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些礼教森严的高门大户,阿爹又开明,喜 欢'炫。书。网'上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好扭捏的?”
蓝禾似乎想通了什么,眼睛闪着光芒,整个脸都亮了起来,“你说得不错,我要真的决定喜 欢'炫。书。网'他了,就算是直接去青州提亲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逍不是长子,少了很多继承家业的责任,若是蓝禾真的能把人家骗过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等你想好了,我就去跟阿爹说。”
两个人正窃窃私语,说着这些小秘密,齐遥进来了,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阿九显少见到这样的齐遥。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跟阿九说,“两月前,天子在朝会上宣布,册封已故庆王妃的堂侄女幽州袁九小姐为长乐郡主,已经入了宗谱和玉碟。”
“什么?”阿九感到完全不可置信,“这不符合常理,一没有诏告天下,也没有公告文书啊”
齐遥叹了口气,“是真的。不知道天子他究竟想做什么,册封郡主一事,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平静下来之后,阿九忍不住冷笑起来,“还能有什么?不过是闲暇时给我点甜头,等到需要用我的时候,再毫不犹豫地利用罢了。想来,太后娘娘的病情又加重了些吧?”
齐遥怜惜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身在天家,亲情就像是场奢侈的笑话,而自己,只能不断地变得强大,只为了不做别人手中扯线的木偶。
“你替我做一件事,好不好?”阿九一脸坚决地望着齐遥。
齐遥笑嘻嘻的,“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也行。”
阿九斜睨了他一眼,“你明日回青州的时候,把沧海叔叔带上。我要招募些本领高强的江湖人,越多越好。”
“沧海叔叔?”这是个新鲜的人名,齐遥有些好奇。
阿九微微一笑,朝虚空中朗声叫道,“沧海叔叔”
电光火石间,便有一道玄青色的身影从窗外一跃而入,他单膝跪地,把手放在胸口,表示对阿九的臣服,“属下在”
“不是说过了,不许再跪我了吗?”阿九很无奈,一个一个地都是这样,已经解除了他们的奴籍,相处地也都如同家人一般,然而却总是改不了这种有意无意中对她流露出来的恭敬。
沧海笑着说,“礼不可废。小姐找我什么事?”
阿九把齐遥拉到身前,“明日,你就以我袁府管家的名义,跟着齐三公子去青州,务必要帮我挑到能够担当我袁府护卫的高手,越多越好。”
“小姐是想?”
“天子册封幽州袁九小姐为长乐郡主了,我又如何能坐以待毙?”阿九的脸上有着坚决和果断,“既然如此,我就是真的建立了一支私家军,又怎么样?”
沧海的身子震了一震,他深呼了一口气,迟疑地问,“是我想的那样子吗?”
阿九笑着说,“金骑卫很可恶呢,处处钳制你,但要是我变得强大起来,说不定,以后就换你,给金骑卫找气受了。”
从内心奔涌而上的那股兴奋,强烈地袭击着沧海的每一根神经,他感觉热血都有些沸腾了,仿佛自郡主出嫁,庆王病重之后到如今所有自金骑卫那所受的憋屈,都将彻底得到纾解一般,他亢奋了,“小姐威武沧海此行,必不负小姐所托。”
阿九心中默默地叹息,天子伯父,我所求不过只是安静的生活,但你却一再把我放到风口浪尖,我不想再做你的棋子,所以只有自立,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在一边旁观的蓝禾,心神有些恍惚,阿九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娇俏的,可爱的,聪慧的,然而她却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阿九,似乎有着俯瞰宇内的豪气和霸道。不知怎的,她竟然也有些跃跃欲试,“如果占山为王的话,能给我个二当家当当吗?”
阿九冲她甜甜一笑,“当然你早就上了我这条贼船,想下来我也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正文 一百三十九章 恕罪
一百三十九章 恕罪
文昊在珍娘和韩拾玉的精心照料下,渐渐精神了起来,阿九望着他仍然清瘦的脸蛋有些心疼,“有什么事,让丫头小厮说一声就成了,何必亲自过来呢?”
文昊的脸色仍显得苍白,他微微摇头,“坐了抬椅过来的,不累。我……”
不知怎的,阿九发觉受了伤后的文昊,身上冷冽的气息一下子收敛了不少,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再看不出是从前那个冷酷果断的文昊。
“韩拾玉的事情珍姨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的提议她应该也已经告诉你们了。”她的能力有限,只能尽力保护她所爱的家人,文昊如今受了伤,一时没有办法,她或者也能看在文昊的份上,也把韩拾玉纳入保护范围,但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她无能无力。
若是韩拾玉执意要跟着文昊,那么韩府被牵连是必然的。但若是韩拾玉死了,跟着文昊的是某个不相干的女人,那么韩府就没有任何会被右相盯上甚至报复的危险了。
这能够成全韩拾玉的两难,但却要她付出极大的代价。
文昊神情复杂,脸上闪过一丝羞讪,像是在对阿九解释些什么,“拾玉她贴身照顾了我那么多日,早就影响了闺誉,人非草木,我实在是不能拒绝她。”
阿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必解释的,只要是你的决定,我就真心祝福你们。”
文昊也对韩拾玉有意,不管是出于什么情结,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拿韩拾玉的闺誉来说事,不过只是一个挡箭牌吧?韩拾玉是以出外办事的名义,离开韩府近一个月的,并没有其他什么人知道她其实一直都躲在夏府之中。事实上,韩拾玉本来就是个抛头露面的商女,坊间对她的传闻中也多有不好听的说法,文昊特地去强调她的闺誉,让阿九十分无奈。
“那么她同意了?”
文昊眼神一亮,点了点头,“她说,韩府她只舍不得幼弟小山,韩百林和韩千雪,她早就已经对他们失望透顶了。我杀了于海,右相家已经绝后,爹爹的仇,也算是报了。我想,等我的伤再好上几分,就带着他们去凉州,我在那还有些生意,过些平凡的日子也好。”
阿九心中百感交杂,但是却不能把她心中的秘密一吐而快。文昊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中的仇恨,愿意去过些轻松的生活,自己又何必要打破这平静。更何况,那始作俑者还是自己的亲伯父。
她强捺心中的情绪,笑着说,“那很好啊,你那不是有假死药吗?趁你身子好了一些,这几天就让她先回府,把该安排的安排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文昊顿了顿,试探道,“阿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阿九笑着说,“若能做到,必定相帮。”
文昊有些迟疑,但仍旧开了口,“我打算我和爹娘憨哥儿先去凉州,拾玉可以晚些再来,这样能少惹些嫌疑。只是我的大多数属下都在京城折损了,其他的都分布各州,一时间调不出人手来。妹妹能否借我些人使使?”
“我还以为什么事把你为难成这样,你放心,我会派人把她从棺木中挖出来,然后弄醒她,再安然把她送到你身边的。”
阿九听文昊提起过这种假死药,原本在南疆的时候,这也是阿九死遁的一种选择方式。这药入口之后就如同生了急病,拖不过两日就会一命呜呼,乾国一般停尸三日便要发葬,等到做法祭祀的人走了,就得派人立刻把人从棺木里救上来,只要喂他一口烈酒,就能立时醒了来。
若是救得不及时,假死之人自个儿在棺中转醒,那么就有窒息的危险,假死说不定就会变成真亡。
文昊听到阿九答应了,方才彻底放下了心,他郑重地对阿九道了声,“谢谢。”
珍娘在江州住得习惯了,又舍不得罗妈妈和阿九,有些不愿意去凉州,但文昊既然已经作了决定,她也就不再坚持,更何况,文昊的身子还没有大好,仍旧需要她的照顾。
她把憨哥儿递给平芬,一手拉着罗妈妈,一手拉着阿九,依恋地道,“原以为这回能定下来了,想不到还是得走。别的倒也罢了,就是舍不得你们几个。那凉州,人生地不熟的又偏远,我和我家憨哥儿,以后可得寂寞了。”
阿九安慰她,“等风头过了,我那月照山庄也造好了,你们就回来。”
珍娘愁着眉头,“右相跋扈,必不肯善罢甘休,等风头过去,怕是遥遥无期。”
阿九摇头笑道,“珍姨怎么就忘了,那右相年岁已高,朝堂之上他再也蹦达不了多久,他又没有后人,等他一退了下来,还有谁会替他出头?”
果然,珍娘听了这话,便高兴起来。
没几日,夏山泉便带着珍娘,憨哥儿,还有伤情未好的文昊离开了江州。
又过了几日,韩府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声,韩家大小姐突然得了急病,把江州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了来,也没能救回过来,芳龄十八岁,就溘然而逝。
韩府没有了主心骨,仆众们都很惶恐,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会怎样。韩百林却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再不复之前木讷的模样,主动挑起了家里的事情,在他的费心操持下,韩拾玉的葬礼倒也办得并不寒酸。
出殡那日,整个江州城数得上的人物,尽都出席了,阿九作为邻居,自然不能不到。
望着整个韩府的白幡白绫,阿九不禁想起了她在南疆的往事。一样是死遁,自己是为了和所珍惜的亲人更好地生活,而韩拾玉却是为了爱情抛弃了亲情。
她叹了口气,对身旁陪她一块来的袁陌说道,“阿陌,若是亲情和爱情之间,不能两全,你会选择哪个?”
袁陌想了想,“姐姐所说是指什么?”
阿九笑道,“比如你看上了一个姑娘,姐姐却很不喜 欢'炫。书。网'她,那你是听姐姐的话放弃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