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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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而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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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注意到了。那麽聂七呢?他也注意到她频繁的摸脸举动了吗?

馀恩结结巴巴的喃道:「为何会喜欢我?我并没有做什麽值得你喜欢的事啊。。。。?」

「啐,你又为何喜欢我?」

「你。。像光,又极为出色,性子亲切而淘气,让人忍不住的喜欢;可是你不要误会,那种喜欢像是喜欢弟弟般的情感。。。」

「又是弟弟?怎麽我喜欢的女孩儿都当我是弟弟。」元巧皱起眉抱怨,瞧着她,问道:「你有弟弟吗?」

「没有。」

他挣扎了会,不情愿的说道:「那好吧,就当我是弟弟了,可我这弟弟喜欢姐姐呢,当然不是因为你性子亲切淘气。我喜欢你害臊的表情,心头有很多事都不肯说,像闷葫芦一点也不讨喜,偏我就喜欢这种不讨喜的馀恩儿,让我又怜又爱,所以你知道吧?」

「知。。知道什麽?」她脸红了,有些感动,也有点不敢置信,即使这只是元巧一时的想法,也足够让她珍惜许久了。

有人喜欢她呢。

「知道兄弟之间总有几分相似,我喜欢的人呢,我的兄长们也差不到哪儿去啊。」他暗示道,见她仍是不解,翻了翻白眼。可怜的七哥,他是活该,谁叫他念了十年的经,让他这个小弟饱受十年的荼毒折磨。

木舟靠近岸旁,他跃上岸,接过元夕生差人送来的桂花糕。

「这是要送给谁的?」他看见小奴婢端了一壶温酒。

「这是要送往上古园,叁爷要的。」

「哦?」他想了想,笑着把它拿走。「再去为叁爷端一壶吧,这给我啦。」

「十二爷,你身子还没好。。。」

「去去去,我会小心啦,真是。」岸边有树,树上正是馀恩当日路过时所见的树屋,元巧一跃上树,轻松落在树屋上头。

「啊。。十二,我。。」馀恩仰头惶然瞪着他。她还在舟里,而木舟离岸有一小段距离啊。

「爬上来啊,这儿有绳梯,你上来陪我嘛。」他的笑靥让人难以招架。「馀恩儿,你不想现在回去被七哥找到吧?那就上来,我又不会逾矩,当你是姐姐看呢,总想跟你聊一聊啊。」

他。。他连她的心思都摸得透彻,难道她真不会掩藏心事吗?心底是微微惊讶,也不得不吃惊他的聪明。

确实有点害怕见到聂问涯,之前的相交宁静让她心安,可是他的亲吻让她无所适从啊。。。

「来吧来吧,」他诱哄:「上来这儿,能看到聂府一半面貌呢,保证心旷神怡喔。」

馀恩迟疑了下,抱着盆栽上绳梯。

树屋依附着厚实的树干成半隋圆围绕,屋内简陋乾净,有一张木床及棉被,地上散着几本书,书极新,像是不曾翻开过。

「来来,坐这儿吧。」他笑咪咪的拍拍身边空位。「从这里往外看,很美吧?

从小我四哥身子不好,难到外头走动,所以爹就在扩充府院之际,力求自然之美。

不必上山不必近海,也能看见湖光山色。你可以闭上眼睛,静静享受。。你这是什麽眼神?我又不会吃了你,真是。」

馀恩见他大方坦白,迟疑的闭上眼。春风袭来温煦醉人,眼之後顿觉平日不曾注意过的鸟啼虫鸣如天籁。

元巧微笑地喝了一口酒,睨她隐约含笑的脸蛋。女儿家一笑多可爱,哪还有什麽阴沉难看。他就说,八成是七哥动作过漫,才会至今未有进展。

「你脸上的疤。。。」才一伸手摸她脸颊上的淡疤,她立刻张眼避开,原先的防备又回。「别怕,我只是想说,近瞧之下你的疤也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上点胭脂就什麽也瞧不见了。」他无辜的眨眼,问道:「这淡疤是怎麽来的?我瞧像是被利物刮伤的,伤口极淡,如果当时找了大夫,应该是不会留下痕迹的。」他的语气未有嫌恶,只是纯然的好奇。

「是。。是啊,」也许是心情微微放松,也许是先前已与聂七说出心事,总觉再提起往事,不再难以敌口。而元巧像是无害的亲人。「这是地痞流氓打的,被他的戒指刮了道。。。」

「地痞流氓?是为了收保护费吗?」元巧的语气温温平平,不过分惊讶,倒有点像是引导。

「不,不是。是冬芽陪我出门买东西,他们想调戏冬芽。当时师兄不在,只有我。。我当然得保护她,那时不像後来有七爷相助,所以。。」未见元巧倏地双目一亮,继续说出後来聂七救她之事。

湖光山色、鸟啼虫鸣,让她暂时遗忘了师门,低低倾诉,偶尔元巧插上一、两句,适时扮演让人心安又像弟弟的角色。

◇◇◇太阳西下之後,黑夜蒙蒙,灯影在府里闪烁不定。

「找到啦。」小奴婢小声叫道,指着地上的绶环。「这是十二少的,下午我送点心过来时,他身上就戴着它的。。啊,我想起来了,下午我见十二少跟苗小姐在一块的。」

聂阳抬起头看着隐藏在树上的矮屋,里头没有光。

「我想应该不在里头吧。」见聂问涯提着灯笼上树,他摇头叹口气,跟着爬上去。

在屋口处,聂问涯忽然停了下来。

「怎麽不进去?是没人吗?」聂阳侧了侧身,并列在门口,顺着光往树屋内瞧去,眼底微闪惊色。

木头地板上显得凌乱,酒壶滚在一角,元巧趴睡在地,苗馀恩则睡在唯一的床上,身上被褥半掀,已垂一半落地,盖住元巧的身体。

「呃。。」半晌,阳清了清喉胧,说道:「虽是共处一室,并未共睡一张床啊。」眼角专心注意聂问涯的举动。

甚至,聂阳收了扇,随时打算扑向前护住元巧。

兄弟里,唯有问涯这个火爆脾气是容不得他人解释的,先折腾掉来人半条命再说。

他的脸色铁青,握着灯笼的手背可见青筋,浑身上下燃烧未修饰的怒意。

「他若不是我弟弟、他若不是我弟弟。。」聂问涯瞪着元巧,咬牙道,像要生吞活剥,声音怒而低沉,十足的威胁。

「正因他是你弟弟,所以才知道你喜欢苗姑娘。你知道的,元巧还是个孩子,只是想逗她开心,没有旁的心意。」聂阳快速接道:「元巧没有私心,只是瞧不过你慢吞吞的性子。。。」额间已微微惊出冷汗来。有多久没有见到老七如此盛怒而不加以掩饰?

他是极希望老七能打开心结,恢复过往的豪迈性子,但那并不表示得要元巧当牺牲者啊。

聂问涯瞪他一眼。「你倒是疼他疼得紧。」举步上前,聂阳也快步跟上,以防他一时冲动而干下狠事。

「除你之外,苗姑娘确实也该与人多接触,方能改变她的个性。」聂阳边说边闻到一股酒味——酒味来自元巧的身上,也。。从苗馀恩身上传来。两人都喝酒了吗?该死的元巧!

逼近馀恩,聂问涯瞧见她双颊微红,眼睡着的模样似乎放松不少。明知元巧年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但心里总觉愤怒。轻轻掀开棉被,他怔了怔,铁青难看的脸色逐渐柔化。

「盆栽?哪来的?怎麽苗姑娘还抱着睡呢?」阳问道,轻轻踢了踢脚边的元巧。

聂问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她细瘦的双臂仍然抱着下午他给她的盆栽,见到他们共睡一室时的躁怒怨恨忽然一点一滴的淡化,他抿着嘴思量一会儿,终於宣告道:「我不当居士了,阳。」

聂阳猛然抬首,面露喜色,答道:「我听见了,从此以後你不再是居士了。」明文规定,哪怕只有一人听见也好,从此问涯不再是居士,不必受佛家戒法约束。

他抱起苗馀恩,扑鼻又是一阵酒气。聂问涯狠狠瞪了熟睡的元巧一眼,攀着绳梯而下。

聂阳轻吐口气,垂首注视元巧。「算你命大,若是十年前,你连小命也不保了。起来,元巧。」

元巧张开惺忪双眸,打了个喷嚏。「四哥知道我醒啦?」

「胡闹,你简直在玩命。」聂阳怒斥道。「你不是没见过你七哥发怒过,你是存心想被他再打一次?」

难得见四哥恼怒,元巧连忙陪笑道:「下次不敢了,四哥。我只是瞧馀恩儿有心事,陪着她聊聊而已。」他翻上床,笑逐颜开的。「四哥难得上来,咱们兄弟也有好几年没有共床而睡,今晚我们共枕夜聊,你说好不好?」

本想骂他胡来,却及时收住口。元巧状似无心之言,淘气的黑眸却流露一抹迟疑。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没有发觉这些时日来他这四哥奇怪的转变。

「你。。胃还痛不痛?」聂阳顾左右而言他。

元巧转了转眼珠,眯着眼:「痛啊,怎麽不痛呢,我恨死李家厨子了,也不知道到底到什麽,让我饱受胃痛之苦。」他捧胃倒向床。

明知他在作戏,聂阳仍然摇了瑶头,拾起地上棉被。「进去点。」他上床睡在外侧。

身边的元巧眉开眼笑,身子赖着他。「四哥,我还真以为你变了。」变得不太理睬他呢。

聂阳合衣而睡,元巧身上传来酒气与淡淡的清爽味道,良久,他方侧头瞧入睡的元巧。

入睡後的元巧极为秀气,眉闲虽有英气,但总觉得五官过於纤细,这样的相貌生为男孩,真不知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薄唇如桃紧紧抿着,上的睫毛微卷,束发放下後,黑缎长发滑下两撮遮白面,尤其元巧最近吃坏了胃,显得有些消瘦,让人又怜又心疼。

聂阳痴痴瞧着他的睡颜不知多久,忽然冷风吹来,震醒他的神智,他暗恼一声,硬生生将目光调开。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啊?

他自幼多病,是元巧陪着他走过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是他疼入骨的弟弟啊。

他瞪着上方的木头,难以入眠。元巧往他这里靠了靠,身子清雅的气味更甚。

他的心跳猛漏两拍,额间开始冒出细汗,呼吸顿时沉重起来。

「唔。。」元巧的脸埋进他的肩头。他一震,耳畔敏感地惊觉元巧的发丝微微骚动。

连掌心也冒了冷汗,聂阳不敢再往他看去,小心掀了棉被一角起身,欲在地上打地铺。他不敢下树屋,怕元巧半夜又闹胃痛了。

试了几次,右手臂却抽不出来;他低头一看,一大片的袖尾被元巧的身子压住。

他直觉的将外衣脱下,免得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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