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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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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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崇诀?”云修低低一声,又见岳蘅僵僵不进的背影,迟疑着也是不敢发问。

    “二哥。”岳蘅抚着白龙的鬃毛,垂头唤了声。

    殷崇诀挥散自己身后殷家堡的护卫,澄定道:“我巡视至此,怎么阿蘅从荆州那头回来?大战在即,你好端端跑出去做什么?云修!你就是这样看着你家少夫人的?”少夫人三字从自己口中说出,殷崇诀心底涌起针刺般的酸痛。

    云修桀骜的眼神冷冷扫视着殷崇诀,竖起食指冲他轻轻摆了摆,“殷二少,你管的未免多了些,少主都不曾多管过少夫人的事,她去哪儿,做什么,又与你何干?”

    殷崇诀一阵恼羞,狠甩马鞭指向云修,“阿蘅叫我一声二哥,还不够么?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二哥。。。”岳蘅低声道,“我这就回去了,你小声些。”

    殷崇诀收起怒气,凝望着这个已经远在天际的女子,只恨不能靠她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见殷崇诀不再怒气冲冲,岳蘅轻晃马镫继续朝前踱近,白龙擦着殷崇诀的坐骑而过,两匹熟识的马儿厮首互碰,亲昵着不愿让白龙离开。白龙闷嘶了几声甩开那匹黑马的纠缠,载着岳蘅与殷崇诀擦身离去。

    “阿蘅!”殷崇诀转身高喊,“这么危险的事,绝不可以再有下次!听二哥的!”

    “白龙,我们走。”岳蘅轻拍白龙的颈脖,却没有再应殷崇诀一声。

    云修走出去几步,背对着殷崇诀傲声道:“殷二少,那一句兄妹之情,老天也听得清清楚楚,此生,便只是兄妹了。殷二少留步!”

    殷崇诀捏紧手心,指节吱吱作响如同颤栗一般,“阿蘅。。。为什么你离我越远,我就越渴望你靠我近些。。。”

    “少夫人为何还好言好语待那殷崇诀?”云修追上岳蘅不解道,“殷家堡之时他不见半分人情,我们离开绥城时,殷家半个人影都没有出现。。。我都替你和崔叔觉得心寒。”

    “算了。”岳蘅淡定道,“人情世故就是这样,殷伯伯与二哥看的通透,是你我追赶不上。我与崔叔能在乱世觅得些许安生,也是我们欠下的人情。他们殷家又没对不起咱们。你后头也待他客气些,怎么说。。。我还喊他一声。。。二哥。。。”夜色恰到好处的掩盖了岳蘅眉间的失望,“走了!”

    “哦。”云修不情不愿哼哼了声,“云修知道。”

    帅营里,灯火摇曳,柴昭埋首案上的身影久久不动,岳蘅栓上白龙,隔着帐帘望着苦思战局的丈夫,眼中溢出心疼。

    帐帘掀开,柴昭头也不抬道:“回来了。”

    岳蘅扯下身旁挂着的外衣,轻轻披在柴昭背上,“入夜天凉,小心身子。”

    柴昭抚按住岳蘅柔滑的酥手,大力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回来就好,陪我坐下。”

    岳蘅顺从的倚坐在柴昭身旁,盯看着丈夫身前的羊皮卷图,又扭头看向柴昭不拘言笑的英俊侧脸。

    柴昭掠去一眼,幽幽笑道:“才走开一会儿,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就要看着你,日日看着。”岳蘅故做倔强道。

    “傻阿蘅。”柴昭怜惜的拥住她的身子,“刚刚是不是又去试探那沈泣月了?我已经派人看紧她,她坏不了事的。”

    岳蘅俏眼眨了眨,也不多说什么,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都近子时了,柴少主还不去歇息么?”

    “你先去睡吧。”柴昭贴着她的额头亲了几下,揉搓着她的发髻看了又看,“我再想想。。。”

    岳蘅真是有些累了,抽出身子朝床褥走去,裹着被褥还想多看看丈夫,可眼皮子已经不争气的粘在了一处,不过片刻,就沉沉的坠入梦乡。

    柴昭听着她均匀低咛的呼吸声,不禁探头朝床褥看去,幽晃的烛火下,她睡的如此安定,仿若根本不是身处随时动乱的战场,而是在那悠远却静默的苍山脚下,只有她和自己俩人,相拥着过好每一个日夜。

    岳蘅的嘴角似乎还有笑意含着,柴昭忽然心中阵阵宽慰满足——能在梦中带笑的女子,一定是真的幸福快乐吧。

    柴昭轻着步子走近床边,将岳蘅耷拉的臂膀塞回被褥,低头吻上她红唇边浅浅的梨涡,抚着她的发丝爱不释手。

    阿蘅。。。柴昭收回难舍的眸子,注视着案桌上的卷图默声无言,江河万里,锦绣多姿,又怎敌你笑颜如花。我柴昭只愿拱手河山讨你欢,只愿今生独守你一人。

 第52章 相思局

    岳蘅的嘴角似乎还有笑意含着,柴昭忽然心中阵阵宽慰满足——能在梦中带笑的女子,一定是真的幸福快乐吧。

    阿蘅。。。柴昭收回难舍的眸子,注视着卷图默声无言,江河万里,怎敌你笑颜如花。我柴昭只愿拱手河山讨你欢,只愿今生独守你一人。

    次日

    东方还未破晓,殷崇诀已经早早起身披戴好一身盔甲,抚正头顶的乌金束冠,擦拭着手里的长剑道:“大哥,你杀过人么?”

    殷崇旭摇头道:“我跟着爹也外出行走过几次,殷家堡声名在外,如今还有什么人敢打殷家的主意,大哥我。。。也不曾见过血。”

    殷崇诀注视着剑刃冰寒光泽里自己那张傲气的黑眸,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第一个死在我剑下的,会是何人。。。”

    “没有人该死在你手上。”殷崇旭起身望向帐外,“我只希望天下之路少些血腥,但愿柴少主与我想的是一样的。”

    “自古江山之路哪条不是鲜血染成!”殷崇诀脱口道,“大哥过于仁慈善良,战场上可不能再对旁人起怜悯之情,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我和大哥,都要好好活着回去见爹。”

    殷崇旭见弟弟意气风发的模样,没有再说下去。

    帅营外,吴佐高声道:“启禀少主,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您一声号令。”

    云修站在最末头,轻咬着手背嘴角含笑,时不时望向荆州方向,满是深藏的期许。

    “阿蘅,在这里等着我。”柴昭抚住岳蘅的肩,不等她应上一声,已经大步走出营帐。

    岳蘅抿着嘴唇转身去看,见帐帘悠悠晃落掩住丈夫的金甲背影,轻声笑了出来。

    柴昭灰眸扫视过整装待发的重将,正欲发话,荆州方向的先头军已经骑马驰骋而至,高声喊道:“荆州城门已开,樊荣愿拱手让出城池!”

    ——“荆州城门已开,樊荣拱手让出城池!?”

    殷崇诀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大哥,可是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柴昭微微愣住。

    先头军翻下马背,跪地道:“回禀少主,荆州城门已开,樊荣率将士已经在城外列好架势,手持降书,愿。。。归顺我大周!”

    “其中必定有诈!”李重元剑眉紧蹙肯定道,“少主,樊荣不可信!”

    “为何不可信?”云修几步挤上前,“樊荣敬畏少夫人,昨夜已经答应少夫人归顺我柴家军,我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不会有假!”

    “昨夜!?”李重元阴沉着脸看向拉紧帐帘的帅营,郁郁道:“兵不厌诈,寥寥数语哪有信义可言。。。少主,不如由我去会一会这个樊荣,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

    “樊荣要见的的少主,郡马爷领兵前去只怕会让人失望,伤了两军的和气。”殷崇诀锐利道,“阿蘅的父亲靖国公是樊荣旧主,昨夜我也见阿蘅和云修从荆州方向回来。我倒觉得,这投诚些把握。少主,我愿与您一起去会会。”

    岳蘅在营帐里侧耳细细听着,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擅自主张是不是会扰到丈夫什么。

    柴昭沉默片刻,纵身跃上坐骑,“城门都已经开了,哪有让人家久候的道理。大梁第一城兵不血刃,此乃吉兆。随我去!”

    殷崇诀挑衅的瞥了眼李重元,紧随柴昭而去。

    岳蘅听帐外平静下来,这才起身出去,谁料只剩李重元一人愣愣注视着马蹄飞卷的风沙。李重元转身瞧见岳蘅,挤出笑道:“少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我李重元。。。佩服。”

    “郡马爷。。。”岳蘅看出他眉间的窘意落寞,“柴家军一路高歌猛进,对谁而言都是好事。。”

    “那是自然。”李重元淡淡道,“重元,先告退了。”

    荆州城里。

    人人笑逐颜开,唯有一人落寞离群。岳蘅才寻思着与李重元交谈几句,却只见他的背影闪进了夜色,不知往何处去了。

    城中的池子边,星点的灯火闪烁着,一个娇弱的身影抱膝坐在池边,凝凝顺着水面的花灯望去,那眸子也宛若一汪深湖,缀着亮丽的琉璃光泽。

    “进了城就没有见到你,沈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在池边?”李重元修长的影子映在池边的石板路上,沈泣月抬起瓜子俏脸,看着李重元蕴起羞涩的笑意。

    “泣月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个人,自然到哪里都是一个人。”沈泣月收回满目的喜悦又垂眼看向越来越远的花灯,“郡马爷不也是一个人么?”

    “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自己个儿一个。”李重元半蹲着拨弄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这些花灯,是你做的?”

    沈泣月摇着头笑道:“当然不是。郡马爷不知道吧,晋国这一带本就有用花灯祈福的习俗,百姓在花灯里写上自己的心愿期许,让花灯随流水而去,飘的越远,心愿就越可能实现。我刚刚路过这里,见到花灯,心里也就有了期许。。。”

    “还有这样的习俗?”李重元饶有兴趣道,“灵验么?”

    沈泣月托腮低低叹了声,“泣月也不知道,若真是有愿必灵,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苦楚,又怎么只会剩下我孤独一人。。。”

    李重元拾起一盏岸边的花灯,“入乡随俗,既然我到了这里,不如也许个心愿试试。”

    说着见岸边有百姓遗留的纸笔,执起挥上数字,又看了看,正要叠起放进花灯中,沈泣月酥手伸过柔声道:“可否给我看看,郡马爷一个男人,会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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