大汉道:“多少银子?”

这一次,刘元无法估值了,呆一呆,半晌说不出话。

欧阳俊道:“十五万银子如何?”

黄袍大汉一皱眉头,道:“好吧!”

欧阳俊道:“再加上两万银子。”

黄袍大汉道:“看起来,你阁下还有一点良心。”

欧阳俊道:“兄弟在岭南时,翠玉的价钱,大概如此,也许是北京城卖的贵一点。”

黄袍人道:“十七万虽然少一点,但也差不多了。”

欧阳俊道:“阁下如是不满意这个价钱,在下可以再加一些。”

黄袍人很大方,笑一笑,道:“不用了,再加多也不过是三五万银子罢了。”

显然,他极力把自己的傲气隐敛起来。

未开的取出一个金黄色小佛像,摆在桌子上,道:“这一个价值如何?”

刘元伸手取过,左端详,右端详的看了一阵,道:“这是黄金铸的吗?”

欧阳俊转头望去,只见坐未门的人,穿着一件海青色的缎子长袍,大约有四十上下的年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却有一股自满自足的傲气。

只听那蓝袍人摇摇头,笑道:“不是黄金铸的,他应该比黄金贵重一些。”

刘元道:“这个么?在下就无法估值了。”

这座豪华的赌场中,还有一个最大的规矩,那就是不许互相追问姓名。

刘元早已暗中告诉过欧阳俊和花子玉,所以他们也一样未问过任何人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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