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抗日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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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抗日战争史-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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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师:师长区寿年
第155旅:旅长黄固
第156旅:旅长翁照垣
每旅辖3个团,全军共3。3万余人。
调防京沪以后,第19路军深受上海抗日救亡运动的影响,全军上下更坚定了“为中华民族图生存,为中国军人争人格”之决心,随时准备抗击日本侵略军的进攻。
第19路军广大官兵虽具有坚定的抗日决心,但在组织上和物质上的准备都很不充分。当时国民党政府坚持不抵抗主义,没有任何抗日准备。第19路军因不是中央嫡系部队,备受排挤,从“九·一八”起,官兵连军饷都领不到。调戍京沪以后,情况生疏,对敌情知之甚少。直到“一·二八”事变爆发前两星期,才从日人的疯狂挑衅和日本海军源源增兵上海等活动中,判断日军对上海发动武装进攻不可避免,开始主动积极地进行战备。
1月23日,第19路军召开驻上海部队营长以上干部紧急军事会议。会上,蔡廷锴首先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他说:“日本人这几天处处都在向我们寻衅,处处都在压迫我们,商店被其捣毁,人民被其侮辱,并加派兵船及飞机母舰来沪,大有占据上海的企图。我最近同戴司令一再商量,觉得实在忍不下去,所以下了决心,就是决心去死。但死也要有死的方法,所以今天召集大家来研究。……兄弟只有决死的心肠,愿意同大家同生同死!”接着,戴戟叙述了最近日人挑衅的情况,表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成败何足计,生死何足论。我辈只有尽军人守土御侮的天职,与倭奴一决死战。”'《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文史出版社,1987年版,第114页。'
蒋光鼐指出:“十九路军是很负名誉的军队,现恰驻扎在上海,此时真是十九路军生死存亡的关头,也可说是我们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到这种时期,我们军人只有根据着自己的人格责任、职守、声誉,来死力抵抗了!从物质方面说,我们当然远不如他,但我们有这种决死的精神,就是全部牺牲亦所不计。我们的死,可唤醒国魂,我们的血,可寒敌胆,一定可得到最后的胜利。”'《蒋光鼐将军》,团结出版社,1989年版,第138页。'
会议决定死守上海,并确定了防御部署以及一切必要的应变措施。与会人员一致决心保卫上海,矢志不渝。
当日下午7时,第19路军总指挥部向所属各部发出密令:
“(一)根据日方现派大批舰队来沪,有向我政府威逼取缔爱国运动,并有自由行动之企图。
(二)我军以守卫国土克尽军人天职之目的,应严密戒备,如日本军队确实向我驻地部队攻击时,应以全力扑灭之。
(三)第78师第156旅担任京沪铁道以北至吴淞宝山之线,扼要占领阵地;第155旅担任京沪铁道线(包括铁道)以南至虹桥、漕河泾之线,(南市龙华之团即在原地)扼要占领阵地。吴淞要塞司令率原有部队固守该要塞,并切与附近要塞之友军确取联络。铁道炮队及北站之宪兵营,归第78师第6团团长张君嵩指挥。阳第60师之黄茂权团,限于24日开至南翔附近待命外,其余沈光汉师、毛维寿师为总预备队,在原地候命。各区警察及保卫团受各该地军队高级指挥官指挥。
(四)总指挥部军部移驻真如,警备司令部仍暂驻龙华”。'《蒋光鼐将军》,团结出版社,1989年版,第140页。'
1月24日,蔡廷锴等到达苏州,又召集驻苏州部队高级将领在花园饭店举行紧急会议。蔡廷锴在会上表明第19路军抗战决心,传达了于23日发出的密令,与会驻军将领,也一致表示要团结抗日。
两次会议以后,第19路军各部基本完成了部队部署的调整:第78师担负淞沪地区防御任务,所辖第155旅担负京沪铁路(含)以南之真如、虹桥、漕河泾、高昌庙地区防务(第3团驻真如,第2团驻北新泾、虹桥地区,第1团驻龙华、高昌庙地区);第156旅担任京沪铁路以北之闸北、大场、吴淞、宝山地区防务(第6团驻闸北,第5团驻大场,并派1个连担任浏河警戒,1个营驻江湾附近,第4团驻吴淞、宝山);师部位于真如。吴淞要塞部队(1个守备营)固守要塞。第60师第1团(即黄茂权团)调南翔待命,其余各团(位无锡、苏州、常州地区)和第61师(位南京、镇江地区)为总预备队。第19路军司令部位真如车站。淞沪地区阵地编成为:南市、龙华、虹桥、北新泾、真如、闸北、江湾、吴淞、室山之线为第一抵抗线;定七宝、南翔、嘉定、浏河为第二抵抗线。
1月23日,蔡廷锴电呈国民党政府:“据报:日本海军及陆战队强迫我接受不能忍受之条件,并闻将取断然处置。职等为国家人格计,如该寇来犯,决在上海附近抵抗,即使牺牲全军,亦非所顾!”'李敖:《蒋介石研究》(3),华文出版社,1988年版,第32页。'向国民党当局表明了第19路军抗战的决心。
同时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戴戟联名发表《告十九路军全体官兵同志书》:
“日本帝国主义的兽行鬼态,在我面前已尽量暴露,夺我东三省,占我锦州,袭我热河,扰乱我平津、汉口、广州、福州,最近更在上海派来炮舰多只,封锁我海口,震动我京畿,杀人放火,烧我三友实业社,杀我警察,四顾神州,版图变色,皇皇五千余年之华胄,将沦为奴隶牛马万却不复之惨境,而〔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自救,谁能救我!?……此次为振醒世界之视听,复活我们受辱的伟大民族之魂魄,保种保国,以死以主,自最高级官长以至伙夫,要须具有十二万分最后之决心与平素革命之勇气,不抵抗无以为人,不抵抗无以救国。认清楚此次与暴日拼命,泅非寻常之作战可比,意义丰富,价值无上。抛掷一头颅,即保障世界一分和平,挥洒一点血,即挽回一分国运……我们负京沪淞沪守土之责,决不叫仇日来损我们一草一木!决定死守!……我们不要感觉我们物质敌不过人,我们要以伟大牺牲的精神来战胜一切,我们必定能操胜算我们必定能救中国。”'《蒋光鼐将军》,团结出版社,1989年版,第142~143页。'
嗣后,蒋、蔡、戴又联名发表《告淞沪民众书》,概述了“九·一八”以来日本对中国的侵略行为,并派遣大批军舰来沪作发动战争的准备情况,决心“宁为玉碎而荣死,不为瓦全而偷生。本总指挥、军长、司令愿与我亲爱的淞沪同胞,携手努力,维持必要之治安,作最后有秩序之决斗。绝不使日兵在中国土地及淞沪万国俱瞻的范围,扰及我安居,损及我一草一木。否则,军人殉国本分内事,此物此志,可以昭世界而信神明。”'《蒋光鼐将军》,团结出版社,1989年版,第143~144页。'
同时提出了军民合作共同抗日的七项措施。
这样,第19路军基本上完成了抵御日军进攻的思想准备和作战部署。
国民党政府唯恐第19路军与日军冲突,急忙加以阻挠。1月24日,蒋介石指使何应钦、张静江劝说第19路军军长蔡廷锴。何应钦指出:“现在国力未充,百般均无准备,日敌虽有压迫,政府均拟以外交途径解决。上海敌方无理要求,要十九路军撤退三十公里,政府本应拒绝,但为保存国力起见,不得已忍辱负重,拟令本军于最短期间撤防南翔以西地区,重新布防。望兄遵照中央意旨,想兄也同意。”'《蔡廷锴自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75页。'
张静江也进行劝说:“第19路军素来军纪严明,革命战争有功。上海日军处处挑衅,如果不善于应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望你体念中央的意旨,最好澈退到后方南翔一带,以免与日军冲突。上海华洋杂处,如果战端一开,损失极大。倘能撤退,我可报告蒋总司令。”
蔡廷揩对于他们的劝说,当即予以严正拒绝:“上海是我国领土,第十九路军是中国军队,有权驻兵上海,与日本帝国主义毫无关系,万一日军胆敢来犯,我军守土有责,决定迎头痛击。”'《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中国文史出版社。1987年版,第122页。' 为将第19路军撤离上海,以宪兵团接替其防务,“俾非战斗之宪兵团缓冲期间,可保中日两军不发生冲突。”'秦孝仪:《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缺时期》绪编(1),台北1981年版,第426页。'
1月27日,蒋、汪饬令参谋总长朱培德、军政部长何应钦电令宪兵司令谷正伦、京沪卫戍司令长官陈铭枢、漱沪警备司令戴就:“兹为力图避免彼我双方军队发生冲突起见,着派宪兵一团,即刻开往上海闸北一带,接替防务。归淞沪警备司令戴鼓指挥。以资缓冲。”'秦孝仪:《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绪编(1),台北1981年版,第426~427页。'
27日晚,何应钦、朱培德又3次急电第19路军:“着该军忍辱求全,避免冲突,万勿妄动,以免妨碍国防大计。”'《文史资料选辑》第37辑,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45页。'宪兵司令谷正伦接奉电今后,立即派宪兵第6团于1月28日赶到上海闸北接替第19路军第78师翁照垣旅之防务,但未待防务交接完毕,日军即于是晚发动事变,第19路军奋起抗击,淞沪抗战开始。“处此情形,原欲接替第十九路军维持闸北治安之宪兵第6团,被环境所逼,不得不变为第十九路军之援军,以抵抗日本之侵犯。”'秦孝仪:《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绪编(1),台北1981年版,第427页。'
三、淞沪抗战经过(参见附图5、6、7)
(一)日军进攻闸北,惨遭失败
日本海军第1遣外舰队司令官盐泽幸一发出要求中国方面撤退闸北驻军的通牒后,不待中国方面回复,即令停泊在上海的日本军舰上的海军陆战队登陆,列入上海陆战队指挥官属下,同时命令上海陆战队迅速按预定计划作好进攻准备。
1932年1月28日23时30分,日本海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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