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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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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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放开手里的枝丫,却也没有让它免于颤动一番。但凡任何,只要你碰过,总会留下痕迹,不同的是可察与不可察罢了。

“走吧。”抖了抖手上的碎花,接过问竹递来的暖手套戴好,春儿又为我紧了紧披风。这才出了梅园,往长宁宫走去。

成肃太妃抱病多日,太医束手无策,只得尽人事听天命。后宫诸嫔妃平素里鲜与贵太妃来往,故而,除却何荣华,只有我和掌六宫事的兰晔夫人偶去探望。

今日,便是太妃遣了宫婢串红唤我前来。

“你且去回太妃,说麟德殿情贵嫔来给太妃请安了。”问竹对着守门宫监说道。

宫监闪出身来,向我福了一礼,便急急跑去通传。

不一会儿,楼石姑姑堆着满脸的笑意走来,见我就是行礼道,“贵嫔可来了,我们太妃正与娘娘念叨你呢。”

娘娘?今日,贵太妃还邀请了谁?

“干冷寒天的,姑姑遣个宫监意会本宫就可,倒劳烦姑姑走这趟。”我边揣测内殿与贵太妃玩笑的娘娘是哪个,边与楼石交谈。

“还是贵嫔娘娘体恤,怪不得圣上偏疼娘娘。”掀起殿门处枣红色刺绣吉祥安康图样的棉布门帘,我低头入内。

殿中小火炉上为太妃喂着汤药,火炉烧的极旺,罐上的盖子受到药水蒸起热气的顶撞时不时的上下晃动着,把满殿熏的俱是草药的香味。

太师椅上,成肃太妃盛装在身。一旁的桌上,散着‘金叶子格’,俏皮的兰晔夫人正用她那细长的护甲挑拣着。

“臣妾给太妃请安,给夫人请安。”礼不可废。

“免了。”贵太妃笑道。

其实,在心里总有些别扭。整个后廷均知,我与成毓太妃似母女情丝,彼此间亲密非常,而成肃成毓两宫太妃却是明争暗斗数十年,时至今日也依旧如此。

我与成肃太妃的来往,令我心头产生了一种叫做愧疚的感觉。

“皇帝日前来看哀家,让图海留下这一盒子红红绿绿的,还好夫人在这学的快,要不就哀家老婆子一个,怕是绞尽脑汁也不得通透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沂徵当日提及诘康时,我的熟悉感原来在这里。‘金叶子格’。那夜,离牧只身前往丹阳殿‘请’我那夜。

蕖芙殿中,兰晔夫人素手玩弄的,正是它。

“这倒真是希罕物什,臣妾从来不曾见过。可是拿来把玩的么?”我凑上前,隐做不知,好奇道。

兰晔夫人怪异瞧我一眼,显然不料我有此一问,荡在唇边的笑一时间也僵硬了许多。

“妹妹,这个呀是这样子的…”

倒是在宫里久了,兰晔夫人转瞬便恢复了常态,同那夜一样,细数四色纸牌。我恍惚,她到底是真的认为我不记得了,还是认为我故意为之而做于成肃太妃看呢?从此刻她的从容不迫中我看不出丝毫破绽。

“圣寿节皇上简办,臣妾担子虽轻些却也要里外忙衬,倒是来陪太妃的日子少了。”

我安坐一侧椅上不说话,安静的听着你一言她一语。

“这金叶子格原本很多玩法的,臣妾教给情妹妹,往后太妃尽管找寻情妹妹就可。”

兰晔夫人拈起一张黑花图,笑嘻嘻冲我晃晃。

“夫人此前识得此物?为何知晓其有多种玩法?哀家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儿啊!”成肃太妃仿佛不经意的轻声巧问与低回叹惜,让还没有从笑意中回过神来的兰晔夫人呆了一刻。

我不得不赞叹,太妃好一双耳力!不愧是身历两朝,阅尽人事的老江湖了。

兰夫人的僵态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见她巧妙的一语化解;“瞧太妃这话说的,臣妾的心思可是似梅园的白梅一般干净,还不是昨儿臣妾拉着图公公聒噪个没完才学了些。早知太妃胡乱疑心,臣妾才不学呢,费力乱神的。”努着嘴,兰晔夫人却是一脸的委屈。

被抢白嗔怪如斯,又是长辈,成肃太妃哪里还能再说什么。即便是哑巴吃黄莲,也要把苦往肚里咽了吧。

起初,我还不明白,一向鄙夷何荣华的兰晔夫人,为何在这段时间频频出入长宁宫。原来,膝下尽所谓孝道不过是幌子,寻机为难讽刺才是她想要达到的意图。

只一样,兰晔夫人怎么会先与沂徵,或许应该说先与两国交好,就已经把玩上了异国棋牌,更在我假意忘记时不但不露出早知甲乙,反而与我一样遮遮掩掩?

若说换做何荣华,也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得襄王心许,好物送佳人。

想来想去,全是胡思乱想,怪力乱神。

殊不知,被唤了多少次。“贵嫔?!”

“臣妾在。”

“哀家只顾与董氏这油嘴斗笑,倒忽略了你了。”眉妆精致,笑满双颊,从成肃太妃面上丝毫瞧不出任何不快,那双幽深静默的眸子里,却总是觉得像透出探究的光子,让人无从拒绝的只可实言以对。

“太妃言重了。”起身,我低头道,“臣妾本也懒怠,夫人与您相谈甚欢,臣妾想侥幸,偷得浮生半些闲。”

再抬头,“却不想,被太妃逮了正着。”

“这也是张猴嘴儿!”太妃笑着嗔怪了我一句。

我不便在继续装聋作哑,便转头对着兰晔夫人,“圣寿节,姐姐预备的如何了?可是要告诉太妃知道呢。”

“左不过一些子琐事,本宫哪里敢叨扰太妃,倒是想着他日寻妹妹帮忙呢?可一转念,自己个儿的事儿还要劳烦妹妹,心里就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太妃您说该不该打夫人的嘴。”我指着兰晔夫人,有些故意的对成肃太妃笑嗔,“想着要臣妾帮忙,又将自己说的这般可怜,这下子,倘若臣妾不帮可不就是不尽人情了。”

成肃太妃不说话,只摇摇头,许是司制房新贡的护甲颜色亮丽了些,太妃自顾摘下。楼石姑姑眼疾,忙是递了托盘上前,太妃自是放于其上,略一仰头,示意姑姑将其捧至我的身前,“哀家赏你,这冰蓝倒是更衬你白皙的皮肤,后宫诸事,你也费心了。”

我不明白太妃此举深意,连忙跪道,“太妃言重了,臣妾与夫人玩笑而已。”

“太妃可把咱们吓得一身冷汗了。”身旁的兰晔夫人见我跪地,也是有些忐忑。

“无妨,跪安吧,今儿你们也累了。”太妃不再看我们,淡淡说了一句,由着楼石姑姑竟走去了内殿,徒留我与兰晔夫人在身后,不明所以。

步出长宁宫,台阶下行也不过才三级,兰晔夫人便撒开搀扶她的翠儿。长长的衣袖甩过,随之扫去了故作掩饰的心头厌恶,她回身啐了一口,“老东西,半吊着,要死不活的。”

“咳…咳…”我斜眼看她,右臂仍然保持轻放在问竹手上,咳嗽了笑道,“臣妾倒不中用,不过刚进冬月,就染上这风寒了。”

兰晔夫人是个性情中人,由此嫌恶也属正常。然而,今时今地,在长宁宫禁地之内,如此‘放肆’是有些危险。

步下台阶,她淡淡回了句,“情妹妹还是同从前一样,身子骨越发不结实了。”却没有回头看身后的我一眼。

“不一样又如何?”

“喜子,本宫与贵嫔走回去。”她没有再回应我,只是沿着长长甬道,叫宫监将肩辇抬回。

转角处,花圃间。冬月里便只有矮冬青还在闪烁着绿色油光,一簇簇,一叠叠,倒也在萧肃的冬日里平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妹妹去本宫坐坐吧,本宫里的枇杷叶可是专门为妹妹留着呢。”走着,她突道。

“是呢,娘娘,咱们宫里的枇杷叶可是在内廷独一贵呢。”

我心里记挂着‘金叶子格’的事儿,本想邀其去麟德殿再问及,如此,去她宫中,也好。枇杷叶说是为我准备,倒不如说是掩饰本意的好听的借口罢了,只是,她知我知,心里了然罢了。

“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屈膝,得体一笑,“想必娘娘宫中的枇杷叶定能驱走臣妾体内风寒。”

兰夫人恩了一声,依旧向前走着。我心中有事,也是一路无声。回到蕖芙殿,她倒真是让翠儿去小厨房为我熬制枇杷叶,一时间,我又看不明白她今日是否知晓我的轻咳是在刻意的掩饰她的咒骂。

我不好拂她的意,便由着翠儿去忙活,也索性打发了问竹她们同去,这样,宽大的殿中,只剩下了我与兰夫人两人了。她独坐高台主座,饮着司膳房新分发的今年产洞庭毛尖,盏盖轻轻划过盏身,一缕白色水汽升腾而起,水汽朦胧下的美丽容颜,多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她,何时也学会了委屈自己?‘伺候’贵太妃,仅是我所看到的原因么?

“娘娘。”我放下翠儿离开时冲好的碧螺春,打断了短暂的平静。

“娘娘的金叶子格,不妨拿出来,教于臣妾。来日娘娘若是实在厌烦去长宁宫,臣妾愿代娘娘尽孝心于太妃跟前。娘娘现今忙着圣寿节事宜,正巧也是个托词。不知娘娘觉得怎样?”

“本宫不过那么一说,妹妹还真要如此做不成?”她斜着身子,颇为无奈我的提议。

“从前本宫宫里的金叶子格不是图公公拿来的,而是……”她像殿外望了一眼,才又说道,“是离牧拿给本宫的。”

“娘娘是什么意思?离侍卫又如何会有这异国物什?”

“本宫托人去丞相府向爹爹询问过,爹爹的态度却是闪烁其词,着人问我这事儿有谁知道。”说着,她面上的担忧之色愈加严重了起来。

我感到事情或许并不简单,努力回想着离牧去宫中请我的那夜,“那娘娘如何答复的丞相?”

“本宫只说独妹妹一人知晓。”

“噢。”我低头,想要屡清楚来龙去脉,却终究不得。

那日之后,我最终也没有知晓金叶子格的秘密,连着兰晔夫人,也是茫然无解。

帝王圣寿节,虽然有沂徵一切从简的旨意在前,但还是极尽了奢华隆重。襄王错过了太妃的寿旦节,此番圣寿节,他倒是在席间舞文浓墨,又吹笛鼓瑟,将个逍 遥王爷的本质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出尽了‘风头’。

席间,有一个人,却暴露了她心底的秘密,这个人,便是身怀六甲,倾国倾城的荣华何念裳。许是开心,她竟不顾孕身,喝到微醺。沂徵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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